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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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水又如何不知柳氏的心思?索性她都恨自己了,莫不如让她恨到底,恨到她再也不想见到自己才好!
  “胳膊伸过来。”叶云水目不转睛的瞧着柳氏。
  柳氏则看着秦穆戎,却见秦穆戎的目光都聚在叶云水的身上,她心中对叶云水的恨更是强烈了,可柳氏知叶云水这般做乃是秦穆戎授意的,却不得不听从叶云水的话,便只得伸出手递过去。
  叶云水三指搭上了柳氏的手腕,又搭了她另外的手腕,诊了许久,又撂起她的被子,用手摸了她的腹部……柳氏有些挣扎,可一瞧秦穆戎皱紧的眉头便是老实了。
  虽然还不足四个月,可叶云水对她肚子中的男胎女胎已是有了八成的把握。
  刘皎月和另外三妾都讶异的看着叶云水,又瞧着秦穆戎,满眼的不可置信,却是谁都不敢多嘴,虽然众人也听说过叶云水会些医术,却不知为何秦穆戎相信叶云水堪比太医院的太医,要知道,能派来庄亲王府诊治的太医可都算得上妙医圣手了!
  玉扇此时已是拿过来太医开的方子,柳氏使了个眼色,玉扇将方子递给了秦穆戎,秦穆戎接过来却是未看一眼,直接递与叶云水。
  柳氏的脸色很难看,刘皎月在一旁出言问道:“叶妹妹可看出有何不妥?”
  “没什么不妥,太医所开的方子没有问题。”叶云水将方子又递还给玉扇,瞄了柳氏一眼,“恐怕是柳妹妹……忧思成疾了。”
  秦穆戎的脸色铁青阴沉,显然是在厌烦柳氏的拿乔恃宠,刘皎月也露出几分不满,对柳氏的话里也多了几分严厉:“如今你身怀爷的子嗣,便是要为孩子着想,怎可如此任性而为?”
  “贱妾……”柳氏有心分辨两句,却是不知如何说,只能将满腔的恨都积在了叶云水的身上。
  叶云水不愿在这里继续呆着,朝着秦穆戎福了福身,“如今柳妹妹已无大碍,爷如若再无吩咐,婢妾便回去歇着,免得吵了柳妹妹休息。”
  秦穆戎顿了顿才点头,叶云水又与刘皎月行了礼便是带着四婢回去了。
  临走到门口时,叶云水特意瞧了一眼柳氏屋中的熏香炉,是一股兰花香。
  叶云水之所以同意来瞧柳氏,一是不好两次抚秦穆戎的面子,二来她也想知道柳氏肚子里的是男是女。想着柳氏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叶云水心中冷笑,恐怕这一次她要失望了……
  冬日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洒进了屋内,给屋中添了几分暖意,叶云水坐于临窗塌上晒着太阳,颇有些懒洋洋之意。
  一连几日,秦穆戎都未过来“水清苑”,叶云水也只是每日早晚去“梧桐苑”请安后便在留在自己院子中足不出户,一心的看书。
  叶云水并未像旁人那般每日都打听秦穆戎的去向,有那心思她莫不如看书、写字,搜刮搜刮脑子里的诗句,昨儿她还让画眉去“翰堂”取来了《大月国史》,既是老天让她到这个世界来生存,她有必要多了解一番这个国家的历史。
  巧云和巧莲二人如今已是开始学习医护,叶云水教她二人的第一堂课便是背人体穴位,这课本并不难找,叶重天给的医书上便有,巧云和巧莲二人也倒是刻苦,一门心思的学习,每日除了帮画眉和花儿做些事,便是在叶云水跟前背书,如今几日过去,却也有些不小的进步。
  “叶主子,孙家的婆子今儿早来请见,您那会正去了‘梧桐苑’,奴婢问她是何事,她支支唔唔的说了半天,却道是想问下叶主子她家的两个儿子如今是闲差,拿着月银不做事心里不安,想跟主子为她家儿子求差事做。”花儿在小杌子上回着话,手上还绣着鞋样。
  叶云水撂下书,言道:“倒是个实诚的,不过府上的差事咱插不上手,回头我琢磨琢磨再安排,你让她甭惦记着,我心中有数,让她也甭心中不安,回头做事麻利些就是了。”
  苏妈妈把账册拿了来递给叶云水,“这是归拢出来的账册,其中嫁妆一百二十八抬,去了您如今用的,这里记得便是宫里上次的,您赏了人的,来添妆的,屋内摆的,都标的清楚,之前那份已是做不得数。”
  叶云水拿过账册仔细瞧着,苏妈妈是仔细的,这单子上的物件一目了然,“宫里赏的只能自用,这份便做不得数,跟咱们自个儿的分开放,往后赏了人的便从这册子上直接勾抹了去,免得另外再记容易出漏。”
  “交给画眉吧,如今已是老眼昏花了。”苏妈妈有心培养画眉,因知她立志不嫁,定是要跟叶云水一辈子。
  叶云水有些犹豫,“……还不知她怎么打算,就此孤寡倒是可惜了。”
  “这些日子也与她聊过,态度很是坚决,她就那一个娘如今已是不在,灰心了。”苏妈妈也叹气,感叹画眉命不好。
  叶云水点了点头,“回头您带着她些,即便反悔我也不恼她,都是女人,理应找个依靠。”
  苏妈妈点了点头,似是有话却又没说,叶云水知她是在担忧着秦穆戎已是几日没过“水清苑”来,她也不知该如何消苏妈妈这担忧,索性也就不开口了。
  正是这时候,青禾从屋外撂帘子进了来,她是宋嬷嬷举荐的二等丫鬟。
  “奴婢有事回叶主子。”青禾站在门口,脸上显得焦急,又瞧着屋中的人有些不愿开口。
  巧云和巧莲识趣的退了出去,苏妈妈和花儿也退到了外间,叶云水把青禾召过来,“什么事这么急?”叶云水当她是有私事。
  青禾瞧了瞧四下已是无人,便是凑近叶云水嘘声的道:“……刚才我娘偷偷的跑来跟奴婢说,上卿府家的公子昨儿晚没了,如今城里又传了闲话……奴婢娘让奴婢来跟叶主子回一声,免得府内有些风言风语您却还不知道。”
  叶云水心里一惊,张宏死了?
  叶云水的嘴唇微微哆嗦两下,瞧着满脸惊慌的青禾,她连忙收住了神,立时嘱咐道:“你做的好!回头告诉你娘,就说我记下她这份好了!”
  青禾连忙回道:“叶主子旁日里对奴婢没得话说,这些都是奴婢应当做的,不敢跟主子承恩。”
  叶云水知她是怕自己误会,“府中已是传了闲话?”
  青禾愣了一下,便是微微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这不怪你,下去做事吧。”叶云水知青禾自觉尴尬,便也不为难她,青禾似是松口气一般,福了福身便是匆匆退下了。
  叶云水已是无心看书,如若这事不提,她似是已经忘记了张宏还有那黄智德二人!
  曾经的种种在她脑海中浮现,两次相见却都是恶劣相向,而她更是差点儿遭到这歹人轻薄,甚至丢了性命!张宏的死让叶云水发自内心的畅快,可更多的是憎恨,因他的死,又会掀起昔日的话题,而她在王府之中定是会遭受非议,遭受很沉重的打压!死都不能让叶云水安生,她又能如何不恨?
  张宏既是死了,那黄智德许是也奄奄一息,只吊着一口气了吧?秦穆戎定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他会做如何反应?
  叶云水倒是感激青禾送来这个消息,恐怕如今刘皎月和府中其他人也已是知道,如若就自己蒙在鼓里,还真是一时无法应对,如今该怎么办?
  此时苏妈妈和四婢已是进了来,瞧着叶云水有些难看的脸色,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担忧。
  “都听说了?就不告诉我。”叶云水看她们那模样便知这事儿“水清苑”也是有人传的。
  画眉上前领罚,“是奴婢的错,奴婢早上得了这个信便只想封锁着消息,怕叶主子听了伤心,没想的太深远。”
  “奴婢也有错……”花儿也抢着认错,倒是巧云和巧莲是真的不知,目光有些茫然。
  苏妈妈替她二人解围,“刚才老奴想说,却是……唉!”
  叶云水听着苏妈妈自称的称呼都变了,脸色更是沉,“如今虽进了府,你们却越发的与我不亲近了,奶娘何时也换了称呼,就我是外人,你们都唬我一个!”
  苏妈妈断不愿叶云水伤心,“如今是王府,比不得叶府那般随意,让旁人听见还道是你不分主仆,坏了规矩。”
  叶云水有些伤心的抹了抹眼泪,苏妈妈连忙哄着,她遣了四婢出去,独留下苏妈妈一个人,却也不跟苏妈妈说话,只是转过身去独自落泪。
  “妈妈伤我心……”叶云水是真心当苏妈妈为亲人,可她却没想到苏妈妈却也瞒了她,虽知苏妈妈是善意,可她仍是心里委屈,就像是跟母亲撒娇的孩子般,有些无理取闹,只因想有人哄着。
  苏妈妈也有些动容,“都依你的,别哭了,如若让世子爷瞧见,该不喜了!”
  提起秦穆戎,叶云水更是哭的凶了,这个男人把事情惹了出来,却要她来承担,她如何不委屈?
  叶云水不愿苏妈妈担心,便说自己想睡一会儿,苏妈妈也只好退了出去,留给她单独的空间。
  想起自己这一番经历,叶云水只叹命运无常,她刚刚没来由的发了脾气,其实是一股怨,花儿和画眉也便罢了,如今苏妈妈也并不像之前那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这却是让叶云水涌起一股无力感,这并非是背叛,而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落差,只因她们还未转换好角色,只当叶云水听不到这消息,便是对她的好,只可惜她们却不知如若叶云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话,那她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想着会面对刘皎月不屑的笑,四妾言语中的讽刺,下人们传的闲话,叶云水只想躲开,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是哭的累了,叶云水还真是睡了过去,醒来已是傍晚,眼睛肿的像个桃。
  “画眉,打些冷水来我要净面。”叶云水出声喊着画眉,她还要去“梧桐苑”请安,许是那些个女人已经齐聚一堂等着瞧自己的笑话了吧?不过该面对的永远无法逃避,她如若畏缩,才是更大的笑柄。
  画眉没有回应,叶云水才觉纳闷的转过身,可当她转身之时却是浑身一僵,何时秦穆戎正坐在她旁边瞧着自己?她却丝毫不知!
  秦穆戎在看她,叶云水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这副模样。
  “抬头。”秦穆戎似是命令一般。
  叶云水心中赌气,“婢妾仪容不整,不便给爷行礼,倒是吓着爷便是婢妾的罪过了。”
  秦穆戎硬扳过她的头,瞧着她脸上花猫般的泪痕,那紧紧抿着的小嘴,那带着倔强的目光,他伸手抹着她的脸,“委屈了?”
  “婢妾不委屈。”叶云水的语气冷淡,不带任何感情。
  秦穆戎将她拽入怀中,叶云水挣扎了两下,被他的大手摁在怀里,“别乱动,你个蠢女人!”
  叶云水的眼泪又是掉下来,尽管她强忍着却是不听话似的流下来,“我这么蠢你还要我干嘛?”
  这话听着似是抱怨,似是撒娇,秦穆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他自见叶云水第一面起,他便能感觉到这女人对自己的畏惧,直到新婚之夜的时候,这种感觉依然强烈,她就像是一只时刻警惕的母豹,随时准备伸出自卫的利爪,可每一次却都默默的忍受。
  直到现在,她才有点儿女人的模样。
  “你不是蠢是什么?本就是些个嘴不严实的奴才们乱传话,你却埋怨上人了,死了个人罢了,与你何干?”秦穆戎的语气有些严厉,似是斥责,似是教训。
  叶云水倒是被他说愣了,对啊?张宏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早就该死!我应该高兴才对,本就没有关系的人,死就死了!太后亲自指的婚事谁还敢说三道四不成?又不是自己的错,凭什么要她哭?
  这般想着,叶云水才知,是她的弦绷的太紧了,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便觉得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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