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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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哪里认识那样的贵人,她杀了宁和,我儿时唯一的玩伴,唯一的希望,而后我被母亲硬逼着嫁给太子,就在那一日,我看到了他。”黎羲浅说着眼中闪出冰霜。“刚刚我梦到了那个场景。”
  黎羲浅说着忍不住的眼眶再次酸涩了起来,却是隐忍了下来。
  少年温暖的掌心抚摸她的脸颊:“不打紧的,血债血偿就好,不要害怕。”他说着,余光看着少女微微如释重负的模样,心中便是知道自己不过被糊弄了,谢长语拿着弯曲的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尖:“只会哭不是我认识的离离。“
  黎羲浅莞尔安慰一笑,脸颊不自觉的眷恋那抹温度,下意思的抬手将其握住,随即慢慢送来回去:“让小侯爷见笑了。”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她都是感觉实在提醒她一切都已经过去。
  “小侯爷去睡觉吧、”黎羲浅总算是回过神,瞧着面前英俊的男子,心中又是感叹起来这人的英年早逝,若是可以,她必然是会阻止的,她想着哀叹的模样又被人收入眼睛“你似乎金钗担忧我,难不成你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黎羲浅看着拿着自己喝过茶杯送到嘴边的人,眨眨眼睛,随即起来:“小侯爷是算是武将了,若是有朝一日,大周安危需要将军,宁远侯府怕是首当其中,到时候小侯爷怕是也要去战场的吧。?”她说着竟然失笑了起来,无奈无助和凄凉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好啊,你在想本侯死?”谢长语气的好笑起来:“这大周谁死了,我都不可能死,你倒是关心我的很,若不是知道你还未婚嫁,我都以为你是我夫人了。”
  黎羲浅眯眼看他,随即道:“我多想了,我困了,你出去吧。”
  这人简直不能玩笑,每次置气这甜蜜蜜的小侯爷顷刻就变成了你,严重些就是谢长语,她抬手推了少年一把:“还不走?”
  谢长语盯着她,皱皱眉:“除非是我自己想死,否则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杀了我。”她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柔和:“这雷雨大作的,你睡着了我在走。”
  黎羲浅愣了愣,随即被人塞到被褥之中,看着谢长语挑眉的模样,便是道:“外面有人守着的,就不劳烦小侯爷了。”
  “你是说你两个丫头吗?刚刚吓得叫娘呢,不然本侯也不会进来被你抱着嗷嗷大哭。”谢长语抱着手坐着床榻边上“睡吧,若是在做噩梦,本侯给你挡着。”
  黎羲浅翻身盖住脑袋闭眼,反正又不是没有挡着他的面睡过,虽然刚刚二人接触的已经过了男女子防,他就不行这人还真的能把她给怎么了,感觉那人的目光着实咄咄逼人,黎羲浅吐了口气:“别盯着我。”
  谢长语给她捏着背角,打了下少女的脑袋:“这混账话说的,京城那么多人求着我看我还不给了,再闹丢你出去。”
  黎羲浅忽然说了起来:“谢长语,谢长语,你有小字吗?”她卷缩着大了个哈欠,还别说,苦累了,有些瞌睡出来了。
  “小字?你想叫啊?”谢长语好笑了起来,起身走到旁边,拿着小刀挽着灯芯“倒是有一个,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
  黎羲浅静静的听着。
  过来许久,终于后面传来淡淡的声音。
  “长君,我的小字。”
  长君,好听的都能做大名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很好的名字。
  在过来许久,少女沉稳的呼吸传来,少年起身走了过去,她睡得安宁,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面,整个人透着铜铃女子应该有的娇媚,偏偏多出两份的清雅,显得几分独特了起来。
  谢长语目光尖锐了起来,明明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姑娘,做事却狠辣新雁又多,对待自己却是坦诚,儿时不容易,长大了便只能闭着自己去手腕狠辣起来,才能保住自己不被牺牲揉搓,这样的柔弱,绝对不是看着一个人死了能做出来的,那是绝望,绝望到捂住的模样,
  谢长语依稀还能感觉少女贴着自己心口迫切的寻求安全的模样,看着少女安安稳稳的谁过去,他袖子一扯,灯火熄灭了下来。
  走出帐篷,除夕拿着雨伞接应:“旁边已经打理出来,主子今日酬和吧,刚刚太子的暗杀护卫已经去过了,我们的人已经将其诛杀。”
  “明日出去围猎的东西准备好。”谢长语沉吟片刻。
  除夕颜色一边:“是要收拾太子吗?”
  谢长语看他一眼,并没有否认:“安插人好好的护着她,若是在出现今日的状况,提头来见。”
  除夕心中一惊,急忙应承知晓。
  帐篷之中,熟睡的人忽的迷迷糊糊开口叫了声:“长君——”
  ☆、第149章自作聪明的黎柳柳1
  经过雷鸣闪电的草原清晨还有些小冷,黎柳柳走出帐篷,心思却是冷凝了起来,昨夜风驰电掣杀人放火夜,偏偏景泽伯来人却说那人不在帐篷之中,她翻来覆去半梦半醒,最后干脆睁着眼睛在床榻上平静的听着电闪雷鸣。
  “柳柳。”周眉从旁边的帐篷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关怀:“是不是打雷吓到了?看看这小脸都没有血色了。”她说罢低声起来:“黎羲浅昨夜都不在帐篷之中。”说罢对着爱女眨眨眼睛。
  贵女一夜不在自己帐篷之中,那还能是什么?
  黎柳柳看着周眉神幽的目光,脑子里面飞速的一闪,黎羲浅的帐篷可是碍着男眷区域的,又是在谢长语的旁边——她眼神一转,似乎知道了自己要如何的去做。
  方翡翠正和极为新婚小姐们走着一起,即便他的夫君是个断袖,她依旧坐稳了侯府世子夫人的凳子,那个混账东西爱好男风,倒是男女通吃,只要她肚子争气,怀上个儿子,所受的侮辱害怕没有机会换回去,黎柳柳迎了上去:“这不是安远世子夫人吗?许久没有见了,这是去哪里?”
  方翡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鄙夷,当初不是这个贱人唆使,她的身份在憋屈也不会嫁给个龙阳之好的男人,旁边的几个都是清贵家的女儿,知道这人大闹太子府谋害家中姨娘皆是敬而远之的神情,看着偏偏凑上了人倒是局促不安的很,纷纷转移目光看着别处。
  毕竟,是二皇子的侧妃啊。
  说到底不也是个妾侍?方翡翠拉住各位要离开,黎柳柳知道这人不喜她,忙大笑的上去:“昨日电闪雷鸣的,我家大姐是个胆子小的,昨日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既然都是和我们丞相府来往的,不如一同去。”
  能去的人越多,那黎羲浅一夜未归的事情就能更多的人知道,到时候那名声可就坏透了哦,看谁家还敢去要。
  所有人对视一眼,这丞相府文官之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再在,黎羲浅风评日渐水涨船高起来,得到许多簪缨世家的关注,已经她和宁远侯府世子那桃花韵事,也是贵女圈子们津津乐道的事情,方翡翠可是知道这个养女绝对不会如此关心自己家的草包姐姐,偏偏她也厌恶那黎羲浅,便是含笑了起来:“这话倒是说的对,与其等着家里人吩咐再去,不如我们自己去,黎大小姐身娇体弱的。”
  旁边的人也都附和了起来,纷纷点头。
  黎柳柳蔑视的看着身边并肩的人,黎羲浅哪里认识这些权贵嫡女们的,这些人家中都有弟弟哥哥们的,能和丞相府攀上一桩姻缘,便是在大周朝堂狠狠站稳了脚,况且家中三个哥哥都还未议亲,黎柳柳玲珑心思还能不明白这些人心中小九九?
  路上又叫了极为小姐,接着看黎羲浅的名义,在旁边谢长语的帐篷转悠转悠,留下个眼缘也好啊,大火心中都有谱子,虽然是个侯府世子,可他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日后莫说哪家嫡女对吧挑选,县主,郡主,公主更是随便一指。
  盯着个侯府头衔,尊贵不减皇子们,再则现在有了黎羲浅这个先列在,京中小姐们认为这小侯爷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不搏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到了黎羲浅帐篷外头,黎柳柳作为妹妹自然是担忧有紧张,径直上前,后面的小姐们便是小声嘀咕起来:“虽然外界说这人不喜欢自己那位草包大姐,现在这关心到不是做出来的。”
  旁边一位小姐阴测测道:“还不一定了,说不定就是做给二皇子看的呢。她现在这名声,不借着出游重新竖立,没准太后回头就否了这桩婚事呢,侧妃,说白了里面也是妾,养女就是养女。以色侍人罢了。”
  几个单子大的早就捂嘴笑了起来。
  那位小姐继续了起来:“平时咱们的宴会从不带这位姐姐,两面模样,分明是个清秀雅致的小姐,被这歹毒心思变成草包,这一大清早的来慰问,我们倒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咱们一会还是尽量闭着眼睛的好。”
  说出这幅慷慨之话的不是别人,说起来和丞相府有些亲戚关系,韩侯夫人的侄女,韩元月。
  怎么一听,大姐都是哄笑了起来,大姐心中门清的很,大多么有来慰问的意思,一半为了看小侯爷,一般嘛为了让丞相府记住名讳,黎柳柳盯着京城第一美人的气质太久,可以说是个女子看她就是洪水猛兽的,搞得景泽宜魂不守舍,大有过门就是正妃的风头,当然大家也好奇,这黎羲浅是个什么模样的人,能把京城第一惊艳人物收入掌心不能动弹的。
  黎柳柳看着阻拦的婢女,根本是黎羲浅一贯用的丫头们,心中已经狂笑了起来,从她开始慢慢竖立风声开始,菘蓝锦纹石蜜从不离身,即便要单独出去,那有些功夫的石蜜必然跟着的,根本没人能够找她的麻烦,如今这下人都不在了,那只能说,黎羲浅一夜未归!
  黎柳柳冷喝:“我来看看我大姐也是你能阻拦的,你是哪里来的贱婢,不认识自己家的主子了吗?”她说着就要掀开帘子,“怎么蠢的东西伺候,回去就发买了你去!”
  那婢女正是春风,瞬间抓住黎柳柳的手:“既然是来探望的,便是知道规矩的,毫无规矩的闯进去知道的是探望,不知道还以为有个什么等着你来揭发。”她说着,转头看着聚集的各位小姐们:“若是各位??????”
  越是这样,黎柳柳更加确定里面是有鬼的,忙捂嘴笑了起来:“我这是关心则乱来着。”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耐心:“我们来都来了,这早上风又大的很,大姐是个心软的人,不如让我们先进去暖和暖和?”
  春风还未说话,几个小姐已经激越了起来,目光被引到了别处去。
  “小侯爷,小侯爷出来了!”李家小姐欣喜了起来,这,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谢长语穿着打猎黑金长袍,手里拿着弓箭走了出去了,英姿飒爽,看着大清早聚集而来的各位女眷,倒是忙颔首:“今日倒是好兆头,出去打猎便收获怎么多小姐的激励,等着本侯丰盛跪了,必然给各位小姐送去。”
  “小侯爷要去打猎吗?”兵部的小姐不顾拉住自己的姐姐说了起来:“闻说小侯爷箭能入石小女,小女可否跟着去啊!”
  “当然可以,这本就是大姐出来玩了的,我也是被太子宴请过去的。”谢长语含笑挑眉,迷得几个小姐心都要出来了,哪里顾得上看黎羲浅的死活啊,却是看着谢长语目光一转:“这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呢?”
  ☆、第150章:自作聪明的黎柳柳2
  韩元月道:“黎柳柳说黎大小姐不舒服,拉住我么过来看看呢,怕是真的不舒服还在休息呢,便是惊扰了起来。”
  黎柳柳怎么会放过,这正好些长语在呢,若是也知道那个贱人一夜未归,这辈子都不会有侯府夫人的可能,眸子迸发出来刺人的寒光:“那你就进去禀告大姐,说的我们来都来了,若是闭门不见客,这母亲知道了,怕是要责怪不懂礼数了,小侯爷和我大姐隔得怎么近,可知道昨夜?”
  谢长语笑吟吟:“这话说的,自己姐姐清白都要侮辱,还真的不是一个娘下来的妹妹。”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憋笑了起来。
  黎柳柳吃了个闷亏,倒是失笑了起来:“那便是不耽搁小侯爷打猎了,我进去看姐姐了。”说着一把将春风推开,直接闯了进去,大火看着都有人进去了,方翡翠更是直接道:“都来了,大家编进去看看去,若是帮得上忙的,我们自然出力了不是?”
  韩元月对着谢长语行礼:“小侯爷不耽误便是停留小会的好。”说起来她和黎羲浅身世极其的想通,也是家有后母,上有嫡姐,无人疼爱,还好被祖父养着身边的,小时候也因为祖父身体不适,被送到丞相府养了一年,自然知道黎羲浅的不容易。
  除夕小声在谢长语耳边嘀咕起来,半响,谢长语含笑:“好。”
  “多谢小侯爷。”韩元月也跟着走了进去。
  帐篷里面都是鸦雀无声,里面空无一人,不,还有一个人,菘蓝正在整理衣物,看着冲进来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的:“这,这二小姐是在做什么呢?”
  极其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气氛骤然改变了,是啊,这里柳柳是在作什么?分明像是知道了什么,带着大家来看热闹的,一个高门的千金,此刻天才蒙蒙亮不在自己的帐篷,会在哪里去了?
  黎柳柳一愣,看着拿出来的干净衣裙,像是抓住了黎羲浅喉咙一般:“你家小姐呢?这是什么?你要拿着干净的衣服去哪里?是不是昨夜没有回来,怎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父亲母亲。”她眼神看着平整的床榻“我大姐呢?是不是出事了?”
  菘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巴掌就打了过来。
  “你做什么?”韩元月站了出来“只许你早起,不许你姐姐早起吗?你姐姐的贴身丫鬟也是你能恃强凌弱的?”
  菘蓝冷不丁被人说了好话,半天没有回神,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蛋,脑子里面努力的搜索了起来。
  黎柳柳才不顾那么多,转身走出了帐篷,看着外面静静站在的男子,故作惶恐:“小侯爷不好了,我家大姐一宿都没有回来,你快人去找找啊,我家就这一个姐姐啊!”
  “咳咳咳!?”
  黎柳柳听到咳嗽的声音,转身看着跟着来的小姐新妇们面色尴尬:“还请各位发动人脉帮我找找姐姐,我丞相府必然是有重谢的,这一夜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我这姐姐一向是没有太大规矩的。”
  这时候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妹妹这是在找我吗?我可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不是黎羲浅还能是谁呢?
  黎柳柳像是被无数根针刺穿了一般,慢慢转过身子。
  此刻,黎羲浅穿着青色高腰裙,外面耷拉着长披帛,脸上带着几分的倦意,旁边方玉与她挽着手,脸上噙着笑意:“昨日黎大姐姐喝了酒有限不舒服,正巧我的帐篷毕竟近,便是与我一起睡了,刚刚派菘蓝过来拿熟悉的衣裙,见好久没有回来,便来看看。”
  菘蓝捂着脸委屈的走了出来:“小姐。”
  黎羲浅轻轻咳嗽两声,看的在场人都是我见犹怜,又看着绮燕高张的黎柳柳,大家便是生出厌恶之感来了,这个娇滴滴无害的姐姐,也要各种法子压在脚底下来,那可是丞相府唯一血脉相称的女儿啊~!
  “怎么会?”黎柳柳脱口而出了起来,着实的震惊,为何为完好无损的。
  黎羲浅专门穿着摊领的衣裙,让脖子心口都暴露了出来,这还真是多亏了赵政的药膏,竟然真的一碗上全部的消失不见了“怎么会?难不成我还去妹妹帐篷里面住了,原本我是害怕有个什么,方小姐派人去告知,巧的妹妹还在和二皇子说话,便是耽搁了,怎么,妹妹有几个好友,我就不能有了吗?”
  黎柳柳被堵的哑口无言,方玉微微行礼:“昨日是告知了下侯爷的,知道小侯爷是个热心肠的人,若是旁边女眷一夜未归,怕是都告知陛下去了,怎么,刚刚黎二小姐是没有问么?”
  谢长语打了个哈欠:“没问,就跟着捉奸似的。”是笑非笑一双闪亮的眸子带着几分俯视的意味:“感觉你这妹妹太过关心你,就留下来看看。”他走了过去,抬手给她理了理额见的碎发:“本侯刚刚答应给各位小姐列些东西回来,你可有想要的?”
  各位小姐眼神亮了起来,能得到些长语的礼物,足够吹一辈子了!
  黎羲浅眨眨眼睛:“小侯爷看着送吧。”
  黎柳柳感觉自己的颜面没有了,这三个人一唱一和的,把自己逼到了穷乡僻壤之中,丝毫的不能动弹,唆使人来看自己姐姐的笑话,不知道会闹出个什么,她看着黎羲浅活蹦乱跳的模样,牙齿都要咬掉了,硬生生的忍住,下意思的抓住方翡翠的手腕死死的用力起来。
  方翡翠痛的呲了一声,随即甩开她的手:“既然如此,我想起我婆婆叫我还有事情,便是先走了。”这两个瘟神将她嗨城了这样,她敢对黎羲浅动手,那些长语还是有些忌惮的。
  黎羲浅眨眨眼睛:“既然是来探望的,要不要进去坐坐?”
  做,那个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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