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适可而止，是对自己的救赎
“那就晚上吧，晚上见个面，正好一起吃个饭，说来，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叶微然没有什么异议。
她跟闵静漾约了见面的地点，挂断电话后，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魏南野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叶微然想了想，接通电话。
“在做什么？”
叶微然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个大箱子。
“收拾行李。”
那边的人顿了顿。
“真的决定要走了？”
叶微然嗯了声，魏南野没说话。
叶微然想了想：“我怀孕了，再继续工作也不合适，再加上我跟陆璟言走到绝路，我觉得离开这里也挺好的。”
她话语平静，仿佛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魏南野听到这话，心里大起波澜。
他沉默了很多很多，就在叶微然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骤然开了口。
“跟他走到这一步，还是想着要生下他的孩子？”
叶微然声音低低的。
“早些时候也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可真正到了这一步又觉得，是该这样的。孩子是孩子，我跟他是我跟他，我不能因为我跟他的婚姻不幸，就否认了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的权利，那是不公平的。”
“就不怕到最后，还是步了当初的后尘？”
还是步了当初的后尘？
叶微然想着这句话，到底是低声笑了起来。
“任何经历都是无法复制的，从前，或许太多伤与痛，但也不可否认，有些温情也是的确存在的，知凡的存在，曾一度治愈我的悲痛，我记得她很多第一次，她第一次叫我我妈妈，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摔到，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着说想要吃肯德基，这些小事，在他人看来，很普通，甚至是不值一提，但我作为一个母亲，这些，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回忆，那种感觉，你是不会明白的。”
魏南野再度沉默。
他跟叶微然每一次的通话似乎都是这样，他主动打来的电话，可叶微然总是能够通过一些话语来让他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说，这个孩子还是会给你带来很多伤，会让你往后的生活更加艰难，你也丝毫不会后悔？”
“不会。”
她没有一刻的犹豫，直接说出这话来。
魏南野笑声传来，有些阴森，有些自嘲。
“是啊，你爱陆璟言。即使这么几次三番的伤害，即使你心里决定结束这段婚姻离开邺城，你也依旧愿意为他生下孩子，这就是爱跟不爱的区别。”
爱跟不爱的区别？
叶微然笑了笑。
“决定生下这个孩子，跟我爱不爱陆璟言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这个孩子选择了我。”
魏南野被她一番言语刺激到。
许久，他压低声音开口。
“我准备结婚了。”
准备结婚了？
叶微然没成想会听到魏南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了。
真诚的祝福道：“恭喜。”
魏南野苦涩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
“我原以为，这个消息，会让你心里有一丝别的情绪，可没想到，你会这么平静。”
“你跟我，认识于学校，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短暂的忘了你，再到后来，我成为陆璟言的妻子，你出现在我身边，多多少少，也帮了我好几次。再想起从前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还怨吗？好像也淡然了一点，但要说，让我切实的考虑，有没有跟你继续处下去的打算，我实话说，是没有的，那是我的女儿，不恨，也没有办法释怀。”
魏南野心里一痛。
他早该知道的，从当年他选择提条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跟他，会渐行渐远。
“什么时候走，确定了吗？”
“还没有。”
她想，大概还有几天，要等跟陆璟言手续办下来，现在陆璟言没有要松动的迹象。
听到她这么说，魏南野终于道出了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
“我想让你来我的婚礼，有可能吗？”
去婚礼？
叶微然本心的想要拒绝。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什么时间？”
“本周六。”
魏南野的婚期这么快，是叶微然没有想到的，前不久他还跟着她，试图要死磕下去。
如今，他选择结婚，她心里很轻松。
好在，他最后做的是这个选择。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去。”
魏南野声音低沉。
“好。”
说到这里，该说的已经说完，也到了挂电话的时候。
叶微然握着电话，轻声的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我挂电话了。”
魏南野嗯了声。
叶微然手指快要碰到挂断键，魏南野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来。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服自己放弃的，但想想，这或许是最好的决定，决定就此离开，决定，不再跟你相互纠缠。在此之前，我以为，我会爱你一辈子，执着的追随你一辈子，可现在看来，好像真的做不到了。”
叶微然握着电话，呼吸轻轻，话语平稳沉静。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感情是亘古不变的，魏南野，是你高估自己对我的爱。如今这样，是最好的。”
她的话，引起魏南野一阵笑声。
但直到电话挂断，魏南野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叶微然站在窗边，想着刚才魏南野说的那些话。
心里突然明朗了很多。
她是啊，魏南野结婚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而她，也该有一个告别了。
她想，若是陆璟言还是不愿意签字，她或许要选择另外一个方式。
分居时间达到要求，其中一方有权提出离婚，她想，回温哥华熬这时间，也挺好的。
……
叶微然到达餐厅，隔着远远地距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闵静漾。
许久不见，闵静漾还是跟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她目光淡淡，头发盘在身后，整个人散发高贵典雅的气质。
叶微然收起心里的思绪，朝着闵静漾走去。
闵静漾在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抬起头来，那一眼，包含着太多的情绪。
跟陆璟言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见闵静漾，叶微然有些纠结于称呼。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纠结，闵静漾低声开口。
“怎么，决定结婚后，是连一句妈都叫不出口了吗？”
叶微然愣了愣，掀起一抹笑意来。
她在闵静漾对面坐下。
“您说这样的话，真是让我觉得惶恐。”
惶恐？
这样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闵静漾可能会相信，可坐在对面的人是叶微然。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叶微然是什么人，我还不明白吗？”
叶微然淡淡的笑。
闵静漾顿了一秒，继续说。
“当初，你跟璟言结婚，我是不同意的。”
叶微然点点头：“这我知道，这一年来，您辛苦了，不喜欢我，却也不得不接受，我是你儿媳妇这个事实。”
闵静漾冷哼一声：“我的确是不喜欢你，叶微然，你的性格太要强，在商而言，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可若说作为一个妻子，你不会以丈夫为重，不会以家庭为重，这些都是我不喜欢的。”
叶微然扯了扯唇角。
想要说点什么，闵静漾却先一步开口。
“事实虽然如此，但你跟璟言结婚这一年来，他安定下来，懂得什么是家庭，什么是爱，我觉得，也挺好的，哪对夫妻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可最后也还是过了下去。这就是婚姻。”
叶微然有想过闵静漾约她见面会聊到她跟陆璟言的事情，但不想，闵静漾会说出这些话来。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陷入了沉默。
闵静漾看了她一眼：“离婚不是儿戏，你跟璟言都是理智的人，又何必走到这一步？”
又何必走到这一步？
叶微然想着闵静漾说的话，脸上带起淡淡的笑来。
“走到这一步，是真心觉得这段感情没有要维系的必要。选择离婚，对他，对我，都好。”
闵静漾被她这句话气到说不出话来。
“荒唐，不过是小明星作了点事，你就要闹着离婚？”
叶微然提醒闵静漾。
“乔妍初不是小明星，她是陆璟言，捧在手心里的人，也曾是陆璟言爱到几近疯狂的白月光。”
闵静漾目光深邃，看着叶微然。
“所以这婚，你是非离不可了？”
叶微然垂下眸来，声音温浅。
“您能来找我，说这些话，我很感谢，从我跟陆璟言结婚这一年来，我看得到您对我的变化，一开始，您对我的确是讨厌，后来，也慢慢地改变，变得不再那么讨厌，慢慢地接纳我，我知道这不容易。我跟陆璟言走到这一步，注定也好，阴差阳错也好，离婚还是最好的结果，这对于我，或是对于他，都好。一段婚姻，走到尽头，双方有责任，我始终明白这一点，我做不到接纳他所有，他也做不到完全信任我，既然如此，何必再继续折磨？”
闵静漾定定的看着叶微然。
目光一瞬不瞬。
双方各自的沉默下，都明白了些什么。
叶微然知道自己辜负了闵静漾的期待。
闵静漾知道自己劝不动下定决心的叶微然。
于是，这场沟通，就此作罢。
吃过饭后。
叶微然送闵静漾到车边。
闵静漾坐上车，叶微然站在路边。
车窗却在这个时候降了下来。
闵静漾侧头看了过来。
“听说你在查你哥哥的事情？”
突然提到叶慕白，叶微然有一瞬间的惊讶。
但也不过是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嗯。”
“你哥哥，消失多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的查下去？”
叶微然笑，她轻轻地说：“他是我哥哥，搞清楚所有事情来龙去脉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闵静漾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许久都不曾有丝毫的移动。
最后，她看着叶微然，话语意味深长。
“有时候，适可而止，是对自己的救赎。”
……
叶微然站在原地。
看着闵静漾的车子，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兀自失神。
这时，身侧传来声音。
“想什么？”
叶微然回过头，但看清楚来人是谁时，明显的顿了顿。
反应过来后，就是浅浅的笑。
“小姑姑还真是神秘的不得了啊，仿佛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想，你都能出现在我身边一般。”
叶新宁因为她的话皱眉。
“怀孕可以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说奉承话的人。”
叶微然噙着笑，她挽着叶新宁的手，难得的这般亲昵。
“这怎么会是奉承，小姑姑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要去英国好几天呢。”
想到英国那边的闹心事，叶新宁有些不耐。
“留在那边也是糟心。”
叶微然动了动唇，想要问，叶新宁却转移了话题。
“刚才那人是陆璟言的母亲？”
叶微然点了点头：“嗯，她也是一名律师，跟小姑姑，是一样的职业呢。”
叶新宁没说什么。
两人沿着路边走。
“陆璟言的母亲，约你见面，目的是什么？”
“不希望我跟陆璟言离婚。”
“她不是不喜欢你的吗？怎么还阻止你们离婚？”
叶微然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不想让陆璟言以后二婚吧。”
叶新宁没说什么。
叶微然倒是想到了刚才闵静漾离开时候说的那句话。
——有时候，适可而止，是对自己的救赎
她从听到这句话，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来。
“小姑姑，站在旁人的角度，你觉得，我调查哥哥这件事情对吗？”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我不是旁人，没有办法假设。”
叶微然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就问问。”
叶新宁觉得她有些奇怪。
叶微然却淡淡的转移话题。
“最近突然有些想吃酸了，我们一起去买点吃的吧。”
叶新宁低下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国内有种说法，酸儿辣女。”
说起关于孩子的话题，叶微然兴致有些高。
“小姑姑觉得，这一次是个男孩？”
叶微然没有什么异议。
她跟闵静漾约了见面的地点，挂断电话后，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魏南野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叶微然想了想，接通电话。
“在做什么？”
叶微然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个大箱子。
“收拾行李。”
那边的人顿了顿。
“真的决定要走了？”
叶微然嗯了声，魏南野没说话。
叶微然想了想：“我怀孕了，再继续工作也不合适，再加上我跟陆璟言走到绝路，我觉得离开这里也挺好的。”
她话语平静，仿佛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魏南野听到这话，心里大起波澜。
他沉默了很多很多，就在叶微然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骤然开了口。
“跟他走到这一步，还是想着要生下他的孩子？”
叶微然声音低低的。
“早些时候也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可真正到了这一步又觉得，是该这样的。孩子是孩子，我跟他是我跟他，我不能因为我跟他的婚姻不幸，就否认了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的权利，那是不公平的。”
“就不怕到最后，还是步了当初的后尘？”
还是步了当初的后尘？
叶微然想着这句话，到底是低声笑了起来。
“任何经历都是无法复制的，从前，或许太多伤与痛，但也不可否认，有些温情也是的确存在的，知凡的存在，曾一度治愈我的悲痛，我记得她很多第一次，她第一次叫我我妈妈，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摔到，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着说想要吃肯德基，这些小事，在他人看来，很普通，甚至是不值一提，但我作为一个母亲，这些，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回忆，那种感觉，你是不会明白的。”
魏南野再度沉默。
他跟叶微然每一次的通话似乎都是这样，他主动打来的电话，可叶微然总是能够通过一些话语来让他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说，这个孩子还是会给你带来很多伤，会让你往后的生活更加艰难，你也丝毫不会后悔？”
“不会。”
她没有一刻的犹豫，直接说出这话来。
魏南野笑声传来，有些阴森，有些自嘲。
“是啊，你爱陆璟言。即使这么几次三番的伤害，即使你心里决定结束这段婚姻离开邺城，你也依旧愿意为他生下孩子，这就是爱跟不爱的区别。”
爱跟不爱的区别？
叶微然笑了笑。
“决定生下这个孩子，跟我爱不爱陆璟言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这个孩子选择了我。”
魏南野被她一番言语刺激到。
许久，他压低声音开口。
“我准备结婚了。”
准备结婚了？
叶微然没成想会听到魏南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了。
真诚的祝福道：“恭喜。”
魏南野苦涩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
“我原以为，这个消息，会让你心里有一丝别的情绪，可没想到，你会这么平静。”
“你跟我，认识于学校，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短暂的忘了你，再到后来，我成为陆璟言的妻子，你出现在我身边，多多少少，也帮了我好几次。再想起从前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还怨吗？好像也淡然了一点，但要说，让我切实的考虑，有没有跟你继续处下去的打算，我实话说，是没有的，那是我的女儿，不恨，也没有办法释怀。”
魏南野心里一痛。
他早该知道的，从当年他选择提条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跟他，会渐行渐远。
“什么时候走，确定了吗？”
“还没有。”
她想，大概还有几天，要等跟陆璟言手续办下来，现在陆璟言没有要松动的迹象。
听到她这么说，魏南野终于道出了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
“我想让你来我的婚礼，有可能吗？”
去婚礼？
叶微然本心的想要拒绝。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什么时间？”
“本周六。”
魏南野的婚期这么快，是叶微然没有想到的，前不久他还跟着她，试图要死磕下去。
如今，他选择结婚，她心里很轻松。
好在，他最后做的是这个选择。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去。”
魏南野声音低沉。
“好。”
说到这里，该说的已经说完，也到了挂电话的时候。
叶微然握着电话，轻声的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我挂电话了。”
魏南野嗯了声。
叶微然手指快要碰到挂断键，魏南野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来。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服自己放弃的，但想想，这或许是最好的决定，决定就此离开，决定，不再跟你相互纠缠。在此之前，我以为，我会爱你一辈子，执着的追随你一辈子，可现在看来，好像真的做不到了。”
叶微然握着电话，呼吸轻轻，话语平稳沉静。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感情是亘古不变的，魏南野，是你高估自己对我的爱。如今这样，是最好的。”
她的话，引起魏南野一阵笑声。
但直到电话挂断，魏南野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叶微然站在窗边，想着刚才魏南野说的那些话。
心里突然明朗了很多。
她是啊，魏南野结婚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而她，也该有一个告别了。
她想，若是陆璟言还是不愿意签字，她或许要选择另外一个方式。
分居时间达到要求，其中一方有权提出离婚，她想，回温哥华熬这时间，也挺好的。
……
叶微然到达餐厅，隔着远远地距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闵静漾。
许久不见，闵静漾还是跟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她目光淡淡，头发盘在身后，整个人散发高贵典雅的气质。
叶微然收起心里的思绪，朝着闵静漾走去。
闵静漾在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抬起头来，那一眼，包含着太多的情绪。
跟陆璟言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见闵静漾，叶微然有些纠结于称呼。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纠结，闵静漾低声开口。
“怎么，决定结婚后，是连一句妈都叫不出口了吗？”
叶微然愣了愣，掀起一抹笑意来。
她在闵静漾对面坐下。
“您说这样的话，真是让我觉得惶恐。”
惶恐？
这样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闵静漾可能会相信，可坐在对面的人是叶微然。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叶微然是什么人，我还不明白吗？”
叶微然淡淡的笑。
闵静漾顿了一秒，继续说。
“当初，你跟璟言结婚，我是不同意的。”
叶微然点点头：“这我知道，这一年来，您辛苦了，不喜欢我，却也不得不接受，我是你儿媳妇这个事实。”
闵静漾冷哼一声：“我的确是不喜欢你，叶微然，你的性格太要强，在商而言，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可若说作为一个妻子，你不会以丈夫为重，不会以家庭为重，这些都是我不喜欢的。”
叶微然扯了扯唇角。
想要说点什么，闵静漾却先一步开口。
“事实虽然如此，但你跟璟言结婚这一年来，他安定下来，懂得什么是家庭，什么是爱，我觉得，也挺好的，哪对夫妻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可最后也还是过了下去。这就是婚姻。”
叶微然有想过闵静漾约她见面会聊到她跟陆璟言的事情，但不想，闵静漾会说出这些话来。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陷入了沉默。
闵静漾看了她一眼：“离婚不是儿戏，你跟璟言都是理智的人，又何必走到这一步？”
又何必走到这一步？
叶微然想着闵静漾说的话，脸上带起淡淡的笑来。
“走到这一步，是真心觉得这段感情没有要维系的必要。选择离婚，对他，对我，都好。”
闵静漾被她这句话气到说不出话来。
“荒唐，不过是小明星作了点事，你就要闹着离婚？”
叶微然提醒闵静漾。
“乔妍初不是小明星，她是陆璟言，捧在手心里的人，也曾是陆璟言爱到几近疯狂的白月光。”
闵静漾目光深邃，看着叶微然。
“所以这婚，你是非离不可了？”
叶微然垂下眸来，声音温浅。
“您能来找我，说这些话，我很感谢，从我跟陆璟言结婚这一年来，我看得到您对我的变化，一开始，您对我的确是讨厌，后来，也慢慢地改变，变得不再那么讨厌，慢慢地接纳我，我知道这不容易。我跟陆璟言走到这一步，注定也好，阴差阳错也好，离婚还是最好的结果，这对于我，或是对于他，都好。一段婚姻，走到尽头，双方有责任，我始终明白这一点，我做不到接纳他所有，他也做不到完全信任我，既然如此，何必再继续折磨？”
闵静漾定定的看着叶微然。
目光一瞬不瞬。
双方各自的沉默下，都明白了些什么。
叶微然知道自己辜负了闵静漾的期待。
闵静漾知道自己劝不动下定决心的叶微然。
于是，这场沟通，就此作罢。
吃过饭后。
叶微然送闵静漾到车边。
闵静漾坐上车，叶微然站在路边。
车窗却在这个时候降了下来。
闵静漾侧头看了过来。
“听说你在查你哥哥的事情？”
突然提到叶慕白，叶微然有一瞬间的惊讶。
但也不过是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嗯。”
“你哥哥，消失多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的查下去？”
叶微然笑，她轻轻地说：“他是我哥哥，搞清楚所有事情来龙去脉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闵静漾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许久都不曾有丝毫的移动。
最后，她看着叶微然，话语意味深长。
“有时候，适可而止，是对自己的救赎。”
……
叶微然站在原地。
看着闵静漾的车子，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兀自失神。
这时，身侧传来声音。
“想什么？”
叶微然回过头，但看清楚来人是谁时，明显的顿了顿。
反应过来后，就是浅浅的笑。
“小姑姑还真是神秘的不得了啊，仿佛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想，你都能出现在我身边一般。”
叶新宁因为她的话皱眉。
“怀孕可以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说奉承话的人。”
叶微然噙着笑，她挽着叶新宁的手，难得的这般亲昵。
“这怎么会是奉承，小姑姑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要去英国好几天呢。”
想到英国那边的闹心事，叶新宁有些不耐。
“留在那边也是糟心。”
叶微然动了动唇，想要问，叶新宁却转移了话题。
“刚才那人是陆璟言的母亲？”
叶微然点了点头：“嗯，她也是一名律师，跟小姑姑，是一样的职业呢。”
叶新宁没说什么。
两人沿着路边走。
“陆璟言的母亲，约你见面，目的是什么？”
“不希望我跟陆璟言离婚。”
“她不是不喜欢你的吗？怎么还阻止你们离婚？”
叶微然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不想让陆璟言以后二婚吧。”
叶新宁没说什么。
叶微然倒是想到了刚才闵静漾离开时候说的那句话。
——有时候，适可而止，是对自己的救赎
她从听到这句话，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来。
“小姑姑，站在旁人的角度，你觉得，我调查哥哥这件事情对吗？”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我不是旁人，没有办法假设。”
叶微然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就问问。”
叶新宁觉得她有些奇怪。
叶微然却淡淡的转移话题。
“最近突然有些想吃酸了，我们一起去买点吃的吧。”
叶新宁低下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国内有种说法，酸儿辣女。”
说起关于孩子的话题，叶微然兴致有些高。
“小姑姑觉得，这一次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