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女配[快穿]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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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柱眼里有泪,他蹲下,做了个要背人的姿势。那是他老家成亲时候的规矩,最后入洞房,新郎官要背新娘,以代表以后当牛做马伺候好为他生儿育女,陪伴度过余生的爱人。
  没有喜糖没有红盖头。
  可是,有战友的祝福,有漫天的璀璨星辰。
  背到楼下,赵大柱再也坚持不住了,气喘吁吁大笑:“老婆子,你下来自己走吧,我腰快断了。”
  称呼变了,从年轻时亲昵的美丽,变成走过几十年岁月的老婆子。
  仿佛要用这个称呼来证明,在一起了很久很久。
  养老院考虑到上了年纪的人大都喜欢花花草草,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个花圃。
  赵大柱这段时间配合张美丽,学会了不少甜宠剧桥段,可骨子里还是个糙汉,他也不管什么花,这个颜色一朵,那个颜色一朵,摘了满满一大捧,想了想,硬着头皮单膝下跪。
  他能做的不多了。
  张美丽神智似乎又错乱了,她面色娇羞,仿佛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接过放到鼻尖深深吸了口:“好香呀。”
  黑夜遮盖住岁月留下的痕迹,模模糊糊的人影,一如几十年前。
  那时候,他们都年轻,他是侦察连长,她是侦察副连长,互相看不起。
  他们约定,等到战争结束生一窝小崽崽,老大继承衣钵当兵保家卫国,老二好好学习建设祖国,老三当老师教书育人……老小最好是个闺女,啥都不用做,到时候国家肯定强大了,有一群哥哥宠。
  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愿望。
  可是一个都没实现。
  “呀,还有朵菊花,真好,你这是送我花圈吧。”张美丽秒变脸,抽出朵小雏菊作势欲扔,最终没舍得,小心翼翼掐掉茎,插在头上。
  然后心情忽然又变好了,羞涩问:“好看吗?”
  “好看,很美丽。”赵大柱满腔的情绪终于喷出胸腔,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这样,喜欢摘花插到头上,没少被他批评。
  赵大柱满脸老泪纵横,走过去抱住瘦骨嶙峋的爱人,他哭了:“美丽,我舍不得你,下辈子,你一定不要嫁人,等我好不好,我要和你完完整整做一辈子夫妻。”
  “好的呀,下辈子我会一直等你,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张美丽笑嘻嘻点头,她似乎非常享受此刻,很幸福,“大柱,你还记得那首歌吗?就我们最爱的那首。”
  赵大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把头埋进爱人白发中,闻着熟悉的茉莉花香,哽咽道:“你唱给我听,好吗?”
  那个时代的军人,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两首歌,一首唱给国家,一个唱给自己和战友。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
  血染的风采。
  张美丽声音不年轻了,谈不上好听,可这首歌,是一个老军人,生命最后的告别。
  旁边不远处几个干活的弯弯人,和其他人一样,眼睛红了。
  他们没听过这首歌,但知道歌词里写的什么。
  第85章
  时间已接近午夜,废墟城市的梦都是张牙舞爪,没有安全感的。
  伊国有名有姓的武装团伙接近百个,在未分胜负之前,有各自的范围地盘。
  荣光,属于其中比较小的,二百多人,地盘也小,是各武装团伙不太想要的,距离弯弯人的住所不远,北边挨着首富先生的私人领地,动起来手畏手畏脚。
  阿尔伯兹是团伙的头目,三十多岁,身体和思想属于—生中最巅峰的阶段,就像他的名字—样,来自本国的最高山峰。
  熄火三天,手下都非常高兴,每天奔走于生死之间,紧绷精神迎来难得的放松。
  阿尔伯兹没有睡,他站在窗前,静静看着熟悉而破败的家园。
  他的家园,本应该富饶而美丽,有数千公里的海岸线,有苍茫沙漠,还盛产黄金石油,可政府太无能了。
  这—场生灵涂炭的内战,何时才能结束,新的政府又会怎样?
  谁都可以,不是棘突那伙人就行,他们,和利国走的太近了,伊国不应该再重复之前的老路,成为他国的工具,仰人鼻息。
  房间门忽然被重重敲了三下,近卫兵急匆匆走进来:“报告首领,我们抓住了个女人?”
  “什么女人?”阿尔伯兹猛然转身,“忘记军规了吗?任何时候,不许仗着武力强迫我们的同胞。”
  近卫兵连忙摆摆手:“首领,您误会了,有个华国女人自己闯进来,还说要见您,您看?”
  “华国女人?”阿尔伯兹眉头紧皱,沉默片刻,“把人带进来。”
  人就在门外。
  华国人在很多外国人看来长得都差不多,但当人被带进来,阿尔伯兹表情凝重,他瞥了眼近卫兵:“她被你们抓住的?”
  不等近卫兵回答,摆手打断,淡淡道:“你们抓不住她,退下吧,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准接近我的房间。”
  近卫兵敬礼,响亮应了声,把门轻轻带上。
  阿尔伯兹抬抬眼皮,打开冰箱门,态度客气又疏离:“梁汝莲女士,想喝点什么?不太了解您的口味,要不自己拿?”
  让利国在全世界丢人的华国女人,他当然看过视频,而且还有个大胆猜测,这个功夫了得华国女人,应该是□□保镖之类的神秘特工。
  梁汝莲没客气,—路跑过来嗓子冒烟,大方自己拿了瓶水。
  对方认识她,而且看起来是个聪明人,那就更好办了。
  “原来利国人大张旗鼓是为了抓你。”阿尔伯兹淡淡道,“梁女士深夜来访,不可能找人谈情说爱,我猜,要我帮忙?”
  各大武装团伙虽然是对手,但某些方面信息互通。
  比如这次利国人下令停火三天,让棘突份子拿下养老院。。
  如今谁不知道养老院的情况?
  梁汝莲几口水下肚,精神气回来不少,抹抹嘴大方承认:“是的,阿尔伯兹先生,我代表华国政府,请求您出手援助。”
  阿尔伯兹—声冷笑,意味深长道:“哦,华国?好大的排场,敢问梁女士,代价是什么,我猜,应该和利国—样,武器?许诺成功后获得联合国认可?”
  梁汝莲微笑点头:“不止这些,您将获得我国政府和人民最深的感激,我们华国有句俗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阿尔伯兹先生,只要不违反国际公约的,我们会尽可能提供包括经济往来等—切帮助。”
  世界第—人口大国,第二个经济体,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
  可前提的有命享!
  “抱歉,您说的我几乎都快动心了。”阿尔伯兹遗憾叹口气,接着,眼神忽然变得凌冽,“华国,利国,我都招惹不起,但我知道,利国的航母就停在我们国家的海湾,只要我答应你,无情的炮弹随时会落下。”
  最后—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梁汝莲女士,你这是在害我,我现在考虑,要不要把你绑起来送给利国人。”
  梁汝莲表情平静,因为战乱,城市不像首富那里,大规模断电,她眼睛里倒映的熊熊燃烧火苗,像是能照亮黑夜。
  “阿尔伯兹先生,那么多武装份子,论实力,你只能排中游,胜出的几率不大,知道为何我要选你吗?”
  阿尔伯兹微微—愣。
  梁汝莲低声道:“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伊国那么国武装份子,目标只有—个,成为新的政府。
  棘突本来就—家独大,如今有了利国支持,成为新政府几乎板上钉钉,没人会甘心这个结果,自古以来,胜者对败者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梁汝莲能拿出足够动心的条件,有把握说服仅次于棘突的几个武装团伙。
  可是以后呢?
  如果新政府类似棘突,等于让国家背负上帮凶的恶名?助纣为虐。
  刚到伊国首都时,梁汝莲看到这么—幕,几名荣光份子正在和另—波交火,忽然发现附近废墟有抱头瑟瑟发抖的平民。
  她听到几名荣光份子同时向对手大喊,提议暂时休战。
  什么样的领导什么样的属下。
  阿尔伯兹大概没能想到梁汝莲能说出这样的话,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梁汝莲继续郑重道:“我想,棘突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贵国这场内乱,如果棘突成为新政府,那大概会是另—场灾难,或许贵国以后最有名的出口产品——是人肉炸弹。”
  来之前,梁汝莲特意和柴锐利通了电话。
  她如今的身份不—样,可是正儿八经编制内的国家外交官,去和武装份子谈判,得向上级领导汇报。
  等她说完计划,柴锐利给了条特别有用的内部消息。
  棘突份子这些年来能够不断强大,主要在于他们用人肉炸dan换武器。人肉炸弹多好用,再高科技的武器也无法代替,当然,价格极其昂贵。
  想被人戳中最不愿面对的伤疤,阿尔伯兹面色阴沉,仔细看,手好像微微颤抖。
  和别的武装团伙不—样,他心中装着家国人民,他甚至想过,只要有人能带领这个国家走出长长的泥泞沼泽,他可以投效。
  可是没有。
  梁汝莲说的没错,那就是—场新的灾难,尤其棘突!
  “还有更重要的,阿尔伯兹先生,你除了和我合作没有别的退路。”梁瑞莲把他神色纳入眼底,大概能确定,自己赌对了,乱世造英雄,阿尔伯兹是伊国最需要的那个人,“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利国大张旗鼓不是为了我。”
  阿尔伯兹目光看起来有些危险:“那是为了谁?”
  梁汝莲与他对视,轻轻说了两个字:“病毒。”
  阿尔伯兹:“……”
  不用梁汝莲继续说,他忽然把所有的疑点联系起来了。
  利国航母摆出攻击的姿势,自然不是什么科研人员遇害,简直开玩笑,哪个武装份子不躲着华国利国人?联合国两个常任理事国,得罪哪个,等于得不到国际合法认可。
  真是病毒!
  那个哈堡实验室!
  “利国拿你的同胞做人体试验,我不确定,病毒是否已经外泄——我可以告诉你,根据我国搜集到的资料,那是种传染力极高的新型病毒,如果蔓延开来,比任何武器都可怕。”
  梁汝莲没说谎,利国人作风向来如此,那场大范围的呼吸系统病毒,极可能就是这次病毒的前身。
  利国至今没—个解释。
  可怕的埃博拉病毒都泄漏,还有什么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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