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想要蛋黄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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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日,关于钟小柔的事情全村便都知道了。
  王二嫂和南菱都说自己没有说过,但是偏偏这事儿就像是长脚了一般,全村都知道了。
  南菱也不觉得奇怪,这么一桩杀人的大案,还是媳妇杀了男人还伤了婆婆的事儿,传到大旺村也是正常。
  这一日,南菱坐着驴车就要去县城里。
  钟父就把驴车给拦住了,他一夜之间变得沧桑了许多,道,“我们也要去县城,我们愿意掏钱。”
  今日不知怎的,驴车已经坐满了,还有个大娘带着一大篓子的鸡蛋也占了一个位置,现在已经坐不下了。
  南菱朝大娘看去询问的一眼。
  “总不能让我这鸡蛋不带吧,攒了好久呢,再不吃就坏了。”大娘为难的说着,她养了鸡卖给南菱,不少鸡买之前都能下蛋了,随随便便一捡就这么多了。
  这话显然就是拒绝的意思。
  南菱伸出头对着狗子爹摇了摇头。
  这动作看在钟父眼里,就是南菱在故意刁难他们。
  他的嗓门一下子就响亮了,“南菱这个贱人,贱人。你就是故意和我们钟家作对,你别让我们钟家有东山再起的一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大男人还胡搅蛮缠,我们这驴车坐满了!”南菱解释了一句,就把脑袋缩了回来,心里打定主意,不管钟父说什么她都懒得搭理他了。
  穆轻寒却冲下驴车给钟父“啪啪”两个大耳瓜子,他厉声道,“谁是贱人?”
  “我……我……是我不识抬举。”钟父看着眼前这个小白脸一样的南菱的赘婿,虽然生的格外俊美,但却是个能把孙管虎按在地上打的人物,他大气都不敢出了。
  穆轻寒回到马车后,南菱拉着他的手道,揉着他因为打人微微发热的掌心,“干嘛要跟这种人计较。”
  “想计较就计较了,又不是打不过。”穆轻寒低语着,说出的话让人很有安全感。
  驴车上,村里人嘀咕着南菱小两口感情正好。
  而驴车外钟父险些被气死。
  这时,平安娘路过了,她现在不疯了,人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瞅了钟父一眼道,“我听说闺女要砍头了,哟哟哟,杀人犯的爹。”
  “你这个疯婆娘说什么呢,我家小柔有今日还不是你祸害的嘛,你要是不害得她大出血,不砍了她的手,她夫家能这么对她吗?”钟父脖子都梗了起来。
  “她要是不害死我家平安,我能这么对她吗……”
  两人争执了起来,虽然驴车上不少人探头出去瞧热闹,但是南菱一点热闹都不想瞧,这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驴车缓缓开动,就到了县城。
  “你帮忙送去薛老板那里,我去望湖楼,这样快一点,晚些再去瞧瞧小四十一。”南菱把薛老板的货弄好放在了穆轻寒的手上。
  穆轻寒跟了南菱几日,知道去望湖楼也就没几步远,便和南菱分开送了。
  谁知道南菱在望湖楼出来的时候,一辆马车已经在等她了。
  “好巧,又见面了。”
  马车上的人掀开马车帘子,苏景宜露出自己那张镶嵌着假笑面具的脸。
  南菱看着他脸上看似善意的笑容,但是笑不达眼底,纪炎今日没在他的身边。
  “苏少爷,有事吗?”南菱开口道。
  “上马车说!”苏景宜温和的说道。
  南菱不知道苏景宜怎么会在这里等他,他们本来也没什么交集,再说知道了他的为人之后,南菱见他也都是绕道走的。
  听了苏景宜的话,南菱却迟迟不动。
  苏景宜一眼就瞧出南菱的防备,对她道,“这光天化日,我能对你做什么呢,小老板是不是信不过苏某?”
  南菱听到苏景宜这声“小老板”几乎都想要吐。
  以前还觉得他这么叫,怪高兴的,现在只觉着他虽然叫着自己小老板,但是却差点断送了自己老板的路。
  想起来蛋卷,南菱就心里梗的慌。
  见南菱还没有举动,苏景宜的笑容也止住了,让马车夫去远一些等着,让南菱上马车和他说话。
  见苏景宜妥协至此,南菱这才上了马车。
  “蛋黄酥的方子是你的吧?”苏景宜开门见山的说道,那把在手上拍的扇子也突然顿住了,定定的看着南菱。
  南菱脑子飞速转着,只好把锅甩给了望湖楼,“曾经是我的,现在不是,早就卖给了望湖楼了。”
  “哦,你会做就行。”苏景宜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卖方子诚信至上,既然卖给了望湖楼,就不能换个人卖。比如我卖给您花家点心铺子的绿豆糕和蛋卷,我若是换个人卖,您难道不会生气吗?”
  南菱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苏景宜。
  “你知道了。”苏景宜的一双琥珀色眸子里淡淡的掠过南菱的脸。
  南菱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她在想苏景宜这种人前斯文人后暴戾的脾气会不会怪罪到纪炎头上。
  她就道,“那日在八宝寺,误入了你的佛堂,亲口听你说的,你还想狡辩?”
  “我为何要狡辩,更该谢谢你才是,把这么好的方子送到了我手上。所以苏某此次心至诚,一百两,你把蛋黄酥的方子转卖给我。”苏景宜继续恢复了淡定之姿,手上的扇子拍着掌心,用利益诱惑南菱。
  南菱险些一口老血喷在苏景宜的脸上。
  那日在望湖楼的隔间里,她分明听到了苏景宜出价到了五百两一千两的,现在就是欺负自己人微言轻,想用一百两就把自己打发掉。
  “一百两,苏少爷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南菱从马车上爬了下去,觉得自己选择上车就是一个错误。
  苏景宜的气愤的握拳,脖子上的青筋曝气,眼里也布满了红血丝,宛如变了个人一般,像是地狱里出来的修罗。
  这乡下女人竟然能把他气到如厮。
  苏景宜闭了眼再睁开,冲着南菱的背影道,“真无商量的余地?”
  “没有,诚信至上,若是今日你买了我的蛋黄酥,你就不担心你的蛋卷和绿豆糕吗?”南菱反问道。
  苏景宜似乎明白了的点点头道,“行,我知晓了,果然只有……死人才是最守口如瓶的。”
  南菱吓得一个激灵,拔腿就跑。
  看到穆轻寒竟然在不远处等着自己,苏景宜也没追来,她这颗心才落回到了胸腔里,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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