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姐姐顾于初中毕业就不想再读了，要跟着村子里的女孩儿们一起出去打工去。可是她成绩太好了，中考全县考了前十名呢，学校老师校长，一个个的来家里做思想工作，又没有真穷到要饭的程度，亲爹妈，哪里能狠得下心。当时顾爸就说了，宁肯卖血去也供着闺女上学。
村里有些老人常说，那大学生都是一窝儿一窝儿的出。
可不正应了那个话嘛。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顾家，还真就出了一窝子大学生。
不光是顾非姐弟俩，两个伯伯家除了大哥大姐上了中专，二哥三哥可都是大学生。到了顾非两姐弟这儿，更是一个赛一个儿的好大学。
顾爸顾妈乐得呀，见牙不见眼。
乐完了，就愁。东拼西凑的把学费交上了，能怎么办呢？拼老命挣呗。
好在，两个孩子都省心。除了第一学期的生活费，再没用他们操过心。
姐姐顾于十九岁，上大二了，读的是师范大学，图着毕业以后当老师，工作好找，还稳定。大学里还能做家教挣钱。这学期，就没用过家里的钱。生活费全都能自理了。顾非也是有这个姐姐做榜样，才早早的就知道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
“爸，妈，姐，这是我给你们买的衣服。穿上试试？”吃完了晚饭，顾非开始展示自己的新年礼物。
“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顾妈心里高兴，嘴上却忍不住埋怨着。
“妈，小非一番心意，你俩就试试呗。把我给你们买的毛衣也换上我看看。”顾于在边儿上帮腔。姐弟俩放假前就商量好了，顾于买毛衣，顾非买外衣。
“你们俩就是不会过日子。挣钱多难，我跟你爸又不是没衣服穿。”顾爸是个三杠子打不出个屁的老实人，家里向来都是顾妈一言堂。
“妈，我们在学校兼职好找，只要勤快点儿，日子能过得正经不错呢。对了，咱家欠大伯二伯家的钱，还有多少没还了？他们两家也不宽裕，我这儿还有五百块钱，先拿去还上吧？”顾非又拿出来打工攒下的五百块钱出来。
“你那钱，自己留着花吧。你俩现在学费有贷款，生活费也不用我们供着了，我跟你爸又不是不能动弹了，饥荒已经还上一多半儿了。过完了年，再打两个月草绳，就能还完了。我都想好了，再攒两年，就能盖房子了。你俩都是大学生，将来也不会回来住，两间房儿就够用的。我都想好了，等盖完了新房子，你俩也要毕业找对象儿了，我就攒钱等着当丈母娘当老婆婆了。”顾妈说得头头是道儿，看来规划得还挺远，一边儿说还一边儿笑，这是觉得日子有奔头儿了吧。
顾爸不吱声，也在边儿上咧着嘴笑。
“行，那可我就等着你跟我爸给我压腰儿钱啦。咱可说好了，不能偏心，给我的得跟弟媳妇儿的一样啊。”顾于凑着趣儿哄爸妈开心。
“去，这么大的姑娘了，你咋不知道害臊呢。”顾妈拿手点着闺女，笑骂着。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看着春晚守岁。
虽然还是那两间土坯房，电视也是十七寸的老旧电视，可是满屋子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望，一点儿都不觉得艰难了。
大年初一，一家子早早就起来，去爷爷奶奶家拜年。老两口三儿三女，闺女都嫁得远，儿子却都是一个屯儿里住着。三个儿子都供学生，日子都紧巴，老两口还没到七十，身子都还行，就一直不肯跟儿子过。过年了，才到大儿子家住两天。白天也要回自己家的。
孙辈的孩子们都在外面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了。各自给老人买了礼物。顾非给老两口买的也是衣服，给两个伯伯三个姑姑几个舅还有姨家一家买了一包虾皮子，不到二十块钱。是那个意思就行了，加起来也好几百呢。都知道他自己打工挣来的钱，也没人挑他的礼儿。
接下来就是走亲戚，各家吃饭。初四三个姑姑回家，初五去姥姥家，忙活到初五才消停下来。
初六一大早，顾非就进县城了。他是想到街里看看行市。找找思路。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找个时间差儿挣点儿快钱的。
顾非心里非常清楚，不管干啥，都得有本钱。现在，他全身上下，就一学期打工挣来的八百块钱，啥雄心壮志，都得憋着！
还有，还得找找，什么东西保值，能跟沐然那头儿做交换的。
顾非能想到的，就只有黄金了。别的什么能升值，他是真没有那个前瞻的头脑。
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乱世都好用的东西，如今这盛世，更没问题了。何况顾非的要求非常简单，不求它升值多少，只要不贬值就行。
古董他买不起，梳妆盒也放不下。黄金倒是肯定保值，体积也合适。
他进城，就是问问金价，还有投资的方式，总不能给人家买金项链金戒指的传过去让人家换钱吧？
二不二死了……
第9章
除了金店，还有手机店，电子城，顾非每天早出晚归的收集信息。
人都是这样儿，首先想到的，往往都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白天出去逛，晚上回家就是一宿半夜的做计划。
正月初十，早早的就赶了火车回学校了。
开学还有十来天呢，这么早回学校的，少之又少。顾非原本是计划回来摆摊儿的，订票那时候，还没得到梳妆盒呢。这会儿，除了白天接着去卖水果卖菜，晚上又多了新活动，沐然给下的那么多学习资料，还得看呢，还有，停滞了十多天的时空笔友，还得接着聊起来呀。
“晚上好。我做了一些计划，你参考参考？”
没有客套，顾非上来就直奔主题了。
“好的。”
沐然也很认可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
不然怎么办？
“我先请问一下，你那边功能类似于诺基亚3310的电话，大概多少钱？能大量的买到吗？方便购买吗？还有，你传给我资料用的u盘，也是，能进到货吗？”在谈自己的计划之前，顾非得先问明白人家能不能供货，如果货源都没有。那下一步也就没法儿进行下去了。
“这些我真不懂。各大电商都是随行就市的，论坛里的消息也不全。我明天去电子城问问看吧。”
“好的。另外，我能想到的，保值的东西就是黄金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更多的资料。如果手机和u盘的生意可行的话，挣到钱咱们对半分，我把你的一半都买成黄金给你传过去，行吗？我这里黄金现在95块钱一克，多买的话还能讲价。你看看你那边儿价格有没有降。”
亲兄弟明算账，还是先把利益分配讲好了，要不然，人家怎么有动力干活儿呢。
“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吧。你等我的消息。”
这人还行，没有慌报军情。沐然的交易目标本来也是珠宝和黄金，早查过了2000年左右的金价，就是那个价位的。
人家真诚，沐然自然也就愿意与人方便。
为了节省时间，第二天，沐然都没开车，下午还特意请了假。
“老板，请问，您这儿有没有跟诺基亚3310功能差不多的手机啊？”
沐然在电子城找了家连带着修理铺的小店，一看就是开了很多年的那种，看店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
“哟，妹子，你怎么找那么老的机子啊？拍戏呀？”
“不是，是我家里有个亲戚，年纪大了，有点儿老年痴呆，最近老念叨着他当年用的诺基亚，这不是就寻思着找一找，圆了老人的念想儿嘛。”
顾·老人痴呆·非：……
“啊，是这样啊。咱们这儿老人机倒是啥样儿的都有，功能最简单的也有几款，诺基亚的也有，你看看能不能用？”大姐说着，利落的从柜台里拿出来四五款标识有的沐然认识，有的根本听都没听过的手机，其中还有两款诺基亚的，看机型也是老机型了，功能也是老功能，还超长待机二十天。
“这真的是诺基亚吗？”沐然挑出其中最老的一款。看着跟3310差不多。问大姐。
“妹子，咱这机器能保证质量，抗用就行了呗。啥真的假的。你说是不是？”大姐就笑。
“哈哈，对对，您说的没错儿。那这怎么卖呀？”沐然也笑了，自己也是傻了。
“159，不二价儿。”
“159？能便宜点儿吗？”
“妹子，159你还讲价啊？那我给你把零头儿抹了。150你拿走。”
大姐没忍住，上下扫了一眼沐然的一身儿一看就不便宜的职业装。那眼神儿，相当有内容了。
“那我要是多买呢？您能给我什么价儿？”
“你要多少？我给你走个批发价儿。”大姐又看了沐然一眼，特别机灵的，连提都不提之前沐然说的要给家里老人买的事儿。这年头儿，谁还没个秘密呢！
“你把这几款老版的先一样给我拿一个，我回家去试试，如果能用的话，每样儿买二十部，您看能给什么价儿？”沐然挑了半天，把彩屏彩铃儿的都挑出去，还剩下三款。
“得，我今儿就交妹子你个朋友了。二百块钱，这仨机子你都拿走。”大姐也痛快。
“大姐，您有没有熟悉的店卖u盘的啊？我还想买几个十五年前的旧款u盘。如果有人能联系到厂家能定做的就更好了。”一事不烦二主，沐然看大姐是个精明人儿，就不自己费劲了。
“妹子你是找对人了。我妹妹家就是卖电脑的。电子城刚开业的时候就有她们家店了。厂家那就太认识了。你等会儿啊，我给她打电话。”
不大一会儿，大姐就给联系好了。128m的老版u盘，不带标，保证质量。30块钱一个。两天取货。
同样的，沐然让做了五个款式，订好了两天之后取货试用，如果能用，后续会大批量购买。
“手机已经买到了，你买卡试一试，看看可不可以用。”晚上回到家，沐然就把三部手机传过去了。
顾非收到手机，一点儿没耽误，他早就跟市场上那位移动万事通大哥联系好了，花五十块钱，从他那里买了一张sim卡。立马把卡换上了。
一点儿问题没有。完全可以用。
“王哥，我这儿有一批水货手机，明天拿给你看看？”顾非跟万事通大哥认识也有几个月了，一直聊得挺好。也就没跟他客气。
“行啊，你小子，路子挺野啊。放心，真是好机器的话，哥亏不了你。”大哥也敞亮儿。
“确实都是好机器。我也不问你来处，兄弟，你有多少货，只要价格合适哥都要了。”
“价格的事儿我也不太懂，王哥你看着给就行。数量我也说不好，不知道工厂那边儿能做出来多少。”顾非是连虎带蒙的忽悠那大哥。
“得，哥也不坑你。你这是水货，没有保。一台六百。以后随行就市，你看行吗？”
“行。那明天我先给王哥拿二十部？”
顾非还是有所保留，二十部，一万多块钱，很大一笔了。
“行。”
万事能大哥是做批发的，他眼光很准，顾非拿的这种手机，除了没有三包，质量功能上跟市面儿上一千多块钱的手机一点儿不差，卖上个□□百块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保证很多人愿意买。不愁卖的，他转手就是千多块的利润，就很干脆的收下了。
第10章
那边儿回信儿手机可以用，沐然就赶紧联系大姐订货。大姐没想到，沐然居然还真有后续。把电子城所有的货凑巴凑巴，一共三十二部，都给沐然拿来了。
钱货两清之后，沐然又跟大姐订了下一批货，第款二十台。一周后交货。大姐在心里算了一下，六十台，满打满算三千块钱的成本，就算是被骗了，也不值当什么，很痛快的就应了。
“今天跟批发商谈好了价格，一台机子六百。你成本是多少？明天收到钱，我把你的那一份买成金子传给你。”
顾非完全是做生意的态度。
“成本一台80。u盘成本30，明天拿试用款，进货价我还没有谈，如果能用的话，大量进货应该是能便宜的。至于的分成，一半买黄金，一半儿先放在你那里，我之后再给你发一些玉石和珠宝方面的资料，你了解一下，以后以机会的话，再把我的另一半收入买成珠宝和玉石。”
沐然也完全是公对公的态度。生意就是生意。
他们两个，远没到可以做朋友的程度。
谁都没想到，生意能那么顺利。
才刚过去两天，顾非就收到万事通大哥的电话。又跟他要货了。
“怎么才十五个？这哪够啊？”万事通大哥一看顾非才拿来这么点儿货，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说实话，他前儿个收下顾非的手机之前，是想到了，这机器肯定不愁卖。这年头儿，甭管年纪大小，都稀罕这东西，确实是方便，千八百块钱的，也不算啥大钱了，都能拿得出来。但这少两百就是两百。不在乎啥正品不正品的人多了去了，要不然那水货机咋能卖那么好呢。电子城里头那么些卖手机的，就没有一家不卖水货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村里有些老人常说，那大学生都是一窝儿一窝儿的出。
可不正应了那个话嘛。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顾家，还真就出了一窝子大学生。
不光是顾非姐弟俩，两个伯伯家除了大哥大姐上了中专，二哥三哥可都是大学生。到了顾非两姐弟这儿，更是一个赛一个儿的好大学。
顾爸顾妈乐得呀，见牙不见眼。
乐完了，就愁。东拼西凑的把学费交上了，能怎么办呢？拼老命挣呗。
好在，两个孩子都省心。除了第一学期的生活费，再没用他们操过心。
姐姐顾于十九岁，上大二了，读的是师范大学，图着毕业以后当老师，工作好找，还稳定。大学里还能做家教挣钱。这学期，就没用过家里的钱。生活费全都能自理了。顾非也是有这个姐姐做榜样，才早早的就知道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
“爸，妈，姐，这是我给你们买的衣服。穿上试试？”吃完了晚饭，顾非开始展示自己的新年礼物。
“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顾妈心里高兴，嘴上却忍不住埋怨着。
“妈，小非一番心意，你俩就试试呗。把我给你们买的毛衣也换上我看看。”顾于在边儿上帮腔。姐弟俩放假前就商量好了，顾于买毛衣，顾非买外衣。
“你们俩就是不会过日子。挣钱多难，我跟你爸又不是没衣服穿。”顾爸是个三杠子打不出个屁的老实人，家里向来都是顾妈一言堂。
“妈，我们在学校兼职好找，只要勤快点儿，日子能过得正经不错呢。对了，咱家欠大伯二伯家的钱，还有多少没还了？他们两家也不宽裕，我这儿还有五百块钱，先拿去还上吧？”顾非又拿出来打工攒下的五百块钱出来。
“你那钱，自己留着花吧。你俩现在学费有贷款，生活费也不用我们供着了，我跟你爸又不是不能动弹了，饥荒已经还上一多半儿了。过完了年，再打两个月草绳，就能还完了。我都想好了，再攒两年，就能盖房子了。你俩都是大学生，将来也不会回来住，两间房儿就够用的。我都想好了，等盖完了新房子，你俩也要毕业找对象儿了，我就攒钱等着当丈母娘当老婆婆了。”顾妈说得头头是道儿，看来规划得还挺远，一边儿说还一边儿笑，这是觉得日子有奔头儿了吧。
顾爸不吱声，也在边儿上咧着嘴笑。
“行，那可我就等着你跟我爸给我压腰儿钱啦。咱可说好了，不能偏心，给我的得跟弟媳妇儿的一样啊。”顾于凑着趣儿哄爸妈开心。
“去，这么大的姑娘了，你咋不知道害臊呢。”顾妈拿手点着闺女，笑骂着。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看着春晚守岁。
虽然还是那两间土坯房，电视也是十七寸的老旧电视，可是满屋子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望，一点儿都不觉得艰难了。
大年初一，一家子早早就起来，去爷爷奶奶家拜年。老两口三儿三女，闺女都嫁得远，儿子却都是一个屯儿里住着。三个儿子都供学生，日子都紧巴，老两口还没到七十，身子都还行，就一直不肯跟儿子过。过年了，才到大儿子家住两天。白天也要回自己家的。
孙辈的孩子们都在外面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了。各自给老人买了礼物。顾非给老两口买的也是衣服，给两个伯伯三个姑姑几个舅还有姨家一家买了一包虾皮子，不到二十块钱。是那个意思就行了，加起来也好几百呢。都知道他自己打工挣来的钱，也没人挑他的礼儿。
接下来就是走亲戚，各家吃饭。初四三个姑姑回家，初五去姥姥家，忙活到初五才消停下来。
初六一大早，顾非就进县城了。他是想到街里看看行市。找找思路。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找个时间差儿挣点儿快钱的。
顾非心里非常清楚，不管干啥，都得有本钱。现在，他全身上下，就一学期打工挣来的八百块钱，啥雄心壮志，都得憋着！
还有，还得找找，什么东西保值，能跟沐然那头儿做交换的。
顾非能想到的，就只有黄金了。别的什么能升值，他是真没有那个前瞻的头脑。
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乱世都好用的东西，如今这盛世，更没问题了。何况顾非的要求非常简单，不求它升值多少，只要不贬值就行。
古董他买不起，梳妆盒也放不下。黄金倒是肯定保值，体积也合适。
他进城，就是问问金价，还有投资的方式，总不能给人家买金项链金戒指的传过去让人家换钱吧？
二不二死了……
第9章
除了金店，还有手机店，电子城，顾非每天早出晚归的收集信息。
人都是这样儿，首先想到的，往往都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白天出去逛，晚上回家就是一宿半夜的做计划。
正月初十，早早的就赶了火车回学校了。
开学还有十来天呢，这么早回学校的，少之又少。顾非原本是计划回来摆摊儿的，订票那时候，还没得到梳妆盒呢。这会儿，除了白天接着去卖水果卖菜，晚上又多了新活动，沐然给下的那么多学习资料，还得看呢，还有，停滞了十多天的时空笔友，还得接着聊起来呀。
“晚上好。我做了一些计划，你参考参考？”
没有客套，顾非上来就直奔主题了。
“好的。”
沐然也很认可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
不然怎么办？
“我先请问一下，你那边功能类似于诺基亚3310的电话，大概多少钱？能大量的买到吗？方便购买吗？还有，你传给我资料用的u盘，也是，能进到货吗？”在谈自己的计划之前，顾非得先问明白人家能不能供货，如果货源都没有。那下一步也就没法儿进行下去了。
“这些我真不懂。各大电商都是随行就市的，论坛里的消息也不全。我明天去电子城问问看吧。”
“好的。另外，我能想到的，保值的东西就是黄金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更多的资料。如果手机和u盘的生意可行的话，挣到钱咱们对半分，我把你的一半都买成黄金给你传过去，行吗？我这里黄金现在95块钱一克，多买的话还能讲价。你看看你那边儿价格有没有降。”
亲兄弟明算账，还是先把利益分配讲好了，要不然，人家怎么有动力干活儿呢。
“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吧。你等我的消息。”
这人还行，没有慌报军情。沐然的交易目标本来也是珠宝和黄金，早查过了2000年左右的金价，就是那个价位的。
人家真诚，沐然自然也就愿意与人方便。
为了节省时间，第二天，沐然都没开车，下午还特意请了假。
“老板，请问，您这儿有没有跟诺基亚3310功能差不多的手机啊？”
沐然在电子城找了家连带着修理铺的小店，一看就是开了很多年的那种，看店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
“哟，妹子，你怎么找那么老的机子啊？拍戏呀？”
“不是，是我家里有个亲戚，年纪大了，有点儿老年痴呆，最近老念叨着他当年用的诺基亚，这不是就寻思着找一找，圆了老人的念想儿嘛。”
顾·老人痴呆·非：……
“啊，是这样啊。咱们这儿老人机倒是啥样儿的都有，功能最简单的也有几款，诺基亚的也有，你看看能不能用？”大姐说着，利落的从柜台里拿出来四五款标识有的沐然认识，有的根本听都没听过的手机，其中还有两款诺基亚的，看机型也是老机型了，功能也是老功能，还超长待机二十天。
“这真的是诺基亚吗？”沐然挑出其中最老的一款。看着跟3310差不多。问大姐。
“妹子，咱这机器能保证质量，抗用就行了呗。啥真的假的。你说是不是？”大姐就笑。
“哈哈，对对，您说的没错儿。那这怎么卖呀？”沐然也笑了，自己也是傻了。
“159，不二价儿。”
“159？能便宜点儿吗？”
“妹子，159你还讲价啊？那我给你把零头儿抹了。150你拿走。”
大姐没忍住，上下扫了一眼沐然的一身儿一看就不便宜的职业装。那眼神儿，相当有内容了。
“那我要是多买呢？您能给我什么价儿？”
“你要多少？我给你走个批发价儿。”大姐又看了沐然一眼，特别机灵的，连提都不提之前沐然说的要给家里老人买的事儿。这年头儿，谁还没个秘密呢！
“你把这几款老版的先一样给我拿一个，我回家去试试，如果能用的话，每样儿买二十部，您看能给什么价儿？”沐然挑了半天，把彩屏彩铃儿的都挑出去，还剩下三款。
“得，我今儿就交妹子你个朋友了。二百块钱，这仨机子你都拿走。”大姐也痛快。
“大姐，您有没有熟悉的店卖u盘的啊？我还想买几个十五年前的旧款u盘。如果有人能联系到厂家能定做的就更好了。”一事不烦二主，沐然看大姐是个精明人儿，就不自己费劲了。
“妹子你是找对人了。我妹妹家就是卖电脑的。电子城刚开业的时候就有她们家店了。厂家那就太认识了。你等会儿啊，我给她打电话。”
不大一会儿，大姐就给联系好了。128m的老版u盘，不带标，保证质量。30块钱一个。两天取货。
同样的，沐然让做了五个款式，订好了两天之后取货试用，如果能用，后续会大批量购买。
“手机已经买到了，你买卡试一试，看看可不可以用。”晚上回到家，沐然就把三部手机传过去了。
顾非收到手机，一点儿没耽误，他早就跟市场上那位移动万事通大哥联系好了，花五十块钱，从他那里买了一张sim卡。立马把卡换上了。
一点儿问题没有。完全可以用。
“王哥，我这儿有一批水货手机，明天拿给你看看？”顾非跟万事通大哥认识也有几个月了，一直聊得挺好。也就没跟他客气。
“行啊，你小子，路子挺野啊。放心，真是好机器的话，哥亏不了你。”大哥也敞亮儿。
“确实都是好机器。我也不问你来处，兄弟，你有多少货，只要价格合适哥都要了。”
“价格的事儿我也不太懂，王哥你看着给就行。数量我也说不好，不知道工厂那边儿能做出来多少。”顾非是连虎带蒙的忽悠那大哥。
“得，哥也不坑你。你这是水货，没有保。一台六百。以后随行就市，你看行吗？”
“行。那明天我先给王哥拿二十部？”
顾非还是有所保留，二十部，一万多块钱，很大一笔了。
“行。”
万事能大哥是做批发的，他眼光很准，顾非拿的这种手机，除了没有三包，质量功能上跟市面儿上一千多块钱的手机一点儿不差，卖上个□□百块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保证很多人愿意买。不愁卖的，他转手就是千多块的利润，就很干脆的收下了。
第10章
那边儿回信儿手机可以用，沐然就赶紧联系大姐订货。大姐没想到，沐然居然还真有后续。把电子城所有的货凑巴凑巴，一共三十二部，都给沐然拿来了。
钱货两清之后，沐然又跟大姐订了下一批货，第款二十台。一周后交货。大姐在心里算了一下，六十台，满打满算三千块钱的成本，就算是被骗了，也不值当什么，很痛快的就应了。
“今天跟批发商谈好了价格，一台机子六百。你成本是多少？明天收到钱，我把你的那一份买成金子传给你。”
顾非完全是做生意的态度。
“成本一台80。u盘成本30，明天拿试用款，进货价我还没有谈，如果能用的话，大量进货应该是能便宜的。至于的分成，一半买黄金，一半儿先放在你那里，我之后再给你发一些玉石和珠宝方面的资料，你了解一下，以后以机会的话，再把我的另一半收入买成珠宝和玉石。”
沐然也完全是公对公的态度。生意就是生意。
他们两个，远没到可以做朋友的程度。
谁都没想到，生意能那么顺利。
才刚过去两天，顾非就收到万事通大哥的电话。又跟他要货了。
“怎么才十五个？这哪够啊？”万事通大哥一看顾非才拿来这么点儿货，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说实话，他前儿个收下顾非的手机之前，是想到了，这机器肯定不愁卖。这年头儿，甭管年纪大小，都稀罕这东西，确实是方便，千八百块钱的，也不算啥大钱了，都能拿得出来。但这少两百就是两百。不在乎啥正品不正品的人多了去了，要不然那水货机咋能卖那么好呢。电子城里头那么些卖手机的，就没有一家不卖水货的。就是这个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