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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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鹰帅在,他们此战必胜。
  狼群被男子的那些箭射得零散,阿勒丹就地一滚,抽出弯刀和狼群近身搏斗。
  因为男子的到来,阿勒丹一行人士气大振。
  个个手起刀落,血影刀光间,狼群死的死,伤的伤。
  男子落地之时,阿勒丹等人已经将狼群尽数杀光。
  方才还气势汹汹,占绝对优势的狼群,转眼间便成了一地死尸。
  阿勒丹心头激荡,略一整队,带着人齐齐向男子行礼。
  “鹰帅。”
  被称作鹰帅的男子一身黑衣劲装,革带束腰,护腕绑臂,弯刀挂在身侧,宽肩窄腰显得十分干练。
  刀削斧凿般的面庞上鼻梁高挺如峰峦,剑眉斜飞入鬓,线条明朗,集结了所有草原儿郎的英武和豪爽。
  海东青和红鬃烈马一左一右随在他身侧,彼时他背光而立,西风残照,胜过草原所有风光。
  第19章 燕赵齐辛,双将齐名
  赵断鸿站定,扫了一眼面前的一行人,有几个受了些轻伤,好在不严重,只是擦破皮肉,这才颔首示意他们起身。
  目光转到阿勒丹身上,赵断鸿将弓一竖,双手抱臂:“看来前几日的军棍打得不够狠,还能出来遛马猎狼。”
  “鹰帅,我知错了。”阿勒丹一听到军棍两字,后背就一阵泛疼,连忙认错。
  赵断鸿抬了抬下巴,故作凶态:“错在哪儿?”
  阿勒丹道出自己过失:“错在擅自离营,差点儿让兄弟们丧命于此。”
  前不久被鹰帅打了军棍,他左想右想,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挨这顿打。
  心情烦躁,又在帐篷里躺了几天,骨头都躺软了,正好今儿个天气不错,他就想着叫上几个弟兄出来跑跑马。
  谁知道会遇上刚才那一出,要不是鹰帅及时赶到,他和弟兄们恐怕就要交待在这儿。
  赵断鸿继续问:“还有呢?”
  “啊?还有啥?”阿勒丹不解,挠了挠脖子,试探性地又补了一句:“呃……箭术不精?把狼放跑了?”
  其实要这么说也没错,如果不是他的箭偏了几分,没有在第一时间取那孤狼性命,也不至于发生后面这等祸事。
  其实他箭术也不差,虽然不及他们鹰帅百发百中,但好歹也能百步穿杨。
  今日是他状态不好,这才射了个空。
  一旁的海东青看不下去,恨铁不成钢地啄了啄他的头,疼得阿勒丹嗷嗷抱头跳开。
  “哎哎,踏尘你叼我干什么?”
  阿勒丹忙躲到赵断鸿身后避开,猎狼杀狼眼睛都不眨的少年,头一次被一只鹰给欺得抱头鼠窜,场面一度滑稽。
  赵断鸿失笑,也没制止海东青,反手将弓抛给阿勒丹:“既然已经能下地跑马,看来伤也好得差不多,那便去把马粪都给捡了,其余人回营,受伤的找军医处理。”
  说完,赵断鸿翻身上马,打马扬尘而去。
  “踏尘,看着他,天黑之前没做完不给饭吃。”
  海东青得了命令,扑棱着翅膀就摆出一副监工模样,大有阿勒丹动作敢慢一些就给他好颜色瞧的架势。
  “啊?不是,鹰帅,马粪我可以捡,但是我到底错哪了?”阿勒丹搂着弓欲上前追问,无奈海东青拦住他的去路,鹰嘴一动又要给他啄上一遭。
  阿勒丹捂着头急忙躲开:“好好好,我不问,我这就捡马粪。”
  其余瞧热闹的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到底是生在草原,沐着寒暑风雪长大的汉子,哪怕刚经历过生死,现在也能谈笑风生。
  “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你们知道。”阿勒丹没好气拿着弓一一指过去。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挨了一顿打。
  虽说他们草原儿郎从小就是摔打出来的,皮糙肉厚不在乎这顿打,但是鹰帅一句话也没说,就摁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军棍,这让他颇感冤枉。
  一群人笑够了,其中一位年纪大些的汉子便出言提醒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想想你在挨军棍前干了什么。”
  “套马。”阿勒丹想了想,还是不清楚这和他挨打有什么关系:“那可是敌国战将的战马,也算半个俘虏了,我逮俘虏还有错?”
  “你抓俘虏自是没错,错就错在那马是大齐那位女将军的马。”
  阿勒丹越听越糊涂:“都是马,有区别吗?”
  汉子嘿嘿一笑,故作高深:“年轻人,你还小,你不懂。”
  “我已十五,哪里小?昔年我大燕高祖十一伐叛族,完颜首领十二平城乱,往近了说,我们鹰帅十三立功业,大齐女将辛将军十五战西北,可见年龄并不能说明什么。”
  说起年纪,阿勒丹就一肚子不服气。
  因为年纪问题,他在军中总是不自在,虽不至于被人瞧不起,但人人都把他当小孩子看待,这让他很是苦恼。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事事抢在前面,危险的,致命的,哪怕有意无意被其他人护着,他也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别人,他也可以像高祖,像完颜首领,像鹰帅,像辛将军一样,在战场上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话毕,阿勒丹瘪瘪嘴:“再说了,鹰帅也才比我大三岁,怎么我就不懂了。”
  汉子拍了拍阿勒丹的肩膀,给予肯定:“对对,年龄不算什么,不过等你到了鹰帅这个岁数,自然便懂得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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