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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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哭,吃蛋糕,你生日。”叶鸣舟说着,想伸手拍她,但他忘了现在的他,只有左手能动,右手还打着石膏。
  柳舒茵看他这个动作,“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嗯,我不哭。”
  两个人走到桌子旁边,柳舒茵忽然说:“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蛋糕,你可能不信,我还没有吃过蛋糕。”她说着说着,咧嘴笑了笑,“本来我都快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
  叶鸣舟无声地看着她,他放下了手中的盒子,终于有手空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柳舒茵安静地让他摸着,脸上还带着笑。
  “头发该剪了,明天带你去。”叶鸣舟忽然说。
  “嗯。”
  “蛋糕,”叶鸣舟摸着她脑袋的手滑下,他粗大的手指轻轻地擦了擦她红红的眼角,声音低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以后天天吃。”
  “天天吃怎么行,会胖的。”柳舒茵笑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每年生日吃。”叶鸣舟说,他反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
  “嗯。”这下不止眼角红,她的脸也红了起来,叶鸣舟手掌的温度很炽热,她垂下了眼,盯着他笔直的长腿,她能感受到他在看她,这样的认知让她脸愈发红,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叶鸣舟终于开口说:“先吃蛋糕。”
  “嗯。”
  叶鸣舟松开了她的手指,转而将盒子打开,蛋糕很大,中间的奶油写着:柳舒茵,十八岁生日快乐!周围花团锦簇,很是精致漂亮,漂亮得柳舒茵有些舍不得吃。
  “等一下,要唱歌。”叶鸣舟不是很懂过生日的流程,但也是知道要唱生日歌。
  “你会唱吗?”柳舒茵问。
  “…………”叶鸣舟皱着眉,似乎在思考,就在柳舒茵忍不住要提醒他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不要笑,我不会。”
  “我不笑。”柳舒茵举手发誓,刚说完,她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唱吧。”
  唱歌的叶鸣舟,她还没见过呢。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叶鸣舟的确是不会唱,全都跑调了,声调很平板,不像是唱歌,反而像是在念词。
  “哈哈哈哈…………”柳舒茵笑得窄小的肩膀抖动,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我忍不住啦!”
  叶鸣舟停住了,他看着她,也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见他的笑容,既真实又惊奇,“我终于看见你笑了。”她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脸。
  他笑得弧度并不大,那个左脸的梨窝,仍然没有挤出来,这让柳舒茵有些遗憾。
  “生日快乐。”叶鸣舟说。
  “我今天很快乐。”柳舒茵直起身子,笑着说,似乎是怕叶鸣舟不信,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叶鸣舟说:“真的很开心,这是我十八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了。”
  “嗯。”
  “……谢谢你,真的。”柳舒茵眼眶湿了,她捂住了脸,她现在已经对自己一哭就吹鼻涕泡泡感到了绝望,“我忍不住,我也不想哭…………”
  她内心里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动不动就哭,在这种时候,她也说不准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要哭。”叶鸣舟俯下了身子,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生日礼物。”他低声说。
  “这是什么?”柳舒茵红红的眼睛看他一眼,伸手拿过,盒子的质感很好,形状也很像她在电视里看到的首饰盒,她伸手打开,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盒子里躺着的一对耳钉晶莹剔透,是一只蹲坐着的猫咪形状,很小巧,全身镂空,猫眼处镶嵌了两颗很细小的黑钻。
  “看见你有耳洞就买了。”叶鸣舟说,“喜欢吗?”
  “……喜欢!”柳舒茵大声地说,她勾起嘴唇笑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洞,水润的眼睛望着叶鸣舟,“我想现在戴可以吗?”
  “可以。”
  柳舒茵拿了一枚耳钉,摸索着往耳朵上戴,“我的耳洞是我悄悄用针烧红了戳出来的,被我妈妈知道后被打了一顿,说我小小年纪就学坏,”她顿了顿,将耳钉戳了进去,眼睛眯了起来,“真好,现在还能用。”
  她将另一只耳朵也戴上了那枚耳钉,伸手捋了捋头发,两只手将已经到腰上的长发撩高握住,露出了完整的耳朵,“这样子好看吗?”她双眼还红着,眼底含着水波一样的光芒,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期待地望住了叶鸣舟,她的脸颊有些泛红,那是少女的娇羞。
  叶鸣舟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好看。”
  “真的吗?”柳舒茵脸庞上的薄红颜色深了几分。
  “真的。”叶鸣舟认真地说。
  柳舒茵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嗯,我信你。”
  叶鸣舟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说:“吃蛋糕吧。”
  “嗯。”她松了手
  叶鸣舟伸手拿过旁边袋子,伸手倒了出来,正要去拿刀的时候,他看见了散落了一桌的七彩蜡烛,他僵住了,他模糊地想起,过生日还要点蜡烛,他们少了一个步骤。
  柳舒茵自然也看见了蜡烛,她是知道这个步骤的,不过她不在意,叶鸣舟没拿刀子,她伸手拿了过来,笨手笨脚地切了一坨,本来是想先给叶鸣舟的,但看这个形状,默默地放到了一旁,重新给叶鸣舟切。
  “我来。”叶鸣舟说着,朝她伸出手,她将刀子给了他,他动作到底比她利落一点,很快就切好了平平整整的三角形蛋糕,他将这一块递给了她。
  柳舒茵接了过来,拿着叉子吃了一口,“唔”了一声,夸赞道:“好吃!”
  叶鸣舟不喜欢吃甜食,不过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他也给自己切了一块。
  柳舒茵胃口大,这一个大蛋糕,基本都落入了她的肚子,叶鸣舟面前的一碟蛋糕只是动了一小角。
  “你不吃吗?”柳舒茵刮走了蛋糕盒里最后一点的奶油,眼睛朝叶鸣舟那里看。
  叶鸣舟看着她,伸手擦了擦她的鼻尖,“奶油。”他说,他退了回去,将面前的蛋糕往她那里推,“你吃吧。”
  “你不吃?”
  “吃不习惯。”叶鸣舟说。
  “那我吃了啊。”柳舒茵说着,伸手拿了过来。
  “柳舒茵。”叶鸣舟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柳舒茵看他,“怎么了?”
  “要上学吗?”他问。
  “…………”柳舒茵放下了叉子,目光落到了被她横扫一空的蛋糕盒,“你说什么?”
  “你想上学,可以上学。”叶鸣舟说。
  “………我不能上,我没有户口本,没有身份证,也不是本地人。”柳舒茵小声地说。
  “这些,我都给你。”叶鸣舟看着她,声音低沉地说:“只要你想上,我能让你上。”
  柳舒茵的手指猛地抓紧了腿上的裙角,她低下脑袋,蓬勃的泪水又蠢蠢欲动起来,“我想上,但是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抬高音量,猛地抬起脑袋,在莫名情绪的刺激下,她的胆子也变大了,她双眼泛红地看着叶鸣舟,“让我住这儿,给我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多东西,给我过生日,现在还要送我去上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眼神固执地盯着他,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来,“你到底为什么啊?我们终归只是认识了半年不到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她的音量颇高,声音也已经有些嘶哑。
  叶鸣舟沉默地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柳舒茵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冷却下来,她也沉默了,昏暗的灯泡周围围绕着几只锲而不舍的飞蛾,一次次碰撞上灯泡被反弹开,又会不长记性地撞上去,她看着泛着光圈的灯泡,蠢死了,她心里想,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那些飞蛾。
  这样的安静维持了一段时间,结束于叶鸣舟一个轻轻的吻。
  当时柳舒茵只觉得太阳穴上一阵柔软的滚烫,眼睛余光里只看见了叶鸣舟扶在椅背上那只强健有力的手,在这种似乎还没有一秒的时间里,她已经隐隐地知道了贴在她太阳穴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这亲吻的时间也只有大概几秒都不到的样子,柳舒茵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退开了。
  “要理由的话,我给你。”这个时候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透露着一种压抑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其妙的小剧场:
  #关于老王#
  老王觉得有些困惑,老叶生活过得很节俭,但其实他很有钱,问他,老叶答:“攒老婆本。”
  老王觉得有些凄苦,原来他也是有老婆本的人,直到他养了条狗。#狗子花光了他的老婆本。
  ps.二更结束,粗长吧……难得的粗长章呢……不给点么么哒么么□□可不依_(:3」∠)_
  ☆、no.43她要养他(补完)
  第二天, 柳舒茵从新床上爬起来, 这个原本属于叶鸣舟锻炼的房间现在已经成为了她的卧室,这房间不大, 家具就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她随便地梳了梳头,扯了一条绳子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然后开门出去。
  既然她要照顾叶鸣舟, 就不能再贪睡了,她有了手机,摸索着学会了订闹钟, 现在天还没有大亮,她就爬了起来。
  将米洗好, 放到电饭煲里, 她想了想,洗了两个鸡蛋放进电饭煲,煮鸡蛋还是很好吃的, 也营养的呀。
  将米放下去,柳舒茵翻了冰箱,找到了一袋毛豆,王争买来没有剥, 就放冰箱了,看样子放了挺久的,她拿出来,剥好, 去炒了个辣椒炒毛豆,这个菜下粥最好吃了。
  这一番搞下来,天已经大亮,柳舒茵将菜端上桌,给叶鸣舟盛了一碗粥,就去叫他起来,她没什么顾忌,直接就开门进去了,这一下,满眼都是叶鸣舟光着的脊背,他在脱衣服,因为一只手不方便,脱得有些困难。
  柳舒茵默默地关上门,“吃早饭了。”
  她轻声说。
  “嗯。”叶鸣舟开了门,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柳舒茵说:“脏衣服拿出来啊,我帮你洗。”
  叶鸣舟说:“先吃饭。”
  “哦。”
  两个人吃了早饭,柳舒茵说:“出去走走吧?”
  “嗯。”
  她将碗收到厨房,出来就抱住了叶鸣舟的胳膊,冲他笑,“我们走吧!”
  “嗯。”叶鸣舟任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没有说什么。
  他们下了楼,正遇上给大狗栓上牵引绳要出门的王争,王争看见他们,笑着打招呼:“你们俩一起遛猫呢?”
  柳舒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们现在可没有猫啊,王争说完,眼睛一扫,也发现了,“没把那只猫带出来吗?”他问着,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徘徊,最后落到了叶鸣舟脸上。
  叶鸣舟沉默了一会,才道:“带了。”
  “…………”王争目光往下,也没看见那只猫,他犹豫地看了叶鸣舟一眼,怀疑他听错了。
  柳舒茵说:“它在家,还睡着,就没带它出来了。”
  “汪!”大狗的绳子刚系好,王争还没拉住,就看见它冲了出去,直接扑到了那小姑娘的身上,幸亏叶鸣舟伸手在她背后捞了一下,不然铁定被大狗扑倒在地,“卧槽?”王争喃喃地爆了个粗口,他养得不是哈巴吧?怎么对谁都这么亲热,见谁扑谁?
  “汪汪!”大狗摇尾巴摇得欢,马上从她身上下来,站在一旁舔了舔她的手。
  柳舒茵站直身子,弯下腰来摸了摸大狗的脑袋,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王争走出来,说:“毛毛跟她很亲啊。”这句话他好像说过一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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