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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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像是真的要塌了!
  两眼猛地一缩,我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所有的心事都被抛至九霄云外,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不让碎掉的石块砸到自己。
  雕像外壳上的裂纹迅速地向四周蔓延,而且裂纹的数量同样是极速的增加,只是片刻时间,雕像的胸膛便变成了浑身龟裂的模样,从内部看尚如此骇人,更不用说冬瓜眼中的情形了。
  我身上能找到的只有一把枪,没有任何充当防护用品的东西,要是真被雕像碎裂的身体砸下来,受伤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会把我埋在其中,稍微一想,脑子里便蹦出来一个主意,为何不趁现在闯出去?
  雕像的身体龟裂地非常严重,牢固性自然大幅度降低,这是难得的一个好机会。不用仔细思量,我便做好了取舍,心一横,两眼直视着散着光亮的孔洞,一个箭步垮了出去,两只手横着向前,直直地贴在雕像龟裂的身体上,试图把它给推开。
  猛地一用劲,我才发现事情远超出我的所料。两手的力量如石沉大海,雕像破碎的身体居然动都没动。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一点用?雕像已然龟裂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会如此牢固,好似完全没有破损的样子,我完全想不通!不信邪地再试了几次,才不得不放弃,眼神儿骇然地盯着雕像龟裂的纹路。
  “乔状元,你怎么样了?”冬瓜担忧的声音传来,两只手拍打着雕像!
  “我没事儿!”我着急地回了一句,抬头瞄了一眼,龟裂的纹路蔓延到了雕像的颈部,在飞快地朝着头顶逼去,心里难免开始发慌了,“冬瓜,你有没有办法弄个口子让我出来?”
  “我想想法子。”冬瓜毫不犹豫地道,拍打雕像的手收了回去。
  虽然寄希望于冬瓜,但是他能不能想出来法子,我是持怀疑态度的,所以我明白这个时候还是要靠自己,但是偏偏裂纹蔓延的声音犹如虫蛀,一声一响都吵得人无法思考,只能紧缩着两眼,极为谨慎地盯着裂纹的状况。
  裂纹覆盖雕像全身之时,或许便是倒塌的开始,这是我心底的直觉。
  不过在此之外,我心底微微有一丝诧异,便是雕像龟裂后碎片的形状,以及它的坚固程度,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我牢牢地抓住这一点,在脑海中过滤着相关的片段。
  很快,我便想到了一个词,钢化玻璃。
  钢化玻璃是玻璃加热到融化点时,骤然降冷所产生的一种特性,而这种特性便跟眼前的雕像几乎一模一样,坚硬度很高,甚至可以达到防弹的效果,即便是被洞穿了,也不会整块垮掉,而是龟裂成犹如指甲盖大小般的碎片。
  我可以肯定雕像绝对不是用玻璃制造的,不过极有可能是类似于钢化玻璃的材质,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亮堂了,并且冒出来一个让我兴奋的主意。
  钢化玻璃的性质主要是安全,不过我想设计雕像出来的人可没有那么好心,万一龟裂后的碎片棱角锋利,我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不能坐以待毙。而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找到了一种逃出去的办法。
  以点突破!对付钢化玻璃,不要妄图把它整个面给打破,那几乎不可能,只能选择它表面上薄弱的一个点,公交车上的安全锤正是这个道理。
  我眼睛盯着雕像漏光的枪口,它就是钢化玻璃的薄弱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冲着外面吼道,“冬瓜,操家伙朝枪眼砸,快点,力道越大越好。”
  “你确定这样能行?”冬瓜弱弱的回了一句。
  “你他娘地砸就成了!”我抬头望了一眼,裂纹蔓延到了雕像的眼睛,心里一急,不由得骂出声来。冬瓜要是再婆婆妈妈的,我当真崩他踉跄的心都有了。幸好冬瓜这次没有再出声,在短暂地安静了一秒后,“哐”地一声在枪眼的部位响起。
  声音一响,我便察觉到雕像表面龟裂的碎片有一震抖动,心里一喜,接着吼道,“不要停,快砸!”
  “乔状元,你招呼着点。”冬瓜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哐、哐……”地响声不绝于耳,雕像原本坚硬的表面硬生生地被他砸的变形了。
  如果说冬瓜最初还十分不解,他现在绝对心知肚明了,手上越来越有劲儿了,嘴上不停地道,“乔状元,你可真行,这法子都被你找到了……”
  最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哐”的声响便变成了“噗”的动静,一大片的雕像碎片从枪眼处脱落,钢管的一头紧接着没入进来。
  成了,我眼睛一亮,欣喜从心底涌了出来,顺势吼道,“别砸了,我出来了!”
  雕像上不过是一个足球大小的洞口,不过我知道只要破坏了雕像本身的结构,构成雕像的材料便会因为自身的张力而土崩瓦解。
  我二话不说地奔到洞口前,两手用力地向前一推,与先前天差地别的事情发生了,洞口以上雕像的部分身体,顺着龟裂的纹路硬生生朝上卷了起来,卷到大约半个胳膊长,卷起的部分便轰然掉落,一个足够我出去的洞口出现了。
  来不及欣喜,我头部先从洞口探了出去,上半身也跟着爬了出去。冬瓜一直在外面留意着动静,此时毫不犹豫地奔过来,两只手拽着我的大臂,把我往外拉,他的力气的确很大,再加上我自己的力道,整个身体便从困着我的雕像里飞了出来。
  我先撞到冬瓜身上,接着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在落地的一瞬间,身后响起了雕像轰然倒塌的声音,听得我背后一凉,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便转身朝后打量。
  地面上堆着雕像的废墟,一颗颗几乎全是同样大小的石块,混杂在一起,足足到半腰高,石块的棱角或尖锐或平滑,看得我身体直冒凉气。
  一直看了五秒钟,整个人才清醒过来,由衷地叹道,“活着真好!”
  冬瓜在我身旁坐着,视线缓缓绕到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放松的笑,笑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乔状元,我还纳闷呢,你他娘地到底怎么钻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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