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他总绑着我![重生]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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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么,善音律,知琴音,好文好雅,灼灼其华,将钟家的本事习的透彻,只可惜钟家人太固执,认定妖狐是邪祟,是妖物,偏不认他。也好,若在钟家,他虽不会去的这么早,但也体会不到深入骨髓的那段情。”
  叶云尧看着秦意之,一样亮如星辰的双眸,却镶刻在了不一样的面容上,周身都是黑夜里的红。
  他微微上扬的眼角显露了沉沉笑意,叶云尧下意识的就要去握腰间的逍遥扇。
  再一个摇头,那陌生的面孔就消失不见,眼前仍旧是靠着墓碑喝着酒的秦意之,来的快,去的也快。
  相思,相思。
  他不爱桃花白,就因这桃花白香是香了,却泛着苦。所以他不喜欢那个味道,还是红枫酿的味道正,甜的。
  沚兮的相思苦,他不想体会。
  他秦意之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天又如何,若他是沚兮,断不会跟她一起死,他会逆天改命,抢,也要将他的人抢回来。
  相思?呵呵,人就在身边,相思谁去?
  秦意之瞧着叶云尧逐渐脱离聚焦的眼睛,知他醉了。
  才两杯,枉我多给你算了一杯。
  “叶九,回去了。”
  秦意之摇了摇叶云尧,叶云尧只觉得眼前冒星星。
  “叶九?”
  半晌他也没反应,秦意之凑过去,道:“叶九,你不醒,我就背你回去了。”
  叶云尧迷糊之中不忘皱眉,浑身肌肉一紧,如临大敌似的。
  秦意之瞧他那模样,身子颤抖,笑的打跌。
  他才不管叶云尧是何反应,也不管他,伸手就将他捞了起来,背在背上。
  突如其来的怀中多了一个人,叶云尧挣扎着要离开。紧贴的肌肤透过衣衫还能感觉到温度,叶云尧素来清冷,整个人都僵住了。在秦意之背上扭来扭去。
  秦意之无奈道:“叶九,你就不能安静点吗,你不想回去了?不想回去咱们就在这睡?就在这荒山野岭,你,和,我,一起睡!”
  叶云尧安静了,特别乖觉的一动不动。
  瞧他那乖巧的模样,秦意之侧过头去,能看见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长发。
  手托着叶云尧的身子,秦意之故意往上颠了颠。
  叶云尧意识涣散中,随着那么一颠,只觉得自己要掉入万丈深渊一般,吓的猛地捁住秦意之的脖子。秦意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圈,进的气儿就那般卡在了嗓子眼儿外头,呼吸不上来。
  叶云尧抱的死死的,死活不撒手。
  秦意之拍拍他,哑着嗓子:“叶九,松手,松手。我要被你勒死啦!”
  叶九不动于山,秦意之朝天翻白眼。
  好,是你不松手的。
  心坏如他,怎会老实的被勒着?
  他拖住叶云尧的手一个翻转用力,将叶云尧往旁一推,转手间抱住他离开自己的身子,一个旋身,就牢牢的抱住了叶云尧。
  叶云尧仍然抱着自己的脖子,只是方向变了,从后面变到前面来了。
  秦意之不过一个动作,就稳稳抱住了他。
  抱在了怀中。
  叶云尧紧皱着眉头,脸已经红的透透的了。
  秦意之想笑,本来想背你的,是你自己不乖,我只能换抱了。
  瞧怀中那人的模样,秦意之低叹一声:“就知道你不能喝,上次还和我拼那么久,今天居然两杯就倒,回去要说与缪文清听。我不笑话你,我去笑话他去。他教得好徒儿。”
  十里八方外,刚巧有一人推却着迎来的酒盏,莫名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身旁锦衣华服的另一人替他喝了酒,又瞧着他,问道:“文清,你怎么了,不舒服?”
  “还行,许是酒气熏的。”
  那人嘀咕:“酒都替你喝了,哪儿熏着你了。”
  “你身上的酒气熏的,快离我远些。”
  “……”
  桃花白埋的久了,坟前的桃花也种了百年了,临走前,秦意之折下一株桃花放在胸口。
  时日久远,物是人非。
  昔日好友不再,只余孤坟一座,也只有你,能安静的听我说些话了。
  折你一只桃花,就别小气了。
  抱着叶云尧走了没多久,身后悉悉索索传来诡异的声音。
  秦意之停住脚步,侧头凝神细听。
  脚步声时而轻,时而重,在这雾气弥漫的山峦里,听着有些慎人。
  风向变了。
  秦意之蹙眉。
  怀中抱着的叶云尧睡的沉,恍然不知悄然的变化。风向变了,雾也就变了,方才还有的羊肠小道已然消失。他和叶云尧被阻在了这雾中,断了去路。
  习惯性的去握身后伞,秦意之惊觉没带。
  他吊儿郎当的吹了口口哨,朝着声音的源头道:“夜如此深,哪位道友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挡了我的路?小爷我不与你计较,赶紧将这雾撤了,爷怀中还抱着一个呢,快让我回去。”
  阴风嗖嗖,传来那人“嘿嘿”的讥笑声,伴随着上下颚击打的声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呀,下巴要是掉了就安好了再出来行不?牙都没长好,笑都漏风,还要出来吓人。你说你追我一普通的凡人干什么?这城中竟是些仙人才子,多的是你捉捕的对象,再不济,看不上人家,喏,看看你后面,那成片的山脉就是雾沉国的九连山,多好的招财进宝圣地,那里头要啥没有?好鬼不拦道,让我出去呗?”
  秦意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看上去抱着叶云尧瞎晃荡,实际一直在搜寻出去的路。
  只是他探究了一番愈发心惊,这雾气的变化随着风的转向而不断变化,能把控风的流向,着实不简单,此人是谁?
  耳中传来的诡异声响越来越大,秦意之暗自心惊,怀中抱着的叶云尧睡的不省人事,还适时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秦意之深吸了一口气。
  没多久,苍老嘶哑的声音透着风传了过来。
  “小娃娃,过来。”
  “……这儿可没小娃娃。”秦意之看了看自己,虽然这身子年虽不大,但还不至于是小娃娃的程度吧。
  “嘿嘿。”
  又是“咔嚓咔嚓”上下牙磕在一起的声音,那人从暗中缓缓现形。
  同秦意之猜测的一样,是具烂到了骨子里的驱壳。半个下巴都露着风,一眼看个透心凉,能从这头看到那头,穿过颅骨的空隙,还有几片烂肉直晃。
  骨头连着肉,有些糜烂的随着走路的姿势晃荡来晃荡去,秦意之胃里一阵翻涌。
  “我见过丑的,没见过你那么丑的。你胆子也不小,雾沉国这周围你都敢撒野,不怕再死一次?”
  秦意之抱着叶云尧的手悄无声息的挪去他的腰间,握住逍遥扇。
  “乖,你别不听话啊,我都被你打了那么多次,借我用用可好?”秦意之心中腹诽,连忙求着这扇子。
  这扇子居然也给他面子,没动静。
  秦意之一喜,叶九的逍遥扇居然愿意被自己使了?还未等他将扇子抽出来,那骷髅又阴笑了几声。
  “小娃娃,好强的生魂啊。”
  秦意之一顿,侧头看着他。
  “你我同道中人,唯一不同的便是驱壳,你有个好身子,我只有个破皮子。嘿嘿,要不咱俩换换?”
  “你要同我换?”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秦意之认真思考了一番,竟点了点头:“成啊,今夜先将我们放了,一年后我来找你,将这身子白送给你,怎么样?”
  “哈哈哈!”骷髅张着大嘴,笑的牙都在晃,“小娃娃,我寻了五百多年,终于寻到一个魂力强大的人。你不是也死了,既然可以重生于世,不好好珍惜肉身,竟然这般轻易就要送与我,你这脑袋瓜子里,做了什么打算,我可得提醒提醒你,别……”
  “好了好了,打住。”秦意之打了个哈欠,“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吧,天色晚了我还要回去呢。”
  秦意之心中明白,此时不适多加交谈,他身无灵力,亦无法宝,此人来的诡异,看上去不简单。找他,目的也不单纯,在这荒山野岭,现下的情形对他来说不妙。
  “小娃娃,你魂力强大,生前修为定然强劲。我也实话说了,从你到雾沉国的第一天,我就盯上你了。五百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希望的人。老夫要求不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
  “今夜找你,也是有求于你,只是这求是先于你肯合作而言,若你不愿,嘿嘿。”
  “合作?”秦意之眯了眯眼睛。
  “是啊,合作。”骷髅似乎想要表示友好,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上去着实吓人,从漏风的下巴里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啊,秦意之秦公子。”
  秦意之猛然一震,束起的发被风吹的遮了半张脸,如梭般的目光透过发间的空隙,朝着那人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哈哈哈!血衣罗刹鬼公子——秦意之!”
  “你是何人?”此时秦意之却不着急了,既然对方知道他,那必然真的有求于他,接下来,只要等他开口。
  “鬼公子上一世毁天灭地,修为惊人,习鬼道,反正道。你的残誓全仗你强大的魂力支撑,这也是为何旁人习不来你的残誓之故。而我这五百多年,等的就是你,也只有你,能救我出去。”
  “哦?”秦意之挑眉,“你要我救你出去?”
  “老夫被困此地几百年,魂魄残缺,尸身已腐。我需要你帮我修补我的魂魄。老夫在这雾沉国九连山里待了几百年,因这灵气充裕,才未消散于世。这九连山鬼物可进,凡人不可进。秦公子想必是知道的,除了仙家和雾沉国本国纯种血统的人。普通人若是进来,定灰飞烟灭,化为厉鬼,终生守护墓地。”
  秦意之但笑不语,等着他说完。
  “接下来一月内,便是这墓道开启的日子,秦公子为何来此,老夫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到为何。依你和雾沉国的恩怨,若不是有原因,你怕终生不会踏入此地。并且,就算你来了雾沉国,想在祭祀之礼上光明正大的进山,恐怕几乎不可能。所以,老夫与你的合作,筹码,便是带你们进这九连山。”
  骷髅的声音在风声呼啸中“呜呜”的传达着兴奋的调调。
  全然看不出面容的烂肉遍布的头骨,秦意之紧盯着思索了半天。
  此人修为了得,能一眼看穿他,还怀有目的特地寻他。但若真如他所说,可以将自己带进去,到少了不少力气。只是若答应他的话,也不知需要做些什么。若是不可为之事……
  那人看出秦意之顾虑,大笑三声,道:“秦公子放心,老夫不会强人所难,也不会让你去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老夫魂魄破损与旁人不同,也只有秦公子能帮这忙,一切老夫自会准备好,只要秦公子到时相助一臂之力即可,断不会有让你为难之事。”
  秦意之紧了紧怀中的人,笑道:“恐怕要前辈失望了,意之现不过普通凡人,无灵力,无法宝,要怎样能帮先生聚魂呢?”
  “哈哈。秦公子,老夫心意如此,你还推却什么?秦公子魂力强大,只有你的魂力才能凝合我的魂魄。若非如此,岂不是随意找人便可助我?老夫昔日受奸人所害,普通法子已不能受用。秦公子尽管放心,方法与材料我自会准备。况且,秦公子莫忘了……”那骷髅呵呵笑道,“这九连山里有什么,老夫比你清楚。”
  风过,卷起一地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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