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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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水娇嗔地白他:“讨厌~”
  宴好眼睛疼。
  “我们讨论三点水了,”夏水说,“一致认为他的手是男生里面最好看的,很修长,又很干净。”
  宴好想着江暮行握笔的样子,听她来一句:“他手上有茧子吗?”
  “有,”宴好脱口而出,“不在写字会碰到的几个部位,在指腹跟手心。”
  夏水笑眯眯:“观察的挺仔细嘛。”
  宴好心下一突,神色如常:“补课的时候就在眼前晃,我又没瞎。”
  “小好,我问你个事,”夏水满眼的好奇,“你这次要是没考到三点水要求的那个名次,他会怎么着?”
  宴好抿了抿嘴,会失望吧,他的目光很自然地掠过班上其他人,锁住江暮行的背影,两秒后就撤了。
  ——
  放学的时候,宴好磨蹭着跟江暮行一起下楼。
  江暮行双手抄在校服裤口袋里:“我要去江边骑车,你去不去?”
  宴好脑子转不动,嘴上下意识回应:“去。”
  到了那儿,宴好还有点恍惚,江暮行这是主动叫上他一块玩?
  他已经进军江暮行的生活里了?
  宴好看见江暮行在吃含片,不自觉地问出声:“班长,你是不是扁桃体发炎了?”
  江暮行:“嗯。”
  宴好眼皮一跳,难怪嗓子好这么慢,他蹙了下眉:“那光吃含片不行。”
  “枇杷糖你吃吗?我觉得比含片效果好。”
  宴好的语气里掺杂几分烦躁,“算了,以你现在的症状,那两样用处都不大,你得吃消炎药。”
  江暮行不在意:“过两三天就没事了。”
  又不是考前焦虑症,怎么可能两三天就没事?
  宴好蹬上自行车走了,他怕自己没忍住的对江暮行发火。
  后面传来江暮行的声音:“别冲,要匀速。”
  宴好闻言,小腿肌肉发力,脚踏板踩得更快。
  你不听我的,我干嘛要听你的?
  一开始的速度过猛,宴好没十分钟就不行了,老牛一般哼哧,满头大汗。
  江暮行呼吸都没乱,气定神闲道:“让你别骑太……”
  宴好郁闷地瞪过去。
  江暮行偏开头,薄唇闭上了。
  宴好以为骑车是次要的,主要是江暮行给他讲明天考试的注意事项,叮嘱几句。
  没想到江暮行什么都没跟他说。
  骑车就是骑车。
  宴好想不通,上周日晚上是期末前的最后两节课,江暮行就没说考试相关的事,而且都没检查他的复习情况。
  现在还不说。
  这是压根就不当回事,还是觉得他没问题?
  ——
  半小时后,江暮行把车停在了两边。
  宴好脸上头上都在滴汗,他离极限不远了,反观江暮行,一点都不吃力。
  “班长,你体力真好。”
  宴好偷瞄他的身材,校服短袖的后面湿了一点,隐约可见那部分的肌肉线条,不夸张,很好看。
  江暮行倏然掀起短袖下摆扇风。
  宴好呆呆地看着他露出的结实腹肌,听见他的声音:“不骑了。”
  “噢好。”宴好仓皇把视线从他腹肌上挪开,用余光看,“班长,你腹肌怎么练的?”
  江暮行挑眉:“没练过。”
  宴好:“……”
  江暮行把衣摆放了下来。
  宴好没看够,眼里难掩失落,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跟江暮行往回骑,没多久就各自回家了。
  宴好很担心考试,他做好了今晚失眠的准备,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
  七点多,高二年级陆陆续续前往考场,穿插着走动。
  宴好没跟夏水杨丛一起,等班上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收拾好东西,拿着笔袋起身,没走后门,走的前门。
  就想从江暮行的眼前路过。
  12个理科班,年级前三十里面,1班作为3个重点班之首,名额就占了8个。
  那八人除了江暮行在原来位子上,另外七个要换,但他们都还没动,反正就在教室里,不着急。
  他们也没交流,没在意宴好,就在干着各自的事。
  宴好慢慢从讲台上下来,垂头理了理刘海,半搭着眼帘偷看江暮行。
  江暮行在整理课桌,宴好经过时,一本书掉了下来。
  宴好管不住手脚地走近,弯腰把书捡起来放到他的桌上。
  江暮行没说什么。
  宴好把手放下来,指尖蜷了一下,迟迟没有从江暮行口中听到“考试加油”“相信你会考得很好”之类的话,他有些茫然。
  江暮行抬头,漫不经心地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
  宴好不知怎么的,拉扯了几天的神经末梢一下子就松了。
  江暮行一如往常的言行举止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上午,很普通的考试而已。
  没什么的,跟平时一样就可以了。
  宴好轻抿着嘴角笑起来,全然不是前一刻的紧绷,很放松:“班长,我去考场了。”
  江暮行嗯了声:“去吧。”
  第22章
  宴好进考场的时候, 有几道视线飘过来, 上下打量。
  托江暮行的福,这样一幕最近每天上演,他已经习以为常。
  宴好在座位上坐下来, 手机揣书包里了,没敢带身上, 怕被发现没收了去,他无聊的坐了会, 把笔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再一样样放进去。
  后背被轻轻戳了一下,宴好手上的动作一顿, 转头看是一个女生, 此时正垂着眼睛,满脸难为情。
  女生拿出一封情书,捏着往他跟前递过来:“同学,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在考场听到熟悉的开场白, 宴好的眼底浮出阴翳之色,考个试怎么还要帮江暮行应付这种事?他正要打断,却在听见女生说出的名字时一滞。
  “转交给谁?”
  女生羞红了脸:“你同桌。”
  宴好的脸色顿时好转:“好, 我会转交给他。”
  女生一喜,忙不迭地道谢。
  ——
  卷子发下来,宴好粗略地翻了翻就开始做题。
  前面还算顺利,到古诗词名句默写的时候,第二题就卡住了, 宴好咬住左手的食指关节,感觉那两句昨天才在课本上看到过。
  现在就是想不起来,突然智障了一样。
  宴好拧眉抬起头,讲台前的监考老师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视。
  “……”
  宴好的思维彻底断层。
  监考老师下了讲台,捧着茶杯站在宴好旁边,面对着后面的学生。
  宴好瞪着填空题,脑子里一团浆糊。
  没一会,监考老师突然走到一个学生的座位前,抽卷,找出小抄,动作一气呵成。
  考场瞬间响起一片吸气声,氛围紧张到无以复加。
  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呼呼地吹着,风是热的,没凉意,开着只能管点心理作用。
  这会大家伙听着声响就觉得焦躁。
  动桌椅,掉笔,咳嗽……嘈杂声全交织在一起,饱含了对这场考试的煎熬。
  宴好搁在桌上的手臂已经压出了水印,又湿又热,黏着桌面跟试卷,他小幅度挪挪换个稍微凉点的位置,抹把脸深呼吸,跳过那道题往下做。
  之后监考老师又抽了两个学生的卷子,人狠话不多,找小抄一找一个准,没谁能藏得住。
  宴好考完回教室,把这事跟夏水杨丛说了,收到了两份同情。
  “好哥,你这次运气不行啊,”杨丛嚼着木糖醇,“又是第一排,又被分到二郎神的考场,他有第三只眼,自动识别抄子,而且特别喜欢盯人,没事就盯着看,天要亡你。”
  夏水问他要一粒木糖醇嚼:“是挺惨的,想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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