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冠军侯[重生] 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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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那一卷缣帛铺开了前面一小段, 向坐得稍远的曹盈招招手:“盈姐姐你过来看啊。”
  曹盈见她将旁人都驱走了,又嘴角噙着的坏笑唤自己, 觉出了些不对。
  但仅是看看图,她又想不出会有什么不对, 便犹疑着行到了刘玥身边。
  顺着刘玥手指所指,她看见缣帛上绘着的是一对男女拥吻。
  女子的衣衫已褪到了手肘处,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与粉色的系带里衣。
  而那男子则一手揽着她的腰肢, 一手绊在她脖颈后,食指与拇指相合拉扯着女子里衣的系带。
  画师绘制的动作实在过于生动, 让人立刻都能想得到女子系带被解开后会是怎样的景象。
  曹盈看过不少人物画, 但还未见过这样举止不端的,一时瞳孔都有点放大。
  不及细看,她立刻挪开了目光看向刘玥,颤声问道:“这、这就是你说的春情图?”
  “是啊, 这才是最开始的拥吻啊。”
  刘玥觉出了几分好笑。
  她虽然预料到了曹盈大约没法一下接受全部, 但是没想到这才只是第一幅就已引得曹盈抗拒了。
  想自己当初可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完了这一卷,还空出来了时间细看画上两人的容貌,琢磨他们姿势费不费力之类的。
  刘玥轻咳了一下, 觉着是不可能让曹盈与自己的心态一致了,便只能考虑着说些话劝得曹盈愿意来学。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忧虑的模样向曹盈道:“盈姐姐, 你可都是已及笄,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连画上人物的拥吻都不敢看啊。那如果往后我去病表哥要拥吻你,你怎么办啊?”
  曹盈没与人讨论过这种话题,回答起来也有点磕绊了:“那、那就吻啊。”
  “你怕是连亲吻时需得呼吸换气都不知道吧。”
  刘玥本来只是夸张地说一句,结果见曹盈竟若有所思地记下了,不禁惊讶道:“你真不知道啊?”
  “如今是知道了。”曹盈为缓解尴尬,只得自小几上取了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刘玥连连摇头:“盈姐姐,你这样不行,很不行。你知道你成亲后与我去病表哥同房会发生什么吗?”
  “我娘倒是提点了我几句,不是全然不知。”
  曹盈想着自己竟与比自己小的表妹说这种事,脸上还是慢慢烧得红了起来:“说我顺着霍哥哥来就好了,如果难受一定得和霍哥哥讲,难受极了还得寻医师。”
  “那你要是全然不动作,我表哥岂不是跟撩拨一根木头一样,多可怜啊。”
  刘玥瞠目结舌地听了曹盈的结论,不自禁就将话脱口而出了。
  反应过来将曹盈形容成木头着实有点伤人,她连忙就要为自己的话圆场。
  没想到曹盈未见难过,反倒是略有点触动,犹豫地问道:“那样霍哥哥也会难受吗?”
  刘玥终于见她有了意动的迹象,连忙抓住机会点头肯定道:“当然,盈姐姐你想想,到时候只能我表哥他一味地主动讨好你,你都不知作何反应,他是不是会觉着有点失落、难过?”
  曹盈思索一会儿,抿起唇,缓慢地点了点头,确认道:“所以我需要看这些图册来学习应该如何做?”
  终于将她引导得愿意继续看下去了,刘玥连忙点头应是。
  “可... ...”曹盈做着思想斗争,面上也流露出了为难之色。
  她的视线几次触及桌面上的缣帛,又在接触那身影几乎交叠的两个人时迅速收回。
  “盈姐姐你如果觉着我在的时候你看不习惯,那你就一个人看一个人学,有碰到不明白的再问我。”
  刘玥体谅曹盈的心情,先一步做出了让步,想着让曹盈独自看,大约也就不会这么羞了。
  她将已经铺开的缣帛重新卷好,塞进曹盈的手里:“旁的复杂难学的就不为难盈姐姐你看了,只这一卷真的是最基础好学的,盈姐姐你一定需看,你大婚当夜可就得应用。”
  曹盈见她殷殷嘱咐不似作伪,又惦记着她先前的形容,到底还是艰难地应了下来。
  她收下了一卷,刘玥又有点可惜地看着自己包袱里其他发挥不了作用的图册。
  来这一趟到底不虚,刘玥叹了口气,明白许多乐趣是不可能和曹盈分享了,便只能叹气将它们重拾了回去。
  她拾掇完与曹盈又闲话了些别的事,便又让候在外头的侍女们进来背起几乎不减重量的包裹离开了。
  曹盈送别她出门,回到内室就见戴雪执起那卷好了的缣帛向自己问道:“小姐,这算是图册吗,需要我替你收进书库里吗?”
  缣帛卷得好好的,戴雪自然看不见里面是绘制的什么。
  但是曹盈望着那缣帛侧面写着的三个大字“春宫记”,再一想春情到底是个什么意味,几乎惊恐地喊出来。
  想象一下将这东西收进书库,怕是兄长母亲许多人都可看到了,她连忙否认道:“不、不用收进书库,是玥儿才送来给我的,我还没有看呢。”
  自家小姐一张芙蓉面此刻已成了火烧云。
  戴雪先前被刘玥坏笑着吩咐暂离开,其实就已经摸出了些门道。
  此刻她虽不识字,不知这缣帛侧面三个字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图册上绘的到底是什么了她也猜出了个八成了。
  不过她可不敢再激起曹盈的情绪,怕她激动得直接昏过去。
  因而戴雪抑着笑意,故装作不知将那缣帛放下道:“既是公主殿下的赠物,那小姐可得好好收着,好好看好好学啊。”
  曹盈连忙点头,将那缣帛收了起来。
  眼瞧着戴雪将茶具与摆放糕点的托盘都收走,她才又觉出了一点不对——自己只说没有看,戴雪怎么又知道自己是要对着图上学了?
  曹盈也不敢问,只得捏着手中这柔软的缣帛一下靠躺在了榻上,细思了好一会儿。
  见戴雪仍没有回来的迹象,她这才又偷偷将缣帛打开了一点,露出了自己先前所看那张图女子露在外的白皙的肩臂。
  她受了点惊,又将缣帛猛合上了。
  但回想着方才刘玥嘱咐自己的话,她到底坐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缣帛重新展开了一小段,完整看到了自己先前所见到的画面。
  曹盈沉下心,将烦躁的情绪都驱走,当真拿出研究的态度,考量起这画面上男女的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旁边标注的文字写的又是什么了。
  然后她就发觉,这文字竟然是撰写了一个小故事,讲的是一富户小姐与情郎相约见面,然后情郎偷偷寻到小姐房中的故事。
  期间戴雪曾回来一趟,向室内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曹盈正皱眉认真研究图绘内容,便没进屋内打搅她。
  让曹盈好生地研究了一整个下午。
  然后晚上曹盈就做了个梦,梦里她像是来到了画上一样的陌生居室内。
  她茫然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单薄纱衣,心中陡然生出了不安,怕真有个什么情郎闯了进来,立刻看向了门的位置。
  门果然开了。
  但那画上小姐的情郎明明只是个略显清秀的书生模样人,可曹盈梦中入室的却是霍去病。
  这下曹盈倒是没有不安了,但却发现自己原来说不出话来,其实也不怎么能动作,只能由着霍去病动作。
  他一双眼中映着她的倒影,矮了身子,略带薄茧的手擦过她的脸颊,触了她的耳廓,插入了她的发中,带的她整个人一阵战栗。
  然后... ...然后该发生什么,哦,对了,小姐主动邀吻。
  她分不清这到底现实还是梦境,但却记着自己研究了一下午的那个小故事,于是展臂环住霍去病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接下来大约应该是伸舌头。
  曹盈懵懂地循着现实中的记忆在梦境中这样做着,却听见小将军的声音提醒自己,亲吻时还需呼吸换气。
  这不对啊,自己正与他接吻,他如何能说得出话来?
  曹盈觉出了一些奇怪,可却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的精力了。
  因为故事中的情郎与小姐一番激吻后,便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放低于桌案,将她的纱衣褪了一半,露出了她的刺绣兜衣。
  曹盈便觉察到那只原本穿插于自己发间的手挪开向下,直到自己的腰际。
  而他原本空闲的那只手则勾住了纱衣的锦边,轻拉着向下,让左臂半边纱织布料都堆积在了自己的手肘处。
  曹盈心颤得更厉害,裸露于空气的肩也轻微抖着——再接下来是什么来着,情郎欲解小姐的兜衣系带,好像就暂没有了?
  当她想起这一故事的暂停点时,原本如真如幻的身边环境便都开始消失了,独眼前她的小将军还在。
  她懵懂觉出了自己方才的经历大约不那么真实,但还是忍不住看向眼前人,见他露出的是个餍足的笑容,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的拥吻应该没有做错。
  天明她醒来,终于明白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像是那句不可能说出的话,也是刘玥提醒自己的,不是霍去病说出的。
  她拥着被子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到底是做了怎样荒唐的一场梦,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连忙又卷着被子兜住了头,不叫这梦的内容泄露。
  第148章 成婚 现在当叫夫君了
  霍去病觉着自家小姑娘近些日子变得有点奇怪。
  临近再度出征, 他需得训练士兵,还需与将领们相处磨合,能来看望她的时间不多。
  难得能够见上面, 曹盈打量他的神色总藏着古怪, 说起话来也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霍去病起了疑问想不明白,也不藏着掖着, 直言询问曹盈可是因自己难得能来看望她,才因此不高兴了。
  曹盈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 我知道霍哥哥你是忙着军国大事,怎么会觉着不高兴, 我就是... ...就是... ...”
  她嗫嚅着吞吞吐吐了好一阵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霍去病心忧她是遇见了什么难事才不肯说,就作势要起身去问问她的贴身侍女戴雪。
  曹盈晓得戴雪已知自己最近在学什么了,哪里肯让他去问。
  她连忙伸出手, 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腰带,反射性地说出了自己最近看的故事中台词:“好不容易得见, 我想你多陪陪我。”
  再一想这台词后头男女交缠的画面, 她又如同被烫着般将手一下缩了回来。
  只是舍不得与他分开的心意到底是真,曹盈便拿着自己那双含情目痴望着他,盼他别去深问了:“我当真没事,就是近来多学了些东西, 有点不适应。”
  霍去病本来也就是略作试探, 要不曹盈那小力气根本就不足阻他离开。
  听她软糯声音撒娇般让自己别走,他心已软化成一团,便没了再追问的心思, 安抚她道:“若是不爱学的东西就无需学了,等到这次我征战归来,应就能多陪陪你了。”
  曹盈点头应了, 想了一会儿又含糊地说道:“学还是需学的,到时候还需我应用呢。”
  两人又絮絮说了会儿心里话,霍去病望了眼窗外天色,叹了口气没有留于平阳侯府用餐,而是又赶着往军营去了。
  他这一趟是要与公孙敖各率万人配合着一起攻往河西,到底不能全然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所以除却看望曹盈与母亲的时间外,连自己的府邸都不曾回,日日需住军营中。
  曹盈知他辛苦,将他一直送出府门,见他跨上马与自己告别行远,这才转身又回了府。
  独坐在室内一会儿,她到底又自自己床铺枕头下取了那卷缣帛,深吸了口气,翻至了最后的篇章细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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