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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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芍一听,一点也不意外,这种饭局很正常。她对昨晚的事还有点愧疚,这件事上便应了下来。
  钱海强很是欢喜地挂了电话,夏芍去洗了澡,和徐天胤一起用过早餐,便说明了晚上饭局的事,并且说道:“今天公司依旧有会议要开,师兄怎么安排,回军区?”
  徐天胤点头,临近年关了,部队的事也忙。他也要赶在她放假回家之前,把事情办一办。
  两人今天都忙,用过早餐,徐天胤把夏芍送回公司,他便开着车回了军区。
  晚上七点,夏芍准时坐着公司的车,又回到了望海风酒店,赴学校的饭局。
  她今晚依旧是一身旗袍搭着披肩,旗袍深红的真丝料子,落着馥郁的芍药香影,雅致微熏,十分地隆重。由于颜色略深,她便搭了件浅色的披肩,浓重又不失朝气,当她从公司的商务奔驰上下来,迈进酒店的时候,在大堂里等候她的教务处长钱海强都不由露出惊艳的眼神来。
  “哎呀,夏总。”钱海强竟然上前来与夏芍握手,这对于一个学校领导和学生身份的两人来说,怎么看怎么别扭。但考虑到今晚各自的身份,倒也不奇怪了。
  “卢校长在楼上陪着省内的评委专家们,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夏总了,呵呵。”钱海强边引着夏芍往包间里走,边在路上说道。
  卢博文如今已经正式接任青市一中的校长职位,开学时的那位校长,因为潘向萱的事,已经受到了处分,被免了职。当初去东市接夏芍入学的副校长卢博文,就接替了其职务。卢博文一升任校长,副校长的位子便空了下来,钱海强已经被内定升职,要等过了年再上任。
  一切跟夏芍当初在教务处里跟他说的一样,钱海强对她便自然有另一份敬畏在。
  两人一到包间里,所有谈笑的人就都静了下来,竟是不自觉地纷纷站了起来。
  夏芍的打扮自然是叫人惊艳,但惊艳的只是以卢博文为主的学校领导、省内专家评委这一大桌的人,和一桌西装革履、礼服隆重的中年男女,至于宽敞的厅里,另一桌子人,那就是震惊,巨大的震惊了。
  包间里很是气派,竟然摆了三桌宴席。夏芍进门扫了一眼,便明白了。这三桌,一桌是学校领导和专家评委的,一桌是来打点关系的学生家长的,另一桌竟然是几名学生的。
  这七八名学生,不是别人,正是学校学生会的一群干部——学生会长程鸣、副会长严丹琪、文艺部长许媛,另有四人夏芍不知道名字,但都眼熟,显然是那几名部长级的学生会干部。
  七人今晚跟着父母亲来见见这些专家评委,自然也穿戴隆重。以程鸣为首的三名男生都穿着西装,以严丹琪为首的女生都穿着款式别致的礼服。
  他们听父母说,今晚华夏集团的董事长也要出席,自然是惊讶之余,又有些紧张的。不是紧张要见华夏集团的董事长,而是紧张怕见到的人是夏芍。
  说是怕见到,其实还有点期待。期待的是见到的人如果不是夏芍,明天便叫学校的传言散了,让她这个被误认为华夏集团董事长的人,好好受受同学们的冷嘲热讽。
  这种心情可谓又是怕有些想,纠结,复杂,很难言说。
  七人就是在这种心情里围坐在宴席前,等着那位从开学时就被全校师生猜测了半个学期的华夏集团董事长。
  但这世上,许多事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夏芍随着钱海强还没进来的时候,屋里就听见了钱海强的哈哈笑声,不由齐齐看向门口。程鸣、严丹琪这一桌子学生会的人抻着脖子,身子都从椅子上歪斜了出去,就为了在人一进来的一刻,就能将她看得清楚。
  人是进来了,也看清楚了。
  但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是她?
  真是她?!
  一桌子的女生都倒吸了一口气,眼神惊慌,严丹琪这平时冷面的脸上都一口气憋在了脸上,涨红无比!而程鸣等三名男生却先是目光惊艳,足足怔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而这时,校长卢博文已经笑着离席,走过来相迎了。
  “哎呀,夏总!我总算是盼到这天了!开学去接你入学的时候,就希望你能给学校的同学们做做演讲,激励激励同龄人。奈何夏总低调啊!现在华夏集团又在商场创下丰功伟绩,我看你现在是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吧?哈哈。”卢博文一上来便跟夏芍握了握手,笑哈哈地边说边回头看今晚请来的专家评委和学生家长。
  他这等于是跟众人介绍了夏芍,一群人赶紧笑着依序上前,与夏芍热情握手。
  今晚来的省内的专家评委里,夏芍毫不意外见到了朱怀信,他是书画方面的专家,青市一中请他当评委是必然的。
  他跟夏芍见过很多次了,比大多数人跟她都熟,来握手的时候态度除了客气、恭维之外,还多了明显的感激,“夏总,多亏了您啊。托您的福,我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去医院总觉得好一会儿又坏一会儿,现在持续的治疗,已经是只见好不见坏了。我几个兄弟也是,打算年前请您到家里吃顿饭,感谢感谢您呢。”
  今天的来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朱怀信在这场合说这话,除了感激夏芍以外,自然也存了给她打广告的心思。
  夏芍心知肚明,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但说者有意,听者自然也有心,不少人都眼底神色闪了闪。把这事暂且记在心里,便上前与夏芍笑着握手寒暄。
  看着学校的领导、省内的专家评委和自己的家长,都纷纷恭维地围绕在夏芍身边,程鸣和严丹琪那张酒席上,几人震惊未去,心底便连番涌来诸多滋味,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怎么好受。
  许媛惊疑不定地频频看向夏芍,震惊之余,不免拉拉严丹琪,急切忧心地问道:“怎么办呀,副会长?我、我这次会不会完了?”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三十三章 害人害己
  夏芍在校领导和专家评委这一桌上坐了下来,宴席陆续上来,少不得一番敬酒恭维,但明天就是文艺大赛,酒自然是不能多喝,但席间气氛却是热烈。
  青市一中的校长卢博文说道:“夏总不仅是年轻有为,学习成绩也是相当优异的。当初东市的中考状元呢!学校特意招收入学的。”
  这话一出口,连桌上的专家评委们都露出些叹然的神色。坐在另一桌上的学生家长们更是相互之间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
  有人便举杯站了起来,“这么说,夏总可真是品学兼优啊!身为华夏这么大的集团的掌舵者,还能兼顾着学习成绩,实在是少见啊!”
  说话的男人四十来岁,眉眼与程鸣有几分相似,应是学生会长程鸣的父亲。他举杯笑道:“像我家这孩子,从小就让他学钢琴,平时成绩也不错,在学生会混了个干部,就整天心高气傲。今晚见了夏总,总算是能有人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瞧程总说的,程鸣这孩子也是不错的了。在同龄人里,有几个像他这些优秀的?”说这话的是一名女子,一袭深紫长裙,头发高高绾着,身段苗条,高雅里透着贵气。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保养得极好。她说话间也举杯站了起来,对夏芍笑了笑,“只不过,夏总的成就确实是同龄的孩子所不能比的。少年英才,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呵呵,严夫人夸奖了。比其犬子来,令嫒才是冰雪聪明、才气逼人啊。论琴棋书画,当今有几个孩子能学全了的?令嫒从小就请了名家教导,长成至今,也算是人中龙凤了。”程父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夏总年少有成,那当真是万里挑一的!”
  两人一人一句,恭维夏芍的时候,也不忘互相恭维。听着是在相互夸着对方的儿女,倒像是趁机介绍了对方儿女的才艺,只不过比较有技巧罢了。且听到对方夸奖自家孩子的时候,眉梢眼角还是流露着骄傲的神色。
  夏芍坐着,含笑听着。她转着头,笑看着程父和严母,笑意静雅,她手中也随着二人举着酒杯,目光也看着他们,并不没有怠慢骄傲,但偶尔微微垂敛的眸和唇角略略勾起的笑意,都让人觉得莫测高深。
  这分气度不由让对面那一桌子的家长纷纷互看,目光惊疑,实在不敢相信这少女跟自家儿女一个年纪。
  “呵呵,夏总哪是万里挑一啊,就是到处找,也难找出年纪轻轻就有夏总这样成就的。所以说,今晚见到夏总,合该让这些孩子们都向夏总学习学习。来来来……”程父边说边向那边桌上坐着的程鸣等人招手。
  家长们纷纷站了起来,程鸣那一桌的人相互之间看一眼,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严丹琪垂着眼,轻轻咬唇,脸上的涨红还没下去,听着刚才母亲不住地恭维夏芍,她脸上都快滴出血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不只是她,在座的学生会七人,心中滋味只怕与她差不许多。这在学校曾一度传出在宿舍里给人起卦算命和被包养传闻的新生,在他们眼里是看不起的。每年学生会都会抓个典型,在新生中树立威严,但今年的这新生却成为学生会的一根刺,因为学校对她莫名的维护,令他们颜面大失。他们有骄傲的资本,家世好、成绩好、多才多艺,在学校里又有威望,受学生们的尊敬与崇拜,不像她,各种负面传闻,名声不好。
  他们向来是高人一等的,但今晚才知道低人一等的滋味。
  看这架势,几人不必想也知道自家父母叫自己起来做什么。几人犹豫着站起来,都低垂着眼,脸上一麻一麻的。
  果然,程父说道:“来来来,都来跟夏总打个招呼。”
  七个人嘴皮子一瞥,嘴角一抽,低着头扎堆从座位里挪出来。
  这副模样看得家长们都是一愣,一位家长笑了笑,说道:“这是怎么了?这群孩子平时一个个的不挺会来事的?今晚还腼腆上了!呵呵,来来,快来!腼腆什么?都是一个学校的。跟夏总认识认识,以后在学校里见了,多跟夏总学习学习。”
  校长卢博文和教务处主任钱海强是知道内情的,两人呵呵一笑,表面上不说什么,只是去看夏芍。见她端坐着,并无借机报复的意思,这才放了心。
  家长们把自家孩子招呼过来,今天带着他们来,本就是为了给赞助商和评委们眼前混个脸儿熟的。虽说明天他们的名字会报给评委们,但这些专家在省内学术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的人不太吃这一套,也有的人会给点面子,打分审评的时候会放宽些,大多数人为了自身名声,不会把事情做得太显眼。如果是参赛的学生底子太差,那也没办法把分数打得太高。毕竟每年获奖的作品都会在省报上发表,底子太差的作品刊登上前,不是贻笑大方?
  但今晚来的这几人,底子都是不错的,丢人现眼是不会的。只是怕难免报名参赛的学生里会有特长才艺特别好的,所以家长们才带着孩子来跟评委和赞助商打声招呼,希望如果遇到这种事,会看在印象和面子上,给个高分,把一等奖拿到手。毕竟连续三年能获得一等奖,便可以角逐每年两名保送京城大学的名额。
  京城大学,国内一等一的高等学府,这样的名校和荣誉,对家长来说可是大事,自然要争一争。
  今晚,家长们就是带着孩子来评委们面前混个好印象的,也顺道介绍介绍自家孩子的才艺,让专家们心中有个数,明天好办事。
  程鸣七人今晚打扮得也很正式,男生穿着西装,女生穿着礼服,手里拿着香槟,被家长们推到了夏芍面前。
  程鸣和严丹琪被推在最前头,脸上火辣辣,低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看夏芍。表情也很是僵硬,只是微微点头,香槟不自然地举了举,“夏总。”
  这称呼一从嘴里出来,程鸣便脸上感觉有点挂不住。在学校的时候,他几次暗示过自己学生会长的身份,还在她被传唤去学生会的时候,故意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权威。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很蠢,她那时候心里指不定多笑话自己吧?
  严丹琪跟在程鸣后边,听见他这么叫,低垂的眼底百般神色涌出,冷若寒霜的脸微微低着,唇蠕动了几次,没张得开口。
  后头跟着的人有的扯了扯唇角,尴尬地笑了笑,气氛沉默。
  “瞧瞧,还真腼腆上了!哎呀,这群孩子……”有家长说道,边说边把自家孩子往前推,希望自家孩子能有点眼力劲儿,跟夏芍多攀攀关系,打打招呼。这可是赞助商呀,跟她打好了关系,比给评委个好印象都管用!而且,都是同龄人,又是校友,这关系多好拉呀?怎么就不知道把握?
  家长们急得不轻,严母也往女儿腰上推了两下,见她回头,使劲儿给她使了个严厉的眼色——平时高傲也就算了,今儿摆这股子傲气干什么?只比你强一点的,你可以拉不下脸来,比你强上这么多的,也不是你较劲就能较得了的!还端着个姿态干什么?还不赶紧?
  程父也给儿子使眼色,虽说儿子是跟夏芍打招呼了,但他总觉得不够——就算华夏集团不是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你也得打好关系呀。从长远来说,跟这么大的集团掌舵者搞好关系,对自家生意也有天大的好处不是?这小子平时见了女孩子挺会来事的,怎么今晚就怯场了?怎么说夏总也是女孩子,还是正值花季的女孩子,相貌气质也是极好,这小子该争气的时候怎么不争气了?就算人家看不上你,女未悦己者容是没错的!这么帅气的男生在面前,是个女孩子就该有点好感。有了好感,不就好办事了么?
  不仅是程父和严母对自家孩子今晚的表现不满意,其他家长也是一样。拼命在后头推着上前,眼色使了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严厉。
  有几人跟夏芍没有过直接冲突的,硬着头皮上前,跟夏芍打了招呼,“夏总,你好。呃……以后就请多关照了。”
  夏芍沉稳地坐在椅子里,看着几名学生会的干部对她举了举手中的香槟,她依旧唇边挂着浅笑,意态闲适淡雅,并没有算旧账的意思,但却是稳稳坐在椅子里没起身。
  今晚她的身份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此次文艺大赛的赞助商,自然受得起他们这一敬。无需起身,同样对他们举举酒杯,已算是很给面子了。
  今晚程鸣和严丹琪几人的表现都很腼腆,气氛有些尴尬,家长们虽然是心中不满自家孩子的表现,但毕竟处事上比他们老道,这种尴尬的气氛,不好叫他们太长时间地杵在这里。因而看着差不多了,便打着圆场撵他们回去自己那桌坐下了。
  然后,程父和严母便跟其他几位家长一起来给夏芍敬酒套近乎了。这回夏芍倒是起了身,笑着与几位家长少少地喝了几口香槟。她笑容一直是宁静淡雅,不失礼貌,亦不失沉稳。
  这气度看在身为学校领导的卢博文和钱海强眼里,倒是暗暗点头,心中喟叹。他们是知道夏芍与学生会之间的不愉快的,以她这年纪,本该也有些少女心性,今晚身份公开,扬眉吐气,就算是换做成年人,也难免不想把场子找回来。没想到她能这么沉稳,一点也不找茬,就连眉眼间的傲气都看不见,这份心性,难怪撑得起华夏这么大的家业来。
  而省内的专家评委们也是暗暗称奇,他们倒不知这里面的一些事,但外界这段时间对华夏集团的报道和赞扬满天飞,是个人都难免有点骄傲,更何况她是少年有成呢?但今晚看来,这气度倒绝不辱华夏集团当家人的身份。
  这些专家,尤其是书画方面的专家,由于跟朱怀信走得近,知道他家里的一些事,也最近时常听他把夏芍挂在嘴边,因而对夏芍本就有些好感,今天这一照面,好感更胜。而其他的一些评委,或因为夏芍的身份,或因为她的气度,都对她十分地热情。
  程鸣等七人坐回去之后,家长们也敬了酒,菜肴也都上齐了,不好一直杵在这里,便只得都先坐回各自座位,先吃一会儿,再接着下一轮的敬酒、套近乎。
  席间,家长们这一桌和学生那一桌都是静悄悄的,说是用着宴席,其实都竖着耳朵听着校领导和专家评委那一桌上话题。
  在座的那些专家,都是学术界有名望的学者,讨论的话题也有些深度,大多是学术界里的事。但令人惊奇的是,夏芍竟然能插得上嘴,且谈吐不凡,颇有见识与见地。不仅仅是古玩方面涉及到的书画、历史等事,她知道得甚多,就连学术界领域一些常人不太清楚事,她都能说上些来。这让不少专家学者都是眼睛一亮。
  有些人就好奇了,“夏总对书画、瓷器、古书籍方面的事知道得倒多,这也能理解。但是历史方面,有些野史可是寻常读不到的。有一些根本就没成书,只是学术界里的猜测,夏总从哪听来的?”
  夏芍闻言不免一笑,“以前受过周教授一段时间的教导,在他老人家的熏陶下,听了不少学术方面的事。不过,也只是听听,再深的我就不懂了,今天在这儿我也算是献丑了。”
  夏芍其实并没有说全,她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与师父唐宗伯也有些关联,师父年轻时候走南闯北,华尔街里也闯荡出过盛名。他知道的奇闻异事不少,她以前可都是当故事听的。
  “周教授?哪位周教授?”专家们眼前一亮,赶忙问。
  夏芍一笑,也不隐瞒,“周秉严,周教授。”
  “周、周老教授?”夏芍虽是说得很淡定,在座的专家们坐不住了,就连卢博文都是一惊,抬眼看向夏芍。
  周老教授,早年就从京城大学退了休,在国际学术界那是相当有名望啊!在国内,老教授可是国学方面的泰斗!这些年在京城,又出了一些关于《易经》方面的研究,成果显著,发表过不少论文,引起了很多大学的重视。学术界里正在争论,要不要在大学开设风水方面的选修课程呢!
  “夏总说的真是周老教授?可……您怎么跟周老教授认识的?”朱怀信对周秉严那是崇敬得不得了,一听这话,不由激动了。
  “朱部长有所不知,周老教授的老家就在东市,我跟着老教授学习过五六年的国学,是他的学生。”夏芍笑着解释。
  “什么?学生?哎呦!”朱怀信激动得一把握住夏芍的手,“夏总是周老的门生?这、这可真是……周老近来可好?有机会还请夏总引荐一下,我想拜会他老人家很多年了!”
  “是啊是啊。”另有两位国学方面的省内专家也连连点头。
  一顿饭局没吃多久,没想到就打听出了这么件事。夏芍身为周秉严的门生,这身份让她跟在座的学者们不由感觉上又拉进了距离,这倒不是说这些人想攀她的关系见见周教授,而是有学识的人,对有学识的人的一种心理上的亲近。夏芍虽然称不上是学者,但她是国学大儒的门生,被周老看上的门生,那自然是有天赋的。这是一种对“自己人”的亲近,跟知识分子看满身铜臭的商人的那种应酬,就明显不一样了。
  这气氛上的突然转变,令家长们也都吃惊不少!有的人听说过周老,有的人平时不关注这方面,并不太清楚,但现场的气氛转变还是能感觉到的。
  看着那些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端着学者姿态的专家评委们,转眼就对夏芍从客气和表面上的应酬,变得很随和、很和蔼,简直就像是把她当做后生晚辈来看待一般,这更加让家长们确定了一件事——今晚可以不搞定这些专家学者,但必须要搞定这位华夏集团的年轻董事长!
  但这气氛的转变,对学生会七人来说可称不上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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