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了我怎么办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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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劫信之人,便是悄悄的从重兵把守的总兵府溜出去的霍蔺,依霍蔺的身手,想要从总兵府出来简直易如反掌,他劫完之后,将送信之人灭口,把信带回来,交给霍太尉。
  这个时候,闲王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两人说话,可半点顾忌也没有。
  霍太尉看完信笺之后,眯了眯眼睛道“既然他不仁,就休怪老夫不义”
  当天夜里,总兵府老夫人住的院子便有刺客闯入,然后里面传出一声惨叫,等外面的人闯进去的时候,便发现老夫人和院子里的人,都躺倒在血泊中,地上还放着一柄血迹未干的长剑,上面刻着一个“赵”字。
  这个“赵”字,自然指的是赵长丰的赵,这让薛海扬误会成,赵长丰派人过来刺杀他,闯进来之后,发现里头的人并不是他,又怕老夫人泄露出去,只好杀人灭口。
  薛海扬堂堂总兵,在八十岁的阿娘死后,跪在地上悲恸的哭起来。
  谢君淮到军营足足有两天了,城内却半点消息也没有,他倒是还沉得住气,赵长丰却有些着急了,在军营内走来走去,见谢君淮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停下脚步说道
  “谢太傅,这薛老夫人都进城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莫非这老夫人已经改变主意了,站到薛海扬那一边了,现在故意替她儿子拖延时间,这北归的大军离宁州城已经不远了,咱们再这么等下去,肯不是办法,你得拿个主意啊!”
  谢君淮看了他一眼,神色淡定的说道
  “薛老夫人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她是绝不会让儿子叛乱的,她也不会偏袒儿子,且再等一等,若是明日再无消息,咱们便攻城!”
  若非万不得已,谢君淮也不想走这一步,宁州城内都是宋国的百姓,这一场仗打起来,遭殃的依然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所以才将薛老夫人给请出来。
  正在这时,有一个士兵忽然掀帐入内,手中拿着一封信笺,躬身抱拳道
  “太傅,将军,城中有探子来报!”
  “快快呈上来!”赵长丰亟不可待的说道
  士兵将手中的书信呈上去,赵长丰也不等谢君淮,率先便将书信打开,看完之后,顿时就呆愣了片刻,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他转头看向谢君淮,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谢君淮眉头微动“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老夫人被人杀了!”
  赵长丰脸上透着一丝可惜之色,谢君淮起身从他手里将书信拿过去,端起来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冷下来,眸中透着慑人的光,薛海扬自然是不会杀害自己的阿娘,可薛老夫人这么做,却让另外两个人有了危机,霍太尉父子为了逼薛海扬走上绝路,便狠心将一个老人给杀掉了,若是他没猜错,霍家父子一定将这杀人的罪栽赃在他和赵长丰的头上了。
  如今也别无他法,纵然知道,他们都已经中计了,可也不得不这么做,谢君淮道
  “既然如此,赵将军,下令攻城!”
  那宁州城中,原本想要归顺的薛海扬再次改变的主意,打算和他们决一死战,要拿谢君淮和赵长丰的人头,来祭奠他阿娘的亡魂。
  次日,战鼓声响彻四野,两军对峙。
  宁州城内驻守的大军,足足有五万,赵长丰带来的人马只有三万,不过对于薛海扬的这支军队,赵长丰依然还有必胜的把握,可若是北归的将士到了宁州,形成内外包围之势,赵长丰这三万大军,必败无疑,所以,他们一定要在南军回来之前,攻破宁州城,然后抓住霍家父子,拿回兵符,阻止南军的动作。
  自从霍家父子从京都出逃之后,谢君淮终于再次见到二人,他一身朱红官袍坐在马背上,面对千军万马,依然神色自若,目光看向对面身穿铠甲的霍太尉和霍蔺,他嘴唇冷冷上扬道
  “两位真是别来无恙!”
  情敌见面了,可是分外的眼红,霍蔺看到谢君淮,简直就想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他脸上戾气顿现
  “谢君淮,既然你敢来送死,今日本将就成全了你!”
  谢君淮应付霍家父子,那边薛海扬身披铠甲,一马当先,抬起手中的长枪指着赵长丰,气愤道
  “姓赵的,你想对付本将,冲着我来就是了,你居然敢杀了本将的亲娘,本将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
  赵长丰是个粗人,脾气性子都很大,被薛海扬这么一骂,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混账东西,我赵长丰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等无耻的勾当,去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下手,你是非不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助纣为孽,薛海扬,我都是守卫宋国疆土之人,我敬你也是一条汉子,你今日若是肯改变主意,交出霍家父子,本将和太傅定当禀明皇上,放你一条生路,若还是这般执迷不悔,本将就让你成为本将刀下的亡魂!”
  赵长丰被他激怒了,当即下令,派人出来杀赵长丰,赵长丰也不是示弱,首战拉开序幕,两军中各派出一员大将出来对战,然后又厮杀了一阵,赵长丰麾下的将士们十分勇猛,反而薛海扬军中士气低落,因此,赵长丰这边首战告捷。
  两军鸣金收兵,眼看着天又黑下来,赵军清点了人数之后,发现伤亡甚少,夜里,三军痛饮庆祝首战告捷。
  第126章 上下离心
  两军短短的交战了一场,虽然薛海扬这边死伤不多,可依然还是挫了将士们的锐气。
  薛海扬将军队整顿了一番,说了一些慷慨激扬的话来鼓动将士们,将士们的斗志仿佛又被重新激起来了,事情办妥后,薛和霍太尉等人商量好对策,打算明日再出城迎战,一定要报了今日战败之仇。
  城外的军营中,谢君淮同赵长丰也在商议明日对付薛海扬的办法,两人商议了许多,赵长丰的想法是,趁着现在打了胜仗,军中士气大作,一鼓作气,直接灭了薛海扬的大军,攻入宁州城,杀了霍太尉父子。
  谢君淮却有另外的计策,这宁州城是除了京都之外,第一个推行行政的地方,新政在这里实施比其他地方都要顺利,谢君淮沉吟了一会儿,随后说道
  “赵将军,谢某倒是有一个计划…”
  两人商议完后,已经是月落星沉,谢君淮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想起楚璎在府上,一人照顾着平安,这些天肯定日夜为他忧心,他坐在长案后,将狼毫醮满墨汁,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等书信写完,他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然后折叠好放入信封中。
  接着,他叫了一个士兵进来,将书信交给他,嘱咐他快马将书信送去京中谢家。
  次日一早,薛海扬带着人马出城骂战,赵长丰挺身相迎,两位主将交手近乎一百个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厮杀了一场,两军打了个平手,各自回营中。
  赵长丰的将士们虽然不及薛海扬的多,但是赵长丰治军甚严,麾下的将士们每日勤于操练,十分精悍,和薛海扬的士兵们对抗起来,也是绰绰有余的。
  打了两次,霍太尉见一时半会还取胜不了,便没有再急攻,反而是冷静下来,让薛海扬暂时不要出兵,静观其变。
  霍太尉得知此消息之后,登时喜出望外,这个消息在军中传开了,又让军中的将士们士气大振。
  霍太尉在得到消息的同事,谢君淮这边也有探子来报,说是北归的五万大军,已经到了成州附近了,三日之内必到宁州。
  赵长丰和谢君淮都吃了一惊,不过两人都十分冷静,谢君淮道
  “赵将军,赶紧修书一封送去雍州城内,请求雍州总兵李云高派兵过来支援!”
  雍州总兵李云高是霍太尉的死对头,两人素来就不怎么和睦,之所以没将雍州的兵马调过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赵长丰点点头,立即修书送往雍州城。
  另外谢君淮又召了二十名士兵过来,让这些人扮作普通的老百姓,今日天黑的时候,随着百姓们入城,再趁机混入军中。
  经过这两场对战,谢君淮早就看出来,宁州的将士们造反的决心并不坚定,这些京畿要处,朝廷每年拨出大批的银两来供应军需,军中将士们的军饷丰厚,加之自从新政推行以来,朝廷允许将士们闲暇之时,回到家中帮忙干农活,这样一来,将士们不仅仅可以参与打仗,而且能照顾家中老小,这让很多将士们都十分满意,若是帮着霍太尉造反,将来新政推翻了,这种待遇自然就不存在了,这些将士们表面上服从军令,可实际上心中是不愿的。
  因此只要让宁州城内的将士们,上下离心,宁州城不攻自破。
  那些士兵乔装之后,随着外面的老百姓入城,虽然宁州城盘查很严,但是依然被这二十来个人分批的混进去了,很快他们便来到军营中。
  到了半夜,一个士兵拿了几壶烫热的酒出去,给外头外头守夜的士兵喝,原本守夜的士兵是不能喝酒的,可几个士兵闻着酒香酒瘾就上来了,何况现在宁州已经入冬了,有这么一口热酒在,是在让人抗拒不得,那些士兵们喝了酒之后,便开始热络的聊起来,那送酒的士兵道
  “几个兄弟,你们认为咱们这个仗该不该打?”
  一个士兵说道“什么该打不该打,咱们这些小兵,自然是上面说什么,咱们做什么,难道咱们还能自己做决定不成?”
  这个刚说话,另一个士兵性子耿直,又喝了几口酒,胆子大了起来,无所顾忌的说道
  “依我看,这仗要是真打赢了,对咱们这些人可没什么好处,从前朝廷不重视咱们,军饷每月才五百钱,今上登基后,咱们每月发的军饷足足有一千钱,一年下来就有十几两银子,这银子不仅能帮着咱们养活一家老小,闲赋的时候,还能回家帮忙干活,又不用缴人头税,你说要是咱们仗打赢了,皇宫换了新主子,咱们的好日子可就要到头了”
  听他说完,另一个士兵低低的咒骂了一句“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赢了就是立功了,霍太尉可是答应咱们,只要这次打赢了,咱们的赏银还能少么?到时候别说是一年十几两银子,这赏银下来了,咱们就算是花个十年八年都花不完,还能在军中受到提拔,这样有什么不好!”
  刚说话,一个巡逻的将士带着一队人就朝这边走来了,见着几个人交头接耳的说话,顿时便呵斥了一声“都在说什么,谁让你们喝酒的!”
  这几个士兵们听到吆喝声,猛地将手中的酒碗往地上一掷,赶紧散开,那将士便劈头盖脸的将几个士兵骂了一顿,这不打紧,然而喝酒毕竟是犯了军法,那几个将士被罚了二十军棍,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开了,夜里士兵们说的话,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在军营里传开了。
  到了第三日,雍州那边传来紧急的情报,赵云高终于赶在南军抵达宁州境内之时,将这五万大军成功的拦截住,守住成州进入宁州的唯一要道“秋陵道”,南军若是想要这里通过,除非将雍州的将士们打败了,即便如此,也能够拖延数日了。
  得知南军在“秋陵道”上受阻,霍太尉勃然大怒。
  霍蔺知道,谢君淮绝不会这么容易对付,京畿要处皆有重兵把守,谢君淮一早就料定,他们父子绝不会去雍州,只能来宁州,如今,宁州城中军心不稳,南军又被雍州的李云高拦住,唯一的出路,只能杀出去,先灭了赵长丰的人,然后赶去“秋陵道”,和南军来个里外夹击。
  当然,霍太尉也是这样想的,两人和薛海扬商议,薛海扬现在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已经决定要和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誓死要杀掉赵长丰和谢君淮替母报仇,他们说什么都听,商量完毕之后,霍家父子留在军营中,整顿兵马,薛老夫人刚过头七,原本该留在军营中的薛海扬,回去给老夫人烧纸祭奠。
  等他烧完纸,回到总兵府的后院中,路过安置霍家父子的院子时,耳边听到女子的一阵娇呼声,他略微驻足,只听的那声音有几分不堪入目,薛海扬一股火气便冲上来,以为是总兵府的小厮和丫鬟背着主子偷情,他提着长剑就跨进去,抬脚将门蹿开,里头的人听到动静,匆忙拿着被子做遮掩,只是还没来得及被完全挡住,薛海扬已经走到了眼前,等看清楚这对男女,薛海扬心中的怒意更胜几分。
  赵邕居然在他的总兵府,和他府上的歌姬勾搭上了,他的阿娘才刚死不久,宁州城外,还有强敌环伺,这个昏庸混蛋的王爷,居然还在过这种荒淫无耻的生活,薛海扬简直就气炸了。
  那被子堪堪盖住女子半个身子,上半截不着寸缕,袒露在人眼前,一对白兔上红痕点点,还沾着水泽,赵邕则赤着上身,企图挡在女子面前,谁知,还没有动手,薛海扬一把长剑就照着女子的心窝刺下,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将长剑拔出来,再次指向赵邕,那柄长剑上还沾着女人身上的血,赵邕脸色苍白,见薛海扬双眉倒竖,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中便害怕起来,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薛将军,不要杀我,将来等本王登基后,本王一定会加倍封赏你,赐你无数的美人”
  薛海扬冷笑道“你这种昏庸无能之人若是登基了,将来宋国自然会毁在你的手里,你以为除了你,赵家就没有其他子嗣了么?”
  说着他的长剑又往上递了几寸,抵住了赵邕的脖子,冰冷的刀锋贴着脖子,赵邕浑身一僵,他赵邕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若是死在这里,未免太过可惜了,他内心一阵惊慌,努力的维持镇定道
  “薛将军,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事关你阿娘的死”
  薛海扬瞳孔一缩,眼睛紧盯着他,本来想要杀掉这个畜 生泄愤,可此人偏偏拿捏住他的要害
  “你若是敢说半句假话,否则本将立刻让你成为剑下亡魂!”
  闲王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战战兢兢的说道“你阿娘是死在霍太尉的手中,是他亲手杀的,他说只要老夫人死了,你就会跟着他一起造反!”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宝宝们还在看吗?
  第127章 不攻自破
  薛海扬听完之后,浑身如坠冰窖,沉默不语的提着一把血迹未干的长剑出门,闲王见他终于走了,再看一眼身边已经凉透了的女尸,面无人色的从床榻上连滚带爬的下来,连衣裳也不及穿,赤着上半身就跑出去了。
  他重新整顿好之后,回到军营中,只是这次,他却没有去找霍太尉父子,而是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连夜送出城交给谢君淮。
  谢君淮正和赵长丰在商议战事,外头有士兵进来将书信交到他的手中,谢君淮展开一看,眸中露出一丝意外之色,然后他又转头看向赵长丰,道
  “赵将军,薛海扬向我们投诚”
  赵长丰皱了皱眉道“薛海扬颇有城府,莫不是他故意给咱们设下的陷进,想要引咱们上钩?”
  谢君淮挑眉道“不管是真是假,他既然答应要杀了霍太尉替母报仇,那咱们就等着他奉上霍太尉的项上人头来!”
  夜里,薛海扬提了一坛子酒,来到霍太尉的营帐中,霍太尉看到他进来,倒是有些意外,薛海扬将一壶酒放在他的面前,他道
  “太尉,可否陪属下喝几杯?”
  霍太尉看着那坛酒,隐约想起一些昔年的事情,当年薛海扬还是他麾下的先锋官时,每逢大战前夕,他便会叫上几个人一起喝上几杯,给几人打打气或者践行,从前行军打仗之时,他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薛海扬调离他的军中已经数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
  因为有这个习惯,薛海扬忽然找他来喝酒也不奇怪,何况他并没有察觉到薛海扬已经知道他杀了薛老夫人的事情,霍太尉不疑有他,那张严肃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微微颔首道
  “好,咱们也好多年没这样喝酒了”
  薛海扬将酒水倒出来,两人碰了碗,仰头一口气就喝下去,一连喝了三杯,薛海扬才将手中的碗放下来,他站在霍太尉的对面,垂着眸子,冷静的说道
  “大人,这三碗酒是敬你昔日对我薛某的提携之恩”
  霍太尉点头微笑“海扬,你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当年我霍某并没有看错你!”
  等他说完,薛海扬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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