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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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县自来就富裕,本地盛产锦丝,那是特别进贡给宫里贵人的。几代县令在此,都升官发财了。”端木青耐心的解释道。
  瑾俞忍不住点头,这个锦丝她倒是知道一些,张家的布庄可就是专门绣那些绣品的。
  “这里,我没有见过人养蚕啊?”
  “那锦蚕不是普通的蚕,不吃桑叶,以黄金木的枝叶为食,吐出的丝带着金黄,所以尤其珍贵。”
  “木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地志上都有,我就顺手记了一笔。”端木青柔声道。
  “那也能干,比我记得东西多了。”
  瑾俞佩服不已,一样是了解地方地志,端木青随手拈来就是一段,而她只知道个皮毛,这个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的观察角度不一样使然!
  “我记得这些,熟悉了也就是你记得了,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想让你跟着受累。”
  瑾俞被端木青那柔情款款的眼神,看得心都软成一滩水了,主动伸手去挽住了端木青的手,甜蜜蜜的说谢谢。
  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人,顿时眼里燃起了八卦的熊熊大火,果然大人说的没错。
  这县主公就是一个好男风的,这次出来,明着是为县主做事,暗地里却是背着县主带了小白脸出来玩的。
  有了这么一个特级八卦做把柄,也不愁没有东西要挟这县主公。
  那贼眉鼠眼的男人,觉得再没有跟着的必要了,揣着手,屁颠屁颠的跑回县衙领功劳去了。
  这边瑾俞浑然不觉,倒是端木青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吴明做的手势,知道跟梢的机会已经走了,看看瑾俞那身男人装扮,不由觉得好笑。
  在下好玩了,看来用不了多久,他和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流言蜚语,就要传到柳镇上了。
  “那锦蚕所在的山,该不会就是这次出事的那个地方?”瑾俞问。
  “牛头山下有一座村子,那里因为田地少,开荒的人恐怕多。当时我们特意下过令,那养蚕的山不允许开荒,这次出事的偏偏就是那座山。”
  瑾俞也不傻,回想了一下在家看过的地域图,这林县的几处重要地理位置,就浮现在脑海里了。
  “看来这次皇上把辰州赐给我们,有人觉得不服,想要独吞了那座山。”
  端木青点点头,瑾俞猜的其实差不了多少,每个地方都盘亘着一个地头蛇。
  而这林县的地头蛇还有点来路,祖上出过一个侍郎,这小地方一个侍郎已经大破天去了,更何况现在人家还有一个五品的亲戚在朝中,这辰州上上下下的官员,为他们家族所用的不少,可谓是风光无限。
  有个京都做官的亲戚在,他们早就听说护国公把爵位还给了朝廷,只等他百年过后,就收回去。
  所以瑾俞这农女突然翻身做了县主,即便有一个护国公府出来的大公子(大将军的职位去了后,端木青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家公子了)做夫婿,那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这么快就行动,分明是有恃无恐。
  但有他端木青在,那些人想在辰州翻云覆雨,也得问他答不答应。
  “那我们明天微服私访去!”
  瑾俞满脸都是兴奋,这种上下勾结的事情,当面查肯定不好查,最好是私下里做。
  “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宠妻狂魔的端木青,自然是遵从妻子的意见了。
  于是三人逛了一下午的街,回到了县令林家望的宅邸,林家望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晚膳。
  端木青以没有胃口拒绝了,要了水来,两人沐浴更衣后,早早就歇下了。
  当知道端木青留下身边的小白脸共处一室后,林家望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在书房里走了几圈后,提笔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信,连夜让人给送去了柳镇。
  当然,在半路上就被人给截住了,交到端木青夫妻俩手里的时候,两人只带着一个车夫和吴明,正坐着马车摸黑去那锦山脚下的牛头村。
  而那县令宅邸里,林家望以为的端木青和小白脸在搞基,则是吴员和另外一个随从。
  瑾俞懒懒地窝在端木青怀里,就着夜明珠的光看端木青手里的信,当看见那句。
  县主公与随侍抵足而眠,有违天伦。
  瑾俞不厚道的笑了,压抑的笑着,在端木青怀里花枝乱颤,把端木青给笑得血脉喷张。
  “你还笑!”端木青幽幽的道。
  “那人……那人的想法可真前卫啊!居然知道有断袖之癖,这样的事……”
  瑾俞努力保持平静,看着端木青的黑脸,那笑还是忍不住。
  亏那林家望想得出这样的设定来,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阳刚之气,到底是哪里被林家望看出来是断袖了。
  “还不是因为你要穿成这样,现在让人误会我是那断袖之人。”
  端木青把瑾俞提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感受到她的身子忍不住一僵,满意极了。
  ☆、第一千六十四章误会
  “别闹!外面他们都在。”瑾俞红着脸,去推端木青。
  “我的名声不能白白毁在你的手里。”端木青凑近瑾俞耳边小声道。
  “不要耍赖!又不是真的。”
  “信都寄给县主大人看了,这还有假?”端木青挥挥手里的信件,趁瑾俞看向自己拿信的手时,一把扯开了那腰带,顿时玉佩香囊到处飞,“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端木青!你个赖皮……”
  瑾俞剩下的话被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怕一块薄薄得木板传出去不好听,她还不能骂,这下刚好正中端木青下怀,更加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了。
  那细微的暧昧气氛传出去,车辕上死士化妆的车夫一脸镇定,这些天春心荡漾的吴明有点尴尬,好在现在夜黑风高,也没有人看得见。
  虽然马车限制了发挥余地,但好歹也让端木青得逞了一回,那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虽然时间仓促,但也颇为尽兴。
  后半夜到了牛头山附近的镇上,吴明去敲开了一间客栈的门,屏退了众人后,瑾俞才慌里慌张的由端木青护着进了客房。
  那客栈的掌柜,只见一行四个男子来,迎面就砸了一个银元宝来,剩下的三间客房都要走了,摸着冰冰凉的元宝,顿时也不嫌弃大半夜被吵醒,殷勤的给客人送水,送吃食。
  瑾俞被端木青拥着进了屋,忍了一肚子的火,正等着爆发,抬头就看见忽明忽暗的油火下,端木青炙热的目光,瞬间怂了。
  “我累了!浑身上下都难受,我需要休息!”
  瑾俞抱胸,弱弱的边说边腿。
  “刚好,我正有此意。”
  端木青闩了门,箭步朝瑾俞走去,那速度快的和饿虎扑食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已经做过了坏事。
  “木子……”
  瑾俞的惊呼没有用,噼里啪啦茶盏掉地的声音把它盖过了,只能被迫停下来,而那人已经开始了最喜欢的事。
  掌柜殷勤的让伙计送水上来,才到楼梯口就被拦住了,只能把水放在走廊上离开。
  转身之际好像听到了一个怪声音,难以置信的顿了顿脚步,世风日下啊,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刚刚进了那屋的可是两个大男人。
  心里暗叹一声,掌柜也不敢多逗留,飞快的下楼去平复他被吓到的心脏。
  而端木青和瑾俞两个人,在被人误会成断袖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瑾俞第二天注定起晚了,端木青倒是还留在屋里等她醒来,吴明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那个被抓的杀人犯,他年轻貌美的妻子,正在到处找人写诉状,然而没有任何人敢接。
  “那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有突破口。”
  “你吃饱了再去不迟。”
  端木青很有耐心的等瑾俞吃饱喝足,但无奈瑾俞没有什么胃口,这里的吃食做的不如县里,差了很多。
  临行前让店家煮了十来个鸡蛋,这个不需要厨艺味道也还行,瑾俞吃了两个,剩下的几个放进腰上的挎包里。
  下楼的时候被那个掌柜好奇的目光打量了好几次,瑾俞纳闷不已,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端木青不高兴那人乱看,也没说什么,只有一大早起来就被那个掌柜旁敲侧击问了又问的吴明,满心的震撼。
  原来男人和男人也能……那什么,掌柜算是帮吴明科普了一下,断袖是怎么样。
  等瑾俞她们出了客栈,在街上看见那个被人砸了鸡蛋,扔了菜皮,只麻木的走着的女人后,不禁错愕不已。
  这个世界是真的小,兜兜转转,那些你都没有想到的人,就是那么突然的出现了。
  “夏花!”瑾俞忍不住喊了一声,要不是被端木青拉着,她都要冲过去了,“夏花!我是瑾俞啊!你认得我吗?”
  只见一身妇人装扮的夏花,缓缓地扭过头来,满脸黏腻的鸡蛋液也没有去擦,等看见瑾俞后,她那张麻木的脸才有了一点表情,惊喜,错愕,伤心 还要狼狈不堪。
  “瑾俞!是你,是你啊!”
  他乡遇故知的惊喜,让她哽咽住了,孤立无援的凄惶,那些恶霸来家里打砸的委屈都无处诉说,全化在刚刚那一声呼喊里面。
  “没错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瑾俞想要上前端木青给拉住了。
  “你别急,让吴明把人带回去。”
  端木青不动声色的把瑾俞拉到怀里,身边那些之前起哄扔东西的人在观望,大概也是在审夺他们几个刚刚冒出来的人,自己惹不惹得起。
  看见端木青的脸,再看他们山上的衣着,虽然她没有穿过,但是经常有给贵人洗衣裳,夏花知道一些,那些贵人家的料子,远远比不上瑾俞他们身上那些低调的衣料。
  夏花猛地停住了脚,看向自己狼狈不堪地身上,又扫了一眼四周的人,不敢靠近。
  “我……我……瑾俞,你们快走!别连累了你们。”
  无措地看看四周交头接耳哄闹的人群,这些天以来,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有这么一群人在身边辱骂扔鸡蛋和菜帮子。
  明明铁牛没有杀人,但县太爷还是把他抓走关了起来,她求遍了所有人,没有人愿意给她帮助,她甚至想写一纸诉状都没有人帮忙。
  瑾俞现在即便富贵了,但也不能和家里有官老爷的恶霸比,自己过去是会害她的。
  “没事,你跟我们来。”
  瑾俞镇定了下来,扫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几个人,顺从的由端木青牵着离开。
  法不责众,端木青和吴明身手不凡没有错,但也敌不过这些不知所谓只会跟风的百姓,更何况他们也不能真的和百姓打。
  “小娘子,请跟我来。”
  吴明拦在了夏花面前,这会儿手按着腰上的软剑,识相的人自然知道衣着不凡的人,自然来历也不俗,不敢轻举妄动,其中几个暗自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退了出去,分开的跑去禀报。
  没有了炒作起哄的人,聚在一起的百姓很快就散开,夏花跟着吴明后面进了客栈。
  那满身的狼狈自然不能见人,好在瑾俞回去时就买了成衣,她到了之后便去换洗了一番才来见瑾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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