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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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妃靠在富贵吉祥软垫上闭目养神,桃夭夭站在她身后食指轻按良妃太阳穴,舒缓的力道让良妃困意上涌,有点想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这一时也找不到错处发难她,再见其他人似有似无的打量,忍住困意道:“桃常在好本事,只这一会子本宫这头疼症就缓解许多。”又指着膝盖道:“本宫素来有寒腿这个毛病,还请桃常在试着按按。”
  桃夭夭依旧好脾气蹲下按揉,一点儿难为情都没有,神色正经得似她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包容对待脾气恶劣的病人,倒是显得良妃是个无理取闹的恶人。
  良妃嫌她蹲得太高档住自己视线,让她再低一点。桃夭夭闻言顿了顿,径直跪在良妃脚下,弓着身子继续不轻不重地继续按揉。良妃见了笑道:“妹妹这也太耿直了,本宫可没有罚你跪的意思。”
  桃夭夭低着头回道:“娘娘仁善,这都是嫔妾自愿的。”
  皇后快速地决定好做腊八粥的材料,就让她们都散了。
  良妃正享受敌人匍匐在自己脚边,见皇后不给自己面子,气冲冲的走了。
  走出殿外,花写意问道:“你没事吧?”
  桃夭夭笑着摇摇头,能有什么事?能够被践踏的自尊早在很久以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行尸走肉般的躯壳,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内里早已腐化成灰。
  养心殿。
  “皇上,桃小主的病已经好全了。”想了想,还是把听到的消息禀告:“今早在咸福宫请安时,桃小主被良妃娘娘刁难了。”夏询说完装死,再不敢看皇上阴鸷的神色。良妃娘娘求您别再难为桃小主了,那人如今动不得,可别把顾国公的情分也消磨掉了。
  苍岩心中微叹,如今也算看清了那个小女人,说好听点是安分守己不争强好胜,不好听的就是傻缺。可自己没有心生嫌弃反而心生怜惜是怎么回事?还想着往后是不是可以对她好点……
  是夜,桃夭夭坐着小娇来到承恩殿。
  这一次皇帝已然在内,桃夭夭急忙见礼,身前的男人话也不说拉着她出门就走。
  天空被黑幕笼罩,繁星月亮不见踪迹,红彤彤的宫灯照耀着每一条回旋游廊,也照耀着愉悦的男人和不明就里的女人。他们大手牵小手,在周遭事物映衬下,似私奔的鸳鸯,后头追着一群煞风景的棒子。
  男人停下脚步时,前方是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耳边刮的风如诉如泣,骇人得紧,桃夭夭下意识贴近身旁高大的男人。
  苍岩勾起嘴唇,小女人的依赖竟比他幼时得了父皇夸奖还要来得愉悦,心似被沁在蜜罐里,哪哪都是甜的。
  忽地,前方黑幕被揭开,凭空出现一个三尺高晶莹透亮的水晶球,在寂静漆黑的夜晚,它的出现犹如梦幻泡影,让人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圆形的水晶球用透明的水晶制造,球内点着微弱的琉璃灯,亮度不及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它们或停留在鲜艳欲滴的花枝上、或来回飞跃嬉戏游玩。若不是世间没有仙人存在,桃夭夭都要怀疑这东西原本存在于东海龙宫内,唯惊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苍岩领着桃夭夭来到水晶球旁,这东西是西域进贡的,本还觉得是个摆设,不过此时见到小女人眼里的惊艳以及崇拜,嗯,用来哄人好像还不错,留着吧。
  桃夭夭忍不住蹲下来细看球体构造,似一整块原石把内里挖空打磨光滑,与地表相连的部分处有一扇小门,想来里面的宫灯花盆萤火虫就是从这里放进去的。她把手贴在球体表层,部分萤火虫被吸引前来探究,在荧光照耀下她的手变透明,肉眼能看见里头骨肉经脉;她高兴得像孩子,发自心底的笑容让背手而立状似云淡风轻的男人怦然心动,不顾形象蹲下来与她一同观看。
  桃夭夭转头去望他,不想男人靠得太近,俩人额头相撞,男人虽也头痛但极快地拥住她,反震的力度让她发间的累珠发簪自发髻脱离,发簪落地的声音没有分去男人半分心神。他面前的少女青丝长极腰间,零散的发丝贴在她的眼睑、唇边,他食指拨开美人唇边发丝放置耳后,他大掌握住美人后脑勺低头吻去,辗转反侧追逐游玩,直到美人呼吸不顺才放开,慢慢品味满嘴的馨香甘甜。原来不是他不喜别人碰触,而是没找到那个对的人。
  桃夭夭无力地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喘息,自己刚是怎么了?不顾礼仪尊卑也就罢了,还沉迷在他给予的温柔中……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气氛太美好。闭上眼睛感受最后的放纵,再睁眼时脸上红晕散去,眼里平静无波。
  夏询靠在冰凉的柱子上暗自流泪,皇上,可不可以不要在我们这些没有根的人面前和你的女人开心玩闹?这比金子还金贵的东西用来哄女人可真不错,你看桃小主笑得多开心?就是可怜他们这些漫山遍野去抓萤火虫的人,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得完成任务,就为了您拿去博美人一笑,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
  回程的路上苍岩依旧牵着桃夭夭的手走着,夏询几个远远地在后头跟着。苍岩似乎有点着迷与这种奇艺的感官享受,你看不用说话,只牵着手他就觉得很美好,这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心灵慰藉。
  苍岩直接把桃夭夭带到自己的浴池,白玉池内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池壁一尊人鱼雕像源源不断流出带有硫磺味的温泉水。苍岩自顾自地脱衣,知她磨蹭,脱完自个的三两下把她的也脱掉,心内叹息,也就只有她能让自己动手了,可自己甘之如饴是怎么回事?
  他缓缓步入浴池靠在池壁上,见美人迟迟不下水,也不催,只一双眼在她身上来回游弋逡巡。
  桃夭夭耐不住男人打量的目光,硬着头皮步入浴池,还未站稳脚跟就被男人一拉摔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这次是明明白白看清男人身体模样,红着脸转过身用发丝遮挡自己。
  这遮遮掩掩的模样却更添魅惑,黑发裹在白肤上,另有红花点缀,加上一张绝美容颜,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妖!
  是妖又有何惧?且做一回风流帝王。
  美人在水里滑不溜手,快要掌控不住,男人一转身把她压在池边挤压,肌肤相贴,再不留半丝缝隙。起起落落,抛抛洒洒,无尽无休。
  桃夭夭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抛出体外,在离体的那一刻她似听见男人低呼:“夭夭……”,再回神被男人换了个面背对着她,还还没想明白是不是幻听,就已经被潮涌淹没,再无心思考。
  苍岩步出房门,瞧了眼一旁温着的炉子,正色道:“往后不用再准备。”
  夏询一脸错愕道:“是。”目送皇上离去后,再看房门时已然带了恭敬。桃小主好本事,走入了皇上的心中,得到皇上的垂青,后福无穷。
  桃夭夭被翠羽绯意扶着出门,脚不住打晃,见夏询为自己引路不见以往的那碗汤,不由得提醒道:“夏总管可是忘了一件事?”
  夏询暗自点头,不愧皇上倾心于她,是个明白人。他回头笑道:“奴才没曾忘记过什么。”
  桃夭夭会意,坐在小轿上轻抚腹部,会有吗?
  ☆、第 16 章
  十二月初八这日朝廷休沐,宫里万福阁架起锅炉烹煮腊八粥,并请灵隐寺的高僧诵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灾疫通无。
  腊八粥的制作材料是由皇后制定的,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江豆、去皮枣泥等放进开水里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葡萄干作点染。鲜甜软糯,极为可口。
  皇上给各宫后妃、皇子公主、朝中大臣、近身服侍的内侍宫女都赏赐了腊八粥。
  景仁宫的腊八粥是童满送去的,先去正殿给婉嫔以及二公主送去,再熟门熟路来到月华殿,奉上腊八粥。再出门时心情舒畅,虽桃小主并未与自己搭话,可谁让她美呢?美人一笑值千金,他可是得到一千两金子呢!
  满当当的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勾起月华殿十个奴仆肚里的馋虫,桃夭夭见他们目光灼灼不着痕迹的咽口水,嫣然一笑,让绯意分了,一人一碗。
  众人谢过,囫囵咽下去,几大口就没了,咂巴着嘴慢慢回味这香甜好滋味。
  待小主用过腊八粥,绯意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奴婢送童公公出门时,他唤奴婢转交小主的。”
  桃夭夭接过,信封上并没有标注谁收,展开信纸,她又立即折回,让绯意先出去。
  绯意暗自偷笑,必定是皇上所写,福了福就带上门出去。
  过了片刻她才复展开,似乎世间的好都被他占了去,上头的字力透纸背、矫若惊龙,没有极高的天赋以及独特的见地怕是要苦练几十年才能达到这水平。上头五个简单的字使她心跳加速,上头写道:申时,花萼楼。没有甜言蜜语,也不是情意绵绵,再无其他言语就是这么直白霸道。
  桃夭夭有些心慌,最近见皇上太多面了,每次他都像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去讨好自己心怡的女子,这人身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帝王,有这身份的加持,再加上他俊美的外表,一个女人想要不心动都难,她唯一属于自己、自己能够主宰的东西她不能给出去。
  未时中,桃夭夭拒绝翠羽绯意随同,只道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这私会的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妙。
  绯意记着小主午膳没怎么用,人也闷闷的,只当她是思慕皇上,也没有再劝,与翠羽一同留在月华殿。
  桃夭夭出了景阳宫,才拐了一个角,就见童满傻笑着候着,身后还有一个小轿以及几个内侍。
  童满向桃夭夭见礼后道:“小主请坐,皇上知您低调,特意吩咐奴才在此等您。”
  桃夭夭此时也不再矫情,微笑着上至小轿,童满又把帘子拉上,就算有人看见,也不知道内里是谁。对于童满的出现,桃夭夭是诧异的,还有一丝被忽略的感动。
  路上遇见贤妃,童满几人向她问安,她并没有过问里头是谁,目光追随蹦蹦跳跳的福惠。童满福了福,继续往前走,暗道贤妃倒是个老实人。
  桃夭夭听见贤妃的声音坐立不安,思索再三,罢!且做一回缩头乌龟吧。
  下了小轿,跨过生旦净末丑的石子路,随着童满的引领来到顶楼。五层楼的高度去俯瞰冬日里的皇宫,少了繁花斑斓的色彩,多了肃穆庄严之感。从这里可以望见皇宫外的建筑,那建筑之高低比选美的佳丽还要来得实诚,皇宫建筑最为精美,紧挨着皇宫的次之,往后再次之,肉眼能望到边的地区也是富足之地。
  童满推开房门道:“小主请在此稍等片刻,皇上过会子到。”
  桃夭夭微笑着点点头,进到房间。藏青色织花地毯工艺繁复,左右墙边多宝阁上归置许多东西,桃夭夭走过去细瞧,失去色彩的三口之家泥偶、稚童的字帖、七巧板鲁班锁华容道、小弓箭木剑、先生批注的文章、几幅画卷、黄金打造的弹弓和金珠、各种玉质动物摆件等等,都是稚童用过的东西。难道都是皇上收缴儿子的?
  复又看见一把九龙宝剑,上头几粒红宝石闪闪发亮,闲来无事好奇心起把它取下来,太重只能抱在怀里,又想见识宝剑的威力,不想才拔开一指宽就被冷戾的剑光刺痛了眼。
  苍岩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这小女人也太大胆了吧?这嗜血的宝剑是女子能碰触的?他拿过女子怀里的宝剑丢在桌上,捧着她的脸道:“让朕瞧瞧有没有伤到眼睛。”
  桃夭夭眨巴几下眼睛睁眼去望他,泪眼朦胧也看不清楚他表情,只觉得他黑亮的眼珠里夹带着无限心疼……
  苍岩好气又好笑,这个笨蛋,以为傻呆呆的望着自己就能让他不斥责她了吗?还是心软,自她袖中掏出帕子擦掉她的眼泪道:“没事了,知道这剑戾气重,往后就不要擅自去碰它,明白吗?”
  桃夭夭点点头,复又想起还没给皇上请安见礼,又把程序走一回。
  苍岩无奈地摇摇头,把九龙宝剑挂回墙上,这小女人又开始装腔作势了。他返过身问道:“你该不会把这里的东西都观摩过了吧?”
  桃夭夭脸红似血,偷看别人东西又被当场抓住还被就地揭穿,真想找个地洞藏进去。
  皇上压下上扬的嘴角,正色道:“大胆,居然敢窥视朕的东西!”下一刻语气又转柔和:“不过谅在你是初犯,朕就从轻处理,罚你陪朕做一件事。”
  一件事是什么事?这些都是他的东西?那她不就进入了皇上的秘密之地?不妙!自己每多了解皇上一些,对他就越心软。事已如此,只道:“嫔妾遵旨。”
  苍岩轻击掌,夏询几个捧着一堆黑步进来,把门窗的光线全部封住。
  桃夭夭咽咽口水,把心底的担忧问出来:“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他揽住美人的腰在她耳边轻语:“你说呢?”
  美人装死。
  楼下一个仅身着中衣的内侍气喘吁吁跑来,怀里抱着的东西用层层黑布遮盖,大冷天的还跑出一身汗。他是花房的一名花匠,宫里每年冬日都会培育出反季节的鲜花以供皇上娘娘欣赏,花房外围遮挡得严严实实,内里烧着旺盛的炭火,温度达到盛夏,进去只着一件中衣即可。因此物耽搁不得时辰,他没来得及穿外袍就跑来。
  夏询把东西放在桌上,再慢慢揭开黑布,下头是一个木箱子,上头是一株绿植,结着一个白色花苞,是昙花。那木箱子温度还挺高,里头似有炭火。他在壁角点燃一盏微弱的宫灯后悄悄退出去,几个花匠不眠不休研究半个月,糟蹋了数十株昙花才研究出昙花白日开花的习性,就为了不让桃小主觉得不安……这宠法,他也好羡慕!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大抵是椅子太坚硬了,男人长臂一勾拥住女人柔软腰肢,这才觉着舒适。
  桃夭夭闻着熟悉的龙延香头脑发昏,她觉得在这么一个独特的环境靠着这个男人能感受到莫大的安全感,她像是吸食大烟的人一点也不想离开烟土,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她数着数着就发觉自己的心跳与他同步,似知道彼此的存在而结伴同行。
  苍岩鼻息间全是她的馨香,美人全心全意的依赖让他觉得满足。
  两刻钟后,花苞开始慢慢抖动,复全株颤抖,它似在挣脱困囚自己的牢笼,它努力伸展身躯,就算一时不行还在坚持,它使劲的撑开柔白的瓣,努力绽放出浓烈芳香。
  桃夭夭呆愣的看着眼前这株洁白无瑕的花朵,通体雪白,花香极好闻,花瓣层层叠叠形状极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刻的震撼。
  苍岩在她耳边问道:“美吗?”见她开心地点头,心中的纠结消失殆尽,觉得放下身段来做此事也无甚大不了的。他勾唇微笑,桃夭夭不由得看呆了。以往的他是严肃的、正经的、不悦的,就是没有看过他笑,他笑起来像个少年,却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桃夭夭忍不住伸手压住心口,它跳得太快似要跳出去寻找它的归宿。
  苍岩低头含住美人唇珠,从温柔体贴到霸道掌控,桃夭夭一味受着。
  不过一盏茶时间,花就凋谢了。桃夭夭无声询问逝去的花朵,值得吗?
  腊八节这日若能得皇上御赐一碗腊八粥,那都是各府年末一大耀资。
  桃府左等右等皆没有等到皇上的御赐,桃明礼脸色阴沉得似能淹没整个庭院。桃灼灼和桃真知坐在一旁不敢搭话,夏氏捡些轻巧的说:“老爷快别生气了,与夭夭一同进宫的秀女府上都没有,皇上也不好单独给咱们府上赏赐不是?”
  这一说,桃明礼怒气越发上涌,挥手摔碎了最喜欢的雨过天晴茶盏扬长而去。
  别人能和自己比吗?别人的女儿能有他的女儿貌美吗?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个孽障没用!大半年时间也没见怀孕,盛宠更是没有,要这个女儿有何用?
  桃真知嚷着要吃腊八粥,府上也有准备,夏氏使人去端来。
  桃灼灼在母亲耳边轻声问道:“娘,桃夭夭没怀孕该不会是因你曾经给她喝过几年的汤药所致吧?”
  夏氏正端着腊八粥,闻言双手一颤,软糯粘稠的腊八粥在地上开出一朵丑陋的花,夏氏的裙摆上也是污秽一片。桃真知不悦地甩脸子,夏氏哄着他去自己院里吃。屋外伺候的奴仆也忍不住伸头探望,屋内的赶紧收拾。
  夏氏拉着女儿进到内间,关上房门压低声音厉声道:“这事是能够胡乱猜测的吗?你是嫌你脖子太细撑不住你脑袋是吧?别人遇事首先是把自己摘出去,你倒好,还往身上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色道:“听着,这话再不能说了,明白吗?她生不出孩子是送子观音不给她,与我们毫无干系,母亲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桃灼灼愣愣的点点头,再出门时脚步虚浮。这就是母亲真正的面孔?她突然记起幼时的一段记忆,也具体记不清到底是她几岁的时候,有一天有个衣衫褴蓬头垢面的乞丐在门口乞讨,也分辨不清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讲话极为艰难,声音嘶哑得厉害,似曾经受过创伤,他苦苦哀求母亲给些银子治病,母亲当时也是这幅骇人的面孔,让人把他打出去,她听见他在喊“你是人间魔鬼”,此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段记忆是她人生第一段记忆,也有可能是属于她一个人不能说出口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一章的皇上人设被我写崩了……
  ☆、第 17 章
  腊月二十,皇帝封宝,百官封印。
  整个腊月皇后都是忙碌的,需确认除夕夜参与宴会名单、下帖子分发到各府;宴会的装潢摆设、歌舞表演、酒水饭菜;追踪宫里大大小小主子奴仆新衣的赶制;制做供奉佛祖、祖先的糕点等。好在有贤妃几个帮衬,今日比较清闲,就领着后妃们来到御膳房制作糕点。
  这事本应该由太后主持的,可太后专心礼佛不过问俗事,每年制作供奉佛祖、祖先的糕点之事就落在皇后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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