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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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完他的话,至少有两秒钟是怔愣的。
  然后才快速的坐起来,往后退了退,一双眸子里带了猝不及防、没来得及收拾好的慌张,又努力的镇定着。
  盯着他,“你最好别再过来。”
  寒愈保持着那个倾身的动作,手臂撑在沙发边,声调听起来平平淡淡,偏偏透着一股子寒冷,“我再过去,是想刺我一刀,还是给我一枪?”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用这种姿势对待过他?
  相反,无论到什么时候,她最依赖的那个人永远是他,她不会往后退,哪怕是她犯了错、他在生气,她都宁可厚着脸皮蹭进他怀里腻着。
  这才几天?
  跟别人的感情,就胜过了和他十几年,是这个意思么?
  这对寒愈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讽刺到家了。
  原本他不想吓坏她的,但她今天的表现着实是令人忍无可忍。
  一副她已经另觅新欢的模样,张口就是一句句的刺,他若是再惯着,怕下一次就真的将她纵到了别人床上!
  夜千宠几乎是被他一个手就从沙发内侧握着脚腕拖了出去,那双深邃的眸,目光直直的射入她眼底。
  “没我允许,你谁都不准喜欢,哪怕是我亲侄子。”他握了她的下巴,微抬。
  嗓音带着嘶哑,哪怕他说得不疾不徐,反而透着一股子狠劲。
  她被迫微仰脸,听到这一句,觉得好笑,可是太过讽刺,没笑出来。
  只有柔唇微微扯了一下,看着他,“就只准你跟女人为所欲为,我不行?”
  寒愈听完脸色微沉,“我到底和谁为所欲为了?”
  这个时候,寒愈才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寒穗想要分公司,我想知道她身后的人是谁、想做什么,只能配合她演戏演到今天。”
  演戏,她二十岁,应该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夜千宠笑了笑,“戏演到了今天,事查出来了,该占的便宜也占全了,对么?”
  男人嗓音越嘶哑了几分,“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是又怎么样,她倒是坦然,“你不是说我不用做多懂事的女孩,现在又要跟我说你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了?”
  “寒穗温婉体贴,知书达理,你现在应该趴在身上而不是我……”
  “夜千宠!”寒愈实在是听不了她这些一句又一句污言秽语。
  短短半个月,她到底跟寒宴都沾染了些什么恶习?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夜千宠确实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看了她,本就水润的月眸很容易就能让人捕捉到委屈的影子。
  寒愈的视线每每在她脸上时,总是会变得很仔细。
  情动时,她就是最美好的珍馐佳肴,哪怕平时,这张精致绝艳的小脸也是不可错过的珍稀宝贝。
  只是他的视线从她一双眼,落到她粉红的唇肉时,眼神暗了暗,甚至轻轻眯了一眼。
  随即,她熟悉的那种压抑的感觉又来了。
  嘴唇上被他拇指重重的碾压着。
  不知道他在擦什么,她只是觉得疼。
  “怎么弄的?”忽然冷不丁的听到他低着声音问,目光还是盯着她的柔唇。
  夜千宠忽然想起来,之前跟寒宴逃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嘴角大概是被撞破了,她还尝到过淡淡的咸腥味。
  情况紧急,她没去在意。
  “划的?”他再一次问。
  口子很细,确实不像是咬的。
  可他依旧见不得这样的痕迹。
  夜千宠倒是因为这个,想到了还在卫生间的寒宴,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和他现在这个样子,说的这些话,甚至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怎么能让寒宴听?
  回过神,她撇过脸,躲开了他的手指,“你让开!”
  男人抚着她唇畔的手落了空,身躯却纹丝不动。
  甚至,随着她低低的惊呼,寒愈有力的手臂忽然将她整个人囫囵裹了过来,一个翻身,他就坐躺在了沙发上,而她被跨坐在他半倚着的身体上。
  她再一次怔愣。
  也依旧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觉得面前的峻脸陡然放大,后脑勺的大掌强迫着她整个趴到了他身上。
  她几乎是整个人被他按回了他的胸口,被迫的对上他的薄唇。
  唇畔带着微凉的温度,看似是她在他上面,可主动掌控的那个人是他,。
  他一个大掌压着她的脑袋,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肢,正重重的、一下下吻在她唇上。
  而他,睁着眼。
  她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强势,波澜不惊时,像一只玩弄猎物的狮子,而她就是那只任人观赏的猎物。
  顿时一股恼怒涌了上来。
  秀眉一下子皱了起来,她双手狠狠撑住他的胸膛,模糊的抗拒着,手上的力道并不小。
  “你松开……”她再一次对他直呼其名,“寒愈!”
  可也仅仅是这点机会,随之而来的是他越重的碾压,唇畔的力道似乎比他刚刚的手指力道还要重。
  像撒气,更像惩戒,“不准对我直呼其名!”
  她狠狠咬着牙,不准他进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有力的舌尖扫过她的唇畔,在她的唇齿处用力的纠缠着想要撬开她。
  夜千宠越发的恼了。
  可是他紧紧握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一再的往他身体方向摁压,以至于她疼得微微张了口。
  就在这时候,他像预谋好的,龙舌轻松闯入,放在她腰上的力道也变得柔和,只放肆尽情的在她口中攫取。
  也是他这一瞬间的放松,夜千宠忽然狠狠咬下贝齿,双手重重的推了他。
  手腕似是被他束缚了,原本的恼怒在不知不觉中升级,她的动作已经称不上了有什么优雅,几乎胡乱得毫无章法!
  指尖在混乱间,感觉刮到了男人下巴的地方。
  女孩指甲不长,但划起来依旧是疼的。
  她抬头见着男人和她猝然拉开了一些距离,峻脸快速的侧过去。
  但下巴一侧的地方还是没逃过,立刻有了一抹红痕浮起来,就差没有破皮。
  而那个时候,她已经红了眼,手依旧是高高举着的。
  她举着的是一个即将落下去的巴掌。
  意识到她想扇他的时候,在那一瞬,寒愈一张脸骤然变得很阴郁,侧过去后又缓缓转回来。
  他倚躺在沙发上,她依旧趴骑在他身上,男人视线便由下而上的睨着她
  那是多么诡异的一幕?
  女孩似是已经气急了,一双眸子盈着水光,一只纤瘦白皙的小手举在那儿,却在男人冰冷的视线里没有了后续。
  而寒愈一张脸冷郁如水,甚至透着一抹不可置信。
  她想打他?
  她敢?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竟然转眼成了他根本不熟悉的样子,寒愈已经想不起那个时间节点。
  但是他把她这些改变的罪过归结在寒宴头上,哪怕是席澈,她都未曾敢这样与他对峙!
  “打下来。”
  冰冷,没有温度的三个字。
  是他薄唇微动,盯着她说的,像试探,更像警告。
  瞧瞧!他一手带大的女孩,头一次这样跟他不可开交之后,竟然敢冲着他扬起巴掌了。
  这是从未、从未有过的事情。
  因此,震惊的不只是她自己,他更是。
  可他即便脸色阴冷无比,却依旧望着她,继续着他的话:“我看看,你是要打在我什么地方。”
  夜千宠看着他,身体里的委屈愤怒已经憋得手都要发抖。
  可是眼里的泪水重重的落了下去,她举着的手都没有落下,只得狠狠握了手心。
  咬牙,她转身想从他身上下去,离得他远远的。
  然男人出手比她快,精准的握住了她紧捏而成小拳头,胸口因为她一滴眼泪而猝然犯疼。
  哪怕依旧绷着黑脸,但那颗泪,就像一滴岩浆落在了冰山之上,顿时化了一片水。
  然而,水还是凉的。
  寒愈不敢过热,是决心将这一次的强势走到底,哪怕不是百分之百的霸道,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纵着她。
  裹着她不大的拳头,他的嗓音还是那样的沉,“你不该惹我生气。”
  夜千宠挣扎却挣不开,放弃了。
  只是恨恨的看着他,语气起伏:“是我惹你生气?是我把你塞到寒穗手里的!我逼你跟她一起来纽芬兰的,我逼你睡她……”
  她的声音被男人锋利的眼神深深逼住。
  寒愈抬手,理顺她的长发,哪怕她不愿意也熟视无睹,然后依旧那个姿势抱着她坐起来,“跟我回去,嗯?”
  这个“回去”,不单只是让她今晚跟他回酒店,过两天跟他回南都,或者送她去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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