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汉的寡妇妻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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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槐长叹一口气,说:“我家这么大一群猪总要有人养的,我接我爹的活儿,要不然以后你们想吃好吃的猪肉都买不到。”
  他转头问他娘:“娘,你生我就是为了让我爹养猪有人帮忙的吧?”
  许妍笑而不语,不接他的茬,当做没听到。
  杭成文好笑,摸摸这小子的头发,觉得屠大牛这老小子真是有福气,三个孩子个个儿都机灵,小嘴又会说,难怪天天愿意蹲在灶屋里一天三顿做饭伺候婆娘和孩子。
  杭二嫂来一趟饭菜倒是没怎么吃,就喝了碗南瓜汤,啃了中指长的排骨,说是怕胖,在家晚上是不会吃荤的,她最喜欢屠家门前这片花,花朵有大有小,一半都是野花,就是这随意栽种的野趣才吸引人,回去的时候,她吹着夜风说:“咱俩老了也搬到乡下住吧?就跟屠家做邻居,他家的生活真是有趣,大人有趣,孩子也有趣。”
  杭成文没把她的话当真,儿子到县里几个月她都每天念叨,到时候再有孙子,她咋会舍得撒手,而且他们老了,屠家的孩子也长大了,嫁的嫁,娶的娶,谁能保证以后他家还这么热闹。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回家了,家里有个说话声就会打断思路,这个周末被拖掉的二更会在工作日给补起来
  第九十七章 [vip]
  半大猪崽肉不香, 炒的猪肉油少并且还有点腥,最嫩的排骨吃完了,屠家所有人对剩下的肉都难以下咽, 宁愿吃青菜也不吃肉。
  又一盘子炒肉丝拌了饭给倒了喂狗, 屠大牛站站在院子里说:“都不吃给送人算了, 天热,续在井里也搁不住它发臭, 都喂狗又太糟蹋了,村里能把肉当饭的人几乎没有。”
  “行, 不过我先去问问宏义,之前给他家割了一块儿, 他要是吃得惯不嫌弃就都给他。”许妍说。
  “那你说话好听点。”男人嘱咐她,这种送东西尤其是自家不要的,心思别扭一点的,说错话了搞不好就是结仇。
  “晓得。”
  她上山看到有头牛在啃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家去年出生,今年刚长成的小公牛, 牛角上系着小葵不要的红色发绳, 屠小槐把牛给牵上来了?这臭小子也不说一声,自己要是先去看牛羊还以为牛被人偷走了。
  “小姑, 来找小槐?他跟小米小毛在山坡下玩。”宏义拎着个桶从房子后面走出来,他正在给菜园浇水。
  “不是来找他,我来找你的。”许妍跟着他后面走到水井边,小声问:“前天拿上来的猪肉吃完了吗?”
  “不清楚, 都是春苗在做饭, 我喊她问问?”宏义皱眉, 问:“肉有问题?我们都吃好几顿了。”
  “没有, 是这样的,这猪才四五个月,没长成肉不肥,家里那几个小祖宗嘴都养刁了,嫌肉不好吃。”许妍把锅扔到孩子身上,继续说:“你姑父也觉得肉不香,家里都不吃,想着就送给村里人算了,免得搁坏了糟蹋,我就来问问你,你们要是不嫌弃,我给你提上来,给自家人吃比给外人吃强。”
  “那你给我提上来,我们嘴壮,蛇肉都吃哪会嫌猪肉不好吃。”这两天炒的肉都吃得精光。
  “我要上山时你姑父还说我,说把自家不吃的拿去送亲戚不好,得亏我没听他的话。”许妍描补两句,怕宏义心里不舒服。
  “我姑父想多了,下次再有这好事你打发小槐来说一声,我立马就跑下去拿,这要是让外人见了更是说你扒婆家补娘家。”宏义笑着打趣,后山村有没有人说不清楚,但自家村里人都当着他娘的面说她小姑子嫁得好,没过礼都不忘兄嫂侄儿。
  肉的问题解决了她就打算下山,对宏义说:“我把牛牵回去,你别给小槐说,我看他把牛放丢了慌不慌,说不定他都忘了放牛的事。”
  宏义听了好笑,小姑还以为她儿子把牛牵上山是为了放牛,他戳破她的幻想,说:“小槐是骑牛上来的,我问他他说是不想走路,你把牛牵走了,你儿子晚上就要睡在山上了。”
  “那我更要把牛牵走,把他留山上给你养。”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泼皮儿子为了不走路骑牛上山,真是你防住了他下水,架不住他要上山。
  傍晚小槐趁他娘去镇上了,偷摸跑到牛圈里,数了数牛都在家了才松口气,领着狗到村头玩,许妍赶着牛车回来就看他躺在草地上跟狗一起打滚。
  “小疯子,坐牛车回家了。”小葵拍木板车喊他。
  “来了,等等我。”他立马站起来撵上去,牛车还没停他已经爬上去了,坐在他兄姐中间,由两人给他择头发衣服上沾的草渣,倒打一耙说:“娘,你把我的小牛给偷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到处找牛,要不是我表哥给我说我现在还在山上呢。”
  “你把我的牛偷上山也没给我说一声,要不是我上山看到了,现在报官还没回来呢。”
  姜还是老的辣,许妍一句话把他小儿子给压的反驳不了,但人家脸皮厚,转头跟他兄姐说话,像是个没事人。
  夕阳照在村里的黄泥土墙上,一辆牛车慢吞吞地走在夹道上,牛车上说话的小儿女,车两边跟着跑前跑后的肥狗,走到村尾,一个男人站在门边等着,在牛车进门后反手关上大门,夕阳在关闭的门板上慢慢下移,平常的一天又结束了。
  秋收过后,屠大牛和往年一样去收粮税不在家,许妍大嫂带着她二儿媳妇提着两个酸菜坛子来到后山村,按照许老大说的屠家在村尾而且带有大粪坑,刚走近又被迫躲远,在狗吠声中见到从屋里出来穿着灰棉布绣荷叶纹长裙的丰腴妇人。
  “小妍,还认不认得出我?”许大嫂率先出声喊眯着眼往这边瞅的小姑子。
  “大嫂?你变了不少,我差点没认出来你,这是宏英媳妇吧?走,进屋说话。”许妍握着大嫂的胳膊一起进屋,十年不见,她大嫂老了很多,不仅头发白了半头,背也有些驼了,脸上也没肉,挂满了褶子,更是显老。
  “什么时候来的?宏义知道吗?他怎么都没说一声,我都没去看看你,你大老远的搬过来还先来看我,我这妹妹当的没脸见人了。”许妍把人领坐在堂屋,忙活着拿碗倒水。
  “别这么说小妍,我们能搬到这里多亏了你家帮忙,你大哥那人我也知道,他来盖房子肯定给你添了不少堵,咱们姑嫂十来年没见面,是我这当大嫂的做事不够格,别忙活了,坐下说说话,我们从家里来没要多久,不渴。”
  坐下后,她拎来的酸菜坛子像个宝贝似的放在桌子上,许妍放碗倒水想把坛子给放在地上,被她大嫂给拦住了。
  “你公爹跟大牛不在家?”她问。
  “不在,大牛出门收粮税了,我爹出门了,不知道是不是领着我小儿子在山上玩。”她把碗跟陶壶放在桌上,对另一个客人说:“宏英媳妇,喝水自己倒啊,别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
  许妍没见过宏英媳妇,更是不知道她叫啥。
  “不用管她,我们在家里喝了水来的。”许大嫂把桌上的坛子盖给打开,抱着把里面的银子给倒在桌上,松了一口气似的,轻松说:“今天来主要是还你家银子的,身上背着债我急得直不起腰,哪怕银子埋在床底下,还是急,老了老了,心窄了。”
  “跟年纪没关系,我也是怕欠人钱,过惯了看手里余钱过活儿的日子,就怕欠着别人,我可不承认我老了心窄了,你也别说,你在我心里还是十年前接我出陈家的模样,神气十足,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你是个有底气的人。”许妍劝慰她,大嫂是真的老了,搬家了,手里也有余钱了,可精神颓了。
  在陈家时,最让她挂怀的就是生气满满的大嫂,她眼睛黑亮,笑起来很是爽朗,嫁给屠大牛后,生活好了,也有了孩子,跟娘家兄嫂几乎断绝了往来,慢慢的她也不再念及大嫂,十年过去了,自己变了,大嫂也变了,再见面时,许妍感觉到了心里的酸涩。
  许大嫂听了她的话,干涩的眼睛有些酸疼,十年前她没想过自己是个劳碌命,那时最大的念想是养家搬家,那时候的小姑子命苦,再嫁也是忐忑,自己不是不知道,但自家负担重,不想再担上一份责任,所以在激动过后,她不再过问许妍的生活,就连她要嫁的人也是不打听不谈论,导致嫁人那天送亲都没人。
  她跟小妍大哥一心想躲开,没想到如今种种都借由了小姑子的帮忙,难怪宏义心里会有疙瘩,他是跟他小姑一起长大的。
  “这坛是酸菜,我月前腌的,听宏英说小葵爱吃我腌的酸菜,我在家腌了搬家时特意给带来了,你给她说以后再想吃酸菜就去舅娘家,等家里收拾利落了,我腌一大缸。”她借由酸菜调开了话题,以前的事都是自己做下的,当时没想过日后会后悔,如今也不该把这份悔意说出来,自己最是知道自己是啥性子,哪怕道歉了以后肯定还是以自家人为主,何必膈应别人。
  “我也馋大嫂腌的酸菜,我按照以前你腌菜的步骤告诉大牛,但开坛的时候要不是色不正就是表皮太酸,煮汤了又没酸味了。”她打开盖子一闻,说:“就是这个味儿,大嫂你手艺一点都没变,至于你带给小葵的话,等以后见面了你给她说,说不准她还要跟你学。”
  “不用学,她是当大夫的手,哪能碰这些,想吃给我说,你家以后的酸菜都由我包了。”许大嫂心情开阔起来,提及她今天来的第二件事:“初十来我家吃饭,我明天去给小妧也说一声,都到我家聚聚。”
  “好,到时候我们都去,乔迁之喜,值得庆贺。”许妍应下,发现宏英媳妇一直没说话,就干坐着,她搭话问:“侄媳妇,家里有几个娃?怎么没带到这儿来玩?明天让小羊把他们带来玩,我还没见过面呢。”
  “三个,两个男娃,最小的是个女娃娃”,许大嫂开口接话,示意红莲别乱说话,解释道:“最小的女娃还不满周岁,大麦哥俩在家哄她,家里忙,走不开,等红莲脱开手能哄小丫了,再让大麦来玩,不过也不急,等你到家吃饭了也就能见到了。”
  好了,许妍可算知道宏英媳妇名字了。
  该说的都说了,许大嫂也不再留,就怕见到大牛爹,这个未见过面的亲家,听说是个明理的人,来的时候鼓足了一口气,现在慢慢也散了,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自己做的事有些没脸见长辈。
  想想要是自己的女儿嫁人时没个送亲的人,就光秃秃的一顶轿子去了婆家,她能把自己的儿子媳妇的脸给扇肿。
  走出后山村了,红莲绷着脸问:“娘,你有必要让我像个哑巴似的坐大半时辰吗?我连自己几个娃都不能说了?”
  “你想说啥我知道,但你长点脑子,今天咱们是去还钱的,不是求人办事的,我没忘记大麦是我孙子,你别多说,你在你小姑面前也没那个面子,就一陌生人。”许大嫂的脸再次颓了下来,睡前要压制男人,白天做事抽空还要教儿媳。
  两个总要有一个长心的吧?
  ▍作者有话说:
  谢谢支持~
  第九十八章 [vip]
  初九的上午, 许妍回到家喊大牛:“大牛,忙不忙?来帮我把桶提下来。”
  屠大牛甩着手上的水珠,探头看牛车上给牛饮水的桶里面卡着两条大黑鱼, 他给倒在院子里养鱼的破水缸里, 问:“怎么买这么大两条, 一顿也吃不完。”
  “不是自家吃的,明天去大哥大嫂家, 这是送的礼,搬家送对大黑鱼, 意头好。”许妍接过装鱼的水桶舀水砸了皂角洗刷,装了鱼腥味太重, 牛闻着不好好喝水。
  男人闻言啧啧两声,对着水缸轻踢一脚,躲开鱼扑棱溅出来的水,说:“这鱼挺肥的,我给杀了晚上小葵小鱼回来了咱们自己吃算了,给你大哥多拿点钱, 他绝对比看到这两条鱼高兴。”
  “你要是想吃我改天再买, 今晚吃了明天不一定能买到两条差不多大小的鱼。”
  “那就多拿一两银子。”她越是不肯,屠大牛越是想把鱼给杀了, 又拿银子又送鱼,他大舅兄可赚大发了。之前孩子大舅来住上十天,一块糖都没给孩子带,搬家过来安顿好了, 孩子舅娘就拿来了一坛酸菜, 自家有三个娃他们家哪个不知道?
  使唤我可以, 但你要有当舅舅舅娘的样子, 把我孩子当回事。
  “你有钱没处使了?一两银子能买半缸鱼,你吃腻了鱼还没吃完,而且我啥时候给你说我要拿银子送礼了?我们又没过礼,送两条鱼过去吃顿饭给他家凑凑人气是个意思就行了。”她把桶给涮洗干净再放牛车上,偏头对他说:“把牛车给拉草棚子里去。”
  这下屠大牛满意了,手里边忙活边问站在檐下躲阴凉的女人:“你大哥大嫂都搬到隔壁村了,你不打算再来往?”
  “你想说啥,直接说呗,还来试探我?啧。”许妍抱手睨着他,难怪今天死活要吃鱼,以前都是嫌鱼刺多鱼肉也不香来着,她还以为他改性了。
  屠大牛扭头张嘴笑,笑自己之前那副小媳妇作态,扭扭捏捏的旁打侧敲,被挑破了也不恼,大大方方地说:“我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我们两家再过礼,就当个远亲街坊走动,咱家现在这样挺好的,不需要锦上添花,而且十来年没见面,也挺生疏的。”
  他咂摸着家里都是咬文嚼字的人,他也会说一两个词了。
  “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可能是小时候没在爹娘那里得到亲情,兄嫂姐姐姐夫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但她又没寄人篱下讨生活,养成了她果断又不粘人的性子,大嫂以前对她好过,她现在就对侄子真心实意,再多的也就没有了,各有各的家庭。
  许妍看着明显多思多虑的男人,笑着说:“你得庆幸当时大哥大嫂对我做的绝,要不我肯定扒婆家补娘家,那时候你咋办?休妻?”
  “舍不得舍不得,我傻了我会把你休掉便宜别的男人?他们当时如果没有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嫁过来,我肯定主动帮你大哥家,跟我做邻居我都没意见。”既然许妍都不在意当年的事,屠大牛也不怕提起,自己娶妻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冷清的迎亲,到新娘家里拦门的就俩还没腿高的男娃,估计新娘都接走了,对面的邻居还在睡觉。
  院子里两口子在打趣说话,门外墙边站着一个男人,在里面的人说别的事了,他搓着手轻声离开,卧在门前土堆上晒太阳都灰狗抬起头看这人没进门又走了,只是摇摇尾巴,事不关己的继续阖眼补觉。
  “小姑跟小姑父怎么说的?”春苗问脸色紧绷的男人,宏义下山是想跟小姑说明天中午让屠阿爷来山上看一会儿,自己一家回去吃顿饭,午饭后就过来,这是没答应?
  宏义回过神,没把他听到的告诉春苗,而是说:“我下山了碰到有两个人在吵架,怕被发现听墙角,等人走了我又回来了,还没去小姑家,我吃了午饭再走一趟。”
  春苗也没怀疑,她在意的是哪两个人在吵架,听宏义说不认识也就撇撇嘴继续洗衣裳了。
  宏义拎着木叉给晒在地上的青草翻面,不时发呆皱眉思考,春苗衣裳都晾在竹竿上了他还没翻完,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木叉,叨叨道:“想啥呢?还在想人家怎么吵架的?吵架的是男是女?你不会看上人家长得俊了吧?”
  “瞎说啥呢,就两个婆子在吵” ,被春苗一打断,他也就不再多想,坐在地上的青草上说:“小羊兄妹三个就跟我们住山上吧,别搬回去跟他爷奶住了。”
  “这是咋了?刚把小米给劝的同意回去住了,你咋又反悔了,余庄离这儿又不远,他们就回去睡个觉,白天又来了,而且那座房子一半的银子都是咱俩赚的,为啥不让我儿子闺女住新房子。”春苗一听就不干了,都不回去住,那房子不就成老二一家的了?到时候一人一间给占完了,自家回去还打地铺?
  “爹娘的脾气有点轴,孩子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比较好。”宏义说。
  “孩子又不是跟着他们爷奶长大的,白天他们还跟我们待一起呢,而且你们兄妹几个也没被你爹娘养轴。”春苗反驳说,反正她要让孩子回去住,最少也要占两间屋。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他的顾虑说不出口,只得先让步。
  下午他又下山一趟,进屋刚好碰到小葵爷,说:“屠阿爷,明天我家过屋,我想回去一趟,明天中午我把猪都喂了跟春苗回去吃个饭,你能不能上山帮我看一会儿,我吃了饭就回来。”
  “行,你小姑父今天吃饭的时候还给我说了的,我正打算等小葵回来了让她上山给你说一声,你倒是先下来了。”屠老汉声音洪亮地说瞎话,他儿子提都没提。
  宏义心下轻喜,小姑父真是细心,而且对我没有意见。
  第二天许妍把两个孩子送到镇上,回来后洗了衣裳,强压着屠小槐跟村里的孩子一起认字,两刻钟后村里孩子都走了,她拉着小儿子往后院走,说:“来,帮我铲牛粪羊粪。”
  “今天不是要去我大表哥家吃席吗?我穿的是干净衣裳,铲粪要弄脏的。”他习惯了犟嘴,嘴里说着不情愿的话,走路的脚却是轻快的,拿起扫帚进牛棚里扫地。
  看他这样,许妍也没再数落他。
  太阳快升到正中了,屠大牛跟他爹一起把中午的猪食都给倒进了猪槽里,冲了澡换身干净衣裳,一家三口赶着牛车出门。两个庄子离得不远,走路也要不了多长时间,赶牛车主要是为了那两条大黑鱼,要不然拎着半桶水,里面再装两条鱼,屠大牛这胳膊上有肌肉的男人都受不了。
  他们到的时候许妧跟她两个小儿子已经到了小半个时辰了,许大嫂接过两条大黑鱼递给红莲,责怪道:“之前给你们姐妹俩都说了,全家一起过来,你看看,小妧家来三个,你家也来三个,商量好的?”
  “只能说赶巧了,小葵在医馆里当学徒,她又不能请假,小鱼的私塾月中月尾才休沐,我爹中午要上山守着猪,再过一会儿宏义跟春苗估计就来了。”许妍解释道,看小槐跑去跟平禾兄弟俩玩了,她叮嘱他别捣蛋,走进这个用栅栏当院墙的小院。
  看小妍往灶屋走,许妧喊住她说:“大嫂不要帮忙的,有红莲在,你这个不会做饭的就跟我一起坐外面等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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