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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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玄礼一边激情放火,一边观察:应该给猛火油柜安上横着推动的轮子,便于搬运,这样可以随时横向推动,撤开立牌就喷火,随机出现,就看起来有很多猛火油柜。
  城墙垛口可以作为支点,现在对方的士兵爬上来了,敌人也不敢往城头上放箭,如果能用撬棍顺着城墙下去,把低一点的云梯铲离城墙,往后一推,那肯定挺好用。“小路你给我找一把铲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两更。写战争好开熏~~
  边关的设定是火器更弱一点,靖康之乱打到汴梁城下时,城上城下按记录是火箭(火炮的一种)满天飞,已经是热武器战争了。感谢在2020-11-1501:50:09~2020-11-1513:4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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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我山寨个火箭
  用铲子顺着城墙壁铲下去,再用垛口当做支点,往外一翘。
  [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
  [我怀疑这能做成成熟的军械,那种一端卡在垛口借力,另一端铲住了往外推的状态。]
  [我日,我说的这不就是小毛驴磨豆浆的整套器械吗?不愧是你,厨神。]
  在心里还没吹捧完自己,被扬起来的云梯又靠了回来。
  非常尴尬。
  铲子只能往外翘到离开城墙一米多,可是这□□斜搭在城墙上,底端距离城墙足有一丈远。扬起来一米多可是后继无力,又自然而然的靠了回来。
  林玄礼无话可说,又试了一次,这次更加努力的扬起一次,下方努力扶着云梯的西夏士兵还在尽力往回按,双方就在这里角力,云梯直竖起来,不偏不倚的立在地上。
  一个士兵连忙拿大叉子去推,□□不露头没法叉,铲起来一些就好了。
  一块大石头从边上砸了过去,和叉子同时打在云梯上,云梯立刻直挺挺的往后一倒,又砸伤了好些个西夏士兵。
  林玄礼正要得意,突然被老苗在胯上踹了一脚,跌到旁边去。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到两支箭从上方滑过,目标正是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谢了!”就算有铠甲一样很痛,可能会受伤或射穿铠甲。
  没被踹开的小路胸口中箭,往后一倒,被人拖走,送到军医那儿凑合救治一下。
  抓起旁边的弩,坐在地上双脚一蹬,就上了弦。抓着带在身边,又拿着弓箭,立起一个立牌,继续一箭一个。一个普通士兵不能同时持有□□和骨朵,但他是副都头,又在战友们心里估算的击杀排行榜上排名前十。实力决定一切。
  在那些杂乱的进攻中,敌方有两个弓箭手,更准,几乎要命中立牌上射箭用小洞洞,小洞后面就是林玄礼的半张脸。
  从弓切换到弩,一箭命中。
  射中了头盔,不知道死没死,反正是翻身摔落马下。就算箭头没穿透他的脑袋,他也会因为这一次重击,来个重度脑震荡。
  又找另一个,一边找,一边观察敌人,看看能不能擒贼先擒王。
  西夏人还不是彻底的禽兽,没把战友的尸体堆在城墙下当垫脚石。也有可能是因为七零八落的身体很绊脚,深一脚浅一脚不好走路、都稍微清理了一下,只有掉在河里的不捞,捞不上来。
  城外换岗进攻,城里也换岗吃饭。
  异常丰盛,有肉有酒,比平时吃的好多了。
  林玄礼:“酒??”
  “每人一碗,喝不醉还能解乏,。别废话快喝。”
  林玄礼两口喝完,咂摸了一下滋味,难喝的差点哭出来。又呛,又酸,还有一点点苦,充分怀疑喝完之后可能会食物中毒。
  或者是因为太紧张或者太劳累,味觉不太灵便,厨子说放了很多盐,羊肉羹吃起来还是很淡。
  [确实是太累了,精神高度紧张,对体力消耗也很大。这剧烈运动什么的,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已经是认真训练了。昨天今天的运动量远远超出了日常训练量——我又不是穿越回来的特种兵!]
  [妈的好想小豪猪啊,她现在要是在这儿,是不是能帮帮忙想一个干掉敌方主将的办法?她敢想,她能想出来!]
  [问了别人了,他们对此想都不敢想。]
  吃完饭歇了一会,倦意上涌差点睡着,又不敢睡,出屋走了走,吹吹冷风,感觉精神一点,突然豁然开朗,主要是现在能指望的就是床弩了。
  [我也没啥内功,别说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了,要是有金庸小说里那种内功,让我御手榴弹,一扔八百米开外,那就绝了!]
  又去见工匠们:“能不能给猛火油柜安一个能横着推,又能卡住无法动弹的底座?”我需要他移动着烧。这要是一边用唧筒打气,一边横着烧过去,就和用□□横扫一样爽吖。
  工匠们:“能能,这很简单。”
  林玄礼:“来得及做小轮子吗?”木直中绳,輮以为轮,费事费力的一向工艺。
  工匠们尴尬挠头:“非要车轮吗?”“我打算把这节用剩下的木桩子锯成几片。”
  一截直径七寸左右(二十厘米)、一尺高木桩子,现在被他们当小凳子坐。本意是锯片、钻孔、穿过简易车轴、外面用配件一拧,加上一个小支架,就完全符合要求。
  林玄礼心说我怎么傻了:“这样就行!我没想到。”
  小木匠拿起木桩子往条凳上一放,踩着就开始锯,大木匠开始捡木板条,准备做这个托盘:“做个木盒,里面放上沙子,万一猛火油柜漏了还能接一接。”
  灭不了火,能控制一下火焰的蔓延。
  林玄礼坐下来喝了点他们的粗茶,还有一件事:“床弩做出来了吗?”
  刚刚被冷风一吹,想出来战法了!手榴弹作为一种新型武器(确实是,希望西夏人能发现这和传统火器的区别),如果能吸引西夏将领上前线观察,在他以为的安全距离内,那我就可以用床弩干死他。弓箭的安全距离是五六十米外,弩的安全距离是两百米外,而床弩则是四百米外,嘿嘿。
  工匠们也怕守不住城自己会死,一直在拼命努力,确实做出来了:“副都头,倒是做出来了,但不算经久耐用。”
  “一个月之内,射几十箭,肯定不会坏。”
  林玄礼又问:“你们能不能做个箭一样的铁管,封上□□,留有引线,用床弩发射出去?”
  “您说的是空心标枪?”床弩用的箭就是标枪。
  “对对。能做吗?这样能炸进敌人中军。”姑且称之为火箭助推器……都有人山寨我的蛋糕店了,我山寨个火箭助推器算是什么大事吗?
  工匠们有点说不准:“副都头,您也知道,弓箭上缠着油布,点上火射的时候,都不准,有时候没捆紧,油布还会甩掉。”
  “这床弩有九牛二虎之力,万一火箭点燃之后,外壳承不住这偌大的力气,一下子炸在城头上……”
  “太仓促了,这都没试过,俺们不敢做,做了您也不能用啊。”
  林玄礼微微有点焦躁:“这东西你们可以做的厚一点,粗一点嘛。”
  工匠们还是摇头:“那还不如做个矮胖一点的,搁投石机上使。”“是啊,现在木料不够用,可以拆民居房梁做投石机。”
  林玄礼:[那特么还是回回炮。咋地北宋的科技点点满了,别的要等科技进程吗?]
  “你们就按我要求的做,到时候我去用,出了什么事也是我死。”
  工匠们只得从命:“是,我们尽量做。”
  实在不行再做两层铁壳罩在外面,背对着接缝,万一要是出事儿了,还能挡一下。
  林玄礼想了想,补充道:“不用太粗。我不指望能炸死西夏主将,只要能毁去他的帅帐、大纛旗,就能惊走西夏人。”
  下午依然是守城。
  林玄礼所在的这面城墙没有损伤,听说另一面城墙上已经有西夏人攻上来了一次,幸好一上城头就被砍死了。
  ……
  赵煦在屋里走来走去,现在已经是本月十七日,依然没有收到关于金明寨的报告。
  心里觉得佶儿可能凶多吉少,又抱有一丝期待,希望他能侥幸逃出来,万一当时正在延州城里享受美味佳肴呢,万一被当地那些不被礼教约束的美貌少女纠缠呢。
  大宋所有的驿站(官方快递)都算是军队的一部分。
  但速度有快有慢,急递白天鸣铃,夜间举火,撞死人不负责。铺铺换马,数铺换人,风雨无阻,昼夜兼程。在延州城被攻击是初十,十二日晚,延州城遭遇攻击的战报被‘急递铺’送到送到京城。
  那天官家就开始担心,金明寨是守卫延州城的门户,在延州城被攻击时,金明寨简直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十三日又收到了章榩请战的奏札。
  急的官家只用了十分钟就完成决定,压制章惇的反对意见,下旨允许出城迎敌,令章楶、吕惠卿等节度使自行用兵驰援金明寨,对赵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章惇气的天天在府里骂赵佶。现在大宋还没有做好出城迎敌的全部准备,坚壁清野才是最好的!战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个黄口孺子,乳臭未尽,就影响了天下兵马调动的大局!实在是可恨。宋军多步卒,西夏多骑兵,两军如果在旷野中交战,宋军肯定不敌!
  制度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官家+枢密院的直接命令出征,各边将禁止擅自出击敌人,擅自行动的下场很惨。包括经略相公也是,经略相公只能节制当地军政大事,可以练兵养兵,不许自行决定是出征还是援助其他城池,除非官家授权他可以自行决定。
  赵煦自己算着时间,十三日给开的授权,十五日旨意能到达,他们调兵还需要一些时间。
  可是今天上午刚刚收到西夏兵撤离延州城,但还没有走远的消息!延州城被围攻的五日中,不知道其他城寨的安危,现在的军报里也写的是斥候不敢靠近!不敢靠近是什么混账话。
  “十七日,今日十七日。”
  金明寨在数十万西夏军的围困下已经度过了七天!!
  那寨子不大,哪怕西夏人只是分兵两三万去围攻,恐怕也……
  后宫前朝无人不知官家担心弟弟,担心的不思茶饭,一连七日没有临幸后妃。一边背地里骂十一郎胡作非为,轻浮作死,表面上哄官家说吉人自有天相。
  京城驿站收到了种知军和赵十一郎联名的一包东西,由步递送来。不是军报本不应该往上递,驿卒一看这名字,慌忙禀告驿丞,驿丞一见大惊,连忙上马带着包裹,送到兵部去见主事,主事不敢怠慢,急忙送到宫门口。
  又经了三层,直接送到官家眼前:“官家,有十一郎的一件东西。”
  众人都松了口气:“恭喜管家。”
  “十一郎果然是长命百岁之相。”
  “您白白的为他担心了,等他回来,可要罚十一郎来伺候官家,弥补过错。”
  赵煦瞬间转忧为喜,一看时间,竟然是月初的!瞬间失望。算算时间,那是被围困之前的,叹了口气,坐下来慢慢拆油布包裹。“佶儿啊佶儿……”你要是殉城、殉国,这就是你的遗物。
  种建中的奏札,十一郎的两封信,还有四个小布包,拆出来一个木盒、三个手腕粗细的竹筒、一包风干兔肉。
  先拆了信看,东西不重要。
  【六哥万岁长安,见字如面,弟近来在外一切都好,特修书一封,报个平安。军中一切都好,又有许多趣事,每日不学无术,唯有操练战阵、打猎、厮扑、蹴鞠而已。远离作业,快乐无边。】官家看到这里就生气。他敢跟我报平安?他可太失算了!
  喝了一口去火的药,继续往下看。
  【听了笑话几则,特记下来,以博六哥一笑。
  有借佳扇观者,其人珍惜,以绵绸衫衬之。扇主看其袖色不堪,谓曰:“倒是光手拿着罢。”
  一耗鼠在阴沟内钻出,近视者睨视良久,曰:“咦!一个穿貂裘的大老官。”鼠见人随缩入,少刻,又一大龟从洞内扒出,近视曰:“你看穿貂袄的主儿才缩得进去,又差出个披甲兵儿来了。”
  有善说笑话者,人嘲之曰:“我家有一狗,落在粪坑中,三年零六个月,还不曾死。”其人曰:“既然如此,他吃些甚么?”答曰:“单靠嚼蛆。”】赵煦觉得又恶心又好笑。粗鄙。
  信中又记录了一些风土人情,调侃种建中又不敢说明自己是谁,又不敢让别人把自己当普通人,现在人们都误会我是他女婿。最后才是银丝糖的简介‘寒灯厌梦魂欲绝,觉来相思生白发’,建议配浓茶熬夜提神用,以及质检。
  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腊封在长途颠簸中稍微有点破损,但没有打开啊的痕迹。
  打开一看,折好的油纸垫着,也分隔着一块块四四方方的银丝酥,毫无变质的样子,闻起来有种淡淡的香甜和黄豆香,抖掉黄豆粉,看起来确实是银丝。
  官家勉强咬了一口,腻的发苦,也不知道到底是糖苦,还是佶儿的命苦:“唉,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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