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我有罪，我认罚
五分钟后，两辆车在周氏棉纺厂大门口停了下来。
颇有些官相的赵磊带着干练的马明辉和陈让雷厉风行的走下汽车；路天龙，刘铁，以及扛着一台微型摄像机的沈梦媛紧随其后。
此时，刚好八点半的光景，周铁匠正站在一号厂房前，拿着一个点名册挨个点几十号女工的名。
几十名女工是面向厂门口而立的，她们见到一帮穿制服的人耀武扬威地向周铁匠背后走来，估计这小子就要倒大霉了，脸上瞬间就挂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周铁匠很快捕捉到众人脸色的变化，于是随着她们的眼睛好奇地转过头来一瞅，碰巧就看到几个穿制服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朝自己走来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是周铁匠见到几个制服男后的第一反应。
“几位长官，不知你们光临我们棉纺厂有何贵干？”
周铁匠心中有鬼，因此见到几个穿环保局制服的男子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后，就知道这些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于是匆匆解散了女工队伍后，慌忙上前摸出一包玉溪烟来给几人打烟。
然而这些神色威严的人都不买账，尤其是佯装带队人的赵磊，更是板着脸，背着手，沉声喝道，“周永贵是吧？你是这个棉纺厂的企业法人？”
“是——我是。”
周铁匠本来还想撒撒谎的，可瞅到旁边有个穿制服的正是那个邹丽萍的男朋友，这小子才意识到这事儿是瞒不过去的，心中不由得暗叹道：麻痹的，要早知道他是环保局的人，刚才别说三千多块工资了，就是五千块钱，老子也要给啊！可刚才那一闹，恐怕五千块都给不出去了。
“我们是东海是环保局的，有人打电话向我局控诉你们乱排污水，污染环境，麻烦你把你们厂的排污许可证拿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赵磊一声诡笑，忽然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往周铁匠面前晃了一下，很快又揣了回去；周铁匠本来还想接过来自己查看一下，可哪敢啊，人家这是市环保局的，比起江宁县环保局的大了一个层面，高了一个台阶啊！
“这个——因为我这个厂才开没多久，而我的排污许可证还没有申办下来，所以现在——现在还拿不出排污许可证来；不过县环保局的张局长说了，我这个证件正在办理之中，你们不信的话，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
周铁匠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这小子自认为在江宁吃得开，所以很快将县环保局的张局长搬出来作挡箭牌。
“你这个厂已经开了好几年了，我们局的小邹同志都在你们这个厂卧底了好几个月，你还敢说你才没开多久？小沈啊，把旁边那条臭水沟给我好好拍一下！明天就放到东海新闻上去！”
赵磊说话这个当头，邹丽萍也慢慢地从不远处的环保局执法车里走了出来，沈梦媛也拿起那台微型摄像机，走到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臭水沟上方就录起了像；周铁匠一见了这阵势，瞬间就吓得面如土色，而那些还没有散去的女工则开始兴奋地议论纷纷，“原来邹丽萍还是市环保局的卧底啊！这下周老板要倒大霉了！”
“周老板，你乱排乱放，污染了环境不说，还损害了人民和国家的利益，现在已经触犯了刑法！”
路天龙为了配合几人的表演，边说边摸出一副铮亮的手铐出来吓唬周铁匠。
马明辉更是火上浇油的说道，“你说的那个张局长昨天已经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你是不是想重蹈他的覆辙啊？”
“不敢不敢！几位同志，几位长官，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话说到这个层面上，周铁匠似乎也看出了几人的来意，于是急急忙忙将赵磊等人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哭着脸商量道，“长官，您们要罚我，我认，但是能不能不抓人？能不能少罚一点儿？我也是做点儿小本生意，这几年不容易啊！”
“看在你态度好的份上，那就少罚点儿，二十万吧！”
赵磊说得好听，可话一出口，就直接来了个狮子大张口；这个数字，不仅让周铁匠五雷轰顶，就连沈梦媛和邹丽萍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不愿意交这罚款，还想去公安局蹲几年？”
赵磊一声冷笑，又对身旁的路天龙使了一个眼色。
路天龙又借势扬起了那副铮亮的手铐。
周铁匠慌忙又哭着脸道，“别别别，别铐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跟你怎么说啊？刚才我本来想跟你好好说，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马明辉一阵抑扬顿挫，趁机摆起了臭架子。
周铁匠看出来了，这小子是想报刚才那一箭之仇，慌忙跪下来煽自己耳光道，“我有罪，我该死！”
“丽萍啊，求您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帮我给这位长官说说情吧？”很快，周铁匠又面向邹丽萍苦苦乞求起来。
邹丽萍面露难色，不知这戏该怎么演。
陈让清了清嗓子，出来打圆场道，“局长，看这周老板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要不咱们就对他网开一面，给他打个对折，罚他十万吧？！”
“对对对，网开一面——求求您了局长大人。”
没想到还有人帮自己说话，周铁匠差点儿没跪向陈让叫声“爹”了。
一旁的邹丽萍和沈梦媛见到周铁匠那副怂样，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罚十万倒是可以，不过要给现金，你这里有十万现金吧？”
赵磊似乎妥协了，沉吟片刻，又厉声问周铁匠。
周铁匠此时完全吓破了胆，听到对方忽然松了口，而且少了一半的罚款，慌忙点头回应道，“有有有，就在我的保险柜里。”
“那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去拿啊！”马明辉又沉声喝道。
“是是是——”
周铁匠一阵维诺，慌忙爬起来，走向办公室西北角，打开那个低碳合金钢板制造的保险柜，战战兢兢地从里面数了十捆老人头出来。
当邹丽萍和沈梦媛见到那一沓钞票，不禁都在暗地里佩服：这个马明辉还真有办法啊！只请了四个人演这一出戏，居然就轻轻松松弄来了十万块钱。
“既然给你打了个对折，那罚单也就不给你开了！不过你要记住这次教训了，赶紧把排污许可证办下来，另外，好好处理你们厂的污水，下次我们来了，要还看到你们直接把没处理的污水往大河里排，可就不是十万，二十万能搞定的事了！”
拿了钱上车的时候，赵磊这个“局长”还不忘吓唬周铁匠一番，周铁匠听了，又只得一阵苦逼地维诺。
等那两辆执法车绝尘而去了，周铁匠才用办公桌上的餐巾纸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恰在这时，县环保局的张局长打电话来问，“小周啊，今天下午有时间没有，有的话你找个地方，咱们喝喝下午茶。”
喝下午茶？
他不是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吗？
不对呀，这是张局长的电话号码，是他本人的声音啊！
那这么说来，刚才那帮人的话就有问题了？！
哎呀，尼玛，刚才怎么不仔细检查一下他们的证件，怎么就没想到给张局长打一个电话呢？
直到此时，周铁匠才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当他急急跑出厂门口的时候，哪还有那两辆车的影子！
离开了周氏棉纺厂，两辆汽车就在柏油马路上飞速行驶了起来。
车内的人也笑开了。
沈梦媛盯着赵磊手里那一捆红票子道，“丽萍，这下你辉哥把你几十倍的押金都要回来了，你心里总该高兴了吧？”
“这些都是辉哥的，我不敢要！”
邹丽萍腼腆，连连摆手。
马明辉看出邹丽萍胆小，怕惹祸上身，便抽出三千块道，“这是我们帮你讨回的应得的工资，你拿着，不用感到内疚。”
“那其他的呢？”
沈梦媛又问。
马明辉一本正经道，“一会儿让刑警队的那两位同志带走，让他们直接捐给养老院或是附近的希望小学。”
“这个安排还不错！”
沈梦媛满意的点点头，邹丽萍推脱不过，也只得接了马明辉递来的三千块钱。
“对了，你们这身制服和这执法车是哪里弄来的，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不久，沈梦媛又盯着赵磊，好奇地问了这个问题。
赵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明辉直接回道，“秘密！”
“丽萍妹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为了岔开这个话题，马明辉很快又问了邹丽萍一个问题。
邹丽萍道，“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先休息一两天，在网上找找再说吧！”
“你辉哥的店里好像缺一名美女服务员，要不你来帮他吧？”
也不知哪根弦不对，沈梦媛嘴里居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话一出口，就连她自己都后悔了！
“真的吗辉哥？你的店在哪里？要不要我今天中午就跟你去啊！”
没想到，邹丽萍竟把沈梦媛的话当了真，沈梦媛现在是场子都悔青了。
颇有些官相的赵磊带着干练的马明辉和陈让雷厉风行的走下汽车；路天龙，刘铁，以及扛着一台微型摄像机的沈梦媛紧随其后。
此时，刚好八点半的光景，周铁匠正站在一号厂房前，拿着一个点名册挨个点几十号女工的名。
几十名女工是面向厂门口而立的，她们见到一帮穿制服的人耀武扬威地向周铁匠背后走来，估计这小子就要倒大霉了，脸上瞬间就挂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周铁匠很快捕捉到众人脸色的变化，于是随着她们的眼睛好奇地转过头来一瞅，碰巧就看到几个穿制服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朝自己走来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是周铁匠见到几个制服男后的第一反应。
“几位长官，不知你们光临我们棉纺厂有何贵干？”
周铁匠心中有鬼，因此见到几个穿环保局制服的男子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后，就知道这些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于是匆匆解散了女工队伍后，慌忙上前摸出一包玉溪烟来给几人打烟。
然而这些神色威严的人都不买账，尤其是佯装带队人的赵磊，更是板着脸，背着手，沉声喝道，“周永贵是吧？你是这个棉纺厂的企业法人？”
“是——我是。”
周铁匠本来还想撒撒谎的，可瞅到旁边有个穿制服的正是那个邹丽萍的男朋友，这小子才意识到这事儿是瞒不过去的，心中不由得暗叹道：麻痹的，要早知道他是环保局的人，刚才别说三千多块工资了，就是五千块钱，老子也要给啊！可刚才那一闹，恐怕五千块都给不出去了。
“我们是东海是环保局的，有人打电话向我局控诉你们乱排污水，污染环境，麻烦你把你们厂的排污许可证拿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赵磊一声诡笑，忽然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往周铁匠面前晃了一下，很快又揣了回去；周铁匠本来还想接过来自己查看一下，可哪敢啊，人家这是市环保局的，比起江宁县环保局的大了一个层面，高了一个台阶啊！
“这个——因为我这个厂才开没多久，而我的排污许可证还没有申办下来，所以现在——现在还拿不出排污许可证来；不过县环保局的张局长说了，我这个证件正在办理之中，你们不信的话，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
周铁匠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这小子自认为在江宁吃得开，所以很快将县环保局的张局长搬出来作挡箭牌。
“你这个厂已经开了好几年了，我们局的小邹同志都在你们这个厂卧底了好几个月，你还敢说你才没开多久？小沈啊，把旁边那条臭水沟给我好好拍一下！明天就放到东海新闻上去！”
赵磊说话这个当头，邹丽萍也慢慢地从不远处的环保局执法车里走了出来，沈梦媛也拿起那台微型摄像机，走到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臭水沟上方就录起了像；周铁匠一见了这阵势，瞬间就吓得面如土色，而那些还没有散去的女工则开始兴奋地议论纷纷，“原来邹丽萍还是市环保局的卧底啊！这下周老板要倒大霉了！”
“周老板，你乱排乱放，污染了环境不说，还损害了人民和国家的利益，现在已经触犯了刑法！”
路天龙为了配合几人的表演，边说边摸出一副铮亮的手铐出来吓唬周铁匠。
马明辉更是火上浇油的说道，“你说的那个张局长昨天已经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你是不是想重蹈他的覆辙啊？”
“不敢不敢！几位同志，几位长官，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话说到这个层面上，周铁匠似乎也看出了几人的来意，于是急急忙忙将赵磊等人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哭着脸商量道，“长官，您们要罚我，我认，但是能不能不抓人？能不能少罚一点儿？我也是做点儿小本生意，这几年不容易啊！”
“看在你态度好的份上，那就少罚点儿，二十万吧！”
赵磊说得好听，可话一出口，就直接来了个狮子大张口；这个数字，不仅让周铁匠五雷轰顶，就连沈梦媛和邹丽萍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不愿意交这罚款，还想去公安局蹲几年？”
赵磊一声冷笑，又对身旁的路天龙使了一个眼色。
路天龙又借势扬起了那副铮亮的手铐。
周铁匠慌忙又哭着脸道，“别别别，别铐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跟你怎么说啊？刚才我本来想跟你好好说，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马明辉一阵抑扬顿挫，趁机摆起了臭架子。
周铁匠看出来了，这小子是想报刚才那一箭之仇，慌忙跪下来煽自己耳光道，“我有罪，我该死！”
“丽萍啊，求您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帮我给这位长官说说情吧？”很快，周铁匠又面向邹丽萍苦苦乞求起来。
邹丽萍面露难色，不知这戏该怎么演。
陈让清了清嗓子，出来打圆场道，“局长，看这周老板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要不咱们就对他网开一面，给他打个对折，罚他十万吧？！”
“对对对，网开一面——求求您了局长大人。”
没想到还有人帮自己说话，周铁匠差点儿没跪向陈让叫声“爹”了。
一旁的邹丽萍和沈梦媛见到周铁匠那副怂样，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罚十万倒是可以，不过要给现金，你这里有十万现金吧？”
赵磊似乎妥协了，沉吟片刻，又厉声问周铁匠。
周铁匠此时完全吓破了胆，听到对方忽然松了口，而且少了一半的罚款，慌忙点头回应道，“有有有，就在我的保险柜里。”
“那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去拿啊！”马明辉又沉声喝道。
“是是是——”
周铁匠一阵维诺，慌忙爬起来，走向办公室西北角，打开那个低碳合金钢板制造的保险柜，战战兢兢地从里面数了十捆老人头出来。
当邹丽萍和沈梦媛见到那一沓钞票，不禁都在暗地里佩服：这个马明辉还真有办法啊！只请了四个人演这一出戏，居然就轻轻松松弄来了十万块钱。
“既然给你打了个对折，那罚单也就不给你开了！不过你要记住这次教训了，赶紧把排污许可证办下来，另外，好好处理你们厂的污水，下次我们来了，要还看到你们直接把没处理的污水往大河里排，可就不是十万，二十万能搞定的事了！”
拿了钱上车的时候，赵磊这个“局长”还不忘吓唬周铁匠一番，周铁匠听了，又只得一阵苦逼地维诺。
等那两辆执法车绝尘而去了，周铁匠才用办公桌上的餐巾纸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恰在这时，县环保局的张局长打电话来问，“小周啊，今天下午有时间没有，有的话你找个地方，咱们喝喝下午茶。”
喝下午茶？
他不是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吗？
不对呀，这是张局长的电话号码，是他本人的声音啊！
那这么说来，刚才那帮人的话就有问题了？！
哎呀，尼玛，刚才怎么不仔细检查一下他们的证件，怎么就没想到给张局长打一个电话呢？
直到此时，周铁匠才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当他急急跑出厂门口的时候，哪还有那两辆车的影子！
离开了周氏棉纺厂，两辆汽车就在柏油马路上飞速行驶了起来。
车内的人也笑开了。
沈梦媛盯着赵磊手里那一捆红票子道，“丽萍，这下你辉哥把你几十倍的押金都要回来了，你心里总该高兴了吧？”
“这些都是辉哥的，我不敢要！”
邹丽萍腼腆，连连摆手。
马明辉看出邹丽萍胆小，怕惹祸上身，便抽出三千块道，“这是我们帮你讨回的应得的工资，你拿着，不用感到内疚。”
“那其他的呢？”
沈梦媛又问。
马明辉一本正经道，“一会儿让刑警队的那两位同志带走，让他们直接捐给养老院或是附近的希望小学。”
“这个安排还不错！”
沈梦媛满意的点点头，邹丽萍推脱不过，也只得接了马明辉递来的三千块钱。
“对了，你们这身制服和这执法车是哪里弄来的，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不久，沈梦媛又盯着赵磊，好奇地问了这个问题。
赵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明辉直接回道，“秘密！”
“丽萍妹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为了岔开这个话题，马明辉很快又问了邹丽萍一个问题。
邹丽萍道，“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先休息一两天，在网上找找再说吧！”
“你辉哥的店里好像缺一名美女服务员，要不你来帮他吧？”
也不知哪根弦不对，沈梦媛嘴里居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话一出口，就连她自己都后悔了！
“真的吗辉哥？你的店在哪里？要不要我今天中午就跟你去啊！”
没想到，邹丽萍竟把沈梦媛的话当了真，沈梦媛现在是场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