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特浓信息素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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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攸昭想了想,却道:“可你吻了我。”
  屈荆用手捏着攸昭的下巴:“生气地吻了你。”
  攸昭抿了抿嘴唇:“那……那你打算怎么‘闹’下去呢?”
  “闹冷战已经不足了。”屈荆对攸昭说,“我们闹离婚吧。”
  “啊?”攸昭惊讶地坐起身,“为什么?”
  屈荆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我们婚姻最大的问题就是从一开始就不太浪漫。你不爱我……你也不是带着爱和我结婚的。我们也没什么浪漫的约会……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离婚,再带着爱结婚。这次可以有浪漫的求婚、浪漫的典礼,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攸昭狐疑,“听起来太折腾了。”
  “你……”屈荆很意外,“你以前都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当你是老板。”攸昭诚实地回答,“所以违心地拍马屁罢了。”
  屈荆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气鼓鼓地说:“你现在到底是不是要好好恳求我的原谅、好好哄我开心嘛?”
  “好、好。”攸昭见屈荆似乎急了,便安抚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得到了攸昭的首肯,屈荆立即走下了床,推门到了外头,对汤轲说:“先别做表了,让律师来,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汤轲闻言,惊讶地扭过头:“屈总……我没听错?”
  “你没听错。”屈荆道,“离婚协议。”字正腔圆的四个字。
  汤轲虽然大为惊讶,但还是照做了。很快,律师就来了酒店,和屈荆、攸昭商量离婚协议的细节,汤轲也坐在一旁做笔记。他们聊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攸昭就脸色不佳地说:“我有些不舒服,先离开一下。”
  说着,攸昭缓缓走回了卧室里,关上了门。
  汤轲和律师脸上都有些疑惑的神色。屈荆则立即站起来,关心地跟着走进了房间里,只见攸昭侧卧在床上,看着床头灯发呆。
  屈荆坐在床边,抚摸着攸昭的肩膀,担心地说:“怎么了?又是信息素的问题吗?”
  攸昭坐了起身,扭头看着屈荆,神色严峻:“你不是在闹,你是真的想和我离婚,对吗?”
  屈荆一怔。
  “你说了,夫妻之间是一定要坦诚的。”攸昭握住屈荆的手,“就算是伤人的实话,也要说出口。”
  屈荆看着攸昭亮盈盈的眼珠子,不觉一叹,说:“好,那我说实话。”
  第八十四章
  攸昭和屈荆的婚姻在圈子里本来就是一个“奇谈”。
  当然,也有少数人引其为“美谈”。
  说是奇也奇,说是美也美。到底因为他们的婚姻和圈子里常见的婚姻不太一样。大多的门当户对、举案齐眉,公主配王子、才子配佳人,他俩则被某些嘴毒的说是“私生子配暴发户”。
  大家本想等着吃一杯喜酒的,光是想想堂上中产阶级亲家配段客宜这个“高贵”亲家的场面就够好玩了。还有,谁都知道段客宜多么不喜欢攸昭、又多么不乐见这门亲事,到了现场,自然也是有各种有趣互动可以看。
  怎么想,他俩的婚宴都该是一场热闹,这些富贵闲人们都想去凑凑。
  却不想,攸昭和屈荆那么不尊重传统,悄无声息的就把婚给结了。
  大家找人打听,又寻思一番,终于得出了结论:原来他俩没有签婚前协议啊,那难怪了。攸昭这个小兔崽子在段客宜的严防死守下带不走攸家一分钱,便打起了“结婚致富”的主意了。既然是想着要在不签婚前协议的前提下结婚,那当然是越快越好,哪儿管得上什么婚礼酒宴的事情了?先注册了结婚,一半财产收入囊中才是要紧的。
  没想到,攸昭刚被传为“结婚致富”的代表人物,现在又成了“离婚致富”的个中高手了。
  攸昭和屈荆在闹离婚,所有人都知道了。
  当然,他们本人并没有故意宣扬,但因为多上了两次律师楼,便成了街知巷闻之事了。更何况,他们还雇佣了专业人员到屈荆公司做财产统计,那架势是绝不要算少一分钱的财产。
  富人离婚,财产分割永远是最耗时的。
  统计财产状况也是很麻烦的,因为屈荆自己也不能清楚记得自己具体有多少财产。“什么?我在这个地方也有房产吗?”屈荆翻了翻那一叠厚厚的统计册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汤轲一边看着报告一边说:“似乎是戴丽公司的刘总欠了您债务,没有钱还,便用这处房产抵押了。并不是您自己购买的,可能就不记得了。”
  “哦,原来如此。”屈荆点头,又问攸昭,“老婆,你觉得呢?这套房子你喜欢么?不喜欢的话咱就把房子卖掉,换成现金?”
  律师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倒是律师助理大为惊异,只说屈荆和攸昭果然是斯文人啊,离婚也能离得这么和谐友好的呢。
  攸昭看着,微微摇头,说:“看图片的样子,不太喜欢。还要维护,费钱费心的。”
  “听到了吗?我老婆说不喜欢!”
  攸昭却道:“别这么叫我,我们要离婚了。”
  “行。”屈荆特别听话,又对汤轲说,“听到了吗?我前妻说不喜欢!卖掉了折现吧。”
  “是的,屈总。”汤轲服从地把这一条记录了下来。
  屈荆想了想,又问攸昭:“你喜欢哪个?趁着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分割财产不用缴税……”
  攸昭看了一眼,用手指划拉了一下,说:“这一些,我都挺喜欢的。”
  “那都拿去吧。”屈荆又对律师说,“都记下来!这些都是我老婆……不,我前妻需要的。”
  律师瞥了助理一眼:“还不快记下来?”
  律师助理忙满头大汗地做着记录,看着满满当当的财产名目,不觉头昏眼花。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朋友,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的。
  汤轲见他这样可怜,便干咳两声,说:“其实先记着拿些是夫人不要的就可以了。”
  “哦,对啊……”律师助理又问,“哪些是您不要的?”
  攸昭又指了几个。
  律师助理点头不迭:“行,这些、这些……”
  “这些不需要吗?”屈荆皱眉,“就算你不喜欢,但也是值钱的,还是让汤轲去着手买了,折现给你吧。”
  攸昭又说:“那等折现也不知等多久,索性直接给了我,我自己去卖吧。”
  “这也行。”屈荆笑着握着攸昭的手,“不愧是我的老……不愧是我的前妻。”
  律师助理咂舌:“说起来,两位的感情真的破裂了吗?”
  “当然是破裂了。”屈荆刚刚看着攸昭还是温柔微笑的,此刻却一脸冷漠地看着助理,“太破了。比你开的车还破。”
  律师瞪助理一眼:“这关你什么事?你就问。”
  助理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继续做记录。中间休息的时候,助理便去茶水间灌咖啡提神。汤轲前去安慰他:“屈总对你有点凶,是吧?”
  助理又说:“其实还好,比较伤人的的其实是他嘲讽我开的车破……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汤轲笑了,说:“是吗?他胡说的,根本没留意到你开什么车。”
  “正是如此才伤人啊。我根本没开车啊,我是地铁转共享自行车过来的。”助理泫然欲泣,“我的经济条件还够不上被他嘲讽的标准,太伤心了。”
  汤轲便拍拍他的肩膀:“没事,都是这么过来的。”
  “真的吗?”助理仰视着高大英俊的汤轲,只觉得这个沉稳的社会人充满精英的气息,“你也是地铁转共享自行车过来的吗?”
  “我开的林肯。”
  “……”助理肩膀立即缩了,“那你也很富有啊……”
  “并不。”汤轲喝了一口咖啡,“如果卖惨能让你轻松一些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新婚妻子说他坐不惯一百万以下的车子。”
  助理大吃一惊:“你新婚妻子……尊臀要坐何等豪车?”
  “我没有问。”汤轲说,“反正我坐他的车也是一样的。婚姻嘛,总是互相适应的。”
  助理有些惊讶:“所以你的妻子是一个富家小姐吗?”
  汤轲听到了“小姐”两个字,不觉失笑:“可以这么说吧。”
  “那您的压力会不会很大?”助理问。
  “压力?你说是来自于他那个胡搅蛮缠还企图买妓女来勾引我的岳母吗?还是那个不可一世打算摧毁我事业生涯的岳父?又或者是那个素行不良性格暴躁还不太懂人情世故花钱如流水的妻子?不会,没有压力。”汤轲拍了拍助理,“所以你也不该感到有什么压力。人要适应这个社会。”
  在这个茶水休憩是时间里,攸昭也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来自攸海的,对他最近离婚传闻的慰问。另一个是来自高伯华,同样是打听他的婚姻状况的。
  攸海问了攸昭,是不是真的在闹离婚。攸昭给了肯定的答案,攸海便说:“那你现在还住在屈家吗?会不会不方便?可以回攸家住啊,家里永远欢迎你。”
  攸昭本想推脱,但又想着,为了让这次“离婚”更逼真,回去攸家住几天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又想,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寄人篱下、毫无依仗的小男孩,如今他可是即将要靠着离婚变成亿万富豪的人,在攸家也是能抬头挺胸的,便说:“好。”
  攸海听起来也很高兴,态度太好了,好得让攸昭想起了英侬死后、他入住攸家的情形。当时的攸海是十分的冷淡又不情愿的。现在可高兴得跟迎了一尊菩萨似的,还满口说要打扫干净、整理好一切,好好给因离婚而心情不好的攸昭一个慰藉。现在仅仅是离婚,攸海就说要对攸昭万般呵护。当初攸昭可是失去了生父,攸海却不闻不问。
  想到这些,攸昭都觉得齿寒。
  刚挂了攸海的电话,高伯华的就打进来了。
  攸昭皱着眉,接起了电话。
  高伯华语气爽朗地笑道:“听说你要和我哥离婚了?”
  攸昭回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见面说吧,你和我秘书约个时间。”
  说完,攸昭就把电话挂了。
  他和高伯华的见面在一家西餐厅的vip房。
  时间定在了周日夜晚。
  攸昭还记得高伯华对屈荆说出口的那一句威胁——“周一上午,去高董的医院。否则,就去证监会吧!”
  攸昭看了看时间,周一,便是明天了。
  高伯华如常穿着闪烁着光芒的衣饰,文质彬彬地出现在餐桌前面,如同一位绅士,还替攸昭拉了椅子,细心地问菜品是否合适他的口味,简直像是约会一样。
  攸昭却没心情维持虚伪的和平,只说:“别对我太温柔了,看起来像你打算勾嫂子。”
  “哈哈!”高伯华笑了,“你已经不算是我的嫂子了,对吗?这证明我还是有机会的。”
  攸昭冷笑:“你想要的,不过是屈荆的肝而已。我和他感情破裂了,走不下去了,也没办法帮助你了。”
  高伯华依旧是笑:“你以为我看不清楚你们耍的是什么把戏吗?”
  “哦?”攸昭挑眉,“请问是什么把戏呢?”
  “我警告了屈荆,手上有他们公司内幕交易的证据要揭发他。他害怕了。”高伯华纤长的手指握着餐刀,轻轻切割着柔嫩的菲力牛排,“可是他还是不肯送他的肝来。真是傲慢,也太有骨气了,可能我还是该给他鼓掌。”
  “什么肝?”攸昭用叉子戳了啜餐桌上的鹅肝,“那么金贵?”
  “那就不说这个肝的事情了。”高伯华转了话题,“说回屈荆的事情吧。他不清楚我手上有多少证据,是否足够将他送进监狱、甚至罚走他的财产。因此,他想出了这一招,在事发之前将财产全部转移给你。”
  攸昭却冷道:“我不清楚你说什么。但我相信屈荆没有从事非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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