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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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木头,指的自然是两个暗卫,被比作木头,他们也很是无奈,以夫人的说法是,他们就呆着也不讲话,与木头没什么区别。
  湘儿看着晩觅那张让人垂涎欲滴的小脸儿,迟疑了一下才道。
  “小姐,昨日里,路过夫人的院子,无意听了一嘴,夫人像是在给小姐物色夫家。”
  此话一出,几人皆惊,夫家?夫人物色的能有什么好的?
  “如此说来,这次上香怕是去与对方相见的。”
  照儿有些担忧,按理说,小姐已到及笄之年,也是应当要定下婚约的,可夫人一向不喜小姐,物色的夫家必然是那上不得台面的。
  “不如,小姐将明日里的推了?”
  晩觅对此事倒没有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就算推了明日,还有后日呢?总归是要来的。”
  “且先看看明日的情况,再见机行事。”
  湘儿照儿还想说些什么,见晩觅又打了个哈欠,知晓她是真的困了,便噤了声,上前给她盖了被子,等她熟睡,两人才退到了门口守着。
  两暗卫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不作死就不会死,同时在心里为刘氏点了根小蜡烛。
  果然,李景宸知道后,那可怕的脸色将暗卫吓得七魂失了六魄。
  “不是将消息递给了傅府?怎么还没动静?”
  花影见主子对自己发火,眉眼一挑,他这是?躺着也中枪…
  “当年的事那边还不知道真相,是以傅大夫人比较小心,没有声张,只暗地里派了大公子与贴身嬷嬷前去清河县。”
  “今日天还未亮出发的,快的话五六日可到。”
  “怎么不来禀报?”
  李景宸冷着一张脸盯着花影,雪影在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无视花影求救的信号。
  花影心里叹口气,放弃了自救,您老人家在睡觉,谁敢打扰,这不一来,就刚好碰见暗卫进来了么,哪里来得及。
  “属下知错。”
  “去暗卫营炼一批人,给夫人送去。”
  “是。”
  花影应声后赶紧撤了,再不走主子就得炼他了。
  雪影在李景宸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这是没用的。
  “走吧,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雪影身子一颤,以往这种事都是风影顶着的,他此刻无比希望,风影赶紧爬起来,最好是能蹦蹦跳跳的。
  主子现在金贵得很,不敢打,咳嗽个几声,那几人都恨不得将他拆了,所以,他只有挨打的份。
  此时,一辆低调而不失华丽的马车在官道上快速的行驶着。
  车内坐着一嚒嚒和一位公子哥儿,公子身着锦色华袍,头上一顶玉冠,将墨发绾起,剩余的尽数垂在腰间。
  第23章
  他端坐在塌上,马车因速度过快而不停颠簸,也没让他动过分毫。
  俊郎的五官上,双眼微眯,睫毛不自觉的打着颤,还有那状似随意放在膝上,却将袍子抓起了褶子的修长的手,无不示意着主人激动复杂的心情。
  “嬷嬷,妹妹当真在清河县?”
  季嬷嬷忍不住捂嘴笑,公子是府里的嫡长子,向来稳重大气,何时有过这般无措的时候?
  “公子,这一路上,您都问了好几遍了。”
  这可是才刚出发呢,公子莫不是准备这一路上都要时不时问上一句。
  “消息定是错不了的,是夏国公爷当初特意给夫人培养的人。”
  被称作公子的正是首辅嫡长公子傅远逸,因为占了嫡长,是以从小便被严格要求,悉心培养。
  他没有辜负任何对他寄予厚望的人,虽然没有宸王的天赋异禀,但也是上京一个传奇。
  十二岁参军,十三岁升为正九品仁勇校尉,十四岁因着军功连越几级成正六品昭武校尉,十五岁收复边疆,御上亲封正四品忠武将军,他不仅是宸王麾下最得力的将士,也是宸王最好的兄弟。
  宸王昏迷两年,他按照宸王之前的部署,快速的收回边疆后,便驻扎边疆守在宸王身边,直到前些日子宸王苏醒,他才带着他回了上京。
  昨日里,他去了宸王府,见他除了咳嗽已无大碍,便也放下了心。
  那一次追击敌人,本是他去的,宸王察觉出不对劲,将他留下,亲自前往,这才替他挡了一劫。
  因着协助父亲处理朝事,已有好些天没去见过宸王,然而昨日去,却发现宸王时不时的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甚是怪异。
  他虽然疑惑,但他的性子使然,没有多问,而一回府,便被母亲叫去,得知这惊天的喜事。
  妹妹的样子,他始终没忘,也不敢忘,可爱软糯,娇娇软软,特别是那双大眼,像极了母亲。
  当年的情形他一直不能释怀,也在许多个午夜梦回间被惊醒,那年花灯节,他带着两个妹妹出府,本以为带了许多丫头婆子侍卫应当没事,却不想莫名的出现一些黑衣人只劫幼女。
  大妹妹被那些人劫去,他为了救她抛下了小妹妹,只留了几个侍卫守着,却不想,等他将大妹妹救回时,小妹妹已无踪影。
  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他常常自责,若不是他带妹妹们出去,必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一直在明里暗里寻找,却无半点消息,若不是带消息回来的是外祖培养的人,他压根就不会信,毕竟这些年,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现在,他只觉得手足无措,心跳加速,不知妹妹现在过得可好,是什么模样,会不会还如小时候那般娇软,还有,会不会怪他,怪他将她弄丢,怪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她。
  季嬷嬷见傅远逸一副坐立不安又激动溢于言表的样子,心下一酸,悄悄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水,这些年,何止夫人心痛万分,老爷公子大小姐哪个不是郁郁寡欢,为此事奔走伤怀,都觉着是自己弄丢了小姐。
  “公子,还有几天就能见到了,别急,小小姐定如幼时般可爱喜人,而且,兄妹情深,她必定不会怪公子的。”
  傅远逸这才稍稍安心,过了一会儿却又道。
  “她当真不会怪我?”
  季嚒嚒失笑,拍了拍他的手。
  “公子放心,小姐定不会怪公子。”
  被傅远逸念叨的晩觅,此时正前往清河寺,早在山脚时,便下了马车,沿着台阶而上。
  刘氏带着林晚朝林晚初走在了前面,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晚初朝着身后瞧了瞧,正瞧见晩觅因出了些汗用帕子擦着额头,那模样娇俏可人,让人心生怜惜,也心生涟漪,引得好些个少年郎频频侧目。
  林晚初恨恨的跺跺脚,转过身不再去看。
  “真是个狐媚子,走个路都不忘勾引人。”
  林晚朝朝身后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刘氏带着几人拜了菩萨,略微的捐了些香火钱,便向后院走去。
  晩觅安静的跟在她们身后,她没来拜过菩萨,并不知道规矩,只静静的跟着,怕出了错。
  她长久被刘氏拘在府里,几乎没出过门,这一行,她觉着很是新奇,左右望着,心情也颇好。
  走了快一刻钟,刘氏停在了一间房外,对着晩觅特意放轻了声音。
  “你便住这里吧,明日一早回府。”
  几人对刘氏的态度很是讶异,她何时这么好心了,看这格局,应是一间上房才对。
  “是,母亲。”
  晩觅乖巧的行了礼,低眉顺眼的模样令刘氏很受用,故意板起的脸也掩饰不了嘴角的笑意。
  等刘氏带着林晚朝林晚初离开后,照儿才四周看了看,忧心忡忡。
  “小姐,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她将人想的坏,而是刘氏上一次这种态度的时候,就是将她卖去青楼的前奏。这一次,明显是冲着小姐来的。她不得不防。
  “无妨,不是有你们吗?”
  “难得出来一趟,可别皱鼻子了。”
  晩觅捏了捏一脸愁苦的照儿,笑着打趣道。
  如今,她就如那砧板上的鱼儿,没有反抗的权利,与其明面上的挣扎,不如乖巧的依顺,再谨慎细微些便是。
  “要是杨三公子在就好了。”
  湘儿叹口气,顺口说了一句,刚说完便知道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瞧了身边的将人,见将人都没反应,才舒了口气。
  晩觅想着李景宸在的那两年,她过得确实很舒适,天天有人投喂,还不用担心母亲姐姐的陷害,如今,他不在了,她又过上了随时都要被卖了的日子,当真是烦人。
  “没良心的。”
  说好会回来的,结果七年了,连半个影子都没有,还有那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两个木头人,好像好些日子也没有见着他们了。
  晩觅四处望了望,叹口气,终究是放弃了,转身进了屋。
  两个丫头见自家小姐唉声叹气的模样,都噤了声,没良心的,说的应该是杨三公子吧。
  两人知道小姐这是又使了性子,回屋子生闷气了,便赶紧跟了上去。
  照儿像变宝似的拿出了一袋子葡萄,在晩觅眼前晃了晃。
  “小姐,你看看,奴婢带了什么来。”
  晩觅轻飘飘的瞧了眼,又转过了头。
  照儿与湘儿相视一眼,得了,这最爱的葡萄都不要了,真生气了。
  晩觅的性子安静,也乖巧,只是耍起小性子来,很不好哄,不知是那两年被李景宸宠的,还是原本就有的。
  “小姐,这葡萄是今天一早从老伯那里买来的,可新鲜了,奴婢给你剥个尝尝吧。”
  湘儿拿出了一串儿晶莹剔透的葡萄在晩觅眼前晃了晃,像哄小孩一般道。
  晩觅别过了身子,不说话,才一会儿又转过来,看着葡萄串儿。
  “母亲没说今日不回去,就没带着小葡萄,也不知她乖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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