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高考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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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前三天,也就是6月4号,谷城一中放假,为了布置考场。
  李寄,陆行舟还有刘白在一中考,秋秋,韩康原还有陈升他们被分到了二中的考场。
  老师叮嘱了无数遍千万不要忘记带准考证,最好别喝水,可以带块巧克力进场补充能量…
  最后在教室里上课,同学们异常沉默。
  每个老师最后一节课都没有讲题,要么和同学闲聊,要么进行演讲式的鼓励。
  政治老师拖着胖胖的身体,在黑板上写出“雄鹰展翅”鼓励大家;数学老师大谈在大学里的轻松自由时光;班主任老徐让每一个人都站起来谈谈毕业的想法。
  一开始,秋秋是特别无语的。
  说实话,和班上同学没几个熟的。这种强制性煽情,秋秋觉得太尴尬了。
  结果从第一个同学开始讲,就有不少人眼睛红红的,甚至到后面还有的哭的稀里哗啦…
  转到她们这一排时,李寄先站起来说话的。
  她说高三里最感谢她的同桌,希望以后也能和秋秋做好朋友。
  一句话把秋秋逼的眼泪像不值钱似的不停地掉。
  “呜呜呜…我们一直都会是好朋友啊…”秋秋哽咽的回她。
  还是李寄给她递了纸巾擦眼泪。
  秋秋讲完就到陆行舟了,他站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老徐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陆行舟没听,手掌撑在桌子上微微弯着腰,故意靠前离李寄近一些。
  “我还想感谢李寄。”
  呼啦,整个班级都齐刷刷看向陆行舟。
  了不得了,到高三后期谁还不知道她们班第一名李寄和浪荡公子哥陆行舟谈恋爱了。
  老徐也知道。
  但他没说。
  所有人都没说。
  因为他们看得见陆行舟和李寄都在越变越好。
  陆行舟是学习更加努力了,李寄则是性格越来越…嗯…怎么说呢?和别人相处不会那么疏离了。
  “我喜欢她。”
  陆行舟竟然公开表白了!
  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绝了!
  刘白,韩康原,陈升和秋秋都瞪大了双眼。
  是因为最后一天,所以无所顾忌了是吗?
  李寄又是羞又是尴尬。
  脸红的快滴出血了,但面子上还端的正常,只是桌子下手指来回缠着,显示心底的不安。
  她并没有觉得高兴,她觉得陆行舟好幼稚。
  就这样,在热闹的起哄声和悲伤的离别氛围下,最后一次打扰卫生,擦掉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摆正桌椅,倒垃圾…他们高三八班结束了高中学习生活的最后一天。
  现在已经不流行写同学录了,以前初中时还写过。
  现在每个要好的同学之间会互送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像是李寄就收到了秋秋送她的电影日历。
  李寄和陆行舟结伴回家时,在她说了好几遍以后不要这样在公共场合那么幼稚,以及陆行舟认了三遍错后,快到家时,李寄才问为什么他没有送她礼物。
  “那些都是离别礼物,我们两个以后都会去b市,不需要。”陆行舟耸耸肩没所谓地解释。
  “女孩子从来会分辨礼物是用来干什么的,她们对礼物本身的期待更高。”
  “你是吗?那种女孩?”陆行舟有些不解,挠了挠头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那些呢。”
  “你说呢?”李寄反问他,“我生日时你就没送我礼物是不是?”
  “啊??”
  陆行舟万万没想到,李寄翻起账来一板一眼的更可怕。
  “我…我…”他结巴的‘我’字说了很久,也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李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耐心地听他解释。
  “我努力考b市,以后和你不要异地恋,这个礼物怎么样?”陆行舟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好好考。”李寄突然很认真地说,“陆行舟,一定要好好考。”
  陆行舟仿佛也被她的认真感染了,于是郑重地点头说:“好。”
  回到家,她在房间看了会儿书,爷爷把饭做好,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爷爷手术后虽说在慢慢痊愈,但身体也是不如以前那么健康,李寄不让他再做饭,只是爷爷比她还固执,非说自己身体已经好了,还说自己爱上了做饭。
  李寄不知道爷爷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做饭,反正吃着简单的家常菜辣椒炒鸡蛋和土豆牛腩,喝上一碗稀饭,她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感觉越来越幸福还是胃口越来越好,总之爷爷的厨艺的确有长进了。
  “好吃吗?”爷爷期待地问她。
  “好吃。”李寄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块土豆。
  “嘿嘿,做饭还挺有成就感的。”爷爷听了李寄的回答颇感满足。
  李寄不由得想起父亲去世后,她被爷爷刚从江市带回谷城时,爷爷真的不会做饭。
  都是小叔李泽其做的。
  就连她会做饭也是从小看着小叔做才慢慢会的。
  “小叔…”李寄犹豫地说,“我高考,他回来吗?”
  “不回。他最近接了一个官司,好像很忙。”
  “哦。”
  李寄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认为和小叔算是说清了,但心里还是不愿见到他的。
  爷孙俩偶尔说说话,吃着饭,没一会儿就吃好了。
  最后在李寄的强烈要求下,洗碗筷是李寄负责的。
  爷爷也乐得轻松,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碗筷盘子也不多,李寄挤着洗洁精,没一会儿就都弄干净了。
  她正准备按一点洗手液,洗洗手里的油腻,门铃声就响起了。
  无奈,她只好用水简单地冲了冲,跑去玄关处开门。
  “来了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嘀咕是谁呢?
  秋秋?还是陆行舟?
  门被她打开,她站在一侧,头歪着瞅门外的人。
  客厅里爷爷还在问:“是谁啊?”
  李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明明今天气温有三十四度。
  她原来张口想说“请进”,最后也被她吞到喉咙里。
  这才发觉,虽然全身僵住了,但喉咙却好像堵住了前一个月不断从树上飘下来的柳棉。
  想咳出去,但已经进入到身体里,无法被消化,只好储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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