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步步为谋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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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大人。”温沐晨对着京兆尹行了礼,正要和王掌柜一样跪下的时候,京兆尹却出声阻止了温沐晨。
  “好了,温姑娘尚未成年,而且又只是清敏的幕后老板,先站在一旁好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问道温姑娘呢,温姑娘再出来说话吧。”京兆尹这话说的客气,一则是为了温沐晨这一阵子确实做了为国分忧的事情,二则,虽说康敬从今日并未一同前来,可这温沐晨好歹也是他的侄女不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温沐晨听京兆尹这么说,也未出声反驳,直接走到了右手边衙役旁边的位置,静静的看着京兆尹对接下来的审判。
  “好了,清敏的粮食本官刚刚都一一检查了,确实并没有见到什么霉变或者劣质的粮食。原告,你是否坚持要状告清敏米铺白天以次充好,用劣质米来欺骗你么?”京兆尹一坐上京兆府的大堂,立刻带出了一股不一样的气势,不怒自威的凌然之意,让人看了便不敢说假话。
  “这”堂下跪着的原告刚刚也是跟着众人去了清敏米铺的,所以店外发生的事情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现在京兆尹这么带着气势的问话,自然让他心虚不已,不由得向人群中某一处看去。
  而站在一旁的温沐晨也随着他的视线而去,刚好看到了站在第一排的俞老板。
  啪!京兆尹重重的拿起惊堂木拍了一声!
  “本官在问你话,你东张西望的干什么!本官现在问你,你到底是不是还要继续状告清敏米铺!”
  温沐晨没有看清远处的俞老板做了一个什么手势,只不过这个所谓的原告立马转回了身子,对着京兆尹重重的磕了下去,“大人!草民要告!草民今日买的米确实是清敏米铺出来的,都是些吃了会死人的变质的大米!还请大人为小民我做主!”
  “好,既然你如此说了,那么本官今日就在这里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清楚楚,若你说的是真的,本官必定会处置了清敏米铺,但是若你说的是假的,本官也会治你一个诬告之罪!”京兆尹刚刚见到原告的心里已经明白七七八八,但是自己明白不算,还要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才可以。
  “王掌柜,你听到了,原告状告你清敏米铺以次充好,贩卖劣质粮食,你有何话说?”
  “启禀大人,刚刚我清敏米铺失火,大人带着府里的衙役扑灭大火之后,所有的粮食都已经经过大人的检验,全都是上等的新粮。清敏米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店里从来就没有卖过什么变质的粮食。还有,刚刚我们东家说的账册我已经全部带来,大人自可以找人来细细查账,若是怀疑账册的真实性,那么所有亲笔签字的人大人也都可以一一传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也看看这账册到底是不是真的!”王掌柜在地上跪了许久,依旧是底气十足,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本官也不客气了。”京兆尹见王掌柜说的清清楚楚,也不含糊,“师爷,带几个老手,看看账册到底有没有问题。”
  “是。”师爷说完,便叫来了刚刚回来路上就传来的几个有经验的做账师傅,将王掌柜带来的三个箱子的账册全都拿出来一一检查。
  这些账册虽多,但是这几个师傅也都是极有经验,只要翻看一眼就知道哪里有问题,转眼间已经查了十几本,每个人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已经能够说明账册本就是真的,清敏米铺里的粮食全都是正经来路的东西。
  而此刻站在人群中的俞老板也是心虚不已,他也明白,若是账册真的有问题,这些老师傅肯定一眼就看了出来,现在怕是清敏是真的没有问题了。
  他本以为温沐晨当时说的账册不过就是找个借口,想要那个掌柜的趁机逃跑,可是没有想到竟真的有这些账册存在,而且还都是真真切切的收了正经的粮食的。若是等会那个人扛不住京兆尹的压力,将自己招了出来,可怎么是好?
  第八十六章、找漏洞
  “大人,这三个箱子里面的账本,我和这几位老师傅都是分开随便拿起来的,现在看了也有将近十分之一的样子,我觉得既然这些随手拿起来的都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存在问题的可能性极低。而且这些上面所有记载的地点都是确有其实,所以我觉得清敏米铺的账目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师爷和几位老师傅查了将近半个时辰,看的几位老先生都忍不住的开始眯眼,速度也越来越慢。
  不过师爷说的有理,他们所拿的册子都是随机的,若是这样还能漏掉那些有问题的账册,这几率也是太小吧。
  不过师爷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和几位老师傅却没有停下,而是还在继续快速的翻看着这些账册,手上行云流水,完全没有停滞。不过所有的人也都是觉得这些账目全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先将这些账册抬到后面去,几个老师傅继续去后面查看这些账册,若是有问题,再来通知我吧。”京兆尹觉得既然账目没有问题,那么不如先挪到后面去,对于这个事情,他心里也是早已有了计较,对着这些账册的结果也是觉得在情理之中。
  衙役将这些账册都抬到后面,这几个老师傅也跟着转去了后面继续看这些账册,而京兆尹则继续审理这件事情。
  “清敏米铺的库存粮食经过我的查证是没有问题的,而这些账册现在也表明他们店里的粮食都是去年秋天新收来的,证明无论是仓库里的还是来源都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但是同样都是去买粮食,为什么你前面的和后面的人买回家的粮食都没有问题,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变质了的东西?”京兆尹看着跪在下面的原告,语气已经有些严肃。
  “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这些真的就是我在清敏米铺里买来的粮食。我还没回到家就发现粮食是坏的。这关系到我们这些所有去清敏米铺买粮食的人的身体健康,况且这些米又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心中自然异常气愤,所以便直接来了这京兆府求大人帮我讨回公道啊!”这个原告虽开始心虚,但是也知道若是不硬着头皮咬死这件事情,不仅到时候俞老板不会放过自己,怕是诬告这一个罪状,自己就要倒了大霉!
  “可是现在,你说清敏卖的是劣等的米,而经过本官检查,清敏米铺又确实是清白的。本官既不能说你是在撒谎,也不能单凭这一包米就判了清敏米铺的罪。”京兆尹也是有些进退两难的境地,自己既不能证明男子说话,也不能无视清敏的清白,这件案子也实在难办的紧。
  “大人,我作为清敏的老板,能不能问这位原告几句话?”温沐晨眼看案子到了困境,就算继续这般胶着也是不会有什么突破,与其这样拖下去,还不如自己赶紧出面大破这个僵局。
  “你?”京兆尹没想到温沐晨会忽然这么说,不过按照以往温沐晨给京兆尹的印象来看,温沐晨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无论是之前温沐晨来报父母的案子还是后来那个温庆瑞的事情,温沐晨处理起来都不像是一般的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份冷静沉着还有有理有据,是成年男子都少有的。
  “正是,我不过就是有几个问题比较好奇,想问一问这位原告罢了,还请大人批准。”温沐晨将事情看在眼里,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只不过一直等到了现在,是怕自己太早站出来会惹得京兆尹心中不满而已。
  “原告,你是否还有什么别的证据,证明你袋子里的粮食确实是出自清敏米铺?”京兆尹知道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不过就是一个袋子罢了,若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个袋子也说明不了什么。
  “大人,我我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这袋子粮食确实是在他家买的!”
  “那么你是否介意这位温姑娘,也就是清敏米铺的老板,问你几个问题?”
  “我我不介意,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什么可怕的!”原告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反正只要咬死了清敏就够了。
  “好,那么你问吧。”京兆尹对着点了点头。
  “我且问你,你是自什么时候开始在清敏米铺买粮食的?”温沐晨的第一个问题便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她问了,那么这个人也是需要回答的。
  “自一个月前开始,因为四大米行的粮食价格太高,我负担不起,而又听说清敏米铺的粮食比较便宜,而且质量也很好,所以我就开始去清敏买粮食了。”这个原告开始还战战兢兢,不知道温沐晨会问出什么问题,可是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于是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出来。
  “既然从一个月前开始,那么自然在这一个月的账册上都是有登记的,那么我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平日里是否也是在东街上的店里买东西,我想在账册上找一找,看看你平日里都买了些什么东西?”温沐晨说的很随意,好像只是小姑娘在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我叫刘明,我确实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在你们东街的清敏米铺里买粮食的,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去查一查!”
  “好,大人若是不介意,我想去后面找一找这一个月东街店铺的账册,看看这位刘明,到底是在我们店里面买了什么东西。”温沐晨微微对着京兆尹施了一礼。
  京兆尹虽不清楚温沐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于是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
  温沐晨转身走向了那些查账师傅处,一时间,大堂内的人都不知道接下里要干些什么。只有顾桓正,看着温沐晨消失在转弯处的身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大人,我找到了这位先生在东街店铺里进一个月的记录,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想要禀告给大人。”不过一会儿功夫,温沐晨已经拿着账册走了出来,对着京兆尹一脸笑意的说道。
  “若是和本案有关就速速说来,要是没有关系,也不必告知本官了。”京兆尹对温沐晨的态度很不满,这又不是在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这是在京兆府的大堂!温沐晨真的当这里是可以玩闹的地方么?
  “大人,这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和这件案子有关的。”温沐晨毫不在意京兆尹的态度,拿着账册念了起来:“本月初一,这位先生在东街米铺里买了二斤高粱,初四又在店里买了二斤黍米,初七则买了二斤小麦,到了初十买了二斤玉米面,之后基本买的都是这几样。直到今日,这位先生到店里买二斤上等的白米,大人觉得这件事可有意思?”温沐晨将账册上的账目念的一清二楚,念完便合上交给了一旁的春桃。
  “这这又有什么,难不成我在你店里买东西有什么奇怪的么?”男子没想到温沐晨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并且这也不能算是自己说谎的原因吧?
  “温沐晨,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要在这里拐弯抹角的,赶紧说出来!”京兆尹也是被温沐晨搅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温沐晨要说些什么。
  “大人,现在我们清敏店里的粮食价格虽然不如四大米行那么贵,但是依旧比之前涨了许多,高粱已是一百文,玉米面是一百五十文,小麦一百八十文,而上等的白米”温沐晨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然后才继续接着说:“上等的白米已经涨到了八百文一斤,按照这位先生的习惯,最长买的是最便宜的高粱,而小麦也要隔十几天才会买一次,又怎么会突然到我们店里买了二斤上等的白米?这些白米怕是够这位先生买上七八次高粱了吧?”
  不等京兆尹和刘明说话,温沐晨继续说道:“而且,刚刚救了清敏店里的大火,我回来的时候,我的伙计也告诉我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位刘明先生,本来是码头的苦力,靠扛包运货为生,之前一个月也能赚的不少。但是自从旱灾开始,码头的生意都变的少了起来,所有现在基本是闲置在家,靠着之前的存款过日子。这么几个月下来,之前存的钱更是早就用光了。邻居都说他最近靠出去找找零活,要是能找到赚了钱,便去我店里买一次粮食,回到家也算是省吃俭用。若是找不到事情做,那就饿着肚子等明天再去。可是今日却突然有了银子,到我店里买了二斤上等的白米,这中间,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温沐晨虽未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刘明生活拮据,养活自己尚且是个问题,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去买上等的白米来?怕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故意去买了粮食,然后便跑到京兆府来诬告清敏米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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