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汉的寡妇妻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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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许老大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婆娘。红莲听了也是皱眉,不满地说:“大嫂也是,爹娘跟我们不知道后山村的情况难得你还不知道?你之前就该说的,白白让我们空想了这么长时间。”
  “我没想到这方面。”春苗讷讷出声。
  一顿饭不欢而散,宏义还没来得及问春苗就被他娘喊出门了,“后山村真没地儿盖房子了?”她盯着他问。
  “娘,你们为啥非要搬去后山村?别说是为了离我近,我拖家带口的过去给家里省了不少粮食和花销。”他反问道。
  许大嫂看着这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儿子,也明白了他的态度,如实说:“我是担心,我们家就你跟宏义两个儿子,你们感情好,但搁不住一个常年在外,除了小羊,你那两个儿女对你弟家的孩子没啥感情,堂兄弟姐妹啊,生疏的让人害怕。”
  许宏义沉默,说:“后山村多的空地的确少,就村尾那一片,除了我小姑家占的地皮,另外一块儿是一片杂树林子,不知道啥原因,没人垦成田地,也没人提起,不太可能买下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蹦写到三年后~
  第九十二章 [vip]
  许大嫂听了她儿子的话不再做声, 但也没有松口说不搬了或是再想办法。
  许宏义也侧身看着脚边的枯草沉默不语,他在想是他长时间离家对家里感情淡了还是家里人变了?他记得他娘最是处事公道、勤俭克己,家里最穷的时候他们兄妹几个在外吃了别家的馍馍, 她少买点盐也会拿两颗鸡蛋换几块儿饴糖给那家的孩子甜嘴, 生怕别人会说闲话, 怕有人说她儿女没教养、占人便宜、贪嘴头子。
  他这些年一直按他娘教导的做事,自己没能力还人情的时候就克制自己的贪念, 管住眼睛管住嘴,小姑父只比自己大三四岁, 能大手大脚地买各种东西,大夏天的想吃羊肉就宰一头, 不考虑亏不亏,这样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打转,谁会没想法?
  但没想到他管住自己了,家里人的态度似乎变了。
  “娘,后山村旁边还有两个村,大岗村和余庄, 余庄在后山村和陈家村中间, 我到时候打听打听余庄有没有卖田地和地皮的,刚好在我大姑跟小姑两家中间。”看着他娘头巾下垂下来的掺杂白丝的头发, 最终还是宏义先服软。
  余庄?一听就都是姓余的,许大嫂担心搬过去了自己一家会被排斥,她也如实跟宏义说她的忧虑。
  “哪个村没外来姓搬过去的人家,娘你想多了, 等小羊大麦他们哥几个娶媳妇安家了, 我们这一家子人也不少, 而且不论搬到哪个村我们都是外来姓, 除非是搬到清芦或是清葫那个村,只有你女儿女婿才有责任护着我们。”
  许宏义只差明说七八年不过礼的小姑没责任罩着这一家,就像当初她嫁人都没娘家人,唯一去送亲的还是没血缘关系的姐夫,明明有三个兄长,侄子更是六七个。
  “那也行,你先瞅着,我们这边也打听有没有更好的地儿,你也别急,晚一两年也没事,我们家里也能多攒点银子,免得盖房子还得扣扣搜搜的。”
  你看,这时她又不急了,可想搬到后山村时家里这几个人急得都等不到过完年再谈。
  “娘,我们一家都脚踏实地的挣钱,用着安心,走出去也能挺直腰板,别想着靠我小姑,我们这关系说亲也亲,说远也远,我爹已经七八年没见过他小妹了吧?就这关系咋好意思指望她帮扶跟她关系更远的侄子侄孙?要不是我小姑父那边没亲戚,这养猪的好事死活落不到我身上,知足吧,你也劝劝我爹,他最听你的话。”
  宏义这番话像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像是揭开了她脸皮,皮下的真是想法暴露在人前。对,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家里存银多了,她却更抠了,大儿子一年到头在外干活,回来交了工钱,年后出门她只给他一两银,不是不知道他还得养活三个孩子,而是心里清楚出了事他小姑不会不管他们。
  家里也是,鸡下了蛋只有两个孙子能吃个炒鸡蛋,攒钱像是个紧箍咒,越攒瘾越大,一文半毫的都要丢到瓦罐里,今年大儿没带猪肉回来,她赶集就割了六斤猪肉打算过年吃。
  二儿媳妇的想法她也清楚,不甘心小羊兄妹几个能说会写,而自己的孩子怯懦胆怂,说实话,看到小羊兄妹三个举止大方、说话清朗,她高兴欣慰却又焦躁,宏义宏英的下一代差得太远了,都是孙子,她想两全,所以明知她男人的德行,在他反复劝说自己搬到后山村时,她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现在在自己一手教导长大的大儿子面前没了脸,她脸色又青又红,有些后悔把他教的太直板,心底却希望他能一直这么不知变通,在这方面像个犟驴能一条道走到黑,能一直挺直腰板在外行走,不要像自己,里外绷着两层皮,说黑不黑说白不白,担着孩子的尊敬时刻担心着垮台。
  “我会劝你爹,你年后多去探探风,要是有合适的我们就搬过去,不论是大岗村、余庄还是陈家村,别的我不图,也能管住家里人不给你小姑添乱,就是想让你两个侄子也能跟着你小姑认认字,他们穷苦没出路以后肯定会拖你后腿,而且宏英也是我儿子,我不想他到死都在地里为儿子孙子刨土。”脸色暗淡灰黄的妇人紧紧盯着她儿子,直到他点头应下,才有心思捋起沾在嘴唇上的发丝。
  往家走的路上,宏义摊开手打量,眼前又浮现他娘那关节粗大手指皲裂的右手,完全不像个女人的手,不像春苗的也不像小姑的,更是比自己的手还糙。
  “娘,你少干点活,你有两个儿子呢,你年纪也不轻了,心疼着点自己,钱我们来挣,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你别日日夜夜只为我们操心。”宏义说着心里话,第一次不觉得肉麻别扭。
  “好,我晓得,我惜命着呢,孙子孙女我都还没见完。”被儿子关心,许大嫂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
  可能是因为没确定的音信,没人告诉红莲他们商量的结果,过年这几天她阴着脸摔摔打打的,而春苗有些心虚,也不接她的招。宏义那天跟他娘出去后回来也没再问她,她反复琢磨的一番话给憋在了肚子里,不好主动提起又担心宏义突然发问,一直到年后离家都有些不得劲。
  “家里没啥好的,粮食花生啥的你小姑也不缺,这是过年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鹅蛋,我给腌了,还没咸,让她放一个月了再吃,你带去给你小姑拜个晚年,这坛子酸菜还没开封,你也给带去,你小姑小时候最喜欢我腌的酸菜,她又是个不会做饭的,学也没学会,你给她说要是想吃了就说,家里的酸菜多。”宏义娘提着两个瓦罐给放在驴车上,用绳子绑好,嘱咐春苗照顾好小孙子,路上别冻着了。
  “好了,你们走吧,年尾再见,有事托人捎个信。”说着与往年相同的话,宏义却知道他娘听进去了他说的话,之前每年他回家过年都从小姑家拎回来的有肉,前年甚至还有羊肉,他娘都没主动说给小姑送个三瓜俩枣的。
  宏义瞬间明白他以后该怎么做,爹娘老了,总有糊涂的时候,他是长子,尤其是他能为家里承担一半的压力后,自己说的话他们听得进去,如果自己早两年主动要回礼,也不可能每年都空手去小姑家,然后空泛泛地对屠阿爷说:“我爹娘托我向您拜个晚年,祝您老人家身体安好。”
  所以在路上他利索地问春苗:“爹娘说要搬去后山村你是怎么想的?”
  “没、没怎么想,只要田地房屋能解决搬来很好啊,孩子也有人带了,免得小羊兄妹几个还要带小毛,我出门割草也不放心。”春苗最初惊了一下,话说出来后有一种总算来了的轻松。
  “一时半会儿搬不了,得个两三年,小毛咱们自己带,咱们累点都行,别又把孩子甩给小姑,她不欠咱们的,以后别再有去年把小米送到小姑家养的这种事了,他们托生在你肚子里,合该是跟我俩吃苦长大的命。”宏义没注意到她脸色突变,继续说:“小米之前住小姑家,吃好的喝好的都想赖着不走了,回家了还指望着继续大吃大喝,她这样不行,有些认不清自家的条件,你之后好好教教她。”
  三个孩子在场,小米年纪又小,说了她也不明白,他也就没再多说,最后只是叮嘱他们:“以后不准向家里人提起小葵家除了自己住的还有一座青石房子,谁都不许说。”
  “你至于这样吗?小姑还没说话呢,你都给定好了,你又不是屠家的主事人。”春苗当着孩子们的面被训了有些没脸,忍不住刺这个倔男人。
  “我是许家半个主事人,我不从中截断怎么办?兴冲冲的给小姑说我们想搬到后山村给她做伴撑腰,让她帮忙操心买地皮?那不是逼着让她让出不住人的房子?谁会在不缺钱的情况下卖房子?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儿子。”
  “春苗,她是我小姑,但我们没过礼,你知道这是啥意思,意味着断了亲,你以后要是有啥想法就问问自己,愿不愿意亏着自己的孩子去养你侄孙子,你要是为了咱家几个孩子好,就跟我安安分分地在山上养猪,别乱打主意,要不然咱们就收拾包袱滚回家,我是没脸拿着工钱还想计占人家便宜。”宏义说的义正言辞又果决。
  但春苗反倒被他气个半死,特别是两个儿子已经懂事了,他说自己没安好心地想占便宜,这让两个儿子咋想自己?狗男人,死犟驴,在乎面子不知变通,外人的闲言碎语又不能让自己掉块儿肉,还有家里的公婆也是,就因为村里的闲谈笑话想着要搬家,哪怕家里房子卖不出去砸在手里。
  但她也没敢反驳一个字,就怕这犟驴真要收拾包袱回家种地。
  *
  三年后。
  小葵小跑着奔上山去看她种的草药,春苗领着她小儿子在菜园里浇水,看到小葵笑着说:“昨天不是才看过嘛,一天而已,这小苗也没个变化,你怎么回来的?你娘去接的你?”
  “表嫂种菜呢,今天是我娘去接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我的小苗苗。”她跑过去围着三分地弯腰转悠,看周围没有鸡爪子印她才放心,这里种的是她从她师父郭大夫那里得来的田七。
  “对了表嫂,听我娘说我大舅他们要搬过来,地皮买好了吗?”
  “买好了,就在余庄,你爹跟你姨夫帮了挺大的忙,要不是他俩在,那二十亩地买不下来。”买地钱是小葵爹垫的,等家里的地转手了再还给他。
  “该他俩帮忙的,我爹说“娶了人家妹妹,就要当牛做马的给舅兄使唤,我跟姐夫都歇了这么些年了,总算能使上劲了””她清着嗓子学她爹说话,大姑娘了,说话有条有理,懂人情世故了,但还是调皮,隔三差五的就气得她爹跳脚。
  “我回头就去告状,你又偷听你爹娘的私房话了。”
  “这可真不怪我听见,他说的声音忒大。”
  ▍作者有话说:
  谢谢支持~
  第九十三章 [vip]
  非常让人出乎意料的是, 屠小葵的师父是济世堂的那位老大夫,就是说不收女学徒因为她们怀孕生子耽误事的那个老头,而他态度转变的契机是许妍在她小儿子断奶后想通过服药来绝育。
  在屠小槐满一岁后, 许妍跟屠大牛撇下孩子往镇上医馆去, 首选就是济世堂, 一是因为这家医馆里的大夫是镇上医术最好的,有专门治女人病的老大夫。二是她打算的是让小葵拜百草堂的郭大夫为师, 虽然没挑明,但也不好让他知道自己的私密情况, 免得以后打交道尴尬。
  相隔近两年,济世堂的齐老大夫还记得许妍, 只因他从县里搬回来在老家养老,在济世堂坐馆五六年,第一次遇到带着女娃想拜师学医的女人,还是家庭条件不错的,这哪怕在县里都不常见,所以当她坐下当众递出写有不想再生娃求避孕药的纸条时,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房间里还有四五个女病人, 知道她不想让人知道传出风声,现在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都博人耳目, 要是知道还有不想生的,估计娘家婆家祖宗十八代都能被人扒出来。
  “你先坐一边等着,你这症状比较麻烦还费时间,我先给其他人看病。”老大夫平淡又冷漠地声音, 让旁边好奇这女人得啥病的妇人不敢多打听, 怕引来大夫的反感。
  有人出去又有人再进来, 许妍苦等了一波又一波, 把忍不住进来找人的屠大牛赶出去两次,齐老大夫总算罢手,招来跑堂说:“今天上午不看病了,别往进带人了。”
  说罢关上门招呼许妍过来,给她把脉的时候问:“家里几个孩子了?”
  “三个了,两儿一女。”许妍老实回答。
  “那也不多啊,你身体也还不错,咋就不想要了?我还是第一次给良家妇女治不想生孩子的病。”老头示意让她再换只手把脉。
  “马上就三十二了,担心再生坏身子,我家三个娃,生下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重,我怕难产出事,没娘的孩子可遭罪了。”对面坐的是年过六旬,比她公爹岁数还大的老大夫,许妍跟她讲关于生产这种事也没觉得说不出口。
  “嗯,有你这种想法的人少见。”他收回手提笔写药方。
  许妍有些摸不透他话是褒是贬,探头坐着看他写字,脚轻挪好几次,有些犹豫的开口,讨好地询问:“大夫,这药伤不伤身子?”
  “青楼里那些女人喝的就是这种药,避子汤嘛,喝多了也就彻底不能生了,就是以后来月事肚子发疼,手脚冰凉,我把药效减轻,你喝久一些,慢慢来,而且你不靠样貌身条吃饭,多下地干农活,手脚冰凉、肚子疼这两种反应或许能减轻许多。”话落药方也写好了,晾在一边也没急着打发人出去拿药。
  双手合拢着问面前欲言又止的妇人:“你那闺女呢?还有没有想着学医?”
  “不仅想呢,咱们还在自己学呢。”说起这许妍颇为得意,自从那次跟小葵谈话后,她真的安心开始认字了,不让人催,自己把时间安排的好好的,一年多了,忽略一部分艰涩难懂的词,她能把绝大多数常见的药草详述给顺下来。
  “噢?”老大夫颇感兴趣,追问道:“自己看书学?”
  “还有百草堂郭大夫的指点,但更多的是我闺女认真认字,她看得懂医书还会自己动手采药炮制。”许妍有心炫耀,想让这看不起女学徒的老头吃惊并后悔。
  “噢,郭盛啊,他是个性子好的,你们倒是有些运气能找上他。”齐老头捻起桌上的药方沉思,家里的儿孙都在学接骨外伤,最小的孙子说宁愿去给人看风寒内热也不愿意跟自己学治女人病。
  他叩着桌子,准备趁火打劫:“你家丫头不是还在自学嘛,拜我为师吧,我带她。”他不急不忙地数自己的优势:“郭盛看病经验不如我,而且他带着你闺女也教不了她多少东西,不像我,专门看妇人病的,你闺女适合学,免得以后给男人看病引人说闲话,而且我家世代学医,我大儿子在本县开医馆,你也知道你闺女有这样的师兄意味着啥。”
  “你之前不是说不收女学徒的吗?”许妍问。
  “噢,那是因为两年前我对我小孙子还抱有希望,他现在很排斥学我的医术,所以才轮到你闺女。”担心把话说硬了,他补充道:“镇上的大夫极少会收女学徒,相信你也知道这个情况,而且我听你的意思,郭盛只是指点你闺女,并不意味着他会答应收她为徒。”
  他说的是实话,哪怕连续两年给郭家送年礼,郭大夫跟他媳妇都没透露口风,郭大夫也只是在指点小葵时更耐心,会主动给她说相关的药材理论,许妍对能让他收小葵当学徒只有七成的把握,还是在砸钱砸肉的条件下。
  现在有更适合的大夫免费撞上门,推拒掉的是傻子,许妍欣然接受:“好,我替我家丫头答应,她真是好运,能被您这样家学渊源的大夫看中,明天我带她来拜师。”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家在枫叶巷由东往西数第五家,我明天在家等着。”齐老头也是个利索人,话说出口就不再犹豫。拿回桌上的药方撕掉,对满脸惊诧的人说:“这药中规中矩,我自己琢磨出一方药膏,外贴在肚脐上的,药材贵,熬制麻烦,放置的时间还短,用药期却长,用得上这种药的人却少,我改天熬好了拿给你,算是给我徒弟的见面礼,让她少几个弟弟妹妹扯后腿。”
  “……那麻烦您了,多谢您费心,我家男人叫屠大牛,我叫许妍,我闺女叫屠青葵。”许妍抽着嘴角给这个只见过两面的老头介绍。
  “噢,差点忘了,我姓齐。”
  就这样,小葵托她娘看病的福有了个经验深厚的师父,许妍托闺女的福,用上了副作用小的避孕膏,应了她师父的话,她不再有弟妹来拖她后腿。
  小葵满十岁后,除了下大雨,每天早上由她娘赶着牛车送她去医馆给齐大夫打下手,傍晚再由她爹或是她娘赶牛车接她回来。
  正值吃枇杷的季节,她从村头跳下牛车,对她娘挥手说:“娘,你先回去,我再去看看我的田七苗苗,顺便摘点枇杷吃。”
  “等等”,许妍喊住这跑的像兔子一样的闺女,交代她:“你大舅跟你二表哥今天要来,我去接你的时候他们还没到,你上山或是回来碰到了记得喊人打招呼。”
  “好,他们来干啥?盖房子?”
  “对。”许妍无奈,这丫头整天不在家,家里的事她倒是了解的挺清楚。
  小葵跑上山就看到跟大表哥站一起说话的两个陌生男人,摸着迎上来的狗子,她走过去打招呼:“大舅舅,二表哥,你们来了呀,我舅娘和表嫂没来吗?我一直馋我舅娘腌的酸菜,倒是一直没见过人,她来了吗?”
  “小葵是吧?都长这么高了,你舅娘跟表嫂没过来,等我们把房子盖好了她们才带着孩子来,到时候你来家里吃饭,你舅娘做饭好吃。”宏英弯腰笑着说,这个满脸稚气的小表妹说着热情的话,让他有些忐忑的心有所平缓。
  “好,二表哥你们继续聊,我去摘枇杷给你们吃。”三个男人目送她走远,宏义满是骄傲地说:“怎么样?小葵不仅为人大气还是个有本事的,会读书认字,还拜济世堂的齐老大夫为师,现在天天在学医呢。”
  “醒醒,这是你表妹,你闺女在屋里喂鸡呢。”宏英打断他的夸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闺女。
  “小葵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长大的,虽是我表妹,我确是拿她当闺女看的。”宏义毫不掩饰他对屠家的亲近。
  吃了小葵送来的枇杷,宏义给春苗交代了一声,带着他爹他弟下山去小姑家吃饭。
  许妍把碗筷摆好,对她大哥说了他跟宏英晚上睡在后院的空房间里,吃完饭在他们商量买砖瓦挖泥的时候,插话道:“大哥,你们盖房子打算请几个人?明天让大牛在两个村里给你问几个手艺硬实的泥瓦匠,他都熟。”
  许老大一愣,说:“有我们父子三个,再加上大牛和陈奇,还有平安平原两个外甥,不用请帮工也就够了。”
  许妍呵笑一声,他可真是他爹的儿子,算盘打的精到,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索性当着两个侄子的面挑明了,免得他们不明白自己的态度。
  “我家大牛我都没舍得让他干重活,他哪能去帮你盖房子,我男人我心疼。”不看旁边骤然发亮的眼睛,继续说:“他可以帮你联系靠谱的泥瓦匠和卖青砖大瓦的工坊,这些他都有经验,能让你不被人骗,空闲的时候去余庄帮你盯着人,这些都行,也算全了舅婿的缘分。但盖房子不行,砌墙一蹲就是一天,上梁的柱子也压人,他年纪不轻了,还是我家的顶梁柱,我不能让他去干这活儿,我们自家收种庄稼都是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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