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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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咻~
  礼花和烟花同时绽放,现在气氛唯美浪漫。众人都暗叹,这么大的手笔,怕是全城没几个人能做到。
  当段家的女儿是真幸福。
  音乐声中,小荔枝穿着定制的金色高跟鞋,在陆家和袁家小女儿的陪伴下,提着礼服裙子缓缓走着星光大道,走到了六层大蛋糕前。
  她嘴上洋溢着端庄甜美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是千金做派。
  段肖白站在蛋糕旁边,打开一条亮白色的正圆珍珠项链,给小荔枝戴上。
  这上面的珍珠,是他天南地北搜刮回来的,一颗一颗串上的,价值难以估量。
  众人被这条色泽极好的珍珠亮瞎眼,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段家那个一世无忧的公子哥,生了个一世无忧的超级公主。
  有的人真的一出生就在罗马,真的羡慕不来。
  小荔枝努力扬着嘴角,应着生冷的海风,有一刻都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海风给刮出了眼泪。
  就在眼泪要掉下来的那瞬,她扑上去抱住了段肖白。
  “爸,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
  眼泪理所当然掉了下来。
  段肖白拍着她的后背:“傻瓜,你是爸爸的心肝宝贝,爸爸不爱你,爱谁?”
  众人唱起了生日歌,小荔枝双手交叉,对着生日蛋糕默默许愿。
  她去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时野选秀成功,能在舞台上绽放他的光彩。
  前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时野能少点挨陆叔叔的揍。
  ……
  这些年,她的生日愿望都跟陆时野这个混蛋有关。
  今年,她想给自己许个愿望。
  她在心里小声地说:“加油啊,要努力发光,要变成人群中亮闪闪那个人,而不是橱窗里的公主。”
  小荔枝吹灭了蜡烛,开始切蛋糕,分发蛋糕。
  她切下第一块蛋糕。
  陆时野下意识抬起了手。
  往年,小荔枝的第一块蛋糕总是递给自己。
  可这一次,小荔枝递给了宋嘉禾:“妈咪,吃蛋糕。”
  宋嘉禾一愣,随即露出笑意:“我们小荔枝长大了,懂得心疼妈咪了。”
  第二块蛋糕,她给了段肖白。
  第三块蛋糕,她留给了自己。
  之后是袁家陆家的长辈,再之后是陆时安。
  陆时安之后,才是陆时野。
  拿到蛋糕的陆时野挑了挑眉,满眼不在乎。
  陆时安和袁禹赫两人互视了一眼,意味深长。
  工作人员帮忙派发蛋糕,很快大家就人手都拿到蛋糕。
  段肖白拿着话筒说了几句场面话,说感谢大家来参加自己女儿的生日派对,趁着酒意,他打趣说现在女儿是单身,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不介意让两人处处。
  还说首要的条件就是人品好。
  这话一说出来,陆勋和林清榆两人互视了一眼,面色都微沉。
  而宋嘉禾则拧着眉,恨不能直接上手削段肖白。
  也不知道这货怎么回事,怎么当众说出这么失礼的话!
  这不是告诉整个江城的人,他们家和陆家没关系了吗!
  宋嘉禾当然也不需要攀附陆家。
  他们和陆家的关系早已经盘根错节,十级台风都刮不散那种。
  只是,这两个小家伙从小就情投意合啊,他再怎么看不顺眼小野,也不要当众这样拆散啊。
  宋嘉禾憋着一口气,想着今晚回家再去削他。
  派对正到了火热的阶段,年轻人在甲板上扭动身子,几位长辈也识趣陆续去了包厢,去了船栏那边欣赏夜景。
  宋嘉禾招呼林清榆和江梨去包厢坐。
  段肖白独自靠在船栏上抽烟。
  宋嘉禾经过时深看了他一眼,埋汰道:“抽抽抽,抽死你!”
  说着,宋嘉禾跟林清榆抱怨:“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见过他抽烟,谁知道现在反倒抽上了。一身烟味,臭死了。”
  林清榆深看了眼段肖白落寞的身影,说:“嘉禾,你是幸福的。你家老白不容易。”
  宋嘉禾顿住,古怪看着林清榆:“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1516章 让人心疼的段肖白
  “没。男人嘛,在外面总是承受了大部分的压力。再说,他对你是真的好。你总在胡思乱想什么?”
  林清榆语气平淡,从善如流,演技更是一流。
  宋嘉禾并不是傻的。
  她这几年不止一次试探过她和江梨,但每次都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糊弄得多了,谎言重复几次,就会连自己都相信了。
  宋嘉禾见林清榆表情不像作假,也就没再问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她总会怀疑这些人合伙在骗她什么。
  尤其段肖白,总有些行为很难解释得通。
  她也跟母亲抱怨过。
  母亲都斩钉截铁说:“段肖白是不可能出轨的,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产后抑郁还没好?”
  宋嘉禾收回思绪,领着林清榆和江梨回包厢:“走走走,年纪大,吹海风头疼。”
  林清榆轻笑:“可不是。我过几年啊,都要当婆婆的人了。”
  江梨伸了伸舌头:“我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我总觉得我还像个小女孩。”
  几个女眷回到船舱的包厢里,陆勋和袁燊则朝着段肖白走过去。
  段肖白手肘抵在围栏上,对着无尽的黑夜抽着烟。
  袁燊问他:“又想起小的?”
  段肖白眼眶就红了,没应,抽了口烟,又吐了口烟,好半晌才问:“你说……我们还能见到面吗?”
  陆勋一掌落在段肖白肩头上:“一定能。”
  段肖白苦涩一笑。
  其实他早已经不抱希望了。
  “我只希望……有人能救她出苦海。我有时候经常会做梦,梦见有个男的,不计较她在那种地方,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跟她从此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我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这辈子都会给那个人祈福。哪怕我们永远都见不了面,我都会为他们两人祈福。”
  事实上,他年年上山,年年都会给这个小女儿祈福,年年都会求佛祖庇佑他早点找到小女儿。
  可年年都失望。
  段肖白苦涩地抽了口烟:“今年……缅北那边……不去了。
  年纪大了。这些年,那边换了一拨又一拨人。老袁家那些老家伙的名号拿出来,也不管用了。”
  每次去,要全身而退很难。
  一次比一次凶险。
  毕竟他去,是断别人饭碗的事情。
  每次他总告诉自己,就找自己的女儿就行。
  可每次看到那些受苦的孩子,受苦的女人,就总忍不住要救他们出来。
  他也告诉自己,就当作替小女儿积德吧。
  最后一次回来,他在医院躺了大半年,宋嘉禾哭了好几次,闹了好几次,说他要是再去,人没了,她和儿子女儿怎么办。
  他这才下定决心,不去了。
  袁燊出声:“不去也好。往好的方面想,她未必被卖去缅北。我们这些年查码头,都没查到当年去缅北船只的信息。或许,田佩妮在撒谎。”
  段肖白没再说什么。
  田佩妮入狱第四年就死了。
  死于癌症。
  当时,段肖白还打点一切,拼命要救她,为了就是不让她死。
  然而,他的努力也没换来田佩妮死前的悔悟。
  当时,田佩妮浑身插满管子,痛苦地呢喃:“让我死,让我死……”
  段肖白好说歹说,哪怕给她下跪,依旧没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因为田佩妮死了,所以缅北的说法,现在也是无从证实了。
  段肖白叹了一口气,陆勋和袁燊一人拍着他一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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