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李鑫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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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鑫从同窗那里得知欧阳玮在府中为人所杀一事属实,也确认了自己因此跻身百名进士行列,获得了殿试名额,大受震惊——一觉醒来,竟已变了天。
  幸亏他是昏睡在房中被伙计喊醒的,不然连他都要怀疑是自己心有不甘对其下毒手了,毕竟欧阳玮之死,最后得益之人是他。
  同窗像是看出他的顾虑,直言道那凶手已经投案自首了,是爱而不得,从而生出怨恨。还指控欧阳玮这春试第二名的成绩是作弊得来的,已并入之前那几桩舞弊案一起调查了,让他不必介怀,得到最后一个殿试名额受之无愧。
  李鑫心不在焉地回到房里,既不相信欧阳玮会舞弊,亦想不通他的死是否巧合。
  直到伙计来敲门问他是否要用晚膳,他才恍然醒悟,发现时候不早了,打发了伙计后,他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封家书,于是打开。
  不过一刻,他便再次推开房门,与送饭的伙计擦肩而过却对他的询问视若无睹,匆匆离去,留下端着饭菜的伙计摸不着头脑。
  李鑫不知道的是,在他出门后半个时辰,侯府的人整肃而至。
  此刻他按着信上所留地址来到一处偏僻小院,正要上前叫门询问,门却从里头打开了,一个侍女装扮模样的少女见了他也不惊诧,毕恭毕敬地问:
  “是李进士么?”
  李鑫怔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去想她是如何得知自己中了进士的,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侍女闻言侧身,示意他进门:
  “尊夫人已等候多时,请进。”
  李鑫将信将疑地看着这女子,见她不闪不躲地回视,像是看清了他心中怀疑,先转身在前头为他带路。
  他这才将目光放在透着亮光的屋子,想到刘氏可能在里面,攥紧了出门前顺手拿的剪子,然后才跟了过去。
  门一打开,李鑫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松开了手,上前一步惊喜道:
  “娘子,你怎会在此?”
  那侍女见状,识趣地退下,屋门重新阖上。
  李鑫怎么也没想到刘氏竟然在皇城,“若非认出那信上是你亲笔,我还以为是有人冒名约我前来呢。”所以他才多了个心眼,也存了戒心。
  刘氏坐在位置上始终没有起身,听到这话,不禁反问:
  “哦?那夫君觉得,不是我,又会是何人约你来?”
  李鑫闻言笑容凝滞,不明所以,“娘子这是何意?”他满怀的欣喜被刘氏若有所指的语气浇灭。
  以往刘氏也总是嘴上不饶人,但他们夫妻多日未见不该如此啊。
  李鑫沉静下来,仔细去瞧与自己结发多年的妻子,他才发现不过半年未见,刘氏似是变了许多,但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像是变得冷漠了。
  该不会是孩子出事了吧?
  思及此,他有些焦急地问:
  “你是只身一人北上的么?阿芃和玫儿呢?可是家中发生何事?”
  刘氏虽然时常对抱怨日子难过,对孩子却是十分重视的,家中除了身子不好的老母亲无人能看顾孩子,她定舍不得走开的,而她此刻却身在皇城。
  那信的落款日期是年前,这是不是说明她或许已经来皇城有些时日了,而他为了春试无暇他顾,也不知她有没有受苦?
  一时之间,李鑫不由地心生了愧意。
  见他提及孩子与家里,刘氏敛了笑,神情古怪,“你还关心家里?”说完像是意识到不妥,又补了句,“他们很好。”只是语气十分生硬。
  李鑫听到家中安好,提起的心缓缓落下,随后反应过来刘氏话里的不满,便正色道:
  “娘子说的是哪里话,若是因我执意要参加春试一事疏忽了家中,日后不会,你可有听说,我中了进士……”
  刘氏冷笑一声打断,“皇城传得沸沸扬扬,我要不知道很难吧?”讽刺的语气太过明显,听得李鑫眉头紧皱。
  这时刘氏突然站起身来,像是真心为夫君感到高兴一般,走过去拉着他来到桌边落座,双手按在他的肩上,温柔的嗓音里透着阴狠,附在他耳边:
  “可中了进士又如何,能不能谋得一官半职还未可知,还是说夫君已经打算效仿温之庆,抛妻弃子地给祭酒大人做上门女婿了?”
  李鑫在她低语中不由睁大双眼,“倏”地站起身,莫名其妙地反问:
  “什么祭酒大人,什么上门女婿?娘子,你在说什么?”
  他动作间带动的风吹得桌上的灯火跳跃,映得刘氏神色隐晦不明,只听她声音讥诮,如淬了毒一般,一字一句:
  “上元节,红鸢楼,怎么,夫君这么快就忘了张小姐么?”
  张小姐?李鑫一顿,随即想起了什么,再看向一半脸隐在暗处的刘氏,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想要去拉她的手:
  “娘子,你误会了,我与张小姐……”
  只是刚迈出一步,屋门忽然被人打开,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正是方才为他引路的侍女,还有另外一个女子,看着年纪不大,但举止间却都带着几分凶狠。
  两人架着一个与之同龄的女子进来,那女子似乎失去了意识,任由她们扔在地上,露出面容。
  李鑫认出了这昏迷的少女正是张祭酒的千金,难以置信地质问:
  “你,你们绑了张小姐?还对她做了什么!”
  那张小姐躺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呼吸也十分微弱,看上去似乎不大好。
  刘氏听他心急的语气,抬脚就在那细皮嫩肉的张小姐脸上踩出个印子,讥讽地对李鑫说:
  “这就心疼了?原来我的夫君这么怜香惜玉啊?我生阿芃时难产,你娘还怨我娇气请大夫费钱,生玫儿倒是省钱了,可你娘一看是个女儿又怪我肚子不争气,那时怎么不见你怜香惜玉?”
  说起旧事,刘氏悲愤不已,这些年她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难道她就甘心么?就因为她没投个好胎,所以活该低声下气,活该粗茶淡饭么!
  “因为她是祭酒的千金?而我只是一个没落的商贾之女!”
  听着她这番“振聋发聩”的自白,李鑫愣住了,他几乎能肯定,刘氏疯了!
  但此时他顾不得刘氏是如何得知这一切、又是怎么绑架张小姐的,她已经有了癫狂之症,当务之急是先让她冷静下来,别做傻事,闹出人命!
  李鑫试图走近,语气真诚,“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我哪里不心疼了?你的难处我一直知道,也一直都记在心里……”
  刘氏却又突然镇定了下来,阴测测地看了一眼李鑫,“记在心里?”
  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张小姐,用鞋尖踢了踢她瘦弱身躯:
  “呵,然后揣着它对另一个女人好?是她么?”
  李鑫见状就要上前阻止,“你要做什么?别做傻事!娘子……”却被身后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制住——别看她们是女子,但力气不小,制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绰绰有余。
  “闭嘴!”刘氏似乎对他口中的称呼很是厌恶。
  她一把揪起张小姐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拿着利刃……
  李鑫盯着那落在的匕首,瞳孔放大,挣扎着惊呼:
  “住手——”
  【作者有话说】
  【三合二】不好拆的话我就每章都写长一点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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