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节
千落高兴的跑进去拿东西了，然后对着玄妙儿挥挥手去马棚子牵马了。
心静看着千落笑着道：“千落这个性子，以后有千书受的。”
心澈也笑着道：“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们两别感慨了，都不小了，自己看着点好男人，有合适的就告诉我。”玄妙儿看着两人道。
两人都红了脸，心静道：“小姐，这事不着急。”
玄妙儿撇撇嘴：“嘴上说不着急，不知道心里多着急呢，咱们又不是外人，这有啥不好说的。”
心澈还是没敢抬头：“知道了小姐，我们保证不藏着掖着，有想法就跟你说。”
“那就对了，不管是男人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个靠谱的另一半，两人相爱这日子才能过好了。”玄妙儿想起某人，这满心的幸福。
心静想了想看着玄妙儿道：“小姐，这男人和女人还是不同，女人一辈子就找一个男人，好不好确实决定了这一生，可是大多数的男人还是不止一个妻子，他们一个不好，还能再找，终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吧？”
玄妙儿可不觉得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真的幸福，有些皇室的是为了延绵子嗣不得不多娶，可是很多男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哪有真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男人娶了那么多女人，却还在寻找自己的爱人，也不见得他多么懂爱情，并且他要是娶了十个，却专宠一个，那也对不起另外九个吧？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想清楚你们想要的是什么生活，下嫁没什么，但是要找对男人。”
心澈和心静跟着玄妙儿久了，也没有卖身契了，她们确实想法也比较的开放前卫了。
心静点点头：“小姐说的是，我以后的夫君一定要跟我一条心，要不然我这些毒药可不是白给的。”
玄妙儿噗的一声笑了：“心静的未来夫君可是不容易了。”
心澈也跟着笑起来了。
天色渐黑了千落才回来，回来走的急，脸色红扑扑的，外边开始落雪了，她的身上也沾了些雪花。
进了屋，心澈拿着笤帚帮她扫着身上的雪：“你可是够能疯的，小姐说让你黑天前回来就行，你真是熬到这么晚回来。”
千落脱下了披风抖了抖：“这不是四老爷一直闹腾到现在，这他还没回来呢，我是怕小姐着急，要不然我还能看一阵呢。”
玄妙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千落：“那边还没闹完呢？我四叔啥时候去的？他喝酒了吧？酒壮熊人胆，这次我四叔特意喝了酒去的，这就是闹事去了。”
千落点点头：“就是闹事去的，这一下午他们哭的，要是不知道他们底细的，还得觉得他们是受了多大委屈呢。”
玄妙儿对着千落道：“给你留了饭菜，你先去吃饭，吃完了再把下午的热闹说给我们听。”
千落摆摆手：“小姐，我先跟你们说，等说完了我再吃饭，这么有意思的事，我要是不说我都吃不下去饭。”
玄妙儿也了解千落这个性子，笑着道：“那好，咱们坐下说，说完了你再去吃饭。”
第两千零八十三章千落讲老宅
心静端上来两盘点心：“那你要是说饿了就吃点点心补补。”
心澈又泡了一壶茶，也坐下了。
千落笑看着三人：“你们知道四老爷是怎么进屋的么？”
玄妙儿听完笑着道：“这怎么进屋的过程都有戏？我后悔没回去看了。”
千落一脸得意：“今个可是大戏，四老爷进屋就趴地上了，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喊着爹娘我心里委屈啊，我活不下去了，你们给我一根绳子我吊死算了，那哭的撕心裂肺的，真的是让人震撼啊。”
玄妙儿摇摇头笑着道：“我觉得我四叔不是真的醉了，要是真得醉了，他还知道要去河湾村么？还知道回去干啥？”
千落想了想：“小姐说的对，我还想呢，这四老爷越醉越清醒呢？都起不来了，这心里咋这么清楚呢？看来他真是装的。”
“不完全是装的，借着点酒劲闹事，不过也不完全醉了，四叔这一招好，醉时候说的什么，等醒酒了，都能说不记得了，不知道，心里的不痛快都发泄了，自己明天就能装没事的人了。”玄妙儿喝着茶，对着千落道：“你继续说。”
千落继续道：“老太太看着四老爷这样，她能不心疼么？那差点滚到地上，顺着炕沿就摸下地了，抱着四老爷特别的激动，说什么让四老爷不要怕，遇见啥过不去的事了？没事有娘呢，有你兄弟呢？咱们家一起没有过不去的，反正就是一套话，那当时真是感人啊。”
心静笑着道：“兄弟，家人，他回去就是为了跟家人争长短的，还家人呢，他们那都是冤家才是。”
千落点点头：“那可不是呢，这不五老爷坐在炕上冷嘲热讽的说四老爷厉害，还能有啥过不去的事，镇上的铺子一个人管着，这年下了，不知道过得多好，这喝多了回来耍酒疯，让老太太不要当回事。”
玄妙儿他们没说话，继续看着千落，等着听她往下说。
“四老爷这一听能不还口么？他回去就是要给自己打不平的，所以跟五老爷争辩，说自己委屈过的不好，说他自己在镇上辛辛苦苦的挣银子，被家里一个抱来的孩子折腾进去多少银子？还去了衙门，说他被朋友嘲笑什么的，之后抱着老太太痛哭，说心里苦。”千落凭着记忆，仔细的回忆当时的过程，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
玄妙儿听完这段又笑了：“四叔的朋友就那么几个，并且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哪知道这事，昨天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再说四叔知道的都是从我这听去的，不过倒也好，这么夸张的说，倒是把我摘出来了。”
千落听玄妙儿的话，也挺高兴的：“小姐说的还真是，四老爷为了显示这个事给他带去的伤害，倒是让咱们完全的摘出来了。”
心澈看着千落：“你继续讲啊，后边怎么了？”
“后边老太太也知道这个事，自己错的多，但是她不还是要让几个儿子和睦么，所以安慰四老爷，说什么都是她的错，说这事都是她做的，跟五老爷没关系，不过她越是这么说，四老爷越生气啊，因为这就显得老太太偏心了，后来四老爷听不下去了，直接问老太太，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入赘的入赘，离家出走的离家出走，家里却没觉得对不起自己，现在为了五老爷的事，要付出这么多，自己儿子找不到了，还要用自己挣的钱去给五老爷填补？”千落继续讲着之后的事。
说到这关键时候，她喝了口水继续道：“老太太还是那些话呗，说四老爷还能生还能有更多儿子，而五老爷不一定了，所以这是没办法的。可是四老爷确实是不平衡啊，他说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自己到了该享儿孙福的时候，不光是享不到福，还要为了别人的事劳心劳力，他不甘。老太太就说都是一家人，不能那么分。之后四老爷气的用头往炕沿上撞。”
玄妙儿边听脑袋里也边有那个画面了，马氏一定是歪着身子抱着玄文信，嘴里都是那些道理，那些自己听了都觉得腻歪和没用的话。
她看着千落问：“那我祖父呢？”
千落一撇嘴：“老太爷当然是不出声了，一脸不耐烦，要是当时他能走的话，估计他都能逃出去了。”
玄妙儿叹了口气：“我祖父还真是够自私，不过也好，让我心里平衡点，要是他只对我们家自私，那我更生气，他就是说明都为了自己，这样的自私，我反倒能接受了。”
心静拍了拍玄妙儿的胳膊：“小姐，你别太为了老太爷伤心，不值得。”
玄妙儿叹了口气：“我是不伤心，因为确实不值得，可是我爹，我大姑，我二叔他们都在意，不过好在对付我祖父的法子简单，只要让他在我们家这边吃喝享乐就行了，别的我也能掌控。”说完她看向了千落：“千落继续说，我祖父的事早就是这样了，我也是乱感慨。”
千落点点头继续道：“老太太看着四老爷自己往炕沿上撞，那多心疼啊，用胳膊垫着，没想到四老爷是真的苦肉计，真的撞啊，老太太被撞的啊的一声。不过她还是拉着四老爷劝说，说的声泪俱下，说要给四老爷补偿。不过这时候三老爷进来了，说自己也委屈，五老爷也哭了，说这次孩子的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这也不能怪自己，所以这屋里不像以前打成一团，今个是哭成了一团。”
玄妙儿的手指跟花继业一样，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有意思，不过这些人的心里都是死结，打不开的，我祖母想的简单了。”
千落赞成玄妙儿的意思：“小姐说得对，尽管是哭，可是每个人的嘴里都是自己的委屈，没有一个人为了别人着想，这哭的晚上饭都没吃，我回来时候还哭呢。”
玄妙儿停下手上动作，笑着说了句：“哭完了备不住还得闹呢。”
第两千零八十四章乱成一锅粥
千落有点失望：“小姐，我就是怕你担心，要不然我就看完回来了。”
“你真是不怕事大的，这是冬天，你在后窗户那边多冷？你也不怕冻坏了自己，多亏我让你早点回来了，要不你要是冻病了，哪多哪少？”玄妙儿看着千落无奈的道。
千落晃着玄妙儿的胳膊：“小姐最关心我了，不过我内功好，不会冻到的。”
“就你能耐，赶紧去吃饭吧。”玄妙儿对着千落道。
这时候花继业走进来：“又是一场大戏。”
千落她们见花继业进来，都赶紧施礼叫了声公子，然后就都告退出去了。
玄妙儿看着花继业：“你在门口听我们说话了？”
“嗯，怕忽然进来打扰你们热闹的气氛，就在门口听了一会。”花继业坐到了玄妙儿边上道。
玄妙儿摸了摸花继业的手：“冷不冷。”
花继业反握住了玄妙儿的手：“不冷，我又不傻，冷了我还能不进来。”
“你就是傻，冷了你也不能进来。”玄妙儿道。
“你说你祖父祖母那边今天能闹出来个什么是非对错么？”花继业看着玄妙儿笑着问。
玄妙儿笑着道：“你说呢？那边就是一锅的烂菜，能分清就怪了，不过晚上那边还是能有戏。”
“随他们吧，今个外边不冷，飘雪花了，门口站会？”花继业看着玄妙儿道。
玄妙儿站起来，拿过来斗篷披上：“好，门口站会。”
出了门，玄妙儿走到了墙角的梅花前，想起了卢梅坡的那首雪梅：“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花继业看着天空：“娶了此妻，肚子里没有墨水还不行了？”
玄妙儿笑看着花继业：“怎么，还没娶就退缩了？”
“那怎么会，听好了，你寄白雪三千片，我抱红豆必以双。”花继业看着玄妙儿笑着吟诗道。
玄妙儿也笑了：“看来我这夫君很有才华。”
“小丫头，总是想压我一头，我这辈子都听你的，你可安心了？”
“这还差不多，听媳妇话才能有出息知道不？”
“承认是我媳妇了？”
“承不承认不也是么？”
花继业笑出声，拉着玄妙儿看着星空，说着情话，冬日好像也不寒冷了。
此时河湾村的老宅里刚吃晚饭，因为闹到了黑天，都哭的饿了，这才想起来去做饭。
饭桌上点着油灯，饭菜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一大盆的炖白菜，也没有什么油星子，更不用说肉了，主食是窝头。
玄老爷子看着这些是真的不想吃：“这一天啊，这日子怎么过的呢？过的累。”
他今天确实是觉得累，因为闹了一天，这哭天喊地的闹完了，也没个什么结果，备不住哪天还得闹，想想都心烦。
马氏这时候根本无心吃饭，心里难受着呢，想着儿子们这些矛盾加重，自己却还是没有调节好，生怕他们再有争斗了。
再听玄老爷子的话，马氏叹了口气，她现在不敢惹乎玄老爷子，可是又希望得到玄老爷子的支持：“老头子，你是一家之主，你得劝劝孩子们。”
玄老爷子吃了口白菜：“都多大了，我这么大岁数了，我还不享福，我还操心？你要操心你自己操吧。”嚼了两口又道：“这日子越过越完蛋了。”
马氏看着玄老爷子吃的不太高兴，也知道他现在嘴刁了，对着张氏道：“老三媳妇，给你爹炒两个鸡蛋去。”
张氏应下站起来要出去炒鸡蛋。
玄老爷子喊住她：“老三媳妇别去了，咱们家这啥条件了，这一场子又出去十多两银子，我可不敢吃炒鸡蛋，我怕噎死了。”
马氏心里在不舒服，可是面上还是说得好听：“老头子，你这是啥话，咱们家底子不薄，孩子们也都上进，这困难也是一时的。”
“这话要是说个两三年我还信，现在我也是看明白了，是骡子是马也就那么回事。”玄老爷子又吃了口白菜，也是不爱吃，就把碗筷放下了。
张氏是出去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看着马氏。
玄老爷子看了一眼张氏：“你吃饭吧，别听你娘的。”
有了玄老爷子的话，张氏也算是安心坐下吃饭了。
马氏这还哪能吃得下去？她也放下了碗筷：“老头子，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让你脸上没光，也让咱们家祸害了不少钱，可是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就别说你为了这个家的话了，你这些年为了家，你倒是做出来点像样的事给我看看啊，我就看见这家一天不如一天了。”玄老爷子说着把炕头一个垫子折了折放在了身后，依在了墙上，干脆离开了饭桌。
“老头子啊，这人哪有都那么如自己心意的，我想的是好的，可是这事没按着我想的来，我也是没法子，咱们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都在一起，有啥过不去的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马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这样的安慰玄老爷子也是安慰自己和几个儿子。
屋子里的灯光很昏暗，因为马氏为了省钱，这晚上也不让多点灯，平时都是亮天时候吃饭的，今天这天黑了才吃饭，可是仍旧只有两盏油灯。
玄文信听着马氏的话，冷笑一声：“娘，我说句实话，咱们家的日子难过好了，你说这少点一盏灯能省多少钱？你也不怕我们吃鼻孔眼儿里去。”
当然这玄文信的是气话，抹黑吃饭也不至于吃鼻孔眼儿里去，但是今个的玄文信一直是没顺气了。
心静看着千落笑着道：“千落这个性子，以后有千书受的。”
心澈也笑着道：“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们两别感慨了，都不小了，自己看着点好男人，有合适的就告诉我。”玄妙儿看着两人道。
两人都红了脸，心静道：“小姐，这事不着急。”
玄妙儿撇撇嘴：“嘴上说不着急，不知道心里多着急呢，咱们又不是外人，这有啥不好说的。”
心澈还是没敢抬头：“知道了小姐，我们保证不藏着掖着，有想法就跟你说。”
“那就对了，不管是男人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个靠谱的另一半，两人相爱这日子才能过好了。”玄妙儿想起某人，这满心的幸福。
心静想了想看着玄妙儿道：“小姐，这男人和女人还是不同，女人一辈子就找一个男人，好不好确实决定了这一生，可是大多数的男人还是不止一个妻子，他们一个不好，还能再找，终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吧？”
玄妙儿可不觉得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真的幸福，有些皇室的是为了延绵子嗣不得不多娶，可是很多男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哪有真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男人娶了那么多女人，却还在寻找自己的爱人，也不见得他多么懂爱情，并且他要是娶了十个，却专宠一个，那也对不起另外九个吧？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想清楚你们想要的是什么生活，下嫁没什么，但是要找对男人。”
心澈和心静跟着玄妙儿久了，也没有卖身契了，她们确实想法也比较的开放前卫了。
心静点点头：“小姐说的是，我以后的夫君一定要跟我一条心，要不然我这些毒药可不是白给的。”
玄妙儿噗的一声笑了：“心静的未来夫君可是不容易了。”
心澈也跟着笑起来了。
天色渐黑了千落才回来，回来走的急，脸色红扑扑的，外边开始落雪了，她的身上也沾了些雪花。
进了屋，心澈拿着笤帚帮她扫着身上的雪：“你可是够能疯的，小姐说让你黑天前回来就行，你真是熬到这么晚回来。”
千落脱下了披风抖了抖：“这不是四老爷一直闹腾到现在，这他还没回来呢，我是怕小姐着急，要不然我还能看一阵呢。”
玄妙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千落：“那边还没闹完呢？我四叔啥时候去的？他喝酒了吧？酒壮熊人胆，这次我四叔特意喝了酒去的，这就是闹事去了。”
千落点点头：“就是闹事去的，这一下午他们哭的，要是不知道他们底细的，还得觉得他们是受了多大委屈呢。”
玄妙儿对着千落道：“给你留了饭菜，你先去吃饭，吃完了再把下午的热闹说给我们听。”
千落摆摆手：“小姐，我先跟你们说，等说完了我再吃饭，这么有意思的事，我要是不说我都吃不下去饭。”
玄妙儿也了解千落这个性子，笑着道：“那好，咱们坐下说，说完了你再去吃饭。”
第两千零八十三章千落讲老宅
心静端上来两盘点心：“那你要是说饿了就吃点点心补补。”
心澈又泡了一壶茶，也坐下了。
千落笑看着三人：“你们知道四老爷是怎么进屋的么？”
玄妙儿听完笑着道：“这怎么进屋的过程都有戏？我后悔没回去看了。”
千落一脸得意：“今个可是大戏，四老爷进屋就趴地上了，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喊着爹娘我心里委屈啊，我活不下去了，你们给我一根绳子我吊死算了，那哭的撕心裂肺的，真的是让人震撼啊。”
玄妙儿摇摇头笑着道：“我觉得我四叔不是真的醉了，要是真得醉了，他还知道要去河湾村么？还知道回去干啥？”
千落想了想：“小姐说的对，我还想呢，这四老爷越醉越清醒呢？都起不来了，这心里咋这么清楚呢？看来他真是装的。”
“不完全是装的，借着点酒劲闹事，不过也不完全醉了，四叔这一招好，醉时候说的什么，等醒酒了，都能说不记得了，不知道，心里的不痛快都发泄了，自己明天就能装没事的人了。”玄妙儿喝着茶，对着千落道：“你继续说。”
千落继续道：“老太太看着四老爷这样，她能不心疼么？那差点滚到地上，顺着炕沿就摸下地了，抱着四老爷特别的激动，说什么让四老爷不要怕，遇见啥过不去的事了？没事有娘呢，有你兄弟呢？咱们家一起没有过不去的，反正就是一套话，那当时真是感人啊。”
心静笑着道：“兄弟，家人，他回去就是为了跟家人争长短的，还家人呢，他们那都是冤家才是。”
千落点点头：“那可不是呢，这不五老爷坐在炕上冷嘲热讽的说四老爷厉害，还能有啥过不去的事，镇上的铺子一个人管着，这年下了，不知道过得多好，这喝多了回来耍酒疯，让老太太不要当回事。”
玄妙儿他们没说话，继续看着千落，等着听她往下说。
“四老爷这一听能不还口么？他回去就是要给自己打不平的，所以跟五老爷争辩，说自己委屈过的不好，说他自己在镇上辛辛苦苦的挣银子，被家里一个抱来的孩子折腾进去多少银子？还去了衙门，说他被朋友嘲笑什么的，之后抱着老太太痛哭，说心里苦。”千落凭着记忆，仔细的回忆当时的过程，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
玄妙儿听完这段又笑了：“四叔的朋友就那么几个，并且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哪知道这事，昨天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再说四叔知道的都是从我这听去的，不过倒也好，这么夸张的说，倒是把我摘出来了。”
千落听玄妙儿的话，也挺高兴的：“小姐说的还真是，四老爷为了显示这个事给他带去的伤害，倒是让咱们完全的摘出来了。”
心澈看着千落：“你继续讲啊，后边怎么了？”
“后边老太太也知道这个事，自己错的多，但是她不还是要让几个儿子和睦么，所以安慰四老爷，说什么都是她的错，说这事都是她做的，跟五老爷没关系，不过她越是这么说，四老爷越生气啊，因为这就显得老太太偏心了，后来四老爷听不下去了，直接问老太太，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入赘的入赘，离家出走的离家出走，家里却没觉得对不起自己，现在为了五老爷的事，要付出这么多，自己儿子找不到了，还要用自己挣的钱去给五老爷填补？”千落继续讲着之后的事。
说到这关键时候，她喝了口水继续道：“老太太还是那些话呗，说四老爷还能生还能有更多儿子，而五老爷不一定了，所以这是没办法的。可是四老爷确实是不平衡啊，他说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自己到了该享儿孙福的时候，不光是享不到福，还要为了别人的事劳心劳力，他不甘。老太太就说都是一家人，不能那么分。之后四老爷气的用头往炕沿上撞。”
玄妙儿边听脑袋里也边有那个画面了，马氏一定是歪着身子抱着玄文信，嘴里都是那些道理，那些自己听了都觉得腻歪和没用的话。
她看着千落问：“那我祖父呢？”
千落一撇嘴：“老太爷当然是不出声了，一脸不耐烦，要是当时他能走的话，估计他都能逃出去了。”
玄妙儿叹了口气：“我祖父还真是够自私，不过也好，让我心里平衡点，要是他只对我们家自私，那我更生气，他就是说明都为了自己，这样的自私，我反倒能接受了。”
心静拍了拍玄妙儿的胳膊：“小姐，你别太为了老太爷伤心，不值得。”
玄妙儿叹了口气：“我是不伤心，因为确实不值得，可是我爹，我大姑，我二叔他们都在意，不过好在对付我祖父的法子简单，只要让他在我们家这边吃喝享乐就行了，别的我也能掌控。”说完她看向了千落：“千落继续说，我祖父的事早就是这样了，我也是乱感慨。”
千落点点头继续道：“老太太看着四老爷自己往炕沿上撞，那多心疼啊，用胳膊垫着，没想到四老爷是真的苦肉计，真的撞啊，老太太被撞的啊的一声。不过她还是拉着四老爷劝说，说的声泪俱下，说要给四老爷补偿。不过这时候三老爷进来了，说自己也委屈，五老爷也哭了，说这次孩子的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这也不能怪自己，所以这屋里不像以前打成一团，今个是哭成了一团。”
玄妙儿的手指跟花继业一样，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有意思，不过这些人的心里都是死结，打不开的，我祖母想的简单了。”
千落赞成玄妙儿的意思：“小姐说得对，尽管是哭，可是每个人的嘴里都是自己的委屈，没有一个人为了别人着想，这哭的晚上饭都没吃，我回来时候还哭呢。”
玄妙儿停下手上动作，笑着说了句：“哭完了备不住还得闹呢。”
第两千零八十四章乱成一锅粥
千落有点失望：“小姐，我就是怕你担心，要不然我就看完回来了。”
“你真是不怕事大的，这是冬天，你在后窗户那边多冷？你也不怕冻坏了自己，多亏我让你早点回来了，要不你要是冻病了，哪多哪少？”玄妙儿看着千落无奈的道。
千落晃着玄妙儿的胳膊：“小姐最关心我了，不过我内功好，不会冻到的。”
“就你能耐，赶紧去吃饭吧。”玄妙儿对着千落道。
这时候花继业走进来：“又是一场大戏。”
千落她们见花继业进来，都赶紧施礼叫了声公子，然后就都告退出去了。
玄妙儿看着花继业：“你在门口听我们说话了？”
“嗯，怕忽然进来打扰你们热闹的气氛，就在门口听了一会。”花继业坐到了玄妙儿边上道。
玄妙儿摸了摸花继业的手：“冷不冷。”
花继业反握住了玄妙儿的手：“不冷，我又不傻，冷了我还能不进来。”
“你就是傻，冷了你也不能进来。”玄妙儿道。
“你说你祖父祖母那边今天能闹出来个什么是非对错么？”花继业看着玄妙儿笑着问。
玄妙儿笑着道：“你说呢？那边就是一锅的烂菜，能分清就怪了，不过晚上那边还是能有戏。”
“随他们吧，今个外边不冷，飘雪花了，门口站会？”花继业看着玄妙儿道。
玄妙儿站起来，拿过来斗篷披上：“好，门口站会。”
出了门，玄妙儿走到了墙角的梅花前，想起了卢梅坡的那首雪梅：“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花继业看着天空：“娶了此妻，肚子里没有墨水还不行了？”
玄妙儿笑看着花继业：“怎么，还没娶就退缩了？”
“那怎么会，听好了，你寄白雪三千片，我抱红豆必以双。”花继业看着玄妙儿笑着吟诗道。
玄妙儿也笑了：“看来我这夫君很有才华。”
“小丫头，总是想压我一头，我这辈子都听你的，你可安心了？”
“这还差不多，听媳妇话才能有出息知道不？”
“承认是我媳妇了？”
“承不承认不也是么？”
花继业笑出声，拉着玄妙儿看着星空，说着情话，冬日好像也不寒冷了。
此时河湾村的老宅里刚吃晚饭，因为闹到了黑天，都哭的饿了，这才想起来去做饭。
饭桌上点着油灯，饭菜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一大盆的炖白菜，也没有什么油星子，更不用说肉了，主食是窝头。
玄老爷子看着这些是真的不想吃：“这一天啊，这日子怎么过的呢？过的累。”
他今天确实是觉得累，因为闹了一天，这哭天喊地的闹完了，也没个什么结果，备不住哪天还得闹，想想都心烦。
马氏这时候根本无心吃饭，心里难受着呢，想着儿子们这些矛盾加重，自己却还是没有调节好，生怕他们再有争斗了。
再听玄老爷子的话，马氏叹了口气，她现在不敢惹乎玄老爷子，可是又希望得到玄老爷子的支持：“老头子，你是一家之主，你得劝劝孩子们。”
玄老爷子吃了口白菜：“都多大了，我这么大岁数了，我还不享福，我还操心？你要操心你自己操吧。”嚼了两口又道：“这日子越过越完蛋了。”
马氏看着玄老爷子吃的不太高兴，也知道他现在嘴刁了，对着张氏道：“老三媳妇，给你爹炒两个鸡蛋去。”
张氏应下站起来要出去炒鸡蛋。
玄老爷子喊住她：“老三媳妇别去了，咱们家这啥条件了，这一场子又出去十多两银子，我可不敢吃炒鸡蛋，我怕噎死了。”
马氏心里在不舒服，可是面上还是说得好听：“老头子，你这是啥话，咱们家底子不薄，孩子们也都上进，这困难也是一时的。”
“这话要是说个两三年我还信，现在我也是看明白了，是骡子是马也就那么回事。”玄老爷子又吃了口白菜，也是不爱吃，就把碗筷放下了。
张氏是出去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看着马氏。
玄老爷子看了一眼张氏：“你吃饭吧，别听你娘的。”
有了玄老爷子的话，张氏也算是安心坐下吃饭了。
马氏这还哪能吃得下去？她也放下了碗筷：“老头子，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让你脸上没光，也让咱们家祸害了不少钱，可是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就别说你为了这个家的话了，你这些年为了家，你倒是做出来点像样的事给我看看啊，我就看见这家一天不如一天了。”玄老爷子说着把炕头一个垫子折了折放在了身后，依在了墙上，干脆离开了饭桌。
“老头子啊，这人哪有都那么如自己心意的，我想的是好的，可是这事没按着我想的来，我也是没法子，咱们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都在一起，有啥过不去的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马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这样的安慰玄老爷子也是安慰自己和几个儿子。
屋子里的灯光很昏暗，因为马氏为了省钱，这晚上也不让多点灯，平时都是亮天时候吃饭的，今天这天黑了才吃饭，可是仍旧只有两盏油灯。
玄文信听着马氏的话，冷笑一声：“娘，我说句实话，咱们家的日子难过好了，你说这少点一盏灯能省多少钱？你也不怕我们吃鼻孔眼儿里去。”
当然这玄文信的是气话，抹黑吃饭也不至于吃鼻孔眼儿里去，但是今个的玄文信一直是没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