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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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受伤吗?”
  虞礼书迅速反应过来,口中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时昼……把门打开。”
  他将沙漏扔在一边,捏了捏拳头,等待着对方开门。
  宴时昼似乎沉吟片刻,翻看着手机中的监控画面,飞快地分辨出地毯上的红色沙土而非血液,随即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
  “哥哥,你的演技很好。”
  “比你手下的演员还要好一些。”
  从来只对自己软软撒娇的弟弟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诘难自己,虞礼书的右手颤了颤,紧紧闭上了双眼。
  “宴时昼,你现在把门打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可以。”
  宴时昼将头抵在门上,轻轻说道。
  “什么都发生过,我吻了哥哥,我喜欢哥哥,我把哥哥关了起来,你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你不可以,哥哥。”
  第75章 我们交往吧
  起初,虞礼书只以为这是一场孩子般的闹剧。
  可时间一点点逝去,他的心也随着夜色降临寸寸下沉,死寂般的沉默封锁着房间,他甚至听不到窗外的鸟鸣。
  门窗坚固无比,具有破坏力的陈设全部被提前收回,卫生间也没有镜子或玻璃,他如同被拔去爪牙,关在了这间巨大的牢笼里。
  虞礼书坐在床上,缩起身体,头埋在膝间。
  他要等宴时昼让步妥协。
  然后一切回归正轨,变得好起来。
  如同从前的十七年一般。
  ......
  直到第三天,宴时昼仍然没有结束游戏的意思。
  在虞礼书睡去时,宴时昼便会走进房间放下吃食和更换的衣物。
  有时是面包和水,有时是汤和米饭,但无一例外都温热新鲜。
  于是虞礼书毛骨悚然地意识到,房间里有监控。
  他不知道摄像头藏在哪里,但宴时昼的确能够精准掌控自己包括睡眠时间在内的一举一动。
  身上穿着舒适温暖的睡衣,而他却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放在观赏性的透明壳子里,如同一只仓鼠般,被定时投喂和视奸。
  他的内心涌现一股惊悚,连空调微微的响动都令他草木皆兵,那肉眼无法窥察的红外线一寸寸扫描着他的身体,从进食到睡去。
  长时间与外界失去联系令他逐渐变得焦虑不安。
  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找到林竞思的下落吗?
  自己离开这么久,虞家那边没有起疑吗?
  最令他不安的一点是时间。
  宴时昼没有在房间里放置钟表,他只能凭借日出日落来默默记述,有时睡得迷迷糊糊,或许算错了天数。
  ……
  这应该是第五天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离开了手机,唯一能获取信息的地方只有房间里的巨大落地窗。
  拉开厚重的窗帘,可以看到别墅门前的雕塑和喷泉,私人庄园的道路上偶尔会有送餐送货的人来往,皆是形色匆匆。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鸣唱起来,自由而欢快,与虞礼书之间隔着一层坚固厚重的玻璃,它们扑棱着翅膀忽而飞走,消失在蓝天里。
  而宴时昼仅外出过一次。
  穿着深色的大衣,身型高大颀长,背着像是装大提琴的巨大手包,阔步离去。
  不被允许进入别墅的佣人在修建花园的枝桠,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她在宴时昼路过时笑着上前打招呼,又转身回去折下一枝鲜艳的玫瑰。
  她的玫瑰没有被庄园的主人手下,落在地上,被驶过的迈巴赫碾落成泥。
  ……
  虞礼书开始尝试向外界呼救。
  但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唯有一次,那个送过宴时昼玫瑰的,一直在花园里修建花草的金发碧眼的女人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他。
  目光相接,虞礼书心中生出一阵期冀。
  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依稀辨别出女人愣怔一瞬,又迅速地低下头去,装作没看到一般,继续忙活着。
  宴时昼似乎提前与那些人打好了招呼,无论他如何制造响动吸引注意,他们都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宴时昼从哪里找来一群无视k国法律的佣人,但这一切无不显示出青年不俗的财力与势力,至少远他对宴时昼原本底蕴的把控。
  对方精心在遥远的k国编织出一张粘稠庞大的网,只等猎物只身来到,便一举捕获,抵死缠绕。
  这里是宴时昼的领域,而自己是误入的羔羊。
  ……
  第七日。
  园丁再一次忽视了他的求救。
  希望破灭,虞礼书知道自己必须暂时顺从宴时昼。
  即便其中不知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屈从,这是他唯一的退路。
  他不能被宴时昼继续无理头地监禁,现在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下定决心,他再次敲响了房间的木门。
  "宴时昼。"
  他不知道宴时昼在哪里,或许是隔壁的书房,也或许是转角的休息室,但在他敲响房门后的十秒内,门外已然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肌肉紧绷,虞礼书活动了一下关节,右拳蓄力,声音却温和而无奈。
  "宴时昼,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门外的人沉默不语,显然这般模棱两可的反馈并不令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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