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险些做了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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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宋一朝是对皇亲国戚管得最严的一个朝代,所有皇室宗亲都不能参政,只能做个太平王爷赋闲在家。当然似郓王赵楷这般以亲王之位掌管皇城司,是大宋开国以来的一个另类,间接证明徽宗赵佶有废长立幼之意。
  大宋的王爷尚且如此,驸马就不需提了,更没有参政的权力,所谓的附马只是一个养老的虚衔,因此有能奈的人都不会愿意去当驸马。
  瞬间,乐天知道郓王赵楷的用意,自己若是当了驸马爷,就要远离官场,再也无法成了为其的左膀右臂。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况且乐天的人才远比嘉德帝姬所适的驸马曾夤、荣德帝姬所适之驸马曹晟要胜上许多,更比那蔡鞗强的没影。
  一边打量着乐天,郑皇后一边低声说道:“这乐天有六房妾室又如何?我大宋又不是不允许驸马纳妾,有了六房妾氏再适了公主,这乐天自然会安份下来!”
  叹了口气,郑皇后又道:“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祖制不许我朝驸马不得从政,正因如此有几个英杰少年肯适配公主,肯来适配公主的大多不过是酒囊饭袋罢了,我茂德儿生的俊俏心思伶俐,若嫁与那们的蠢物,还不如在宫陪我终老,我茂德儿亦是命苦,遇上了蔡鞗那等无耻之人……”
  “母亲不可!”赵楷再次拦道,又说:“母亲可还记得神宗朝之越国长公主与王诜?那王诜家中|共纳了八房小妾,而且王诜此人不拘小节,时常和小妾在越国长公主身边为非作歹,特别是那得宠的小妾常常触犯公主,使的越国长公主身染重疾不治而去。
  以儿臣观这乐天,与那王诜一般俱有才名,又都有名士不羁之举,时常流连于青|楼楚馆、纵|情声色,四妹儿嫁过去定是要受委屈的!”
  闻言,乐天无语问苍天,惟有泪千行。自己这是躺着中枪,而且眼睁睁的看着被赵楷诬陷,自己做了官之后,那种地方明明极少去了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赵楷不免生出几分后怕,虽说赵楷未曾见过王诜,但却曾听闻过父皇还是做端王是,与王诜的交情非同一般,但在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了。
  想起在朝堂之上,乐天纳妾僭越礼制数度被御使弹劾,徽宗赵佶开了口:“三哥儿之言也是为了茂德着想,此事容后再议罢,况且茂德年纪并不如何的大!”
  凭心而论,乐天可不想娶个帝姬回家当尊佛爷似的供着,况且靖康之变是凡与皇家沾了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自己犯不着为了美色而招惹上一大堆的麻烦。
  正月天寒有风,大内城墙高有四丈,再是与民同乐那风寒也令人吃不消,徽宗带着嫔妃皇子帝姬赏了会灯便回后苑休息,乐天则随着郓王赵楷向回行去。
  ……
  到了家里,今日当轮到曲小妾房里侍寝,侍俸乐老爷洗脚的菱子神色间有些走神,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被笑的莫名其妙,乐老爷斥责道:“你这丫头,不好生与老爷洗脚,胡乱发什么笑?”
  菱子被乐老爷训斥的伸了伸舌头将头一缩,旁边的曲小妾过来与乐天脚下的水盆里添了些热水,说道:“老爷今日陪王爷去观灯了,有些事不知道,那隔壁不知哪个官员家的太太在晚间上了咱家的门,看咱家门前立了好多官兵,问咱们家是不是要被解押回原籍,不妨将咱家这宅子发卖与他……”
  乐天懒洋洋的问道:“他们家作价多少?”
  “做价两千贯!”菱子一边给乐老爷揉|搓着脚掌,一边笑道。
  “岂有此理!”闻言乐天一脸怒意,气呼呼的骂道,“这宅子万把贯买来的,他竟然做价两千贯,也亏他开的了口,待老爷官复原职后寻个办法整治他,让他家也把宅子低价卖给咱!”
  ……
  一番云|雨之后,曲小妾将身子偎在乐天的怀里,有些怯生生的低声道:“老爷,妾身与老爷说个正事!”
  “何事需的这般严肃?”乐老爷揽了揽怀中的小妾。
  曲小妾正色道:“老爷虽然起复指日可待,但京城不比在地方为官,老爷在朝中做的又是清流官,无任何灰色收入,这家中每月花销甚大,虽说王妹妹与墨嫣妹妹陪嫁甚丰,但老爷若长期坐吃山空,不免那王、白两家要笑话老爷只会做官……”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些事?”对于自家小妾的好言提醒,乐天也是甚感欣慰,接着笑道:“你且放心,你家官人我不只会做官,而且做生意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比的!”
  曲小妾看乐天有恃无恐,遂点头道:“是妾身多嘴了,原来老爷心中早己有了计较!”
  之前乐天从未曾与自家小妾提起开办银号之事,索性说道:“此事说与你听也无妨,早晚你等都要知道的,官人我与人合伙开了几座钱庄,过两日便要开业了!”
  闻言,曲小妾惊讶无比,心中怎不明白钱庄是个什么行业,老爷哪里来的那么大手笔,一开就是几座钱庄?
  但曲小妾知道不该问的事不问,不该说的事情不说,既然老爷这样说自然有老爷的道理,所以不再多言。
  ……
  第二日早晨乐天起床洗漱,用过早膳后,看天时尚有早外面还有些寒冷,便去临产在即的姚小妾房中嘘寒问暖了一阵,又去逗弄了一下两个半岁大儿子,待外面日上三竿天气变的暖了,才带着武松、尺七、屠四出了家门。
  汴梁城里的这个票号,是王员外几人得了乐天的授意,去岁十月派人先行一步在汴梁通济坊御街置办盘下的房产,又经过一番按照金银铺的格局改造,那押解金银还有一干掌柜、管账先生,尽是随乐天从杭州来的。
  当然店中的伙计除了几个从杭州带来的骨干外,大部分都是从汴梁城中招募来的。
  上元节至正月十七,按例大宋朝堂放假三天,昨日百姓夜游狂欢起的也便晚些,寻常熙熙攘攘的御街今日倒显的冷清许多,安济坊毗邻太学,乐天自然熟门熟路,在安济坊逛了几逛,便一眼瞧到街面上挂着一个写着“中华票号公司”的巨大牌匾,很是引人注目。
  这个年代能取公司之名的,只有乐老爷的独家创意,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乐老爷摇摇晃晃的进了门去,这时一个伙计打扮的小厮迎了过来,“官人,小店过两日便开业,不知官人是要存钱还是借贷……”
  将手一挥,乐老爷很是气派的说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
  见乐老爷一身轻裘锦帽,身后又跟着长随,那小伙计自然是个有眼力的人,忙飞奔到内里去请掌柜的出来。
  这掌柜的听闻有人唤自己,忙不迭的从内里走了出来,见是乐天连忙拜道:“小的见过大老爷!”
  “乐某己经不做官了,毋需大礼,称呼官人便是!”乐天摆了摆手。那掌柜的忙将乐天引到内里,吩咐人与乐天奉上茶水,同时又将票号的情况说了一下。
  除了极少数从杭州招募来的账房先生与骨干,其余人俱都不识的乐天的,这时才知道本家店铺幕后的真神现身了。
  这掌柜的姓乔,本就是白员外在杭州开办票号时金银铺里的一个掌柜,被委以重任来到汴梁票号的分号,也是中华票号公司五大掌柜之一。
  随即这乔掌柜开始介绍票号的情况,眼下票号刚刚准备妥当,虽未正式开张,却也偶有百姓商贾来这里兑换金银,至于存贷业务暂时还没有一例,毕竟是还是未开张的新票号,信用如何在汴梁城中的百姓、商贾心中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存钱、借贷一时还不敢来本店办理。
  异地汇兑,对于连锁型票号没有什么技术难题,这也是中华票号公司最大的卖点,所以乐天不愁票号的发展,到开张时只需大张旗鼓的开业造势,就能起到轰动的作用。当然,少不了常来往于汴梁到杭州之间商贾的帮衬,只有这些人的口碑才是票号发展的保证,况且以王员外、白员外几人在杭州城商界的威望,只要说一句话,这些商贾们也会给这个面子。
  “东家、掌柜的……”还是那迎客的小伙计,过来报道:“门外有人押着几辆大车,那押车之人说车上俱都是银钱,说更是与东家说好了的!”
  闻言乐天明白过来,昨日在回去的路上,自己与郓王赵楷谈了入股票号的事情,今日赵楷便将那入股的十万贯本钱送了过来。
  “出去看看!”乐天笑道,出了门见那押解银钱之人正是昨日见过的许涛,显然为了行事低调,许涛与一众押解银钱人员今日没穿公服,只着便衣行事。
  郓王派人送来这十万贯钱很是杂乱,有形状各异但份量成色很足的金银锭、制钱等。大宋一国造币数国使用,走私铜钱屡禁不止,便是富如王爷也是一下拿不出十万贯铜钱的。
  乔掌柜的不知什么情况,乐天暗中解释说是有人以十万贯入股其中。当然这不是乔掌柜能够过问的事,只需各尽其职,吩咐一众管账先生与伙计清点金银钱币。
  十万贯钱想要清点出来,哪有那么容易,待清点完毕时未时过半。此时乐天腹中亦是饥饿,那许涛也要转身告辞回去复命。二人一同走出票号大门时,却迎面遇到一伙人,其中为首之人还算是乐天的熟人。
  此时送乐天出来的乔掌柜还拱着手,用浓浓的苏杭口音道:“掌柜的慢走哇!”
  那个还算是乐天熟人的人,看着乐天身后的中华票号公司的巨大匾额,又瞧了瞧乐天,冷笑道:“这票号……是你开办的?”
  “是乐某开的!”乐天点了点???,脸上堆起一抹笑意:“说来你我同窗却也有趣,阁下在钱塘做了不到一月的知县,你我却未曾谋过面!”
  与乐天迎头碰面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尚书右丞白时中家的衙内、接替乐天当任钱塘知县的白伦。
  未曾理会乐天,白伦将目光投向一个同行的纨绔子弟,笑道:“我来与胡兄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前几日在朝堂上被官家罢了职的集英殿修撰乐天!”
  那纨绔子弟闻言,原本笑嘻嘻的面容立时如凶神恶煞一般,便是连身后的一众家奴也是撸胳膊捥袖子做蓄势待发之状,大有一言不合拳脚相向之态。
  “你便是那乐天?”那胡衙内怒气冲冲的问道。
  感觉有些气氛紧张,旁边的许涛还有身后跟随的武松欲立于乐天面前,却被乐天伸手示意挡了下来,口中只是淡淡的回道:“正是乐某!”
  白伦眯了眯眼睛打量着票号的招牌,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里乱转,忽然一咬牙,伸手一指乐天,厉声叫道:“你乐天不过外放了一任知县而己,哪里来的许多银钱开办票号,这票号分明就是你在任上贪赂所得,借着票号的名义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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