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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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和云儿都掉悬崖了,那这俩丫头呢?
  我急忙就要检查她们的身上,看有没有伤口,就被竖琴拉住了,竖琴咽了咽口水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而后目光对上我,“小姐,公主和楚公子倒下悬崖的那一刻,我们被人救了,其实最后将公主和楚公子送回京城的人也是救我们的人!”
  “琴儿,那个人是不是告诉过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我看着欲言又止换着法子说话的竖琴,我便晓得竖琴只说被人救了却不说是谁,定然是被交代过的!
  竖琴点头,“小姐,那人是谁,我们真的不能说!”
  见竖琴这般坚持,我没有再逼她。
  我看着竖琴和羌笛,心里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没事就好!”
  我心里却在想着改日要后和云儿好好聊聊,这丫头竟然没有将这么危险的事情告知我半分,想来怕是让我担心和自责吧!
  真是个傻得让人心疼的姑娘!
  马车停了下来,我带着竖琴羌笛下了马车,看着丞相府朱红的大门,我对竖琴和羌笛说,“我们到家了!”
  府中多了的那些护卫,是皇帝的人。
  尽管人不同,可是严谨中泛着生气的相府似乎又回来了。
  我让人准备了干净的衣裳,而后带着俩丫鬟去了顾清禹的院子,想来三舅这时候应该歇息得差不多了,这过一会儿便可以用晚膳了。
  到院子里的时候走到三舅住下的房间,我站在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三舅,我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裳,待会儿是晚膳时辰了!”
  门被拉开,三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站在门口,对我点了点头,“衣裳放下即可,吃了晚膳我有些话要与你说,明日起酿酒!”
  三舅说完这话之后,阔步就走了出去。
  我挥手让丫鬟去放衣裳,而后快步跟上了三舅。
  用膳在前华庭,用膳过后,我带着三舅在丞相府随便逛了逛。
  在荷花池旁三舅停了下来,而后负手而立站在垂柳树下。
  风吹起他的衣袍,也吹起了垂柳条,我只是觉得这份有些许的凉,搓了搓胳膊环抱着在树下的长木椅上坐了下来。
  “三舅,二十坛千日酿如果是我自己酿,大概要多久?”这个问题一直是我心里面的一个结,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我都会在算顾清禹的归期。
  “哎……”三舅在我一侧坐了下来,偏头看着我,“你当真以为他的命系在千日酿上?”
  三舅的话让我一时间有些发懵,难道不是这样?
  我睁大着眸子疑惑地看着三舅,却只见三舅朝我摇了摇头苦涩地笑着,“那小子所学的计谋全都用在了这方面上,真是……”
  “三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屏气凝神看着三舅,手已经僵硬得卷曲不起来了。
  “二十坛千日酿,酿起来也不是难事。可若是你亲自酿,我会故意找茬否定那酒,你酿上三年五载也是没有问题的!”三舅收回看着我的目光,转而看着那边的荷塘,叹了一口气,“这些话本可以等你酿上一年半载后再告诉你……”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的情绪已然绷不住了,我使劲儿睁着眼睛不让眼泪滑落下来。
  “算着日子等他,算不出日子的!”三舅站起身丢下这句话,迈步走了几步的三舅扭头看着我,“别妄想再一次去找他,那个地方外人去了能活着出来万幸,能毫发无损地出来是万幸中的万幸。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你弄回来,你老老实实地在京城等他!”
  看着三舅越走越远的背影,我只觉得我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三舅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我站起身看着那个背影大声地问,“那千日酿当不当真!”
  三舅的步子顿了下来,过了半晌道,“当真!”
  三舅说完这话便消失在我视野之中了,我那一直睁大的眼睛闭了下来,连同着泪水一道下来了。
  千日酿当真……
  对,千日酿当着的。
  我答应了顾清禹要酿酒,还要学看账簿,还要学琴的……
  我不能失信于他,对,我答应了就要做到。
  我跌坐在长木椅上看着那荷花池,任由垂柳柳条被风吹来打在我的脸上,夜里寒风袭来,我也察觉不到冷。
  头顶的月牙子像是镰刀,那样的清冷那样的薄凉,泛着冷光。
  “什么时候你才会不那么护着我,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同你一起分担那些痛苦?顾清禹你让我如何算着日子等你回来,是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年?”
  第一卷:找个夫君宠自己 138回、三载春秋待君归
  自那个傍晚知晓千日酿不过一个幌子后,我发现我变了,变得没有那么张牙舞爪,没有那么大大咧咧。
  每日我无非就是跟着三舅酿酒亦或者是跟着账房先生学看账簿,想顾清禹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回到琴瑟小筑,一个人在婚房窗边站着,一整夜一整夜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一开始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这不过是等顾清禹时的一个打磨时间的方式,后来当我可以自己酿酒了……
  可以算出账房先生出的账簿上的账目时,我才发现原来就在这无数个忙碌的日子里,我竟然用忙碌将自己麻痹起来武装起来,一日又一日地等着顾清禹回来。
  我并不是一个静得下性子的人,可是这一次我破例了,不能再破了……
  千日酿酿千日,顾清禹你还不回来么?
  我想,我酿的酒都够你泡澡了……
  三个春秋,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酒肆,做的最多的就是酿酒和看账簿,偶尔也练练琴……
  三年嘛,再笨的人再没有天赋的人也都学会了弹琴,只不过是高超与入门罢了。
  我坐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二楼的雅间看着楼下发生的闹剧,无非就是一个男人指着他的娘子骂骂咧咧地说他娘子趁着他出门做生意的时候给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媾和……
  我看了一眼碗里的菜,将筷子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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