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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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乐:“……”
  躺枪。
  解散后,留下的队员和离开的队员告别,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余乐三人,再加上白一鸣略显冷漠地站在一旁,注视眼前真情实意的一幕。
  余乐问身边儿人:“章晓这事儿,咱们都没打小报告吧?”
  程文海说:“不至于,这种淘气孩子抓住揍一顿就好,没必要断了人的事业。”
  石河头摇的像拨浪鼓:“我没有。”
  余乐点头,正要说“这样就好”,白一鸣说:“我说的。”
  “唰”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白一鸣身上。
  程文海急的眼珠瞪圆,一脸“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的表情。
  白一鸣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发声,嘴角抿的很紧,眼神难得淬利带有锋芒,瞪的却是地上的一个小雪包。
  余乐拉住想说话的程文海,想了一下后,说道:“说了也没错,我们不算选训队员,可以平静看待这件事,但以白一鸣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不正当竞争,是没造成伤害,否则就是套上麻袋打闷棍。”
  白一鸣僵直的眼珠子转动,看向余乐,表情有点意外。
  余乐被他表情逗笑:“想什么呢,我们可以一边儿的,虽然不能夸你做的好,但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儿生气。”
  程文海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一句话都没说,震惊归震惊,我倒是支持你,一是一,二是二,做错了事,就该有惩罚。”
  石河也点头:“我想说,国家队确实不是幼儿园,柴教没有说错,我们刘教也是这个说法,调皮捣蛋不好好训练的孩子,哪怕再有天赋,都会退回省队练练性子,我有个师兄硬是被憋了三年才成为国家队员,这次奥运会他拿了男子吊环的银牌,想象不到吧,以前老淘气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白一鸣,白一鸣冷硬的眼神又一点点被融合,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眸子里氲着温度。
  余乐抬手,拍了拍白一鸣的后背,笑:“多帅一小伙子,老那么冷着脸干什么,影响桃花运。”
  程文海“呵”了一嗓子:“富二代加世界冠军,还要桃花运,那满树都是桃花了,轮得到你担心。诶,鸣儿,听说你家的滑雪场牛一批,什么时候去你家滑滑?”
  石河大力点头。
  白一鸣勾着嘴角,点了一下头,虽然没说话,心情是极好的。
  不过章晓这边儿确实有点可怜,其他被淘汰的队员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只有章晓还追在柴明的身后讨说法,脸上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擦都擦不过来,却倔强地望着柴明的眼睛,像一只负伤的小兽,凶狠,又可怜极了。
  但当教练的,谁没点儿铁石心肠的本事,尤其是负责这种选训队的教练,早就练出了一颗铁心脏。
  或许在宣布之前,还会犹豫一下,但一旦开了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否则朝令夕改,如何服众!
  余乐虽同情章晓,但也和柴明想法一样,这么淘气的孩子,是应该借这次磨磨他的脾气。
  宝剑锋从磨砺出。
  他还小,多打磨一年,未必是坏事。
  等着被淘汰的队员离开,包括章晓也哭着走了后,选训队就剩下十四个人了。
  余乐他们往里面一站,一共十七人。
  这次是路未方说话:“经过前面三周的基础训练,我们下一步的训练是结合气垫和实际场地的训练。
  相信你们都感觉到了压力,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下次要走七八个人,说不定就有你自己,都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想被淘汰吧。
  所以明后天都会训练,只有周末下午让你们休息调整半天。
  现在上量了,给我咬着牙撑下去,都听见没有!!”
  剩下的人这一刻都凝聚出了一种精神。
  是不服输的骄傲,也是想要脱颖而出的坚韧。犹如被敲打过的铁器,已经凝实,且初具锋芒。
  没有人教过他们这一刻该怎么回答,却还是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听见了!!”
  路未方点头,“送他们回去的车一会还会回来,今天会提前结束训练,等待的时间,你们自己放松一下。”
  “解散。”
  路未方转身离开,柴明汇合在一起,才一坐下,就小声地问:“你要把余乐和他们放在一起训练,双方训练进度也不一样,再说淘汰怎么办,你还真舍得淘汰?”
  柴明的目光落在余乐身上,沉声说:“他们也有选训队员不具备的优势,谁说他们的进度不一样。”
  顿了顿,柴明毅然决然地开口:“这三个人,无论谁跟不上,我都不会手软。”
  第29章
  被淘汰的选训队员, 有的当天晚上就住进市里准备离开,也有的会多住一两天。
  章晓当天晚上还住在宿舍里,吃饭的时候能遇见, 这孩子对他们的意见明显很大,一边蔫了吧唧的抱着饭碗吃饭,一边伙同身边的同伴一起给他们眼色。
  余乐没往心里去。
  不是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而是章晓离开确实是他们这拨人做的,白一鸣做的就是他们一起做的, 被挂上个“打小报告的老队员”这样的头衔,他也只能受着。
  总不能上去解释, 不是我做的,是白一鸣他, 我对你没有敌意……傻不傻啊!
  好在章晓也是得了教训,晚上的加训很顺利,余乐还从白一鸣那里得到了很多训练上的小窍门,非常有助于提高成绩。
  第二天大巴车更空了。
  只是前面几排就能装下所有人,但白一鸣依旧选择坐在最后一排, 连带着余乐他们也只能往后面坐。
  早上坐车需要半个小时,余乐也早就没有了才来时候的兴奋劲儿, 歪在椅子上,还想补觉。
  当运动员就是这样, 好像总是看见他们在睡觉,机场睡, 车上睡,比赛前后睡, 老百姓看不见他们加训到晚上十点才睡下, 也看不见他们六点半起床出操, 大体力的消耗下,必须要足够的食物和睡眠作为保证。
  余乐早两年出国参加世锦赛,张教在空闲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都闭上眼睡觉,不准说话!”
  余乐把头靠在程文海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却没睡着,只是养着神。
  这时,余乐的头被程文海的肩膀颠了几下,他抬头就听程文海说:“不是去滑雪馆的方向。”
  余乐往窗外一看,陌生的景色陌生的路,雪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后面。
  新的方向也惊扰了其他的选训队员,年轻的小队员询问曾经来过的老队员:“这是去哪儿啊?”
  就有老队员回答她:“去气垫基地。”
  “哦,远吗?”
  “马上就到。”
  余乐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气垫?”
  这个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自由式滑雪知识储备的不足,他在网络视频里有见过何宇齐的采访,何宇齐就说过:“今年我们上气垫上的多,我也在进行新动作的训练,希望在实际训练上能够完全运用出来……”
  但搜遍网络,没有找到什么叫做“气垫”。
  程文海也不知道。
  但听前面的对话,显然他们都知道什么是气垫,这种专项的训练,不是这个行业内的很难了解。
  余乐和程文海对视一眼,绷着。
  可不能露了怯。
  前面的人说很快,是真的很快,大巴车沿着一个铁栅栏开了没多久,就徐徐驶入大门,直至来到了一处大型设施前停下。
  余乐目光定在那设施上移不开,下了车还在好奇地张望。
  “这东西建的怎么跟过山车似的?”
  从下往上看,都是三角形的稳固结构,钢筋铁骨搭成的铁架子,高度绝对在七八十米以上,两侧修有完全密封的护栏,而且看起来很高的样子。
  如果只是看到这里,就完全像游乐园的过山车。
  程文海这时指着一处,“气垫。”
  余乐点头,他也看见了。
  也就是这个气垫的存在,让余乐确认了这个建筑的用途。
  气垫像个大气球填在了过山车钢架下方的夹层里,填充至饱满的气体让它鼓出一截,牢牢地嵌入钢架结构的顶板。
  耳边能够听见充气机工作的“嗡嗡”声。
  就是……挺气派的。
  大东西啊!
  滑雪这运动确实挺烧钱。
  教练们应该很早就来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满头大汗,招手:“都上去吧。”
  路未方走在最前面,来到钢架的一处立柱的下方,前面是一个敞开的小门,进了门就沿着楼梯拾阶而上,队员在他身后拉出一个纵队,似盘旋而上的小龙。
  余乐落在后面,走在程文海前面,白一鸣则在他的前面。
  一边观察,余乐一边问白一鸣:“之前来过?”
  “嗯。”
  “你参加几次国家集训了?”
  “五次。”
  余乐在心里算了一下:“第一次是十二岁?”
  “十一岁。”
  “喔噢,好小,中间有一年没来?”
  白一鸣身影一顿,转身看着余乐的时候抿着嘴角,面脸的不情愿还是说道:“那次被劝退,之后休整了一年。”
  程文海听出了八卦的味道,探出头来:“因为什么?淘气?”
  白一鸣不说话,继续往上走。
  程文海又说:“爱哭?”
  白一鸣依旧不理他。
  程文海最后说:“那就是不合群了。”
  白一鸣始终安静,于是成了千年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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