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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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均城想了很久,只问:那你呢,后来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换句话说,如果重新回到梦里,还要不要那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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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第 84 章
  徐曜洲愣怔了刹那, 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会?
  傅均城倏地呼吸一滞。
  徐曜洲说:当然是要的。
  说着他抿了抿唇,在傅均城看来有些像梦里对方第一次在树下见到他时,那脸色紧绷的模样, 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倔劲。
  可又有些不一样,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瞧出那双湛黑眼眸里藏着的小心翼翼,以及过于忐忑不安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傅均城没有立即回他的话, 徐曜洲又问:如果我要的话,哥哥还给吗?
  这话问得很轻, 像是唯恐惊了一场黄粱美梦, 醒来又剩一场空。
  傅均城只盯着徐曜洲系在手腕上的转运珠。
  自从他送给徐曜洲之后,对方便一直戴着。
  其实他以前是不太爱记事的,可偏偏总有个人一直放心不下。
  不然最后也不会偏执地把自己当成了对方, 迷迷糊糊地过了这么多年。
  傅均城看着徐曜洲渐渐有些发红的眼,突然伸手,轻轻在对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徐曜洲没像以前那样可可爱爱的把手捂在脑门上, 委委屈屈看他, 让他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眼前这人只牢牢紧盯他的眼睛,抓住他手腕的掌心也片刻没有松开,好像只一松手, 他就会跑了一样。
  傅均城也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这次错过了机会, 给不成了。
  徐曜洲的手一僵,整个人似是完全怔住了,眼里的失落再明显不过。
  傅均城却突然凑近,在徐曜洲的嘴角上小啄了一下。
  一触即离。
  傅均城说:不然你要点其它东西?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无名风,吹得心都颤了颤。
  可能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徐曜洲傻了片刻, 连握着傅均城的手都用力了几分,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蓦然在眼前人带笑的眸光下,嘴唇抿得更紧,眼里带着愈发明显的呆怔之色,竟罕见地红了脸。
  傅均城:?
  傅均城绞尽脑汁也没觉得自己这话有哪里不对劲,更没想明白徐曜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
  明明这人上回耍起流氓来胆子比他还大。
  说起这个,他们俩自从上回跟母亲一起吃了那一顿饭以后,自己便提前进了组,算算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跟徐曜洲见面了。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
  上次接吻,还是徐曜洲主动的。
  一想到这个傅均城又有些炸毛,毕竟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显得他很受。
  所以傅均城很嫌弃地补充了一句:你不要的话,算了?
  不等半秒,徐曜洲就急匆匆接了话:没有不要。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傅均城本来就没想过反悔。
  傅均城颔首:正好过两个月就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徐曜洲瞧着他没吭声,似乎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傅均城催促:怎么不说话,到底要不要?
  徐曜洲稍顿,小心翼翼问:哥哥还记得我的生日?
  本来不记得,后来想起来的。
  毕竟他上辈子也曾在对方的生日前夕特意去求过一个护身符,本来想当作礼物的,毕竟那时他能给的东西不多,这个算是他能想到的最有诚意的东西了。
  只是可惜之后没能送出去。
  但傅均城不太好意思将自己的这份惦记展现地过于明显,很不错地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理直气壮道:你之前不是说家里的门锁密码是你的生日吗?
  结果徐曜洲眨眨眼,没有表现出分毫不满情绪,只轻轻哦了一声,像是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
  傅均城一时之间竟有些费解,明明听这人的语气,很明显早在他准备对付徐嘉明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他了,怀疑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不然不可能主动跟他提及那所谓的梦境。
  可到了这会儿,怎么反而像是他过于鲁莽了似的。
  但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
  傅均城说:你再不讲话,就当你不要了。
  徐曜洲拉着他的手,生怕他反悔:要的。
  傅均城看过去。
  徐曜洲说:哥哥送什么我都喜欢。
  傅均城抬了抬眉,正待出声。
  敲门声又响起来。
  冯征平在外面问:睡了吗?
  傅均城:
  傅均城看了看徐曜洲,又转头望向玄关,拉长了嗓子答:睡了。
  冯征平:
  冯征平:那夜宵不吃了?
  傅均城:???
  什么玩意儿?
  不过瞬息,门被人从里打开。
  傅均城自门后探出个脑袋来,闻着烤串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吃啊,怎么不吃?
  冯征平睨他一眼。
  傅均城说:开机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不吃白不吃。
  上辈子冯征平也曾这样,临到开机便请他吃了顿大餐,说是之后苦日子有他受的,提前带他享受享受,省的他到时候闹脾气。
  待门完全推开,冯征平瞧了瞧傅均城身上的浴袍和微湿的发梢,又瞅了瞅徐曜洲还有些凌乱的头发,像是刚睡醒似的。
  他视线徘徊了良久,又重新把目光落在傅均城的方向。冯征平欲言又止:打扰到你们了?
  傅均城一愣,顺着冯征平的眼光,低头瞄了眼自己略显松垮的领口。
  应该是刚才半跪在地上,又被徐曜洲一直紧攥了手,不小心把腰间的系带弄松了。
  意识到冯征平在想什么,傅均城严肃纠正:我下面穿了裤子的。
  冯征平的眉头一拧:你没穿能让我进门?
  傅均城:
  就挺想反驳的,但听起来又很有道理。
  傅均城张了张嘴,干脆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拿了一把小肉串闷头大吃,咬下去这肉外焦里嫩的,配上香到不行的佐料,傅均城顿时什么抱怨都抛到了脑后。
  只是吃到后头又觉得有些咸了,他舔了舔唇,端起手边的啤酒瓶就是吨吨吨地几大口下肚。
  倒是徐曜洲吃的不多,一直在跟冯征平聊剧本的事情。
  傅均城吃得津津有味,偶尔插几句话,虽然说得不多,但每回都能讲到点子上。
  这不禁让冯征平多看了傅均城几眼,也没想到相较于男二来说,傅均城对男主的这一角色竟然理解地更加透彻。
  一直等烤串吃完了,一大半啤酒瓶也空了,冯征平才心满意足离开。
  只是傅均城吃得意犹未尽,虽然已经打了几个饱嗝,但嘴里嚷嚷着还想吃点什么。
  收拾好打包盒,徐曜洲说:我觉得哥哥比我更适合主角。
  主角?
  他?
  傅均城的酒量实在不行,本来还有些晕乎乎的,闻言醉意登时消了大半,连忙截过徐曜洲的话:不不不,别谦虚,你更适合才对!
  他可不想再当什么病弱小皇子了!
  想当初电影上映后,全网都是他那副弱不禁风的病恹恹样子,就连无数cp向的剪辑视频里,攻方各有千秋,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这个病弱美人受!
  这回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雪前耻,怎么可以轻易错过!
  他这次一定可以翻身,摇身一变成为大总攻!
  想到这里,傅均城郑重拍了拍徐曜洲的肩膀:相信我,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徐曜洲没说什么,温和的目光落在傅均城的眉眼间,不管如何都还是看不够。
  四周一安静下来,傅均城又有些犯困。
  他打了个哈欠,蓦地有些想睡,但嘴里却没停,一直叨叨着: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你就演。
  徐曜洲一直没舍得移开视线。
  目光中傅均城就这么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地上,懒洋洋拿手撑着脑袋,抬眸瞧着他。
  像是借着酒劲,傅均城又问:你就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徐曜洲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轻飘飘地挠了一下。
  四周安静极了。
  这嗓音低而柔,不禁让他的脑海里又想起记忆深处,那声暧昧且微妙的询问。
  这个人也曾问过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当时眼前人窝在软绵绵的沙发里,懒懒抱着个枕头,下巴顶在沙发椅背上看着他。
  随意一个眼神,就能令他手足无措,心头大乱。
  遥远的时光仿佛不经意间与此时此刻的光景重叠在一起,他迎上傅均城的视线,嗓音里带着不太真切的沙哑,小声说:哥哥是不是喝醉了?
  徐曜洲半垂着眸光,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他。
  傅均城眨了下眼睛,困倦地俯下身,直接把下颔枕在了交叠的手臂上。
  喝醉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傅均城很认真地回答:当然没有。
  徐曜洲垂下眼,避开了傅均城的视线:没有喝醉的话,哥哥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喜欢哥哥,喜欢到快要发疯了。
  这话听起来犹如自言自语,但又似乎是刻意说给他听的。
  傅均城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有些迟钝,反应也慢了半拍。
  似乎想到什么,傅均城咕哝道:骗子。
  那个时候,这人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这个人说,一点都不喜欢他。
  这不免让傅均城有些生气。
  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这个人
  让他很不甘心。
  傅均城撇撇嘴,一时头脑发热,无比蛮横地拉过面前人的衣领,一直拽着往下带。
  然后他侧头,不由分说地咬了徐曜洲一口。
  就咬在他刚刚小啄的嘴角处。
  但是又打心底里舍不得。
  所以在咬下去的时候便立马放过了对方,唇轻轻地贴上去
  像隔着岁月的长河,带着时光的影子。
  去讨一个欠了太长时间的吻。
  第85章 、第 85 章
  隔天。
  陈肆去徐曜洲房门口敲了半天, 结果一直没人,不免心里泛起嘀咕,明明徐曜洲平时起挺早的, 今天居然起晚了。
  然后陈肆又来喊傅均城。
  傅均城昨天跟他嘱咐过, 要他早点叫自己起床,正好一起去吃早饭。
  结果来这边也敲了半晌,放弃之际, 总算听见里头传来动静。
  只是那脚步声虽然不急不缓的,但却丝毫不显拖拉, 跟傅均城平时的性子截然不同。
  待门一打开, 陈肆便在门后看见了徐曜洲那张熟悉的脸。
  陈肆:?
  就挺突然的。
  回想起昨晚上的情况,陈肆才后知后觉,合着这人压根就没想过要回自己房间。
  所以陈肆只惊讶了一小会儿, 就非常自觉的什么都没有问。
  徐曜洲站在原地没动,淡淡道:进来吧。
  进去是不可能进去的,进去只有被喂狗粮的份。
  陈肆主动说:刚起床吗?要不要我拿点吃的送到房里来?
  徐曜洲不置可否, 没有强求。
  毕竟有个人赖床, 还死扒着枕头没有起来。
  话音刚落,便听房间里传来某人懒散的嗓音,拖腔拉调喊:喂我衣服呢?
  陈肆:
  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正这么想着, 抬眸就见徐曜洲视线自眼尾一瞥, 在傅均城询问的声音中眸光柔和了少许,有半秒的停顿,又重新对上他的眼。
  徐曜洲说:那麻烦你了。
  很明显,话外音是:你该走了。
  这是在赶客了。
  陈肆唯恐多待一刻,对方就要直接下逐客令,走得飞快。
  这头, 傅均城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又听见外头的动静,索性把脑袋埋在被褥里,朦朦胧胧间又想起昨晚上一时情起的吻。
  他是真的想咬上去报复一下这个人的。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这念头在脑海中只存在了一秒,又鬼使神差变成了似有若无的舔吮,而对方也似接到邀请,只呆怔了须臾,便反客为主捏着他的下巴,吻得更深,贪得无厌般像是欠了几辈子,亲得他喘不过气来。
  后来呢?
  后来傅均城有些想不太起来了,只记得徐曜洲的嘴唇很软,他借着微醺的醉意轻咬慢舐了很多回,直把人撩到不行了,又催着对方去洗漱。
  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醉酒的人不讲道理,就觉得睡前应该洗个澡。
  再之后呢?
  再之后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了,傅均城觉得自己应该是睡着了。
  睁眼便已经是晨光熹微,他窝在一片温暖怀中,耳边传来旁边人很轻的呼吸声。
  像以前每次醒来时一样。
  但是又很不一样。
  他肆无忌惮没小心翼翼收回无比猖狂搭在对方膝盖的那只脚,抱着对方的手也没有抽回,直等到对方也在这一片静谧中将眼眯开了一条小缝,二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立即出声,像是流连于某片镜花水月中,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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