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拉莱耶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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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斯陶吕克被我封印了,”外边的世界在小队频道里说道,“我这就赶去北美,在哪和你们汇合?”
  然而,应该回复他的“大约在冬季”和“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却好毫无音讯,和之前的“狼”、“火柴天堂”一样,显然是陷入了某种麻烦当中。
  “外边的世界”还在思考,忽然赶到一阵头重脚轻,一种飘忽感和下坠感遍布了全身,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了海底。
  他身上穿着古怪的潜水服,由材质古怪的皮子制成,虽然名为潜水服,但大小跟太空服差不多,很是臃肿。
  背后背着氧气瓶,潜水头盔上的目镜昏黄,让他在海底的可见度很低,好在背后还有两盏灯,射出同样昏黄的光来,照着奇形怪状的海底。
  他身后游着三个人,正是被卷入其中的巫王安格玛、血族塞勒涅和逃脱者霍克伍德。
  “下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一指海底朦胧的城市轮廓,对身后三个人说道。
  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到哪了,这就是克苏鲁所在的海底之城,拉莱耶。
  从江汉平原到南太平洋,几乎跨越了半个地球,所以这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在梦中,作为掌握梦境权柄的旧日支配者,克苏鲁完全有这个能力,把他关注的生物拖入梦境。
  四个人向底下游去,在幽邃的深海世界,只有零星的生物存在,这种空虚和寂寞打不倒这些经验丰富的轮回者,但拉莱耶的存在,却让这一切都变得怪诞无比。
  明明海底无比黑暗,他们却能看到拉莱耶的轮廓;明明离得不远,他们却无法看清拉莱耶的全貌。
  巫王安格玛仗着自己是不死生物,从潜水服中脱离了出来,他可以转变为没有实体的幽灵,深海的水压难不倒他——说来也怪,明明海底压力巨大,他们身上的潜水服却毫无影响。
  可能这就是克苏鲁梦境吧。
  安格玛这一脱离,就出了事。
  暴露在潜水服之外的生物似乎很受欢迎,哪怕巫王安格玛身上没有物质,只有精神和能量也是一样,大量的深海生物被他吸引了过来。
  一种鱼,身体的前半部分是透明的,四个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大脑、颌骨与眼部结构,它似乎最先发现了安格玛,冲上来就咬。
  拥有猴子打字机的“外边的世界”立刻辨识出了这种生物的名称——第欧根尼鲱鱼,被拉莱耶影响的深海生物,拥有找到和直接伤害精神体的能力。
  随后,一大片带鱼从黑暗的背景中游了出来,这种带鱼通体赤红,连眼睛也是红的,在高压的深海里毫无阻滞,反而能游的极快,他们跟着第欧根尼鲱鱼而来。
  这是赫拉克利特带鱼,能改变身体周围的流体速度,而这么一大片,足以在这一片海域搅成一个无法逃脱的大漩涡!
  巫王安格玛乖乖的缩回了潜水服里,跟着“外边的世界”下潜,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了,这种形态怪异的潜水服就是深海的通行证,克苏鲁发放的准入许可,如果脱离了潜水服的保护,他们将受到形态更加怪异的深海生物的攻击。
  终于,他们接近了拉莱耶,距离之近,甚至会让人觉得只要伸伸手,就能在这座古老城市上扒下一块石头来,但他们还是看不清拉莱耶的面貌。
  一种瘴气覆盖这这座城市,像是谜锁和封印,将拉莱耶的外形掩盖住,这好像是肿胀之女手里拿着的扇子,从扇子外看过去,这是一个丰腴的少女,吸引着人们去探索。
  而揭开面纱,里头是什么玩意儿,就谁也不知道了。
  “外边的世界”回头对三个半神轮回者说了一句:“如果不想进去,可以在这里等待结果,潜水服可以保护你们”。
  随后一头扎进了瘴气里,很显然,要是想脱离这个梦境,必须得去拉莱耶闯一闯。
  三个轮回者犹豫了一下,随后也闯进了瘴气之后,这里依然都是水,只不过比起外边来,这里的能见度高了不少。
  整个世界好像一个电脑屏幕,自动挑亮了,这很违和,因为光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不过在看清这座城市的全貌之后,他们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这座城市要这么亮?
  稀奇古怪的深海生物在拉莱耶城市里到处都是,有长得像颗心脏的水母,不是那种解剖学上的心脏,而是卡通版的心脏,他们的触手上带着毒素,只要挨上一下就会停止血液流动。
  一种琵琶鱼,头上顶着荧光棒一样的肉须,带着迷惑心智的力量。
  硕大无朋的巨型鱿鱼,身上发出各色光芒,在深海世界,光是这头鱿鱼,就能组建一个生物群落。
  浮游植物利用他身上的光进行光合作用,吸引小型生物来滤食,吸引中型生物来捕猎,随后巨型鱿鱼再把它们吃掉。
  这不符合食物链的能量守恒,因为能量传递会有损耗,靠巨型鱿鱼发光形成的生物群落一定无法养活这头鱿鱼——但就是发生了,只能理解为拉莱耶这座城市的魔幻之处。
  还有刚刚出现过的第欧根尼鲱鱼、赫拉克利特带鱼,以及在城市表面爬行、附着的海参、海星、蛞蝓、蠕虫、水螅、蛸类,乍一看生机勃勃,实际上每一种生物都带着莫名的恐惧,光是扭曲的身体和怪异的外形就能给人带来精神污染。
  不过更加污染人精神的,是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的构造与未来派艺术相仿,建筑物的结构都是反常的,与欧几里德几何学完全相悖,甚至连黎曼几何、罗巴切夫斯基几何都算不上,人类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建筑的风格。
  光是这种空间结构和维度尺寸,会使人产生强烈的厌恶感。
  这些建筑由巨大的、大到不可能来自地球的绿色石材建造,还有高到令人目眩的巨石雕刻,宏伟的石像和华丽的浮雕;整个城市散发出强烈的不洁气息。
  如果这是一场直播,那么最多的弹幕就应该是:爷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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