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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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却无法确定,在龙逸风的心中,她是怎样一个位置。经过那日之事,或许在龙逸风的心中,她不过就是一个随便的女子吧!
  就算龙逸风不这么想,就算他们俩人是真心相爱,可他们的身份却也是天差地别的。
  龙逸风是龙族的太子,未来龙族的掌舵人。而她呢?尽管玄雪萦对她亲如姐妹,可她婢女的身份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在外人看来,充其量她也就是一个比较得宠的婢女罢了。龙族是一个何其骄傲的种族,又怎会接受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呢?
  玄雪萦看着落雪心虚的样子,轻咳一声说道:“算了,你不愿说,便不说吧!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与我说便是了。”
  听到玄雪萦的话,落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感谢公主对奴婢的体谅。”
  玄雪萦看着落雪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在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人,要学会看清自己。是清楚的清,而不是轻贱的轻。”
  落雪听出了玄雪萦话中的意思,很显然玄雪萦已将她的心事猜了出来。
  是啊!万年的相处,玄雪萦虽常年闭关,可是对她的了解又怎会少呢?
  落雪轻索眉头看向玄雪萦有些扭捏的说道:“奴婢的心思,公主想必已然看出。便应知道,我与他之间不仅仅是只存在他是否钟情于我这个问题。”
  玄雪萦浅笑说道:“或许是因为我还未看破尘世吧!其实在我心中的顾虑,又怎会比你少呢?可是我却宁可选择贪恋这一刻的甜蜜。”
  玄雪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这样与你说,会不会害了你。可于我而言,两情若是真相悦,又岂惧万般磨难?纵使是身死道消,我亦是甘之若贻。”
  “雪儿,我是不会让你身死道消的。就算是要死,我也会与你死在一起。”
  夜君陌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他将伽蓝皓月随手丢在了一旁,伸手一把将玄雪萦搂进了怀里轻声的述说着,声音温柔的能将整个八寒地狱融化一般。
  此刻的夜君陌刚刚由八寒地狱出来,身上带着点点的寒气。可玄雪萦倚在他的怀中,感受到的却是丝丝缕缕沁入心扉的温暖。
  这一刻,她忘记了夜亦殇的劝告,皓清霜的诅咒。她的心中只有夜君陌温暖的怀抱,坚决却满是柔情的话语。
  落雪看着玄雪萦与夜君陌相拥的身影,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或许公主是对的,至少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她或许该向龙逸风表明心迹,至少知道在龙逸风的心中是否也如她一般是有着对方的。
  回到绝殇宫,落雪帮着玄雪萦将伽蓝皓月安置好后,便急匆匆的向着龙逸风的房间走去。
  可当她走到龙逸风房门前时,原本快若流星般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她胆怯了,她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起,在面对龙逸风的时候,她居然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了起来。
  就在落雪停滞不前的时候,屋内传来了龙吟月带着撒娇语气的质疑声。
  “哥,你是不是对那个叫落雪的女人动心了?以前我被欺负了,你一定会第一时间为我出气的。可这一次,那个女人,曾经在天帝面前告我的状。你居然为我出头,还反过来凶我。”
  落雪听到屋内龙吟月对龙逸风控诉自己时,心中突然漏了一拍。她怎么忘了,自己曾将龙逸风最疼爱的妹妹告上了天帝那里。惨了,看来她与龙逸风之间又多隔了一件事情。
  就在落雪站在门外患得患失的时候,屋内传来了龙逸风的声音。
  “吟月呀吟月,你可知公主因你跌落谪凡台,对于龙族而言这是多大的罪?你居然到了此刻还执迷不悟,妄图将错误怪于她人。你可知就算落雪不禀报天帝,此事也是忙不住的?”
  龙吟月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哥哥,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你分明就是偏袒那个女人。”
  龙逸风微怒的对龙吟月说道:“且不说落雪对我曾有救命之恩,她怎么做也是因为职责所在,她不得不报呀!”
  落雪听到龙逸风的话,心中顿时一凉。原来在龙逸风的心中她不过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已,这一切不过是她在一厢情愿。
  没有再多停留,落雪掩面落着泪跑开了。她需要寻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舐她受伤的心房。
  屋内的龙逸风与龙吟月不知落雪曾经来过,龙吟月拉着龙逸风的衣袖委屈的问道:“这么说来,哥哥是因为落雪对你有恩,所以才不为我出头的?哥哥真的对她没有动情吗?”
  龙逸风看向扯着自己衣袖撒娇的妹妹,略微有些神伤的说道:“我确实对她有意,可她却是一直对我回避。想必在她心中除了她的公主,似乎再难发现其它了。”
  龙吟月睁大眼睛看向龙逸风道:“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婢女而已,哥哥你身为龙族太子,手握龙族百万精兵,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她居然还看不上你?”
  龙逸风苦笑摇头道:“落雪可是天界公主最得宠的贴身婢女,陪伴了她万载有余。所见的莫不是显族贵人,在她眼中我区区一届龙族太子又算得上什么?”
  龙吟月嘟了嘟嘴,心中有些不悦的说道:“哥哥你这是妄自菲薄,那小婢女居然敢看不起你。我这就去教训教训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视甚高,看不起我龙族。”
  龙吟月说着,便要冲出房门去寻落雪的晦气。龙逸风眼疾手快将她拦住,为免她多生事端,直接在她身上设下了禁制。
  龙吟月双眼泛着泪光,委屈巴巴的看向龙逸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不会乱说话,让龙逸风给她解开禁制。
  可龙逸风却是没有轻信她的保证,依旧没有将禁制解开。对于龙吟月任性的脾气,龙逸风可是一点也不敢相信她的保证的。
  可惜了落雪离开的太早,没有听到龙逸风之后的话。要是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多留一刻便能听到龙逸风的心意,那么此刻便不用躲在房中暗自落泪了。
  伽蓝皓月的房中,玄雪萦与夜君陌可不知道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在绝殇宫中便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令两个相互倾心的人,都误解了对方的心意。
  夜君陌立在玄雪萦身旁看着她给伽蓝皓月探脉,心中有些疑惑楚皇的话。
  想他堂堂九幽大长老,且不说那一身令人难望其项背的灵法造诣。
  单论他的医术,在这天下间怕也是难寻几人可与之一较的。就连他都无法医治之人,他凭什么认为,灵力枯竭的玄雪萦便能医治呢?
  玄雪萦给伽蓝皓月探完脉,看向一旁的夜君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的医术不成?”
  夜君陌当然不是质疑玄雪萦的医术,听到玄雪萦怎么说,忙解释道:
  “我家雪儿的医术自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及,我不过是觉得大长老灵法超然,医术精湛。定是他懒与出手,便将此事退给了你。我这是心疼你大病初愈,怕你累着了。”
  玄雪萦听着夜君陌的话,不禁莞尔一笑道:“伽蓝皓月的问题,并不是灵法可以救治的,所以就算大长老灵法如何超然,医术何其精湛,也是无能为力。这一点,你确实误会大长老了。”
  夜君陌可不管有没有误会楚皇,只是想起楚皇曾经说只有玄雪萦的独门心法可以救治伽蓝皓月,他担心玄雪萦会因为救治伽蓝皓月而伤到自己。
  夜君陌神色有些担忧的看向玄雪萦道:“救他会不会对你又什么损伤?若是你因他伤了自己,就算你将他救活了,我也会再将他弄死。而且我会让他受尽煎熬而死。”
  玄雪萦伸手将夜君陌拧在一起的眉头抚平,轻声说道:“事情都过去怎么久了,对你的那份愧疚,已成为他的心魔,折磨了他九千载,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夜君陌心中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他们改变了命运的走向,他们根本不用经此一劫。
  其实在他的心中何尝不是矛盾的,虽然他与伽蓝皓月相处时间不长,可在那段时间里,他是真心的将他当做挚友无所隐瞒。
  而他呢?竟然是明知他对玄雪萦的心意,却为了心中的一份不确定欺瞒与他,还害得他险些将玄雪萦诛杀于剑下。
  当初要不是因为又蓝冥珠护体,那么痛彻心扉的是不是就变成了他?
  相对的,暴怒之下的他是绝对不会如玄雪萦一般放下手中的剑的,他定会一剑将伽蓝皓月杀死。更甚者,他可能会将整个陶家堡给屠了。
  这样一来,命运线必将偏离的更为严重。玄雪萦便也就失去了复活的机会。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对伽蓝皓月的恨意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玄雪萦浅笑着看向夜君陌说道:“没有如果,没有万一,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在你眼前吗?放下执念,放下怨恨,我不希望你和他一样为此生出心魔。”
  玄雪萦之所以这般劝解夜君陌,确实不单单是因为伽蓝皓月。修灵之人若心魔过盛,那是会严重影响到修行的。
  这也是为何,服食过神山圣果又身怀上古修灵法决的伽蓝皓月,经过九千载修行,依旧灵法仅高出妖魑魅一丝丝的缘故。
  其实在这期间,他居然没有因为心魔,而导致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已是极为的不容易了。
  夜君陌定定的看着玄雪萦,一双满是柔蜜的金眸看的玄雪萦有些不好意思。
  玄雪萦轻轻咳了一声,撇开头双颊微红的说道:“他虽存世九千载,可依旧是肉身人修,所以其它人无法修复他体内受损的脏腑与经脉。而我所修习的流云图鉴内功心法却是恰巧适合于他的伤损。”
  看到玄雪萦羞红着脸岔开话题,夜君陌得意一笑,伸手将躺在床上的伽蓝皓月扶起。
  玄雪萦运转内功将一丝丝精纯的内力缓缓输送到伽蓝皓月的体内。
  内视之下,玄雪萦带着浅浅淡蓝色的内力,在他破败的体内流转,内力所过之处,伤势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一个时辰过后,伽蓝皓月破损的脏腑与经脉竟是奇迹般的修复了。
  夜君陌拿来丝绢,将玄雪萦额上的细汗珠抹去。心疼的说道:“看你把自己累的,这疗伤之事岂有一蹴而成的道理?你就不能一天修复一处吗?”
  玄雪萦微微摇了摇头,看向夜君陌露出了一个安慰的浅笑后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忧。若他的伤势是可以每日修复一处,那么大长老便不会说只有我可以救他了。”
  夜君陌有些不懂的问道:“此话怎讲?伤患不都是应该慢慢修复的吗?”
  玄雪萦浅笑着回道:“那是普通的伤患,可他的伤势不同,若我今日仅修复好其中一处,待我收回内力,修复的那处便又会出现损伤。如此周而复始,不但耗时过久,他的伤他怕是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反复而断了生机。”
  夜君陌闻言略微点了一下头后,将玄雪萦抱起大步走出了房门。
  玄雪萦身体微微挣扎,娇羞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虽然夜君陌这样抱着他行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绝殇宫中的人也早已见怪不怪。可玄雪萦依旧是不太适应这种感觉。
  夜君陌将双臂紧了紧,看向怀中的玄雪萦道:“方才消耗了如此多的内力,你又是大病初愈。我怎么舍得再让你劳累?”
  玄雪萦知道在说也是无意,在这种问题上,她便从未说赢过夜君陌。只得将羞红的脸埋入夜君陌的胸口,假装看不到身边走过的下人。
  夜君陌将玄雪萦抱回了房间,轻轻放于床榻之上后便转身出了房间。不多时,他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回来。
  躺在床榻上的玄雪萦,大老远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立马将双眼闭了起来装睡。
  可夜君陌却没有给她靠装睡避过喝药的机会,看着玄雪萦佯睡的娇颜。
  夜君陌端着药碗轻轻吹了吹,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唉!本来想着今日的汤药不似之前的苦,便准备了蜜饯。可如今看来,我似乎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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