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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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平心看似平淡的一番话,却在我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动。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触,关于一件事我们四处寻找答案,急地焦头烂额,而到最后才发现,答案其实就在自己心里。如果能早一点看清楚自己的心,也许便能早一点指出答案,毕竟自己的心他人是不会知道的。
  这就是杜平心回答我的第一个答案,相信自己。尽管我明白他的意思,可对于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点纳闷,他怎么能断定我所想的就是真相?不过眼下我也没时间去细细思考这件事,因为我最想知道的事儿,杜平心还没有说。
  杜平心一直扶着我向前走,在五百罗汉中间穿行,我能听到旁边的人数数的声音。我有一种预感,当这条路走完的时候,也是杜平心消失的时刻,目前已经走了过百步,便预示着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况且来喜和娘娘腔随时会回来找我们。我用手势表达着心里的着急,想问于教授和“它”的事儿,也不知道杜平心有没有看懂。
  “教授走的时候提过你。”杜平心似乎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还在缓缓地讲述,“他让我转述一声‘对不起’,在我的角度,他是对的,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你仍然卷进来了。”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不再是荡起微微的波澜,而是泛起巨大的浪花,于教授去了哪里?他真的在保护我?保护我什么?我又卷入了什么?一瞬间我意识到事情比我想象得更加复杂,苦于说不出话,额头上急地沁出了一层汗。
  “它找到你了,证明教授终是错了。当年十三个人因它而死,这个事实没有人可以去改变,仅剩的我们三个只能彻底地改变身份。你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知道它有多恐怖,一旦被它找到,这辈子便无法脱身,只能向我们一样不断地躲藏。”杜平心平稳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像是恐惧,“不过也许教授是对的,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
  我最想知道的秘密,终于在杜平心口里出现,十三个人是指考古队接连死去的那十三个人,考古队果然遇到了跟我们一样的麻烦,被“它”找到了。于教授的好坏我暂且不管,他让我们找杜平心,一定是有目的,难道目的仅仅是知道对抗“它”的办法?而听杜平心的意思,它又是无法对抗的。
  “人都有过错,有的错只用一个眼神便可化解,而有的错误,需要用一生去弥补。教授就是这样,只有彻底明白他,才会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的可怜人。他的事情,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虑,我也不为他解释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
  杜平心说话的时候,我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用手指冲那人比划了一声抱歉,被撞的人非但毫无怒气,反而教训起杜平心来,“没事,没事。你弟弟都这个样子了,你应该好好地看着他,别只顾着自己说,一点都没有当哥的样子。”
  那人原来把我跟杜平心误认为兄弟了,这让我无奈地笑笑,不过我瞬间惊醒过来,因为杜平心并不是以和尚的身份出现的。这个问题我只是略微想了想,因为杜平心没有理睬那人,接着向下说了。
  “我相信教授一定给你留了话,那些话其实比找我更重要。如果不是教授之前提过让我帮助你,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身边我更容易被‘它’发现,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杜平心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听着杜平心的话,我心里泛起了一股疑问,于教授和杜平心似乎共同有一件事瞒着我,应该跟考古队有关。
  “你身上的伤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香灰,这也是我来的另外一个目的。用香灰铺满床,上面只垫一张床单,你跟香灰之间只能有一张床单,睡两个晚上,你就会痊愈。”杜平心告诉了我解毒的办法,也让我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见面了。
  “这条路我只能带你走一半,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去走。”杜平心忽然拉着我停了下来,说了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想想于教授给你留的话,比寻找我更重要,以后再约我见面,我不一定会出现,你好好保重。”
  我心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开,它是什么?可惜没办法问出口,而一直拉在我肩膀上的手已经松开了。我呆呆地愣在原地,还有点恍惚,我一直期待的见面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相见,并且草草收尾。
  没有了人帮我指路,我只好站着不动,等冬瓜和来喜来找我,顺便消化着杜平心跟我说的那些事儿。
  琢磨于教授留给我的话,比寻找他更重要?我仔细回味着这句话,看得出来我的事情于教授并没有全部告诉杜平心,缺失的这一部分是山神爷,恰好于教授留给我的信里写的又是相信山神爷。
  再联想到杜平心跟我说的第一个意思,相信自己。经历了大白山之行,我对山神爷的疑虑全部消除,他虽然身份更加地神秘了,但是我相信他。所以不管怎么说,等我的身体恢复,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山神爷。
  关于于教授的身份,我心里也多了点疑问,他确实掉包了鬼眼血玉,又合伙万常石把我们骗到大白山,差点让我们丧命,可他最后所做的这些事儿,反而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在为我考虑,这到底是为什么?杜平心为什么又会说于教授一直在救我?
  等了一会儿,来喜和冬瓜终于找到我了。
  “乔状元,你怎么在这儿啊?”冬瓜的担心没有一点儿遮掩,“你要是走丢了,这让我们去哪儿找去。”
  “冬瓜,我说咱们不该都离开的。”来喜皱着眉道,“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咱们又去了那么久,他肯定呆不住的,这事儿要怪只能怪咱们。”
  我摆摆手,露出一丝苦笑,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示意要去拜一拜毗卢遮那佛,毕竟我跟杜平心是在这里见面的。
  杜平心说的解毒方法,我是肯定相信的,只是要把意思传递给来喜和冬瓜有点困难。幸好寺庙里有一个大的祈福香炉,那里的香灰最多,香火气息也最浓郁,我只能指引着他们朝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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