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赏日落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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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佳弥低着眼专心于茶艺,递茶时也只是将茶放到某个人的桌前,眼神不曾在谁身上逗留,淡泊得像什么世外高人。吴梓欣却捕风捉影,觉得这个陈秘书与蒋柏图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的联系。
  她忽然就对陈佳弥生出一点微妙的羡慕心理。
  上次在高尔夫球场受蒋柏图和郭受扬冷落,如今到蒋柏图的公司做客,依然只有受冷落的份,吴梓欣觉得挫败极了,渐渐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别试图争取什么了,于是索性埋头玩手机。
  一直待到下班时间,董先生才带着吴梓欣离开
  走的时候,他邀请蒋柏图一起去吃晚饭,说他们一家租了一间度假别墅,请了一位名厨,让他去一起品尝美食。
  蒋柏图当然知道他真实的用意,是给他和吴梓欣创造机会,连忙半真半假地说:“对不住了董叔,我今晚同佳人有约。”
  听到佳人一词,吴梓欣泄气得跟什么似的,董先生也一顿,诧异问道:“你阿爸说你没女朋友的喔,现在突然就有女朋友了?”
  蒋柏图笑而不语。
  佳人收拾着茶盘,装作没听见。
  送走董先生,蒋柏图回来办公室,陈佳弥正准备将茶盘具端出去洗。
  两人在门口即将擦肩而过时,蒋柏图回头确认后面没有人,方才伸臂在陈佳弥面前拦一下,低声说:“今晚一起吃。”
  小芸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不见人影,但脚步声就在两人耳边,陈佳弥警惕地看过去一眼,点点头,端着茶具先溜走。
  蒋柏图先下车库去开车,开到早先约定的隐蔽地点等陈佳弥,他坐在车里看陈佳弥脚步匆匆走过来,她未近车身又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被熟人看到。
  等她坐进车里来,蒋柏图几分好笑地看她,心想明明是男未婚女未嫁,但因为是上下级关系,就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好像间谍一样,实在不自由。
  但目前也确实不适合公开。
  “我们去吃什么?”陈佳弥低头系安全带。
  蒋柏图慢悠悠地看着她问:“你想吃什么?”
  陈佳弥认真思索了一下,兴致勃勃地说:“就去之前去过的那家网红餐厅好不好?”
  那间餐厅贵是贵,但对于蒋柏图来说,大概就像吃便餐一样优惠,陈佳弥不再为省钱而过多考虑。
  一起去那间餐厅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分开之后蒋柏图没再去过,被她一提起,他倒真有点怀念那间餐厅的味道。
  他点头说好,随后将车驶出去。
  “啊对了!那间餐厅要预定的,现在过去不知道有没有位子。”陈佳弥想起什么来,在包里翻找出记事本,找到餐厅经理的电话,“我先打电话问一下。”
  电话打过去,那边说没有位子了,陈佳弥十分遗憾,灵机一动说:“是宝斯医疗的蒋总要订位子哦,真的没有位子吗?”
  对方停顿了下,笑问她贵姓,回答说免贵姓陈,是蒋总的秘书,对方诧异了一上,“哦以前是刘秘书订位子。”
  陈佳弥态度良好解释:“刘秘书已经辞职啦。”
  “噢明白明白。”经理问,“蒋总几点过来?”
  “现在在过去的路上了。”
  “好的好的,我就去安排。”
  陈佳弥道了谢,挂了电话感叹道:“富人的特权果然好用。”不等蒋柏图发表意见,她又玩笑说:“我要是借着你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应该能骗到不少人。”
  蒋柏图不敢苟同地瞥她一眼,“你想出去骗什么?”
  陈佳弥俏皮地眨眨眼,盯着身边男人俊朗的脸,跌宕起伏的侧面,没在半明半暗地的灰色黄昏里,感觉既近又远,叫她心神浮荡。
  她并不提起今日来访的吴小姐,但心里有几分茫然,蒋柏图身边的资源实在太多,她不知道自己比别人胜出了什么,但知道自己并不是不可替代。
  她本就不太多的安全感隐约在消失,凝视蒋柏图片刻,她意味深长轻轻声说:“骗财骗色。”
  蒋柏图早已发觉她凝望的目光,也知道她这话是意有所指,却笑了。
  想骗就骗吧。
  第58章 我很想你
  餐厅经理临时安排了一处僻静席位,等陈佳弥跟蒋柏图到场时,他笑脸相迎:“两位好久没来了呀。”
  蒋柏图淡笑着入座,陈佳弥却很诧异,她之前与这经理并无交集,也没人介绍认识,想不到经理居然记得她跟蒋柏图来这里吃过饭。
  经理记得她与蒋柏图为伴,却并不知道她就是陈秘书。
  陈佳弥对他笑笑,没有道明身份。
  陈佳弥打量这一小片区域,是她之前未曾探访的地方,屋顶垂坠下花式水晶吊灯,桌旁屏风竖立,桌上花瓶里插一枝红色玫瑰。
  等餐期间,陈佳弥想起今日随同董先生到访的吴小姐,想问些什么的,话到嘴边,蒋柏图的手机响了声,他微偏过脸去回复消息,她一转念忽然又觉得没必要问。
  以今日她在现场所见,她断定蒋柏图对吴小姐应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等蒋柏图放下手机,她笑吟吟地问了另一件事:“蒋老板,我给你的礼物,你昨晚拆了吗?”
  蒋柏图嘴角带着笑意,双臂搭在桌沿,身子往前一倾,看进陈佳弥的眼,玩笑道:“拆了,并且已经全文背诵。”
  陈佳弥扑哧笑出来,也把双臂弯搭到桌沿,身子前倾,胸口贴着桌沿,脸凑得很近,调皮地说:“那你背诵给我听一下。”
  大庭广众的,这就有点为难人了,蒋柏图笑望着她,忽说:“你知道不知道我记忆力很好,任何文字或数字,看过一遍一般都能记住。”
  “我不信。”陈佳弥笑得狡黠,“除非你现在背几句给我听。”
  蒋柏图不上当,继续与她周旋,“我十五岁的时候,参加过记忆力国际比赛,拿了冠军,那个奖杯还在。”
  “真的吗?”陈佳弥眼睛发亮,看着他。
  蒋柏图想了想,说:“改天找出来给你看看?”
  “好啊。”陈佳弥对于他小时的样子真的好奇,“噢对了,你应该有保留小时候的照片吧?我想看,可以给我看吗?”
  蒋柏图嗯了一声,“有是有,不过应该不多,太小的时候的那些照片不在我这里。”
  “那以后有机会再看。”
  吃这顿饭,二人话都很多,吃着东西也时不时讲几句,今晚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陈佳弥很开心,蒋柏图也很开心,开心到兴致勃勃地要给陈佳弥当陪练。
  从餐厅出来坐上车,陈佳弥说拿了驾照之后都没开过车,不知道还会不会开了,蒋柏图就把车开到一条偏僻的道路,让她坐到驾驶座上来。
  陈佳弥有点兴奋,直接从副驾驶座爬过去,蒋柏图敞开腿,陈佳弥坐在他身前,往他怀里一靠,整个人被蒋柏图的气息包住,身后被他顶着。
  她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蒋柏图却一把抱住她,歪着头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说:“就这样坐,别乱动。”
  陈佳弥沉默了一下,指指副驾座说:“要不你坐过去那边?”
  蒋柏图不想坐过去,抓着她的手扶上方向盘,随后说:“坐过去怎么手把手教你开车?”
  陈佳弥听出了一语双关的意思,抿起唇无声地笑。
  蒋柏图倒是正经,他真心要让陈佳弥试开,陈佳弥对驾驶流程已然陌生,不过在蒋柏图一步步耐心地教导下,她也真把车开起来了。
  只开了几米远,陈佳弥开得小心翼翼,刹车时没轻没重地踩下去,整个人往前一摔,蒋柏图搂住她,把车停住,摸摸她额头,“撞到头了?”
  “没撞到头。”陈佳弥在他怀里转身,侧身对着他,轻揉着心口,眼睛对上他的眼睛说,“撞到这里了。”
  蒋柏图垂眼看她心口一下,抬手掀掀她的衣领口,看到皮肤确实有点红,“痛不痛?”
  “不痛了。”陈佳弥安全意识高,生怕自己再开下去要出事,十分理智地说,“不过还是不要这样子了,你来好好开。”
  她动身爬回了副驾驶座,转头去拉安全带,蒋柏图一直看着她,在她拉着安全带转过头来时,他忽然说:“may,我很想你。”
  自昨晚看完那二十九封信就很想,今日工作忙,忍了一天,到此刻才有机会对她说。
  陈佳弥顿住,心动了动。
  在澳门那一晚,关系虽然得到突破,但彼此之间并没有正式的表白。
  他只对她说过我喜欢看你笑,但没说我喜欢你。不过后来的日常相处中,陈佳弥能感受到,蒋柏图的一举一动,都有在向她表白的意思。
  只是没有那么直接而已,不像这句“我很想你”那么直白。
  陈佳弥抓着安全带慢慢抬起眼看他,对上他幽幽的眼神,觉得他今晚浪漫得像个情种,又觉得他这句说得很不合时宜,好笑道:“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呀。”
  蒋柏图保持动作不变,偏着头,目光稳定地看着好说:“你在我面前,和我很想你,这其实并不矛盾。”
  他手肘撑在中间的扶手箱上,倾身过来,另一只手托住陈佳弥的下巴,脸靠近,唇去寻她的唇,极纯情地亲了一下。他气息游离她唇边,低声问:“你呢?有没有想我?”
  陈佳弥松掉手中的安全带,安全带咻的一声缩了回去,她低下眼,盯着他饱满挺拔的鼻梁,间有所指地笑问:“你是心里想,还是——”
  “都想。”蒋柏图打断她的话后又问,“你呢?”
  不等回答,蒋柏图又再度吻过来,吻得陈佳弥情动不已,她到身体里有暗流涌动,最后微微喘息着说:“leo,我们去开房吧。”
  “不去。”铺垫了一晚上其实就是在等这句话,可这会他忽然不讲理,缠着人不放,轻咬着她耳垂,在她耳边诱惑低语,“你还没说你想我。”
  陈佳弥仰着脖子,闭上双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喃喃地说:“我……想你。”
  “哪里想?”
  “……”
  最后当然是去开了房,蒋柏图去办理手续,陈佳弥脸颊红扑扑地跟在他身边,听蒋柏图咨询长租房怎么租,她诧异地看他一眼。
  她以为只是来开个钟点房,没想到他是要长租的。
  办理好手续,上到楼上房间,一套奢侈的总统套房,陈佳弥觉得好浪费,站在大厅边打量边说:“长租那么贵,你又不住这里,是不是太浪费了?”
  “怎么会浪费?”蒋柏图勾住陈佳弥的腰,眼神戏谑又多情,“春宵一刻值千金。”
  陈佳弥觉得无从反驳,却还是忍不住调侃一句:“嗯!蒋老板说的都对。”
  她看起来像是不认同,蒋柏图笑吟吟地看她,不与她理论,抬手理理遮住她眼尾的碎发,邀请她一起洗澡。
  “我不。”
  陈佳弥骨子里多少是有点叛逆的,现在她敢于把自己最真实的本性暴露给蒋柏图。她叛逆地笑着,蒋柏图只把这当情趣,二话不说,低头狠狠吻她。
  边吻边把人往浴室推,陈佳弥半推半就,最后情动难抑,顺从地回应了蒋柏图。同样的情绪汹涌,都有点迫不及待,于是随意洗洗,裹上浴巾,蒋柏图就把人抱上了床。
  分开她双膝,他俯下身来,定睛看她一会,没有动作。陈佳弥仿佛已等不及,仰起脸,有点急躁地捧住蒋柏图的脸,主动吻上去。
  房间很大,没开空调,气温有点低,但陈佳弥的肌肤尽数暴露在空气中,却一点不觉得冷,甚至觉得浑身燥热。
  蒋柏图托着她后颈,把她压下,身前肌肤相贴,他感受到了她的灼热,几分玩味打趣她:“欲.火焚身了?”
  陈佳弥微微喘息,难得不害臊,低低地应一声嗯。
  床很大,足够他们自由翻滚,互相掠夺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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