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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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说的这些话,那两个村民脸上都臊得通红,一个劲儿地说回去一定会跟自己村里的人说。
  过了一个小时候,我重新领着两个村民进了陈秀娟的房间,此时的陈秀娟两只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嗓子都哭哑了。
  我叹了口气:“陈姐,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么长时间,我想你们该说的应该都说了,我想是该让大哥走的时候了。”
  陈秀娟哇地又哭了:“兄弟,你能让你大哥多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么?我……我……”
  这种事情我没法子妥协,鬼魂没有了怨气,就不应该在阳世游荡了,否则的话会对他们有魂体有损害,虽然我可以让他暂时在我的收灵黄布待一段时间,可是那根本就不是办法。
  我把利害关系跟陈秀娟说了,不过她就是看着我哭,既不说让我送陆高远走,也不说求我多留陆高远几天。
  我最受不了这个,一时间开始为难起来。
  “小娟,你就别让叶兄弟为难了,他能让我们能见最后一面,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若有缘,我们来世再见吧!”这时陆高远开口了。
  “可是……可是……”陈秀娟眼中满是浓浓的不舍。
  “乖——,听叶兄弟的吧。”陆高远伸出手似乎想要帮妻子抹一下眼角的泪水,不过他的手刚伸出一半就停住了,想来是意识到自己已经再也碰触不到妻子温软的身体了。
  哭了半天,陈秀娟最终还是妥协了。
  在陈秀娟和那两位村民面前,我用送魂香把陆高远送走,眼见着自己丈夫在自己眼前消失在漩涡之中后,陈秀娟终于无法承受别离之痛昏倒了。
  对于这种情况我早有准备,忙从兜囊中掏出一粒药给陈秀娟塞到嘴里,这种药是我们解怨人特制秘方,功效非凡,果然,没过几分钟,陈秀娟再次睁开眼睛,沉默了半晌,她又开始开始放声大哭。
  有些东西不是旁人劝两句就能想得通的,我尽可量的把一些道理跟她说明白,见她情绪安稳了一下,就把那两万块钱掏出来给她留下,然后领着两个村民离开了陈秀娟的家。
  整个过程中,我始终没有为王家围子的人说过一句好话,不是我不近人情,不是我想独享功劳,实在是这些钱是王家围子那些人欠她们娘几个的,而且,今天陈秀娟悲痛的模样给我的感触很深,我甚至感觉这两万块要的还是太少了,不过我也知道再去帮陈秀娟要钱不现实,这两万块,已经是那些人心理的底线了。
  第二天,和那两位村民分手后,我又去看望了陈秀娟,昨天她哭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到现在两只眼睛还没有消肿,不过看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为了感谢我的帮助,陈秀娟说什么也要请我吃一顿饭,我盛情难却,就点头答应了。
  我们只是要了几种简单的菜品,一边吃,一边交谈,当然,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听她倾诉。
  本来我还想着再给她留点钱来着,不过陈秀娟说什么都不肯,见她态度坚决,我只好收起了这份心意,不过我给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并告诉她,以后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联系我,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她。
  这件事到此也就到了尾声,从那以后,陈秀娟一直跟我保持着联系,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在有去过很多次原赵县,每次我都会去看看她,我在那的几单生意也是她帮着介绍的。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在前年她儿子婚宴上再次看到了陈秀娟,看着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眼中露出的幸福和满足,我知道,她终于走出了阴霾,过上了自己幸福的日子。
  至于王家围子的那些村民我再也没有接触过,虽然不知道那两个村民回去跟亲朋好友怎么说,不过有些人性的劣根性不是因为一两句话,或者一两件事就能改变的,而那些村民会不会再去其实上偷东西,我真的对他们没有信心。
  第一章 王开宇的求助
  九七年六月份,应一位同行的邀请,我来到了冰城市。
  我那位同行名叫王开宇,不过他并不是解怨人,而是一位据说是茅山传人的阴阳术士。
  跟王开宇结识的经过挺有戏剧性的,那是去年冬天,有个人着急忙慌的找到我,说是有一个姓郑的亲戚撞了邪,想请我出手给他驱邪,上门的生意我当然不可能不做,于是就跟着那个人去了他说的那个亲戚家。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等我到了姓郑的那户人家,却发现在我到来之前,一个三十多岁的阴阳术士已经比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了。当时,不单是那位阴阳术士,就是我也挺不满的,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你都找来人了,再找来一个,你让这两个人怎么相处,难道还要打擂台?
  看到我们不满,郑家人马上陪着笑跟我们解释的时,原来,这次他家有人撞了邪,闹得很凶,找了很多人都没有效果,于是亲朋好友四处找人,不巧的是,我和王开宇是几乎是同时被找到的,而那是通讯系统不发达,所以找到人的两拨人,直到把人领来了,才知道是撞车了。
  见他们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还一直说不会让我白跑,我就没那么生气了,于是就跟他们说:“行了,你们不用解释了,按照行里的规矩,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既然这位师兄先到,就让这位师兄解决吧,我现在就回去。”
  大概我这种态度让王开宇挺受用的,没等我走,他就喊我:“这位师弟,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没准我一会儿还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这时我也正想看看同行的手段,听他的口气也不像是跟我客气,于是就没有拒绝。
  撞邪的人是这家人的女主人,缠着她的是一个吊死鬼,那吊死鬼的执念很重,一心想让这女主人当替身,幸亏他家人发现得早,防范得严,要不然这个女主人早就上吊死了。
  王开宇师承茅山,处理事情暴力直接,一道符下去,直接把附在女主人身上的怨魂给打了出来,那吊死鬼见势不妙直接逃跑,王开宇见它跑了,于是摆剑就追,眼见着要逃出房子了,我一时手欠,直接掏出镇魂铃把那只鬼给镇住了。
  那时候我摇完铃就后悔了,因为以前李兴林跟我说过,这种在别人施法的时候横插一杠子的行为是大忌,一个处理不好,都有可能会弄出仇来。
  不过王开宇却没有怪我,见我定住了那怨魂,他直接抄起桃木剑,几剑就把那怨魂打得元气大伤,然后用一个上面画满符文的皮口袋把那怨魂给收了。当时看着那团虚弱的阴气,我知道,现在就算是这怨魂没有被镇压,估计它也没什么能力去控制别人的意识了。
  收好吊死鬼的怨魂,王开宇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这位师弟本领不错啊!”
  我当时还以为他说反话呢,就赶紧跟他道歉不过我刚开口说两句,王开宇就大笑着说:“行啦,行啦!你就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刚才你要是没出手,我虽然能抓到那只怨鬼,但是肯定会多费很大的功夫。”
  我见他语带真诚,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
  在郑家吃过饭,我们带着五千块出了门,见没有外人了,王开宇掏出钱来,想都没想就分给了我一半,我又没出什么力,怎么可能要这份钱,所以我很坚定地拒绝了。
  估计我的行为让王开宇感觉不错,虽然刚吃完饭,但是我们俩还是来到当地的一家小饭店,随便点了两样小菜,叫上两瓶啤酒,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从王开宇随手分钱行为上,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那种很义气、很豪爽的人,不由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聊了一会儿,我俩都感觉和对方对脾气,自然就对他亲热起来。
  几杯酒下肚之后,两个人就好像认识了多年的老友。
  据他介绍,他是茅山的第一百一十三代传人,艺成出山后,就一直在东北靠学到的本领,帮捉鬼驱邪为生。
  提起我们解怨人,他满心的羡慕嫉妒恨,一直说在所有阴阳术士中,解怨人是最团结,也是最让人羡慕的一支。
  对此,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问他,为什么没有询问那只吊死鬼害人的原因,就直接下了狠手。
  王开宇告诉我,既然那只鬼出手害无辜的人,就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没有直接把他打得魂飞魄散,就已经对它是天大的恩典了。
  从那开始,我们接触的开始多了起来,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和杨开宇结下了很深的友谊,在以后的很多事中,我们相互帮忙,处理了很多看起来相当麻烦的事。
  这次他找我来到冰城,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是吃饱了撑的,一定有什么事情感觉到棘手,所以找我来帮忙。
  出了冰城火车站,我一眼就看到在出站口来接我的王开宇,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看那人西装革履的,估计是一个混职场的人士。
  跟我拥抱了一下,杨开宇拉着我来到了一辆奥迪车的旁边,钻进车厢后,他对那个男子说道:“杨叔,我们走吧。”
  听王开宇跟那个人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于是我低声的问王开宇:“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啊?”
  王开宇告诉我,这是那家出事的人派来的司机,我这才恍然。
  “你这大老远的把我找来,是几个意思啊?”
  王开宇道:“这次的事情,我感觉到有些棘手,为了不造成什么不好因果,所以我想让你帮帮忙。”
  提到因果,我立刻就意识到,这次他碰到的事一定很麻烦。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好好跟我说说。”
  王开宇抬头看了那个司机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我说:“这个一会儿有时间再跟你说。”
  我顿时明白,他肯定遇到了不能在当事人面前明言的事情。
  第二章 赵炎龙的怪事
  我这人方向感一直不强,坐上车,汽车在街里七拐八拐的转了几个街道,我就被转迷糊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汽车终于在一个高档小区大门前停住了。
  有杨叔在,我们很轻易地进入了小区,最后,在一栋漂亮的三层别墅前停住了。
  说良心话,我长这么大,这么高级的住宅区,我还只是在电视里见过,更别说进入这样的别墅了。
  按了门铃,很快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她看到我们一行三人,立刻脸上挂满了笑容:“王先生,这位就是您说的叶先生吧?他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快请进,我家夫人和少爷,正在等你们呢。”
  我这种草根出身的人对这种先生、夫人、少爷的称呼非常不适应,感觉还没有那些普通人称兄道弟,或者喊声师傅、同志来得顺耳,不过入乡随俗,人家这么称呼我,我总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想想我就放弃了,既然都高大上了,那就高大上一把吧。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有三个人,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乍一看,这三个人穿着打扮虽然看上去都很雍容华贵,不过仔细端详,我又发现了一些让人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三个人中,要说气质最好的就是那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了,而那两个年轻人虽然穿着打扮也时尚,不过这两个人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叫花子穿龙袍的感觉,他们的气质和穿着很明显地不搭,特别是那年轻的女人,虽然也是全身的珠光宝气,但是看着却很艳俗,怎么看都像是暴发户,一点也没有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那种优雅气质。
  这三人中,两个女人的起色还好些,不过那个男青年却是眼窝深陷,看起来非常的虚弱憔悴。
  在我端详他们的时候,那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站起来,笑着对我道:“这位就是小叶师傅吧,我是这家的女主人,姓许,叫许飞莲,你就叫我许姨好了,这是我儿子赵炎龙和我儿媳妇李傲雪。”
  我点了点头:“王师兄让我给他打个下手,我过来看看。”
  许飞莲微微一笑:“叶先生客气了,在你来之前,王先生已经跟我们说了,你的本领不下于他。这次麻烦你过来,让你受累了。”
  王开宇打电话找我的时候,就是简单地说找我帮忙,到了这里我一直没有机会问题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不敢冒冒失失地瞎说话,于是先跟她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客气话,这才跟许飞莲:“许姨,我这次来得匆忙,还不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请给我点时间和师兄在一起研究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了,还是我来说吧!”许飞莲看了眼王开宇,然后轻声说道。
  “那也行!”反正这些事王开宇也得对我说,能听他们亲口说事情经过,总比听王开宇复述全面。。
  “事情是发生在我儿子身上,今年三月我儿子……”
  原来,赵炎龙今年三月份去欧洲旅行结婚回来后,因为时差的关系,他和妻子李傲雪都感觉非常的困倦,跟许飞莲打了招呼后,回到了自己的新房,扑倒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赵炎龙被一阵“嚓嚓”的脚步声给惊醒了。迷迷糊糊中,赵炎龙还以为是李傲雪去了洗手间,可是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此时还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呢。
  这里要说明一下,赵炎龙的新房并不在这栋别墅里,因为李傲雪不喜欢有人破坏他们的两人世界,所以许飞莲就近给他们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多平的高档住宅给他们当新房,虽然不在一起住,但是这小两口每天都会从新房到这里用餐。
  再说赵炎龙,发现不是自己妻子发出的声音后,马上警觉地立起耳朵听卧室外的动静,不过听了半天,外面始终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异常。
  赵炎龙挠了挠脑袋,开始寻思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实际是自己做梦梦到的?只不过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把梦和现实混淆了。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掉以轻心,他小心地把李傲雪压在自己的胸前的胳膊移开,然后起身下地,光着脚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之后,这才安心回到床上接着睡。这一睡,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起来之后,李傲雪一边在卫生间在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问赵炎龙:“老公,咱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坏了,怎么又一股子烂肉味?”
  赵炎龙道:“不可能啊,咱家都不起火,除了一些水果蛋糕,也没有别的东西啊!”
  李傲雪皱着眉:“那不对啊,你好好闻闻,这屋里真的有一股味道。”
  赵炎龙有中度的鼻炎,对味道不是那么灵敏,听李傲雪信誓旦旦地说有味道,他用力抽动了几下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似乎真的闻到了一股子异味。
  “好像真的有味,可能是咱们出国前有易腐烂的东西没收起来,咱俩找找,找到了咱们把那东西给扔出去。”
  于是连个人满屋子的找,不过冰箱、抽屉、衣柜……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翻遍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会发出异味的东西。
  见实在找不到,李傲雪也不确定自己闻到的是不是真的了,她对赵炎龙道:“算了,不找了,这味道可能是从别的楼层传过来的。”
  那日因为这事耽误了时间,到许飞莲这吃饭的时候,许飞莲还问他们:“今天你们怎么来晚了?”
  不过赵炎龙也没把这当回事,就说在家里找东西,来迟了一会儿。
  只是谁都没想到,从那天开始,更多的怪事出现在了赵炎龙的身边。
  发现异味之后的第三天,赵炎龙又在睡觉的时候被脚步声惊醒了,有了前车之鉴,赵炎龙并没有着急起来查看,而是躺在床上瞎琢磨:是不是前几天在欧洲旅游时走的路太多了,以至于连做梦都充满走路的声音。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接着睡觉的时候,“嚓嚓嚓”一阵脚步声却十分真切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第三章 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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