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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陌州,全性。
  五曲城繁华依旧,十里长街,街头巷边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金丝流苏发钗,提花牡丹云锦。已近黄昏仍是人群熙来攘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小楼重檐鳞次栉比,最深处的仙官府邸幽静庄严。
  叁百年中,仙官府邸的守门弟子已经换过好几批了。秦千雪御剑速度不如江弥快,此刻还未到,他们二人自然是被拦在门外。
  “仙官府邸,闲人免进。”
  江弥这位魔皇是家喻户晓,白发金瞳实在是太张扬了,为了不引起骚乱他变换了容貌,现下只是个神色冷淡的普通青年。少女倒是没做什么伪装,但时隔久远,这些弟子是没见过她的。
  “去通报张弛,就说百里邀月回来了。”
  “百里邀月?”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我们掌门都飞升叁百年了,姑娘还是去别处玩吧。”
  江弥眉心一蹙正欲动手,就见两个身穿星机阁弟子服的人走了出来,忽然动作一顿,开口问道:“星机阁的人就可以随便进?”
  说完,青年扭头向她一瞥,那目光似笑非笑。一股寒意如闪电般顺脊椎蹿上脑顶,邀月眼神骤变,恨不得直接使出个噤声咒让那两个弟子闭嘴。
  “对啊,以前仙盟和全性势同水火的时候,星渊也会直接来找我们百里掌门的。”那弟子看不懂二人之间的氛围,颇为得意如数家珍般继续说着,“药王谷、大自在殿的人也是经常来的,好像几百年前被灭教的凌霄宗世子也是来住过几天的,叫、叫什么来着?”
  “......凌无劫。”男人轻轻开口,听不出喜怒,但深水般平静克制的外表之下,似乎有种隐隐的暴戾和烦乱呼之欲出。
  “对,对,就是那小哥,听说出手可大方——喂!谁准你们进去的!”两个弟子想要追过去,却被一股雄劲的法力掀翻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雕栏玉砌、湖水碧漾,贯穿了整个庭院,深深的九曲十八弯。远处看是荷花盛开,其实这样的秾春时节,都是催开的荷花上抹了金粉胭脂,远远的望去便如梦如玉恍若仙花。不需要她指路,他也知道哪里是她的闺房——
  自她去往揽雪阁之后,张弛就在那里设了一层静止结界,叁百年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她从未离开。
  几个起落间他已抱着少女进入水榭,结界因为二人的闯入失效,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墙上挂着工笔花鸟,角落是硕大的珐琅盆景栽玉石桃枝,清淡芬芳的安神香缓缓飘散,端的是富贵风流。窗棂边一只羊脂玉瓶里插着五色水仙,江弥的视线停留了片刻,淡淡道:“应该换成海棠。”
  邀月心里隐隐有不妙的预感:“......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星渊和凌无劫来得,我来不得?”
  青年已变回了本貌,暗金色的眸子宛如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令人触之心惊。那张冷俊的脸仿佛被岁月所凝固,尤其当他凝视着什么的时候,就好像立在冰峰雪原之上,从遥远的角度俯视着众生。
  “谁说他们来过?我都是......在前厅见他们的。”虽然确实来过,但现在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他的表情并没有因她这一句话而缓和,紧接着就将她一把抱起压在床榻,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衣物褪下。
  邀月心里一慌,可是刚一动就被钳住腕骨按回了枕间,只能徒劳地挣扎磨蹭,“我们还是先去见双双姐吧......江弥,你别这样......”
  现在的江弥让她觉得陌生的可怕,尽管室内非常温暖,他的眼神却让她后背升起类似于芒刺般的冰凉,感觉就像是猛兽杀死猎物前,那种漫不经心的玩乐姿态一般。
  男人把她紧紧地抵在床榻间,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刹那间仿佛入魔,闪过一丝猩红:
  “想过我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彼时他会嚅嗫着问“邀月是不是也很想我”。
  还会因为她一句玩笑而心酸难过,甚至流泪。
  ——然而她知道江弥现在不会了。
  爱意如鸩酒般致命,越刻骨越危险,不知何时就会于顷刻间颠覆成恨意和憎恶,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她清楚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平息他心中积压了叁百年的怒火和恨意,反手想推开他,但手指因他的威压颤抖得厉害,没有任何力气,被他轻而易举抓在掌心,十指交扣,缠绵悱恻。
  而后唇舌纠缠呼吸交错,喉咙中的呜咽都被坚定而不容拒绝的堵了回去,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隐秘的哭泣。半晌他扳住少女的下巴,大拇指腹擦过她鸦羽般漆黑的眼梢,音调平稳低沉:
  “回答我。”
  少女眼底隐着雾气,樱唇被他蹂躏出艳红水光,终于吐出一个字:“......想。”
  “是么,”听到这个回答江弥表情异常的平静,声音淡淡却又意有所指,“怎样想的?”
  青年身体紧绷如磐石,大腿和手臂都显出了骨肉绷紧的线条。那冷硬中又隐隐藏着某种炙热,仿佛只要再点个火星,便能无可遏制地爆发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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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狂犬病发作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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