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只是买她五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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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鸢儿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让自己像那些过气明星去抛头露面,虽没像母亲表现得那般气愤,却也红了眼圈。
  欧阳倩的责问,未让黎文彦改主意。
  “我这个父亲从没亏待过她,同样是女儿,唐黎能做的,怎么换成她就不行了?”
  黎文彦还记得欧阳倩当初说的话:“你别忘了,是你告诉我这一行来钱快,既然鸢儿已经接不到戏,与其整天瘫在家里,像其她艺人跑跑商演,至少也算一份糊口的生计。”
  糊口?
  原来她欧阳倩的女儿已落魄到这个地步!
  欧阳倩只觉得,自己被硬生生喂了一嘴的屎。
  而这屎,还是她原先塞给黎文彦的。
  “你可以没有底线,我还要在这个圈里继续做人。”欧阳倩拽起沙发上的包,也拉过一旁的小女儿,只冷冷看向黎文彦:“让我女儿为几万块钱去给人陪笑,除非我这个做母亲的先咽气!”
  从病房出来,黎鸢儿眼周的潮红依然未退。
  母女俩乘坐的是直行电梯。
  等电梯门合上,欧阳倩搂过女儿肩膀,“放心吧!有妈在,什么走穴站台都跟你扯不上边。”
  “可是爸爸怎么会叫我去走穴?”黎鸢儿不由得抬手抹眼角,因为委屈,也因为失望,眼泪终究没控制住:“以前爸爸不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他那么宠我。”
  欧阳倩理着女儿鬓边碎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
  ——还能是怎么回事。
  都想到走穴捞钱了,十有八九是姓唐那小混蛋挑唆的!
  黎文彦的意图她不是不清楚。
  说是让鸢儿去商演站台,其实是逼她出那一个亿!
  夏夏出事后,鸢儿就跟她的眼珠子一样。
  黎文彦那么算计的一个人,怎会不知道她现在对这个女儿有多在意?
  她哪舍得叫女儿去三四线城市受苦?
  回到黎家,欧阳倩叫女儿先下车,自己则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近三小时的车程,轿车停在一家疗养院门口。
  欧阳倩在门卫处签过字,径直去了黎盛夏所在的那栋楼,因为当初打点过,院方给黎盛夏安排在相对僻静的楼里,同楼而住的,也大多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或一些抑郁症患者。
  病房里,黎盛夏正靠坐在飘窗上看风景。
  听到开门声,她扭过头来。
  那半张疤痕未消的右脸,也映入欧阳倩的视野。
  等医护人员走远,欧阳倩反手关上房门,坐去黎盛夏对面:“我今天带鸢儿去见了郭董,到时召开股东会,他跟刘董一样,会赞成我把股权转给鸢儿,加上我手头的股份比例,不太可能再出差池。”
  “小心驶得万年船。”因久不出病房,黎盛夏消瘦的脸庞无甚血色:“家里有那么一个人,不得不提防。”
  提及唐黎,欧阳倩心里恨得不行。
  黎盛夏察觉母亲的异样,“是家里又怎么了?”
  “还不是那小贱人!”欧阳倩咬紧牙关:“她撺掇你父亲让鸢儿去小地方商演来凑钱。”
  黎文彦私吞唐家古玩的事,欧阳倩没瞒着大女儿。
  “凑不出这笔钱,爸现在怕是急病乱投医。”
  欧阳倩当然知道黎文彦现在有多着急,缴不上那一亿,黎文彦别想再参加议员选举,甚至,这账一旦烂掉,恐怕还会影响那小贱人的婚事。
  也难怪那父女俩急得像秋后的蚂蚱。
  越这样,她越不可能掏这笔钱。
  古玩的事解决了,也是给别人做嫁衣!
  如今她和黎文彦夫妻缘尽,该打算的都已打算好,何必临到头再扔一个亿进去?
  况且,她做得再多,黎文彦也不见得念她好。
  欧阳倩抬起手,轻抚黎盛夏的右脸:“曾律师已经弄好保外就医的申请,至于证明文件,疗养院这边会帮你开,也就这两天的事,等审批表下来,你就能回家住。”
  “人也找好了?”黎盛夏问。
  欧阳倩点头。
  “是湘南萍乡山里的,比你大两岁。”
  毕竟不是自己着手去办的,黎盛夏绝非完全放心:“比我大两岁……今年还没到三十,她真的肯答应?”
  知道女儿的忧虑,欧阳倩解释:“她儿子心脏不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些年就医花了不少钱,婆家意见挺大,老公跟她关系也不好,我给了她两百万。再说,又不要她的命,只是买她五年时间。”
  儿子便是那女人的命脉。
  孩子的病一天不好,就需要源源不断的钱。
  欧阳倩不怕自己掌控不住对方。
  她说着,握住黎盛夏搭在腿上的双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子,温哥华那边的医院我联络好了,咱们一落地,你就能做修复手术。”
  欧阳倩打算和黎文彦离婚,黎盛夏是知情的。
  “父亲那边……”
  她刚起一个话头,被欧阳倩的冷笑打断:“他不是满心满眼只有那私生女?家里有没有我们母女都无所谓,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儿会不会给他养老送终!”
  ……
  唐黎从黎文彦的病房出来,没有立即离开医院。
  欧阳倩母女从轿车里下来的时候,唐黎正坐凉亭里吃冰棍。
  她看着这对母女踏进住院部,不到一刻钟,又瞧见母女俩气急败坏地出来。
  等她们上车离去,唐黎也把冰棍棒丢进垃圾桶。
  正准备走人,旁边草丛里传来一声叫。
  很孱弱,几乎被她忽略。
  唐黎脚下一拐,剥开杂草丛,看到一只巴掌大的奶猫。
  ——还是一只橘猫。
  很像她上辈子养的那只,就是额心少一撮白毛。
  午后的太阳,晒得那簇杂草萎焉耷拉。
  唐黎用手掌托起奶猫,小家伙闻到陌生气息,一声虎虎的奶叫。
  等了会儿,依然未见母猫。
  瞧着小家伙用前爪肉垫蹭自己脸,唐黎不由得一笑,轻点小家伙的粉色鼻头:“算了,今天我就帮你找一份编制内的工作。”
  ——题外话——
  小奶猫:当然像,那是我女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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