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后灵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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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鐘。萧俊恩忙了一下午,饭都还没吃,便随意在冰箱拿了颗苹果啃。段侨伊才意识到自己变成了鬼以后,就再也没有饿的感觉了。看到萧俊恩晚餐只吃苹果,她小嘴微嘟,有些心疼。
  正当她还在心疼之际,萧俊恩突然一起身,一边率性的褪去他湿透的上衣,一边长腿迈步走向房间,不经意的脱衣举动令男人格外性感撩人。
  啊──
  一看到上身半裸的萧俊恩,段侨伊惊呆了,在尖叫一声后,她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抱头蹲下。
  萧俊恩接着打开柜子拿出几件衣服,随后便走进了浴室。
  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段侨伊这才慢慢放下双手,杏眼左瞄右瞟的查看萧俊恩还在不在。
  直到浴室传来水声,她才又放松警戒,慢慢地站了起来。
  「呃!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萧俊恩怎么说脱就脱。幸好他看不到我,要不然,萧俊恩就要把我当成变态粉丝了。」
  段侨伊没预料到来萧俊恩家会看到这一幕,她有些尷尬,但也没再多想。
  她琢磨着萧俊恩应该是在洗澡,短时间内不会出来,因此,她开始大大咧咧的参观起萧俊恩的家。
  他的家质朴简约,除了基本的家具外,客厅的角落还摆着一架电子琴和一把吉他。一室一厅的公寓套房,房间很小,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就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书桌上还放有几张相片,看似是萧俊恩小时候跟家人的合照。
  「啊!这是萧俊恩还是小男孩的时候,好可爱呀!」段侨伊像发现宝物般的眉开眼笑。
  正当她想仔细看照片之时,浴室的门一开,歷史又再度上演。
  「啊!」
  萧俊恩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浑身散发着沐浴完的男人味,正迎面向毫无准备的段侨伊走来。
  她又下意识的大声尖叫,用手遮住眼睛。
  这次的场景好一些,萧俊恩穿着T恤衫和运动裤。段侨伊五指间开一小隙缝偷瞄了一下,确定萧俊恩是衣衫完整的之
  后,才安心的放下遮住双眼的小手。
  萧俊恩从房间里拿了笔电,随后走回客厅,段侨伊也咚咚咚的跟了过去。
  他先是打开电视,用新闻播报当作背景声音,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笔电,像是在回公事上的邮件。
  「咦!好像是在谈编曲。」一看到和工作有关,段侨伊两眼一亮,靠在沙发后面看着萧俊恩写邮件。她想试着开始了解萧俊恩的工作,以便之后有什么她能搭得上手的地方。
  萧俊恩在笔电上敲敲打打,工作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此时,他看到电视出现一则新闻,吸引了他的所有目光。
  他调大音量,电视正报导着名媛「向语洁」的新闻。五年前,向语洁风光嫁给「璨皇集团」创办人郭丰进的大公子──郭誉胜,而向语洁也同样出身豪门,是「益信地產」董事长──向志发的掌上明珠。两大企业的联姻,公主与王子的结合,当年可说是轰动了全台湾。
  向语洁出席了一场时尚派对,电视里各家记者无不把镁光灯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即使身怀六甲,依旧是美艳动人。
  新闻一播报完,萧俊恩立刻将电视关起,俊脸露出一抹淡淡的惆悵。他揉了揉眉心,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上。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闭了又张,张了又闭,最终还是敌不过瞌睡虫作祟,一不小心竟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见此状,段侨伊左顾右望不知如何是好,看他睡得沉,便到房间拿了一床棉被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为他盖上棉被,一抬头,忽然发现他的脸离她好近,就在自己的面前。
  段侨伊有点不好意思,却又被他的俊容深深吸引。
  终于有机会可以这么大拉拉的看萧俊恩了,嘿嘿!
  眼睫毛又密又长,鼻子也很高挺,白净的面容下透着薄厚适中的双唇……
  段侨伊沉浸在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庞,忍不住地再靠近了一些,想要摸摸他直勾勾的鼻梁。
  「喔不行不行不行,我可是个理智的粉丝!」段侨伊就此打住。
  她是来帮他的忙,不是来揩他的油的!
  就在这时,萧俊恩突然身体一滑,整个人平躺到了沙发上。
  平时在舞台上散发出无限魅力的他,现在熟睡的样子,却又是这么的无邪可爱。
  今晚的夜空格外乾净而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一颗又大又圆的月亮,诗意满满的高掛在天空上。
  段侨伊悄悄的拉下窗帘,并关上了灯。虽说鬼不用睡觉,但她仍是入境随俗的坐在另一处单人沙发上,闭目休息,和萧俊恩一起享受夜晚的寧静。
  ※※※
  翌日早晨,睡了很久的萧俊恩懒懒伸着腰,很讶意自己昨晚不小心睡在沙发上,竟还可以这么一夜好眠。
  一见到萧俊恩醒来,段侨伊像是已等待了许久,兴奋的就地在沙发上盘起腿儿,用水灵灵的大眼跟随着萧俊恩的一举一动。
  他梳洗过后,便坐在电子琴前开始弹琴。段侨伊昨天看到电子琴的时候,还沾沾自喜了一下,想说以后天天都可以听到萧俊恩自弹自唱,真是太开心啦!
  怎知,萧俊恩的手指灵活的在琴键上来回流动,她却什么也听不到,仔细一看,原来萧俊恩是戴着耳机弹琴。
  可能是顾及到不想吵到邻居吧……
  他一弹就是一整个上午,段侨伊虽然听不到琴声,不免有些小失落,却也甘之如飴的看着他弹琴时投入的身影。
  快到中午之时,萧俊恩起身更衣,准备下午的行程。看到这一幕的段侨伊,也早已有备而来,训练有素的撇头闭眼,时间配合得刚刚好。
  他一出门,她也蓄势待发的紧跟在后。别看段侨伊平时总是天真浪漫,一旦她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便会毅然决然的把事情做到最好。
  她一路跟着萧俊恩来到了他的音乐工作室。这时,编曲师也正好刚到工作室,两人寒暄问候了几句,便开始了歌曲旋律的分析。
  「上次寄给你修改后的demo,你听了吗?」编曲师阿昱问起。
  「我觉得verse的部分还可以再多加一点层次。」萧俊恩一边操作着混音器,边道:「要不要试试加入渐进的大提琴声,我觉得会有更好的共鸣。」
  阿昱听了混音后的效果,立即点了点头。「Yeah,good idea!我之后再把这段改一改。」
  萧俊恩接着说道:「Intro的中间也可以切入轻脆的钢琴高音旋律……」
  萧俊恩和阿昱一来一往的讨论着歌曲中的乐器配置,段侨伊除了在一旁欣赏认真工作的萧俊恩,也很努力的试着去了解这些五花八门的乐理名词。她在很小的时候,是学过一年钢琴,只不过好动的她老是坐不住,段妈妈宠段侨伊,当时也没多逼她,学着学着,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样,萧俊恩和阿昱两个乐痴聊了一下午,段侨伊从一开始的聚精会神,到最后头昏眼花,同一首歌断断续续的听了好几个小时,段侨伊从没听萧俊恩的歌,听得那么痛苦过。
  然而萧俊恩往后每天的工作,都仍是同样的行程──到音乐室里写歌编曲。
  一聊到做音乐,萧俊恩有着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段侨伊很想帮他,只可惜天分不够,一行行如小蝌蚪般的音乐符号,对她来说,有如相识恨晚。
  段侨伊对演艺圈的工作型态一无所知,嘴上说着简单,实际上应该要从何帮起萧俊恩,她还完全摸不着头绪,只能成天跟着他。虽然每天都能见到萧俊恩很开心,段侨伊心里不免开始着急。
  几个礼拜过去,她的宏工伟业依旧是了无进展。段侨伊越来越没底气的心想──她真的能帮到萧俊恩吗?
  ※※※
  週五早晨,窗外的天空还是一样多云,屋外车来车往的汽车声仍是一样吵杂。正当段侨伊预备着今天还是一样的行程时,萧俊恩的手机突然响起。
  此时正在收拾东西的萧俊恩随手开啟了扩音。
  「早啊,阿俊!我再十分鐘就到,你准备好了就下来吧。」
  「好,放哥,待会见。」
  段侨伊一听,兴奋得直蹦跳,心想今天终于有不一样的活动了,说不定会有什么突破来着。
  出了公寓外,段侨伊便和萧俊恩一起上了放哥的车。
  一上车,萧俊恩劈头就问:「所以今天具体到底是什么晚会?」
  「就──『联华集团』办了一场酒会。」放哥边开车边回道。
  「酒会?」萧俊恩有些面有难色。「品酒我也不懂,我还是在家再弄一下我的demo吧!」
  放哥闻言眉头一皱,觉得萧俊恩根本是在找藉口。「那个『酒会』就只是『宴会』的另一种说法,它不是一定要品酒的!」
  见萧俊恩还是兴趣缺缺,放哥长叹了一口气。
  「唉──萧俊恩!你老是这样,就只知道埋头做音乐,要不然,以你的条件,你跟我也不会喝那么多年的西北风了!」
  一向不善交际的萧俊恩苦笑道:「好吧,哥,我尽量,今晚都有谁会去?」
  「唷!可多的啦!有好多艺人呀,製作人呀,还有各大厂牌的大老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放哥继续激动道:「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两张邀请函,人脉很重要,总之这场酒会对你很有好处的!」
  「走!我们先去打扮得体面点。」说着说着,放哥开往萧俊恩常去的西服店。
  虽然她也不太喜欢这种寒暄客套的社交场合,但小时候她跟着爸爸也没少去,自己应该比在音乐工作室的时候来得有用吧……段侨伊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一想到这里,她殷殷期待着。
  西服店位于台北东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店里像一间走独立路线的男士正装店,没有华丽的装潢,也没有高大上的欧洲名牌,但场内的氛围却充满着浓浓的艺术感。店面佔地虽小,但款式倒是很齐全,在时尚与经典之间有着很好的平衡,非常适合年轻男性的西装风格。
  店里一位娇柔的小哥热情的招待萧俊恩一行人:「哎呀!萧大帅哥,我们今天是要什么样的西装呀?」
  「今天是正规的宴会,挑件简单大气的款式吧。」放哥直接替萧俊恩答道。
  「好的,这边请。」
  小哥给萧俊恩挑了几套西装,萧俊恩随后便进了更衣室。
  等待萧俊恩的同时,段侨伊也好奇的四处间逛。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男士西服店,一件件烫得笔挺的西装,以及各式各样的领带和西装上的小配饰,段侨伊看得很是新鲜,差点就要拿起来把玩,又马上制止自己。
  此时,萧俊恩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英俊瀟洒的站在镜子前。
  段侨伊杏眼一亮,心里直撒花。
  穿起西装的萧俊恩真的是太、man、了!
  萧俊恩一连换了三套西装,现场顿时有如萧俊恩的个人时装秀,一旁的小哥也不禁娇声讚叹:「我们家萧俊恩就是个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段侨伊和小哥的想法一致,真想跟他击掌来着。
  「要不然全包了吧!」
  小哥开玩笑道。
  放哥在旁摸摸脸颊。「呵呵呵!弟弟真幽默,公司预算有限……」
  「要不然,身上的这件,我可以帮你打个折。」小哥娇媚的看了看萧俊恩。
  萧俊恩二话不说道:「那就这件吧!我直接穿去酒会。」
  「我也觉得这件最好看。」小哥接着优雅的走了过来,随后小心的把萧俊恩身上的价钱牌剪掉。
  治装完成,萧俊恩和放哥前往既定的酒会行程。
  酒会位于一家六星级饭店,各式各样的豪车依序排列在饭店门口,等待着顶级泊车服务。
  来到宴会厅,大厅里豪华气派,参加宴会的男男女女更是盛装打扮,各个贵气逼人。场内酒香四溢,精緻的小点心琳瑯满目,小酌一杯红酒,再配上优雅的小提琴乐做背景,今日的酒会是个名副其实的名人派对。
  放哥拉着不擅言词的萧俊恩,到处跟人打招呼。
  「您好,这是我的名片──周放。」
  「魏老闆,这是我们家公司的艺人──『萧俊恩』。人如其名,呵呵!」
  「好久不见啊,徐夫人,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站在放哥旁边的萧俊恩,始终面带微笑,但段侨伊看得出来,他面瘫的笑容底下有着一万个不愿意。
  真是难为萧俊恩了……段侨伊替萧俊恩感到无奈。
  跟着萧俊恩的同时,段侨伊也将会场大致扫了一遍。现场的嘉宾除了政商名流,确实还来了不少明星,有好几个都叫得出名字。
  正当段侨伊还在纠结,其他那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艺人到底是谁时,一位极其抢眼的女嘉宾迎面而来。
  段侨伊一看,原来是活络于各大影视、综艺的当红小花──「李薇琳」。
  李薇琳有着穠纤合度的身材和一头闪闪动人的亚麻色长发,不论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的目光焦点。细看她的脸蛋,巴掌般的瓜子脸,配上精緻的五官,有着逆天的顏质,却又不失精湛的演技,所拍过的电影部部叫好又叫座,儼然就是票房保证,也使她成为各大厂牌争相邀约的合作对象。
  见到李薇琳本人的段侨伊,不由得仰头讚叹:「李薇琳好漂亮呀!真是女神般的存在。」
  站在李薇琳身边的,还有她的经纪人以及联华集团的总办事,三人看起来像在谈论要事,放哥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谈话,便没上前去打招呼。
  萧俊恩表情僵硬的笑了一下午,活像是摆在放哥旁边的一座美丽雕像。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想离开的心情,低调的拉着放哥走到一旁。
  「哥,我看时间快要到邀请函上写的结束时间,我真的挺不住了,我们差不多走了吧。」
  放哥两眼一瞪。「都是我在说话,你有什么好挺不住的!」
  「等一下晚饭我请客。」萧俊恩一脸诚恳道。
  「哎呀好啦好啦!」
  放哥鼻子一皱。「不一起吃饭了,我晚上六点还要到公司一趟,谈你新歌的事,现在走也好,免得等一下堵车。」
  和熟人致意后,萧俊恩与放哥低调的离开了会场。
  萧俊恩临走时,李薇琳用馀光瞟了萧俊恩一眼。
  联华集团的总办事在和李薇琳聊完后也先行离开。
  总办事一走,李薇琳依旧甜美如花的笑靥下,露出了一丝心机,她对经纪人低声问道:「Amy,刚才站在我前方的那个男人──他是谁呀?」
  「喔!他叫『萧俊恩』,也是个艺人,长得还挺帅的。」
  李薇琳媚眼一瞟。「原来是个艺人,我还以为是哪家企业的公子哥呢!」
  「琳姐对他有兴趣?」经纪人问。
  只见李薇琳冷淡回道:「兴趣倒是有一些,可惜他咖位太低,演艺圈是很现实的。」
  经纪人同李薇琳冷笑了一声,两人又继续像花蝴蝶般穿梭往来于酒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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