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另类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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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里风起云涌,局势一朝就变。
  楚天息还不知道宫外的动荡,更不知道二姨娘已经自尽的消息。
  他虽然有能力脱身,但是,暂时性的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东宫所设计的阴谋,只要他不动,就不会有事。
  不过,他担心的人是欧阳卿。
  他并没有让欧阳卿下手,而欧阳卿所为,想必是真的,否则不会让宣皇帝也震怒。
  只是,他们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想把他拉入这泥潭里去。
  现在,宣皇帝只是把他禁足在宫里,其余的一应待遇,皆没有任何的改变。
  楚天息了解宣皇帝,既然在事发当天没有动他,那就不会再动他。
  不是说不想动他,而是始终顾忌着南靖。
  南靖王不会对云迦蓝的生死置之不理,那就必须要兵戎相见。
  南靖王用兵如神,朝中可用的大将几乎都在边疆,能够和南靖王匹敌的,不在京城。
  他最后的一丝利益,就是做宣皇帝的棋子,为他对抗南靖王。
  上次南靖王给了他回信,加大了筹码,所以,南靖王才会点兵准备打仗。
  南靖的封地有宣皇帝的探子和眼线,一旦知道南靖的异动,一定会发回京城的。
  这是他要表露的一个信息。
  南靖王不管是不是真的造反了,但是点兵打仗,这对于宣皇帝来说,都是大忌讳,是不可饶恕的事。
  所以,这样一来,哪怕南靖王想利用完他之后,再救走云迦蓝,从此隔岸观火,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已经把南靖王了到了自己的战线上来。
  他可以为南靖王救云迦蓝,但是南靖王却没办法把他推出来做替死鬼。
  等到再过几天,合适的时机到了,他的人就会潜入牢狱里,把云迦蓝救走。
  不过,这个合适的机会,取决于洛千山是否平安的带走了莫如九。
  他走到今天,唯一所求不过是要自己的软肋再无危险。
  只要莫如九走了,洛千山可以护着她,那他就再无后顾之忧,他可以揭竿造反了。
  他早就忍够了,忍了这么久,早就忍无可忍了。
  体内的蛊毒,和腿部的疼痛,每天都在折磨着他。
  古月去找蛊的解药去了,也不知道他的时间还有多少。
  他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这些事情。
  他不能再拖下去,一旦拖下去,就会发生不尽的变数。
  他现在还没收到十九的消息,想必洛千山还没离开京城。
  洛千山一天没带莫如九走,莫如九就一天不安全。
  他也就只能在宫里隐忍着。
  这次调查的人是楚天瑞,他倒是不必担心楚天瑞会暗害他。
  其实,证据是什么,罪证在哪里,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在宣皇帝还需要他的时候,都不可能变成是他做的。
  就算是他做错的,宣皇帝也会全力压下这阴谋诡计。
  为了麻痹宣皇帝的眼线,他每天倒是清净,没有一点的急躁,成日里都在寝殿里抄写佛经。
  他不是一个信佛的,抄写佛经,也不过是为了莫如九一个人。
  他可以不惧生死,不怕下刀山火海,他想求佛祖保佑莫如九。
  杀孽是他造成的,和莫如九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他用这一双满手是血,沾染人命的手,为莫如九抄写佛经祈福。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信念,做什么都会从容不迫。
  有了目标,也就有了方向。
  “嘭嘭。”
  宫门被人敲响,铁环叩打在木板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顷刻间,宫内的沉寂就被打破。
  “秦王,皇上宣您觐见。”
  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弓着腰,对楚天息行礼。
  “好。”
  书岸前的男人神色一敛,情绪淡淡的,他顺势搁下手里的狼毫笔,再看了一眼写到一半的佛经。
  他眸色一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
  “公公带路。”
  楚天息的声音淡淡的,和这宫内燃的紫檀香一样,静谧幽暗。
  小太监弓着腰引路,态度不可谓不恭敬。
  宫里伺候的人都是人精,太子妃小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楚天息。
  众人都以为宣皇帝会震怒问罪,可等了这么久,没有任何的动静。
  至于东宫的太子,以及文武百官呈上去的周折,都快堆满了宣皇帝的书岸。
  哪怕是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宣皇帝愣是没有下任何的旨意,反而还让悲痛忧伤的太子,多去陪陪太子妃。
  至于太子妃小产的事,自会有九王爷调查。
  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对外人来说,这是宣皇帝对楚天息明目张胆的偏袒和宠爱。
  哪怕参楚天息的奏折那么多,宣皇帝依旧没有惩罚他,而是继续禁足。
  要知道,有时候禁足不是惩罚,而是保护。
  楚天息如何不知道外面的看法呢?
  他冷笑,他的父皇总是有这个本事,明明他是父皇最讨厌的儿子,可他总要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幅,最宠爱他的模样。
  实则啊。
  他的心思深不可测。
  他最宠爱的人,依旧是不成器的太子。
  他楚天息,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箭靶子而已。
  为太子引走明枪暗箭的箭靶子。
  楚天息真的很想,撕下那个人那一张伪善的脸皮。
  他倒要看看,那个人可以演到什么时候。
  很快。
  楚天息来到了御书房里。
  宣皇帝的神色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在他进去之后,很快就让他起来了。
  “老六,近来在禁足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高坐上的宣皇帝一边批注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他早就知道楚天息在做什么,现在不过是明知故问。
  他的态度很和蔼,和以前有着极大的反差。
  仿佛,他召楚天息来御书房,真的就是问问楚天息在做什么,至于太子妃小产的事,他混不知情。
  这是宣皇帝给楚天息的感觉。
  楚天息沉着回答,“回禀父皇,儿臣近来都在殿中抄写佛经。”
  “哦?”宣皇帝挑眉,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
  他似乎对楚天息抄写佛经这样的行为很诧异,有些感兴趣。
  “是的,儿臣每日都在抄写佛经。”楚天息又道。
  宣皇帝眯起眼睛,“你以前不是爱看佛经的人,更不会抄写佛经。”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以前的戾气太重,只会拿刀杀人,怎么会做抄写佛经这样的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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