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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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语?”秦伯璋看向身边的郑公公,郑公公便凑在他耳边将桓语的情况都说给他听,这郑公公之所以能如此清楚,皆因一年之期即将过去,明年就要选秀了,而这桓语明年也要及笄,她是桓禛的女儿,自然也在选秀人选之列。
  秦伯璋不可能像儿子一样为妻子守孝三年,一年都已经是他的极限,况且他在这一年中还特意没让这皇宫有孩子出生,既然宣布为发妻推迟选秀的时间,他便要做到最好。
  “你怎么就看上这姑娘了?”秦伯璋颇有兴致地问道。
  秦煊这会儿努力将青涩少年的样子演好,说话语无伦次中又尽量让秦伯璋听明白:“就是,那时候,我救了她,当时吧,就觉得她挺不错,后来,我又救了她,再后来就让她弟弟来当小柱的护卫,要不是因为她,我才不费心费力顾着桓睿那小子。”
  秦煊救过桓语的事情,秦伯璋也都知道,他揶揄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会英雄救美,你喜欢人家但是人家可理你?”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救了她那么多次,让她以身相许能怎么了?儿臣今日就是来求父皇帮我的,您如今可是又要当爹又要当妈,原本这该是母后管的事情,可母后不在了,儿臣不就只能来求您么,这孝期还剩两年,您可别随随便便就让那皇贵妃帮儿臣选人,要是让她来操办,儿臣宁愿这辈子打光棍!”
  秦煊言语中尽量将桓语摘干净,让秦伯璋以为人家姑娘这时候是不知道秦煊喜欢她,也从未跟她谈论过婚嫁这个问题。
  不然让秦伯璋知道她们早已私相授受,互相对对方有好感,秦伯璋估计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问题,反而会认为桓语这个姑娘不检点不堪为宗妇。
  “唔,”秦伯璋轻抚了一下下巴的胡须,沉吟半晌才道:“这件事情朕还需想想,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可不能你一拍脑袋便决定下来。”
  “成,”秦煊这回很好说话,都没耍赖:“您好好想想,慢慢想,反正还有两年呢,我肯定也得好好看紧桓语,不让她嫁给别人的,其实您应当先想想四弟的事情,这件事情比我的婚事紧急,要不儿臣就先在宫中住下?您什么时候想好了,我好带四弟走。”
  秦煊后面那突如其来的话,让秦伯璋险些以为他之前说要娶桓语只是一个障眼法,其目的是让他分神思虑这个婚事,万一被拒绝了,秦煊恰好就能趁机提出将秦佑带走。
  虽然这两件事情看起来没什么联系,但在秦伯璋看来,秦煊做事情,哪需要什么联系?还不是说耍赖就耍赖,说不讲理就不讲理?这小子任性惯了!
  “佑儿的事情,先缓缓再说,现在最主要的是你的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准备起来。”自从秦佑的腿受伤之后,她便时常来找秦伯璋哭诉,那话里话外,总是在无意中透露出对秦煊的不满,还想趁机给他吹耳边风让他将过错引到秦煊身上去。
  若秦佑受伤时,秦伯璋不在现场恐怕就要被她那洗脑似的话影响了,可惜,当时的情景秦伯璋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也第一次时间查清楚了。
  虽说两个都是儿子,但庶子与嫡子依旧无法相比,秦伯璋心中又对秦煊又愧疚,是以谢曼丹说得越多,秦伯璋便越偏向秦煊,当初在秦佑受伤时哪一点心痛疼惜,这会儿也被谢曼丹磨得差不多没了。
  可让他将秦佑交给秦煊这几个兄弟,秦伯璋还是不愿意的,万一他们兄弟四人,不,小柱还小,还单纯善良,不会做出什么伤害秦佑的事情。
  应当是秦煊兄弟三人,要是把秦佑弄死了,他这个当爹的还能对他们如何?将三个儿子全废掉?这根本不可能,所以秦伯璋还是决定让秦佑和他们兄弟几个隔得远一些。
  看秦煊还在御书房犹豫磨蹭,秦伯璋赶紧让亲卫将他带出去,这臭小子,上次让他得逞一次,他赖皮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秦煊被赶出御书房后,秦裕和秦飞的折子就来了,秦伯璋看都没看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要,干脆就没理会,反正让秦佑去行宫不可能,但秦煊三人的折子到是让秦伯璋想到一个有效又不损害自己利益,去压制谢家一党最近那些小动作的办法。
  次日早朝,秦伯璋便提到他的四个儿子在行宫为先皇后守孝,实在孝心有加,然后便是一番赏赐,紧接着,他话音一转,说到了秦佑按理说也是皇后的儿子,没道理哥哥弟弟们都去,他不去啊。
  他这么一说,谢家的人首先就紧张起来,秦伯璋要真将秦佑送去行宫,他们还真没什么办法,尽孝这件事情,任谁都无法指摘。
  有脑子转得快的,很快就想到这其实是皇帝利用四皇子间接地给他们最近这些搞事情提立后的人一个下马威,要是他们还敢闹腾,秦伯璋没准就真将秦佑送到后陵守孝去。
  不少人一说到后陵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勇猛的大皇子,也不是精明干练的二皇子,而是对皇贵妃恨之入骨的三皇子秦煊。
  真将秦佑送过去还不是相当于狼入虎口?
  谢家人手中的这个筹码摇身一变,顿时变成了秦伯璋钳制他们最有效的工具。
  只要他们敢有什么动作,秦伯璋便作势要让秦佑去行宫跟他几个哥哥一起给皇后守孝。
  带谢家人全都偃旗息鼓,秦伯璋才道:“佑儿本想随他几个哥哥去行宫给皇后尽孝,可惜他腿伤未痊愈,不可随意挪动,只能在宫中茹素以尽孝心。”
  夸了一通秦佑孝心可嘉后,又赏了他不少东西,秦伯璋便满意地结束了这件事情,同时还解决了他三儿子的终身大事。
  桓禛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原本计划明年正好参加选秀,怎么突然就被皇帝暗示要将她许配给宁王了?
  得到这个皇帝的暗示后,桓禛回到家,便第一时间将桓语叫去说话:“你被宁王救过两次,他可曾对你暗示过什么?”
  桓语心中一惊,以为父亲知道了自己与宁王私下会面的事情,她看向自己的父亲,却没能从父亲脸上看出什么,只能坚持绝对不能承认:“宁王殿下救下女儿后并未与女儿多说什么话,他性格比较冷漠,第一次被宁王殿下救下时,女儿前去致谢,宁王殿下都未曾理会,相比起来,纯王殿下年纪小,性子活泼单纯反到更好说话一些,女儿去看望阿睿时,也很难见到宁王殿下,通常都是阿睿自己等候在会客厅中。”
  桓禛看了桓语几眼,只见桓语眼中满含疑惑不解之色,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桓语虽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但他岳父一家乃书香门第,家教森严,桓语更是被教导成标准的大家闺秀,怎会私下与宁王有过什么过界的接触?
  “父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桓禛摇头:“无事,你即将及笄,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今后多在家中跟你祖母学习女红理家,无事最好不要出门,去看望你弟弟的事情便交给你堂兄吧。”
  桓语温柔乖巧地行了一礼应下:“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从桓禛书房离开,桓语回自己院子的一路上,尽力保持着以前的样子,丝毫没让人看出什么端倪。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让人抱来已经长大不少的猪宝宝,坐在地毯上抱着它胖乎乎的身子,深吸几口气,内心依旧久久不得平静。
  “真真,你说父亲应该没有察觉什么的,对吧?”
  被起名为真真的小野猪:“哼哼哼——”
  n bs “真真,我听说宁王殿下回帝都了,你说是不是他跟皇上说了什么,或者跟父亲说了什么?”
  真真:“哼哼哼哼哼。”
  “唉,你怎么就只会哼哼,我想宁王殿下应该没跟父亲说什么,可能是跟皇上说了,父亲让我好好待在府中,不让我出门,却没有将我禁足,说明他不生气,或者我犯的错并不严重,那他应该还不知道,许是宁王殿下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又跟父亲说了些什么?但没有涉及我太多,对不对啊真真?”
  “哼哼哼哼……”
  “唉,我跟你这只小猪说这些做什么?话说,你不是奇珍小猪么?怎么越长越大了?我这会儿都抱不动你了,你要是再继续长,我可不敢再让你进我的房间了。”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打听到了!”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桓嫣房中激动地说道:“大小姐被老爷唤去书房,出来时随面色如常,但老爷很快又将隔房的二少爷叫了过去,听说,今后便让各隔房的二少爷去行宫看望咱家大少爷呢!”
  “你的意思是,桓语惹怒了父亲,被父亲禁足了?”
  “这……”那丫鬟打听到的事情不全一时间不敢妄下结论,生怕自己说错之后,又要被桓嫣迁怒:“这个到是没有透露出什么风声来,您也知道大小姐那边那院子一向铁桶一般严实,轻易敲不出什么消息来,上次给咱们传消息的婆子后来又被派去庄子上,那边的消息咱们便愈发难探听了。”
  “别跟本小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让你们去探听点儿消息,这个不成那个也不成,你们还能做得成什么?”
  那丫鬟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另一个丫鬟忙上前道:“二小姐,过几日陈府的大小姐不是要举办宴会么,听说也给了大小姐帖子,陈府大小姐的宴会,咱们府中那大小姐从来不缺席,咱们便看看,过几日大小姐回不回去,若她不去没准真是被老爷禁足了!”
  “这个办法好!若她不去,接下来府中那些宴会诗会的帖子正好咱们也能拦一些下来,她出了那么久的风头,是该给府中的其他姐妹让让位置了。”
  几日后,桓语果然回绝了陈府大小姐的宴会邀请,她随每日都在家中的花园逛逛,也跟着桓老太君管家理事,却极少甚至不再踏出桓府一步。
  桓嫣便以为桓语真是惹怒了父亲,被罚禁足府中,她特地带着一个诗会的帖子去桓语那边炫耀,桓语却懒得理会她。
  没炫耀成功让桓嫣有些懊恼,气得回去后,在私底下直骂桓语假清高,实际上心中不定有多羡慕自己。
  这么一想,桓嫣心情就又慢慢好转了,她将其他府中的小姐送来的帖子都抢到自己那边,只要帖子上没指明只请桓语前去参加,她都会将那帖子扣下来,自己前去。
  桓嫣出门的频率越发频繁起来,桓语冷眼瞧着,依旧懒得理会她,而桓嫣却还是认为这回换成是桓语在嫉妒自己,愈发得意起来。
  就在她洋洋自得之时,桓禛得知她最近频频外出,觉得这实在不太像话,便将桓嫣也叫去问话。
  桓嫣眉色飞舞地跟桓禛说起自己去参加宴会的事情,甚至吹牛自己在那些诗会上以及表现才艺时是如何大放光彩:“父亲您不知道,女儿去参加诗会时,随手作了一首诗,竟被评为当场最佳诗作,还有那赏花宴,那么多展现才艺的女子中,女儿一支舞便获得了不少赞赏!”
  其实那首诗她准备好久,就为了这一天,那舞她自小便暗中随姨娘学习,轻易不显露出来,力图能用在对她最有利的时候。
  桓禛听得眉头直皱,当即便叮嘱桓嫣道:“你今后不要再如此频繁去参加这些劳什子聚会,你大姐姐之前去参加聚会也都是挑着自己喜欢,或者不得不去的,你该向她多学学,有空便去你祖母那儿尽尽孝心,好好学学女红,你看看你,一个女儿家,竟连帕子都绣得不像个样子!”
  桓嫣惊怒之下以为是桓语嫉妒自己在背后跟父亲告状,当即便脱口反驳桓禛:“父亲好生偏心,姐姐不出去我便不能出去么?凭什么事事都让姐姐拔得头筹,占尽便宜,都是父亲的女儿,我却要处处矮她一头?”
  桓禛也震惊了,他从未想过,一向乖巧的二女儿竟然敢顶撞自己:“你在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难道我说的不都是事实么?难道就凭姐姐是嫡女我便要处处不如她么?”
  “你!你给我滚回你的院子里去,好好反思自己错在了哪里,没想清楚之前,不必再出来了!”
  第56章
  桓嫣那边的动静没能瞒得过桓语, 桓语甚至能想象得到桓嫣心里会如何想她,左不过认为是自己在父亲面前说她的坏话、告她的小状。
  可桓嫣也不想想自己是谁,又是什么身份,虽然这么说很不公平, 但这世道便是如此,投一个好胎, 托生在正妻的肚子里, 就是什么也不做,起点也比庶女要高得多。
  桓嫣应该庆幸桓家对女儿大面上还过得去, 她的待遇比一般官员女儿的待遇都要好,若遇上一个厉害的主母, 她不仅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院子,甚至自己与她姨娘的性命都要被拿捏在嫡母手上。
  更别说如现在这般一应吃穿用度都跟嫡女没什么差别。
  秦煊利用秦佑这件事情让自己的婚事得到初步胜利之后,没有立刻回行宫, 反而趁此机会在帝都逛了逛, 这帝都是当朝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他作为天下之主的儿子, 竟然从没能好好逛过这帝都的大街小巷, 秦煊这么一想, 忽然觉得那些帝都的公子哥儿暗地里说他是乡巴佬貌似没说错。这一日,秦煊换上私服,带上林岸便出门了。
  一走进帝都最热闹小摊贩最多的街市, 秦煊就真跟乡巴佬进城一般, 这边瞧瞧那边看看, 见到什么都要稀罕一番。
  到不是真觉得稀奇, 就是在这正宗古香古色的街市里闲逛,实在是一件十分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今后可以多带小柱来逛逛,听说女子嫁作人妇后,便无需再与还是姑娘时那般拘束。
  等他娶到了桓语,也能多带她出来逛逛,可怜桓语这姑娘,估计出门的次数太少,每次跟她祖母去上香都能那么高兴。
  能自己去行宫看桓睿她看起来就更高兴了,跟她闲聊时,她还说每次看桓睿之后回到帝都便能在外面逛上小半会儿,就那么点儿时间给她稀罕得跟什么似的。
  秦煊溜达着就走到了买吃食的小摊贩一条街,这一条看起来挺长的街道上买的都是吃食。他随意选了一个小摊子坐下才问老板:“老板,你这儿卖什么?”
  老板听到他这话就笑了:“你这小伙子挺有意思,坐下来之前竟不先看看我,卖的什么?”
  “我也就随便一坐,想看看有没有惊喜呢。”
  “哈哈哈我这里买的是鱼汤面,三文钱便得一大碗,往常做的都是苦力民工门的生意,熟人多,这才没吆喝,不然你方才听到吆喝就能知道我卖的什么了。”秦煊饶有兴致地走到老板煮面的锅边,结果刚过去便闻到一股腥味儿:“老板你这鱼汤怎么那么腥?”
  老板一副秦煊这是少见多怪的样子:“我看你这小伙子家境应当不错,肯定没下过厨,这鱼都是那般腥,一般有钱人家或者权贵都不吃,但是干体力活儿的人每日耗费的力气多得吃点儿肉,他们挣得的又不多,便只能吃这鱼肉了,所以我方才才说,这鱼汤面是卖给苦力民工们的。”
  秦煊也觉得这老板挺有意思,还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商人性子,便道:“老板,若我能让这鱼汤不那么腥,还能将这鱼汤熬成奶白色,你给我跟我兄弟免费吃一碗如何?”
  老板十分豁达地笑道:“有何不可?只是这就快要到饭点儿了,你可不能耽误我做生意。”
  反正这小伙子做不好也就是浪费一条鱼和些许汤水面。
  出来做生意的怎能没点儿小心思,秦煊即使穿了一件最不显眼的衣服,可那料子便是普通人家穿不起的布料,老板也是存了就算不能交好也最好不要得罪的心思,一丁点儿的东西,浪费便浪费了吧。
  秦煊一口答应下来:“老板你就看好吧。”
  他没立即去碰锅和材料,反而先吩咐林岸去附近的药铺买些百辣云也就是生姜,不过这里的人习惯将它叫做百辣云。
  买完百辣云再去买些酒,东西都买回来后,秦煊按照现代做鱼汤的普遍做法,先去鱼鳞,然后在鱼身上刮了几下,将鱼表面上黑色致腥的东西刮出来。
  再将那鱼开膛破肚,取出内脏刮掉腹腔里黑色的膜,接着去掉鱼鳃。用百辣云和酒腌制一会儿,起锅烧油,将鱼煎至两面微黄,放开水煮,放入开水后,鱼汤就很容易变成奶白色。
  鱼汤煮好后再将林岸临时去买来的豆腐放进去,继续煮一会儿,捞出鱼肉鱼骨头和豆腐,就是一锅鲜美诱人的豆腐鱼汤。
  想在这汤里下面,便要先将鱼肉鱼骨和豆腐捞出来,把汤过滤一次,这样就能一次得到豆腐鱼汤和鱼汤面两种食物。
  好吃又不贵,别 说前来吃饭的民工们,就连老板自己闻着那鱼汤都要流口水。“厉害啊!”
  老板心服口服地竖起大拇指:“没想到紧紧多了几个步骤,做出来的鱼汤腥味就被去除了,还鲜得简直要让人把舌头都想一块儿吞下去!高!实在是高!”
  “怎么样?我跟我兄弟可能免费吃一碗了?”
  “可以可以,”老板搓着手,不太好意思地说:“小伙子你看,你在做的时候,也没个遮掩,你这配方我们都知道了,可是我们想用,又不好直接用,小本生意也挣不了几个钱,这么好的方法,若是卖去那大酒楼得的银钱定然少不了,这个……”
  “诶,这有什么,你想用直接用便是,若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今后我来吃面,你给我免费吃一碗就成,我食量大,却也不会光逮着你这一只羊薅羊毛。”
  秦煊可没想占人家老百姓的便宜,再说,这鱼汤的处理方法其实也不算什么,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便能让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从此从温饱迈向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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