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抢进宫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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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濯将口中的食物吞下,想了想,温声道:“不是特别忙,怎么了?”
  宋娴慈是想说那阵子顾寂和裴元帅夜夜都在宁濯的营帐中处理军务到很晚方归,可按常理,他们身为将帅,为了第二日操练时能精神更好些,每晚纵是有军务,也不会熬到那般晚才对。
  但她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毕竟若提及顾寂,只怕宁濯又会难过。
  宁濯瞅了眼她的脸色,淡淡道:“娘子有话直言便是。”
  他顿了顿,补充道:“与顾寂有关也无妨。”
  娴慈若能与他坦然地谈论顾寂,于他而言是件好事。
  他不怕她提起顾寂,只怕她将那人深埋于心。
  宋娴慈心里稍安,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宁濯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尴尬,抿唇道:“我记起来了,那阵子是有些忙。”
  宋娴慈狐疑地看了看他:“可也不至于熬到那么晚吧,我记得有一日可是子时都快过了你才放人的。”
  宁濯闻言放下碗筷就往外走:“我吃好了,先去忙政务,你慢慢吃。”却被宋娴慈一把拉住。
  宋娴慈看着他心虚的眼神,蓦地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顾寂留在他帐中处理军务,直到她睡着了才让顾寂回来。
  难怪那日快丑时了顾寂还未归。原是因为宁濯知道她在等顾寂回来,所以才特意多留了他一两个时辰,却不料她竟能忍着困意一直等下去,只好把顾寂放了回来。
  此刻宁濯的脸倏然变红:“我没有!”
  宋娴慈生平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便知晓自己猜对了。
  她有些想笑,又觉心酸难过。
  宁濯行事从来光明磊落,那或许是他第一次耍阴招。
  真不知道宁濯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态,想方设法在晚上将顾寂扣在自己营帐中,以免顾寂与她亲近。
  还担心做得太明显,把裴元帅也拖下了水。
  她上前搂住近乎恼羞成怒的宁濯,粉颊隔着衣袍轻轻贴上他胸膛。
  是她不好,累得宁濯变成这样。
  她可以想象到那段日子他有多难熬。当时她与顾寂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宁濯日日看着她与顾寂在一处,痛苦连片艾叶都要偷偷拾起来收着,却从未逾矩。
  做过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方才提到的那一桩。
  就算后来他登基为帝,也未强求过她什么,更未逼着她与顾寂和离——虽然她知道宁濯其实很想这么做。
  他一直尊重她的心意,一直。
  宋娴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宁濯没听清,板着脸低头凑过去叫她重复一遍。
  只听宋娴慈轻轻一笑,樱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笨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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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第 51 章
  ◎他要你如何陷害朕◎
  宁濯低头看着怀里的宋娴慈, 终究没舍得再提去御书房看奏疏的事。
  肖公公顶着一张笑脸打圆场,说是奏疏和笔墨纸砚都在这里,若要搬去御书房需得颇费一番功夫。陛下政务繁忙, 时间宝贵,不如就在此处批阅。
  宁濯脸色好看了些, 拉着宋娴慈重又坐下来再用了些早膳,偏头看见妻子吃饱后一脸满足的可爱模样,不由勾了勾嘴角。
  他在桌下握住戴在腰间的那两块玉。
  白玉是娴慈送的,翠玉是母后所赠。
  他垂眸, 指腹轻轻摩挲那块翠玉。
  这些年母后常入他梦中, 总抹着眼泪问他心里是不是很苦。
  尤其是在娴慈嫁给顾寂后,这种梦几乎日日都做。
  可近些时日却是没再做这样令人神伤的梦了, 偶尔梦见母后,她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
  想到母后的笑,他眉眼生出两分温柔。
  父皇、母后, 不必为儿臣担心。有她在侧, 儿臣便能欢喜一生。
  待漱口净手之后,宁濯便去次间批阅奏章了。宋娴慈在窗边假装翻书,其实是偷偷瞧他认真专注的模样。
  少时她曾被祖母督促着练研墨,为的就是在嫁人后为宁濯伺墨时久站之下仍能保持仪态。如今看来,倒是白练了。
  宁濯感受到一道幽怨的目光,抬眸去看她:“怎么了?”
  “无事。”宋娴慈眼神复杂,“我只是看你如今不需我伺候,觉得从前许多苦都白受了。”
  宁濯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 无奈笑道:“你或许不信, 我当初同祖父祖母说过此事好几回, 让他们别逼着你学这些伺候人的功夫, 我用不上。可他们不肯应我。”
  宋娴慈一怔:“你还同我祖父祖母说过这些?”
  宁濯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红着耳尖把目光收回来,沉静道:“我先忙正事。”
  宋娴慈看着他那强作镇定的模样,心里软成一塌糊涂,正欲说些哄他的话,却见祁俞急匆匆进来。她于是闭上嘴,识趣地往里间走,不打扰祁俞禀报。
  祁俞见宋娴慈走了,才附耳过去跟宁濯说:“顾将军今日派他的近卫陈浮偷偷去了长公主府。”
  整个大昭只有一位长公主,便是太上皇嫡出的三女儿,宁濯的三堂妹。
  宁濯想了想,问道:“颜旭可还在长公主府对面那个阁楼里?”
  “属下看过,还在。”
  宁濯沉思片刻,忽问他:“朕记得后日便是三堂妹儿子的满月酒了。”
  “是,长公主昨日已派人递了帖子进宫,说是请陛下赏脸去吃酒。”
  宁濯静默许久,低眸继续批奏章:“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祁俞皱眉:“陛下不把长公主和顾将军提来问问吗?”
  “不必。”宁濯笔下动作未停,淡淡道,“三堂妹不是蠢货,她会自己来找朕的。”
  *
  这一夜,宋娴慈泪汪汪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肆意驰骋的宁濯。
  七日欢药效一日比一日强,是以今日的宁濯比起昨日又要可怕许多。
  可她却看出来宁濯有些不对头。
  而且不对头的原因恐怕与七日欢关系不大。
  于是她颤声问他:“夫君今日有心事?”
  宁濯幽深的目光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闻言动作又重了些,在她骤然高昂的娇吟声中沉声道:“没有。”
  宋娴慈:“……”她抿紧唇瓣,默默承受着他那不知从哪儿来的怒气。
  不过把他喂饱就好了。餍足之后为她擦洗身子和抹药时,他就又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
  翌日宁濯下了早朝,正欲回紫宸殿与宋娴慈用膳,却见祁俞凑了上来:“陛下,长公主求见。”
  宁濯眸光轻闪:“可有旁人知晓她入宫?”
  祁俞缓缓摇头。
  宁濯看向肖玉禄:“你去同皇后说,让她先吃着,不必等朕。”
  肖玉禄忙应下,小跑着往紫宸殿去了。
  宁濯视线转向祁俞:“她在哪儿?带朕去见。”
  最后祁俞竟是将宁濯带到了棠梨宫附近,见他皱眉,忙开口解释:“属下可不敢随意将长公主带去娘娘住过的地方。长公主此刻是在棠梨宫旁的芝兰殿候着陛下。”
  宁濯脸色稍霁,抬足进了芝兰殿的门。
  芝兰殿原本是四皇子生母所住的地方,如今已成了一座废殿,无人居住,无人洒扫。
  长公主衣着低调,此时正站在那株玉兰底下,见宁濯进来,跪地行礼:“臣妹见过皇兄。”
  宁濯隔着衣袖将她搀起来:“你还未出月子,不必行大礼。”
  长公主挤出一个笑,然后瞬间肃然道:“臣妹有要事向皇兄禀明!”
  祁俞早就走到外面放风去了。宁濯神情淡淡:“你说。”
  长公主恭顺地低下头,轻声道:“昨日定北大将军顾寂派人密访长公主府,让臣妹在吾儿满月酒上动手脚陷害皇兄,并许诺臣妹在事成之后救出颜旭。”
  宁濯低眸淡笑:“他要你如何陷害朕?”
  “顾将军要臣妹用兄妹情分将皇兄稍稍灌醉,再引您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长公主蹙眉摇头:“他不肯说。”
  宁濯默了一瞬,忽问她:“你想救颜旭出来吗?”
  长公主沉默的时间比他还长一些,好半晌才低声答道:“想的。”
  “顾寂的人应该同你说过,颜旭曾是南蛮王,又伤过朕的皇后。于公于私,朕都不可能放过他。”宁濯淡淡睨着她,“你既想救颜旭出来,为何不应下此事?”
  许久,长公主抬眸苦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妹虽不聪明,却也知顺皇兄而为才是正道。”
  宁濯静了片刻,轻声道:“听闻你如今的夫君待你很好,你就别再想着那个杀你胞兄的颜旭,好好同他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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