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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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一月,天气开始变冷。
  鹭城位于南方,树木四季常青,虽看不到层林尽染的山景,但几场秋风过后,枝头还是添了些黄色。
  祁玲玲每次给程夏打电话,都要叮嘱她早晚添衣,隔几天就说给她买了外套,看到程夏天天收快递,孟莹羡慕得要死。
  “summer,你妈也太夸张了吧?这才秋天呢,怎么就给你买这么厚的羽绒服了。”
  小时候在孤儿院,一人一条小被子,晚上睡觉,程夏总是觉得冷。白天,保育员也不给他们穿太厚的衣服,因为厚衣服笨重难洗,孩子们又爱玩,一天下来,白色变成黑色。
  保育员为了减少工作量,经常把他们关在房间里。
  南方的室内没有暖气,瞿安靠海,空气湿冷,寒气丝丝缕缕从门缝钻进来,屋子里跟冰窟似的,冻得人手脚麻木。
  大约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程夏特别怕冷,每到冬天,祁玲玲都要给她整些保暖装备。
  把衣服挂好后,程夏给祁玲玲打电话。
  祁玲玲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平时这时候,她都会和朋友出去玩,爬山,跳舞,打羽毛球,徒步,她朋友多,日子过得很丰富。
  这段时间,祁玲玲都不太出门,程夏以为她身子不舒服,关心过几次,祁玲玲说是被程煜气的。
  “每次出去都要被人问你哥结婚了没,我听得烦。”
  过后,程夏和程煜提了一嘴,程煜嗤了声,说她这是借口。
  程煜知道祁玲玲在担心什么。
  关于这件事,程煜的想法和程文峰一样,觉得纸包不住火,而且程夏是当事人,有知情权,他们要尊重她的选择。
  祁玲玲却咬牙切齿,“如果那个女人亲自来,让我看到诚意,我也愿意让夏夏跟她走,可她连面都不露,就派了个人来查夏夏的资料,这算什么!”
  换作是以前,程煜也许还会嫉妒祁玲玲对程夏的爱,这会儿只觉她的话有道理。
  是的,如果对方无法像祁玲玲那样爱程夏,就没有资格把人带走。
  祁玲玲知道程夏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只是,在此之前,她想见见程夏的生母,听她亲口保证会对程夏好,可那女人始终都没出现。
  那天,她和程文峰特意跑了趟瞿安,见到的却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自称是律师。
  呸,什么东西!
  ——微博@书适婆婆——
  年底这两个月,程煜公司很忙,他挺久没去鹭大找程夏,琢磨着过完新历年就给自己放个假,顺便带程夏去三亚玩几天。
  这天,趁着中午休息,他给程夏打了个电话,程夏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响了好久都没接。
  傍晚,程夏朋友圈更新了张照片,和她脸贴脸的人是吴桐,但程煜眼里只有程夏身后那个比着v的男孩。
  程家和吴家住对门,小时候,吴浩宇很喜欢跟着“程煜哥哥”,程夏来了之后,他天天念叨的人就变成了“夏夏”。
  程煜记得有一次,他打完篮球回来,看到几个小屁孩在小区的滑梯旁玩过家家。
  程夏当妈妈,一群男孩争着要当爸爸,最后,程夏钦点了吴浩宇,吴浩宇高兴得哦哦哦地跳,捧着程夏的脸嚒了一口。
  程煜在旁边看着,只觉好笑,这会儿想起来,却有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
  晚上打电话,程煜吐槽吴浩宇发型难看,“头发搞成那个颜色,跟人妖似的。”
  吴桐喜欢一个韩国男团,里面有个成员近来染了粉色头发,吴桐也很想试试,又担心不好看。想到吴浩宇的脸型和自己挺像,吴桐就骗他说程夏喜欢,让他染一下试试,结果,那二愣子真的跑去染了。
  程夏看到的时候着实惊了一把,吴浩宇得意地撸着刘海,“怎么样?好看吗?”
  吴桐在旁边给她使眼色,程夏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好看。”
  其实也算不上撒谎,吴浩宇皮肤白,染那个颜色还挺潮的,程煜年纪比他们大,但也不是迂腐的人,今天却把人踩成面饼。
  程夏捂着嘴吃吃地笑,“哥,你是在吃浩宇哥哥的醋吗?”
  程煜心肌一梗,“我有必要吃你浩宇哥哥的醋?”
  “他喜欢我啊。”
  “你又不喜欢他。”说得心里惴惴,也不知道是在反驳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今天又跟我表白了耶。”
  “……”程煜差点咬到舌尖,“程夏,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以后离他远点!”
  程夏笑倒在床上。
  第二天是周五,程夏有两节课,要上到挺晚,程煜说要去鹭大接她,可以去第二食堂吃完饭再一起回家。第二食堂的沙茶面是程煜的最爱。
  想到明天晚上就能见到他,程夏声音都软了,大约是要来姨妈了,这几天她很想做。
  第二天下课后,程夏回宿舍收拾东西。
  前几天她去逛街,买了套新的内衣,薄薄的蕾丝遮住小半边胸,乳头若隐若现。试穿的时候,她自己都看得面红耳赤,要是穿给程煜看,他一定会喜欢!
  孟莹盘腿坐在椅子上刷微博,看到市博物馆有夏商文物展,问程夏去不去,程夏说要回家。
  孟莹预约了门票,提交上去后,右下角跳出一个链接,是她男神胡珂获金海棠奖最佳男配角时发表感言的短视频。
  给胡珂颁奖的是最佳女配角的获得者,孙筱芸。
  孙筱芸终于演了次好人,就前段时间很火的那部都市剧,讲三个女人的职场和婚姻,剧里,孙筱芸完美演绎了一个自闭症患儿母亲的痛苦和挣扎。
  尤其是最后,孩子被车撞到,在急救室抢救时,她跪在地上默默流泪那场哭戏,让她的微博粉丝一夜之间增加了三十万。
  虽然是配角,但她比主角还出彩。
  这部剧火了之后,孙筱芸参加了一个访谈,主持人问她为什么可以把这个角色诠释得这么好,她说因为她也是母亲。
  “……当了母亲之后,拍这种戏你压根就不用酝酿,眼泪自然而来就流出来了。”
  至此,孙筱芸的富豪老公才浮出水面,原来两人三年前就结婚了,还育有一个两岁的儿子。
  程夏平时很少看八卦,但这部剧实在太火,微博热度居高不下,祁玲玲也天天追,她想不知道都难。
  收拾好东西后,程夏接到程煜的电话,他说临时有事,让她自己先回家,“抱歉,明天我再带你出去玩,嗯?”
  程夏对出去玩并不感兴趣,她只想在家里玩,“没关系啦,你先忙,我回家洗香香等你。”
  程煜听得喉咙一紧,又听到她乖乖软软地说,“哥哥,我买新内衣了哦,晚上穿给你看好不好?”
  “好。”程煜声音微哑。
  到湖光景苑的公交车很好等,就是这个时间点人比平时多,程夏在过道站着,手抓着扶杆,车门要关上时,一个男生冲了进来。
  牛仔裤,黑夹克,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眉眼透着股冷,程夏和他对上眼神,发现是那天晚上跟在她后面的男生。
  她身子转过去面对窗外,那男生并没往她这边靠,中间几站人很多,程夏被挤到角落,等人松下来,她看到那男生坐在靠门的位置上玩手机。
  程夏在云淡湖站下车,那男生也跟着下车。
  云淡湖这一带很繁华,写字楼,大型商场,海峡体育馆,白鹭洲公园,到处人来人往,程夏没有戒备,低头和吴桐聊天。
  走到小区附近,蓦然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她心口一凛,猛地转过身去,看到刚才那个男生跟在她身后。
  ————微博@书适婆婆————
  这章2500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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