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善了
文晟毅丝毫不畏惧若水长公主那犀利的眼神，仰头和她对视。
黄公公见这他这样大胆，敢这样看着自家主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又想要呵斥文晟毅，却被若水长公主一眼扫了过来，只好躲在一边不敢吭声了。
“文晟毅，本宫告诉你，别的人本宫不管，但本宫是一定会尽力救治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的。”若水长公主扬着眉，语气算的上严肃。
文晟毅撇嘴，冷笑。
“难道长公主殿下不是因为在乎成妃娘娘腹中的孩子么？再说了，殿下不可能纡尊降贵的为了成妃娘娘才来到的北地边疆！”
若水长公主眼犀利的一眯，这小子简直是找死！
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但，她倒是挺欣赏这小子的胆量了，这样的人在朝中可不多见了啊……
“大胆！”黄公公听了还是忍不住的尖利的斥责起来，恨不得跑到文晟毅的身边狠狠打他几个大嘴巴子。
看他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好像被人踩着尾巴，炸了毛的猫一样。
若水长公主只好再次转眼瞥了他一眼，黄公公再次低头退到一边。
若水长公主冷冷的盯着文晟毅，“你那张嘴可真讨厌！若不是本宫怜惜你的才干，早就砍了你的脑袋！”
林福音听了若水长公主这话里带着嗜血的冷意，知道她这话不是说着威胁文晟毅的，若是文晟毅身上没有她看得上的才干，怕是真的早就将他砍了……
所以，直到现在，林福音心里终于承认，在皇权至上的古代，就算不想去低头也没有办法。
直到现在，渴望权利的萌芽在她的心里满满生根了。
无他，因为她想要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那些可爱的人！
文晟毅再次倔强的抿着唇，不再说话。
“林丫头。”若水长公主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福音，林福音被她那深邃黝黑的眼神看得打了一个激灵。
“殿下。”她应了，声音有些不稳。
“嗯。”若水长公主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挑，浮出了一个残酷的弧度，“林丫头，你来告诉本宫，文晟毅这样大不敬的人，本宫该如何处罚他？”
林福音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何若水长公主殿下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问自己这个问题又有什么目的？
林福音心想，这可要好好回答，一个不好可是连自己都要折在里面了。
就如文晟毅怼长公主殿下的话，她千里迢迢的来到北地，可能只是顺便请她回去给成妃接生罢了。
作为大魏现在的掌舵人，若水长公主怎么可能巴巴的去北地的？
不过是掩饰一些别的目的罢了。
这个时候林福音也早就清楚文晟毅救她的目的了，但依然感激他。
所以，她决定冒险一下，不动声色的为这位救命恩人说几句好话。
若水长公主一直盯着林福音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先前看到的是这丫头明显一呆，但接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幻，有些为难，有些不忍心，最后又变幻成豁出一切的笃定……
太有意思了。
若水长公主想。
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了，期待这丫头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殿下！”林福音突然双膝一弯，朝着若水长公主稳稳的跪了下去，这让若水长公主眉猛地一皱。
这一路上林福音对她行的都是福礼，虽然按理说她是应该行跪礼，但因为她在外面也就没多讲究。
再说，林福音不过是在乡村野外长大的，哪里知道那么多礼仪？
但，现在林福音对她跪下来了！
“林丫头，怎么好端端的要跪下来？”若水长公主愣了愣，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福音。
“求殿下饶了文公子！”林福音大声道。
对于她的大声，若水长公主皱了皱眉，声音虽然大，却颤抖的厉害。
哼，她也知道怕！
“你不懂，但是文晟毅自己懂，他这是大不敬！”若水长公主轻蔑的扬了扬唇，“他知道大不敬是砍头的大罪，却依然犯了，这是他自己找死！你让本宫怎么饶他？”
林福音闻言，脑子飞快的转着。
若水长公主言辞如此犀利，一听就是没有任何余地的模样，但为何又要问她呢？
突然，林福音脑里灵光一闪！
若水长公主其实是让她想办法救文晟毅一命？
也就是给若水长公主饶过文晟毅一马搭个台阶下？
嗯，一定是这样！
这是有迹可循的，先前若水长公主就已经暗示过了……
从先前若水长公主自己承认爱惜文晟毅的才干就看得出来，后面又不干脆利落的让人绑着文晟毅砍了，反而和文晟毅讲道理……
林福音心思大定，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抬头认真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若水长公主。
“福音认为殿下仁慈，又爱惜人才，也一定能收服人才。”林福音见若水长公主的脸色平淡，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但依然说了下去，“所以，我觉得其实殿下根本不想砍了文公子，只是想让他守规矩一点罢了。”
若水长公主脸上的神色开始转变，逐渐柔和了一些。
“殿下，民间都在传长公主殿下仁爱仁慈，所以福音才敢替文公子求饶。”林福音再接再厉的补充了一句。
“文晟毅，你听听，你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如！”若水长公主突然转向文晟毅冷喝了一声。
文晟毅依然冷硬的抿着唇。
显然，他觉得若水长公主是在做戏。
若水长公主见他榆木疙瘩，双唇也紧抿了起来。
两人似乎在暗中较劲，气氛一度凝结起来一般。
“林姑娘，你快起来，再劝劝，再劝劝……”黄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林福音身边，破天荒的伸出双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
林福音终于知道，原来文晟毅真的是误会了若水长公主。
若水长公主其实是为了成妃肚里的孩子，若是这孩子真的没了娘，那有一个强大的外家，在宫中总要顺利一些。
但成妃的娘家并不强大，文家官职最高的就是她的父亲，也不过是礼部左侍郎，正三品的官职。
至于其他的文家子弟，官职都不高。
因为文家本来就不是豪门贵阀，而是后来凭着子弟读书上进才在京城立足下来了。
这点相比某些后宫娘娘出生于真正的豪门贵阀来说，实在是很大的劣势。
所以，成妃腹中的小皇子一旦出世，若水长公主必定要先帮他扶植势力，铺平道路了。
其实说来，林福音觉得若水长公主的心思已经很简单了。
只是当事人是文晟毅，他本来应该能懂若水长公主的心思的，可他应该对皇室的人很厌恶，根本就不会相信皇室的人。
当然，文晟毅最在乎的是他姐姐，若是他姐姐好，那就一切都好说，但要是他姐姐不好了，那么就算她生下了孩子，怕文晟毅也不会有多少感情吧？
但不管怎么样，林福音决定要试一试。
她走了几步，离文晟毅近了一些。
看着文晟毅桀骜不驯的面容，林福音轻声道：“文公子，就算你不能理解公主殿下的仁爱，也应该为成妃娘娘想一想。作为一个母亲，她一定宁愿自己吃苦，也要保她的骨肉平安的。你说对吗？”
若水长公主瞥了一眼林福音，心里暗暗点头。
虽然这话说的没有让她很满意，但也不算差了。
而文晟毅听了林福音的话后，一双黑眸一闪。
他听不进若水长公主的话，对她有敌意，但是他还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的，何况他还指望着林福音去救他姐姐。
所以，他仔细的想了想林福音的话。
“文公子，你仔细想想，若是成妃娘娘身子骨不好了，她心里最牵挂的会是谁？”见文晟毅还是不吭气，林福音再次出声，“我想成妃娘娘心里一定希望即将出生的小殿下能得到庇护吧？”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文晟毅的七窍。
也让他心里一痛。
林福音是在提醒他，若是长姐真的不行了，那她最记挂的就是她腹中的孩子，现在谁能保护她的孩子？
恐怕只有眼前的若水长公主殿下了吧？
而他现在处处和长公主殿下作对，那不是将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的庇护者往外推吗？
且，若是小外甥，那么在大魏皇室子嗣不丰，且没几个健康正常的小皇子的情况下……
文晟毅突然脑子里一炸。
若是没有握有大魏绝对权威之人庇佑，那小皇子怕只能死路一条了！
因为他们文家的势力在京城这个藏龙卧虎的地儿上来说，根本不会被那些贵族门阀放在眼中！
若水长公主瞥见文晟毅脸上的变幻神色，眉轻轻的扬了起来。
她知道，这榆木疙瘩终于想明白了。
但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挫败的感觉，没想到想要收服这小子，还得借林福音这小丫头之手。
一细想，还真的只有她适合来做点醒这臭小子之人呢。
“殿下，晟毅有罪，请殿下惩罚！”文晟毅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若水长公主的面前。
若水长公主面色平静的瞧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你有罪了？”
“晟毅知罪！”文晟毅四肢伏地，重重的磕了头。
若水长公主猛地站起身子，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文晟毅，“那本宫问你，你一路跟踪本宫北上是谁指使，又有何目的？”
“殿下容禀！晟毅没有受到任何人指引，就是想跟在长公主殿下后面，能不能找到神医去解救我长姐……”
“荒谬！”若水长公主被文晟毅的说辞气笑了，“好你一个文晟毅，你这借口找的也太不经心了吧？你跟踪本宫出行就能找到神医？”
文晟毅没有被若水长公主的怒气吓到，只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殿下，晟毅想的是，殿下出行，不用说一路上也会有刺客行刺的，若是殿下受到惊扰，一定会去接神医随伺的……”
若水长公主眉一凝。
没想到这个文晟毅打的这个主意。
“若是本宫一路上没有接神医随伺呢？”若水长公主沉沉的看着文晟毅，那眼光又冷又寒，唇一抿，接着问了一句，“你难道打算亲自行刺本宫不成？”
林福音听了这话心里也跟着一寒。
她知道，文晟毅可能真的是有这个打算的。
可以说，文晟毅这个法子又愚蠢又大胆，但是林福音却没法去嘲笑他。
因为她知道，他也是没法子了，只能用这个随时得掉脑袋的法子去拼一拼。
可是，他成功了不是吗？
虽然她不是神医，但是若水长公主确实派人请了她去京城给他姐姐接生，成妃的生死暂时不论，至少对文晟毅来说，是有希望了啊。
“殿下，若是林姑娘没有出现，晟毅是想要……”
“住口！”若水长公主突然严厉的喝止了文晟毅，她气的气血上涌，失去风度的伸手指着文晟毅的脸，“若不是，若不是……本宫今天就要砍了你！”
林福音心里一凛，见若水长公主真的是被气急了，什么也顾不得了，“请殿下三思！文公子敢作敢当，已然难得，还请殿下多想想他的才干，为我们大魏多招揽人才！”
“招揽人才？”若水长公主被林福音的话给吸引住了，她看着林福音，脸色忽明忽暗，最后终于叹了口气，“好个为我们大魏招揽人才！”
说完这句后，她猛地转头，死死的盯着文晟毅，“死罪可免，活罪不赦！”
“但凭长公主殿下责罚！”文晟毅这回倒是老实了，诚心领罪。
林福音终于将心收回到肚子里，这件事应该能善了了。
黄公公也松了口气。
林芳更是差点哭了出来，真的是吓死她了！
特别是刚才长公主殿下那句“今天就要砍了你”让她差点尖叫起来……
幸好，幸好，文公子是个听劝的，没有继续激怒地长公主殿下！
“将他带下去，交给统领好好操练操练，三个月后本宫要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人！”若水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四个中年男子吩咐。
“谨遵殿下吩咐！”四个人将垂着头的文晟毅给带走了。
事情一了，若水长公主似乎也累了，说了几句后就将林福音打发回天字二号房去了。
“福音，文公子不会有事了吧？”林芳被林福音领回去后，还满脸恍惚的问林福音，她心里十分担心文晟毅，不知道若水长公主到底要怎么惩罚他……
黄公公见这他这样大胆，敢这样看着自家主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又想要呵斥文晟毅，却被若水长公主一眼扫了过来，只好躲在一边不敢吭声了。
“文晟毅，本宫告诉你，别的人本宫不管，但本宫是一定会尽力救治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的。”若水长公主扬着眉，语气算的上严肃。
文晟毅撇嘴，冷笑。
“难道长公主殿下不是因为在乎成妃娘娘腹中的孩子么？再说了，殿下不可能纡尊降贵的为了成妃娘娘才来到的北地边疆！”
若水长公主眼犀利的一眯，这小子简直是找死！
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但，她倒是挺欣赏这小子的胆量了，这样的人在朝中可不多见了啊……
“大胆！”黄公公听了还是忍不住的尖利的斥责起来，恨不得跑到文晟毅的身边狠狠打他几个大嘴巴子。
看他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好像被人踩着尾巴，炸了毛的猫一样。
若水长公主只好再次转眼瞥了他一眼，黄公公再次低头退到一边。
若水长公主冷冷的盯着文晟毅，“你那张嘴可真讨厌！若不是本宫怜惜你的才干，早就砍了你的脑袋！”
林福音听了若水长公主这话里带着嗜血的冷意，知道她这话不是说着威胁文晟毅的，若是文晟毅身上没有她看得上的才干，怕是真的早就将他砍了……
所以，直到现在，林福音心里终于承认，在皇权至上的古代，就算不想去低头也没有办法。
直到现在，渴望权利的萌芽在她的心里满满生根了。
无他，因为她想要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那些可爱的人！
文晟毅再次倔强的抿着唇，不再说话。
“林丫头。”若水长公主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福音，林福音被她那深邃黝黑的眼神看得打了一个激灵。
“殿下。”她应了，声音有些不稳。
“嗯。”若水长公主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挑，浮出了一个残酷的弧度，“林丫头，你来告诉本宫，文晟毅这样大不敬的人，本宫该如何处罚他？”
林福音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何若水长公主殿下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问自己这个问题又有什么目的？
林福音心想，这可要好好回答，一个不好可是连自己都要折在里面了。
就如文晟毅怼长公主殿下的话，她千里迢迢的来到北地，可能只是顺便请她回去给成妃接生罢了。
作为大魏现在的掌舵人，若水长公主怎么可能巴巴的去北地的？
不过是掩饰一些别的目的罢了。
这个时候林福音也早就清楚文晟毅救她的目的了，但依然感激他。
所以，她决定冒险一下，不动声色的为这位救命恩人说几句好话。
若水长公主一直盯着林福音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先前看到的是这丫头明显一呆，但接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幻，有些为难，有些不忍心，最后又变幻成豁出一切的笃定……
太有意思了。
若水长公主想。
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了，期待这丫头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殿下！”林福音突然双膝一弯，朝着若水长公主稳稳的跪了下去，这让若水长公主眉猛地一皱。
这一路上林福音对她行的都是福礼，虽然按理说她是应该行跪礼，但因为她在外面也就没多讲究。
再说，林福音不过是在乡村野外长大的，哪里知道那么多礼仪？
但，现在林福音对她跪下来了！
“林丫头，怎么好端端的要跪下来？”若水长公主愣了愣，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福音。
“求殿下饶了文公子！”林福音大声道。
对于她的大声，若水长公主皱了皱眉，声音虽然大，却颤抖的厉害。
哼，她也知道怕！
“你不懂，但是文晟毅自己懂，他这是大不敬！”若水长公主轻蔑的扬了扬唇，“他知道大不敬是砍头的大罪，却依然犯了，这是他自己找死！你让本宫怎么饶他？”
林福音闻言，脑子飞快的转着。
若水长公主言辞如此犀利，一听就是没有任何余地的模样，但为何又要问她呢？
突然，林福音脑里灵光一闪！
若水长公主其实是让她想办法救文晟毅一命？
也就是给若水长公主饶过文晟毅一马搭个台阶下？
嗯，一定是这样！
这是有迹可循的，先前若水长公主就已经暗示过了……
从先前若水长公主自己承认爱惜文晟毅的才干就看得出来，后面又不干脆利落的让人绑着文晟毅砍了，反而和文晟毅讲道理……
林福音心思大定，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抬头认真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若水长公主。
“福音认为殿下仁慈，又爱惜人才，也一定能收服人才。”林福音见若水长公主的脸色平淡，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但依然说了下去，“所以，我觉得其实殿下根本不想砍了文公子，只是想让他守规矩一点罢了。”
若水长公主脸上的神色开始转变，逐渐柔和了一些。
“殿下，民间都在传长公主殿下仁爱仁慈，所以福音才敢替文公子求饶。”林福音再接再厉的补充了一句。
“文晟毅，你听听，你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如！”若水长公主突然转向文晟毅冷喝了一声。
文晟毅依然冷硬的抿着唇。
显然，他觉得若水长公主是在做戏。
若水长公主见他榆木疙瘩，双唇也紧抿了起来。
两人似乎在暗中较劲，气氛一度凝结起来一般。
“林姑娘，你快起来，再劝劝，再劝劝……”黄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林福音身边，破天荒的伸出双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
林福音终于知道，原来文晟毅真的是误会了若水长公主。
若水长公主其实是为了成妃肚里的孩子，若是这孩子真的没了娘，那有一个强大的外家，在宫中总要顺利一些。
但成妃的娘家并不强大，文家官职最高的就是她的父亲，也不过是礼部左侍郎，正三品的官职。
至于其他的文家子弟，官职都不高。
因为文家本来就不是豪门贵阀，而是后来凭着子弟读书上进才在京城立足下来了。
这点相比某些后宫娘娘出生于真正的豪门贵阀来说，实在是很大的劣势。
所以，成妃腹中的小皇子一旦出世，若水长公主必定要先帮他扶植势力，铺平道路了。
其实说来，林福音觉得若水长公主的心思已经很简单了。
只是当事人是文晟毅，他本来应该能懂若水长公主的心思的，可他应该对皇室的人很厌恶，根本就不会相信皇室的人。
当然，文晟毅最在乎的是他姐姐，若是他姐姐好，那就一切都好说，但要是他姐姐不好了，那么就算她生下了孩子，怕文晟毅也不会有多少感情吧？
但不管怎么样，林福音决定要试一试。
她走了几步，离文晟毅近了一些。
看着文晟毅桀骜不驯的面容，林福音轻声道：“文公子，就算你不能理解公主殿下的仁爱，也应该为成妃娘娘想一想。作为一个母亲，她一定宁愿自己吃苦，也要保她的骨肉平安的。你说对吗？”
若水长公主瞥了一眼林福音，心里暗暗点头。
虽然这话说的没有让她很满意，但也不算差了。
而文晟毅听了林福音的话后，一双黑眸一闪。
他听不进若水长公主的话，对她有敌意，但是他还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的，何况他还指望着林福音去救他姐姐。
所以，他仔细的想了想林福音的话。
“文公子，你仔细想想，若是成妃娘娘身子骨不好了，她心里最牵挂的会是谁？”见文晟毅还是不吭气，林福音再次出声，“我想成妃娘娘心里一定希望即将出生的小殿下能得到庇护吧？”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文晟毅的七窍。
也让他心里一痛。
林福音是在提醒他，若是长姐真的不行了，那她最记挂的就是她腹中的孩子，现在谁能保护她的孩子？
恐怕只有眼前的若水长公主殿下了吧？
而他现在处处和长公主殿下作对，那不是将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的庇护者往外推吗？
且，若是小外甥，那么在大魏皇室子嗣不丰，且没几个健康正常的小皇子的情况下……
文晟毅突然脑子里一炸。
若是没有握有大魏绝对权威之人庇佑，那小皇子怕只能死路一条了！
因为他们文家的势力在京城这个藏龙卧虎的地儿上来说，根本不会被那些贵族门阀放在眼中！
若水长公主瞥见文晟毅脸上的变幻神色，眉轻轻的扬了起来。
她知道，这榆木疙瘩终于想明白了。
但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挫败的感觉，没想到想要收服这小子，还得借林福音这小丫头之手。
一细想，还真的只有她适合来做点醒这臭小子之人呢。
“殿下，晟毅有罪，请殿下惩罚！”文晟毅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若水长公主的面前。
若水长公主面色平静的瞧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你有罪了？”
“晟毅知罪！”文晟毅四肢伏地，重重的磕了头。
若水长公主猛地站起身子，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文晟毅，“那本宫问你，你一路跟踪本宫北上是谁指使，又有何目的？”
“殿下容禀！晟毅没有受到任何人指引，就是想跟在长公主殿下后面，能不能找到神医去解救我长姐……”
“荒谬！”若水长公主被文晟毅的说辞气笑了，“好你一个文晟毅，你这借口找的也太不经心了吧？你跟踪本宫出行就能找到神医？”
文晟毅没有被若水长公主的怒气吓到，只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殿下，晟毅想的是，殿下出行，不用说一路上也会有刺客行刺的，若是殿下受到惊扰，一定会去接神医随伺的……”
若水长公主眉一凝。
没想到这个文晟毅打的这个主意。
“若是本宫一路上没有接神医随伺呢？”若水长公主沉沉的看着文晟毅，那眼光又冷又寒，唇一抿，接着问了一句，“你难道打算亲自行刺本宫不成？”
林福音听了这话心里也跟着一寒。
她知道，文晟毅可能真的是有这个打算的。
可以说，文晟毅这个法子又愚蠢又大胆，但是林福音却没法去嘲笑他。
因为她知道，他也是没法子了，只能用这个随时得掉脑袋的法子去拼一拼。
可是，他成功了不是吗？
虽然她不是神医，但是若水长公主确实派人请了她去京城给他姐姐接生，成妃的生死暂时不论，至少对文晟毅来说，是有希望了啊。
“殿下，若是林姑娘没有出现，晟毅是想要……”
“住口！”若水长公主突然严厉的喝止了文晟毅，她气的气血上涌，失去风度的伸手指着文晟毅的脸，“若不是，若不是……本宫今天就要砍了你！”
林福音心里一凛，见若水长公主真的是被气急了，什么也顾不得了，“请殿下三思！文公子敢作敢当，已然难得，还请殿下多想想他的才干，为我们大魏多招揽人才！”
“招揽人才？”若水长公主被林福音的话给吸引住了，她看着林福音，脸色忽明忽暗，最后终于叹了口气，“好个为我们大魏招揽人才！”
说完这句后，她猛地转头，死死的盯着文晟毅，“死罪可免，活罪不赦！”
“但凭长公主殿下责罚！”文晟毅这回倒是老实了，诚心领罪。
林福音终于将心收回到肚子里，这件事应该能善了了。
黄公公也松了口气。
林芳更是差点哭了出来，真的是吓死她了！
特别是刚才长公主殿下那句“今天就要砍了你”让她差点尖叫起来……
幸好，幸好，文公子是个听劝的，没有继续激怒地长公主殿下！
“将他带下去，交给统领好好操练操练，三个月后本宫要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人！”若水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四个中年男子吩咐。
“谨遵殿下吩咐！”四个人将垂着头的文晟毅给带走了。
事情一了，若水长公主似乎也累了，说了几句后就将林福音打发回天字二号房去了。
“福音，文公子不会有事了吧？”林芳被林福音领回去后，还满脸恍惚的问林福音，她心里十分担心文晟毅，不知道若水长公主到底要怎么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