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餐厅并不想爆火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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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委分廖初这种专业评委和普通评委。
  专业评委自不必说,都是主办方主动邀请。
  而普通评委,老少皆宜,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报名、抽签流程。
  听说已经有近万人报名,而名额却只有一百个。
  廖初扬了扬眉毛,眼底泛起一点罕见的小得意,“评委特权。”
  有家属和亲友名额。
  余渝“愤怒”地挥舞了下筷子年糕,“可恶的特权阶级!”
  他喜欢!
  两人在沙发里笑作一团。
  稍后,廖初向余渝和刚起床的果果展示了本年度最后一道大杀器:
  佛跳墙。
  食材是早早就准备好的,该泡发的也都泡发了。
  鲍鱼、海参、鱼唇、蹄筋、花菇、瑶柱等等,上午就要开始忙活,历经数个小时,才能在晚间得到一罐醇正味美的佛跳墙。
  余渝看了看配料,心道这么些好东西,就是煮皮带也好吃啊!
  好像约好了似的,廖初刚把砂煲放到火上,黄烈和柳溪先后来了消息。
  内容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年夜饭吃什么?”
  廖初默默地拍了张砂煲的照片发过去,言简意赅:
  “佛跳墙。”
  相对于柳溪的三个惊叹号,黄烈显然更为真情流露一点。
  “日!”
  廖初自动将其翻译为对晴天的渴望。
  几分钟后,黄烈的语音飞过来:
  “初三我们去蹭饭,就要佛跳墙,那傻子学人家喝酒,胃疼了一整天……”
  廖初挑了挑眉毛。
  呦呵,出息了,还学会喝酒了?
  稍后,廖初忍笑和余渝分享了柳溪惨无人道的抱怨:
  “妈的,人怎么这么多!沙滩上挤得跟下饺子似的……vip?全他妈是vip!
  等饭动辄半个小时起,头一道菜都光盘了,下一道还遥遥无期,我们倩倩都饿瘦了二两!”
  余渝笑得在沙发里打滚。
  笑完之后,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之前祈安导演拍的那个纪录片不是要上映了?”
  廖初点头,“正月初五开始。”
  都挺集中的。
  那套片子最终被定名为《百味》,还真就让祈安搞到了央视播放,线上同步上映。
  春节前后最火的那两天肯定没戏了,得留给春晚和央视自己的晚会。
  为了保住黄金档的时间段,只好放到初五。
  也非常不错了。
  据说一共十集,廖记餐馆的素材还是被压缩到了一集,但时长从45分钟延长到了一小时。
  成品已经剪出来五集,每周五晚上八点播出,剩下的边拍边播。
  果果是不懂什么节目效果的,只是隐约意识到是好消息,于是自告奋勇要给大家表演节目。
  廖初和余渝给予热烈的掌声,然后面色古怪的欣赏了一首残破的《二泉映月》。
  大年三十听《二泉映月》,嗯,挺好的。
  稍后廖初去看佛跳墙,余渝就带着果果玩。
  “过年”两个字,几乎就是堕落的代名词。
  两人画了画,看了动画片,顺便还学了几个中英文单词,最后整齐地在沙发上挺尸。
  玩也是需要体力的。
  余渝就觉得自己的后腰好像压到了什么。
  反手一摸,遥控器。
  打开之后,第一个跳出来的电视台正在放一部家庭轻喜剧。
  小成本制作,效果却很好,算是今年的黑马了。
  这段正好讲到主角两口子生了小孩儿,双职工的处境逼着他们请了阿姨,然后闹出一系列笑话。
  余渝正要笑,却听果果突然来了句,“不要阿姨!”
  余渝一怔,立刻联想起几天前自己外出时,小姑娘在电话里哭泣的场景。
  说起来,果果似乎对“阿姨”这一职业有着出乎意料的抵触。
  有问题。
  儿童看似无理的举动背后,往往有迹可循。
  更何况,她不是那种会胡乱发脾气的小朋友。
  余渝翻身坐起来,看着果果的眼睛问道:
  “果果,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不喜欢阿姨呢?”
  小姑娘一改方才的喜悦,用力抿了抿嘴唇,眼底渐渐泛起水光。
  她摇了摇头。
  余渝叹了口气,“不想说吗?”
  果果没说话。
  “那好吧,”余渝摸了摸她的小辫子,耐心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偷偷告诉我或者舅舅好不好?”
  果果看了他一眼,眼中水光更盛。
  “果果不是坏小孩。”
  她很小声地说,有点担心,还有点委屈。
  余渝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他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嗯,我知道,我们果果是很好的小朋友。”
  果果抓着他的胳膊,细声细气地抽噎几声,再次重复,“果果不是坏小孩……”
  “怎么了?”
  听见动静的廖初走出来。
  余渝回头,冲他做了个嘴型:
  “阿姨~”
  廖初捏了捏眉心,从沙发后面亲了亲果果的发心,“好,不要阿姨。”
  “不要阿姨!”小姑娘忽然哭起来,“会被丢掉的!”
  余渝一愣,“不会呀,舅舅这么爱果果……”
  话音未落,却见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她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呜呜,以前,以前妈妈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她不舒服,就找阿姨……后来,后来她就插了好多管子,不动了……我不要舅舅也去天上,我不想当没有人要的小孩!”
  在她的心里,阿姨这个词俨然已经跟死亡画上等号。
  只要找阿姨照顾自己,那么妈妈和舅舅就会死掉!
  余渝和廖初都愣了。
  这些细节,他们真的不知道。
  余渝自不必说。
  就连廖初,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到时,姐姐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
  生老病死对医院的人而言,不过日常,他们对此早已麻木。
  或许曾有人注意到徘徊在病房外的小小身影,也或者没有。
  但无论如何,对他们来说,这对母女也不过是匆匆过客。
  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至于派出所的人,他们到达时,一切也都结束了。
  他们能做的,只有给死者家属打电话,顺便领走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没人知道,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个死死搂着破旧玩偶的幼童,是如何度过的。
  廖初一颗心都快碎了。
  他把果果抱在怀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小姑娘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哭到打嗝。
  “舅舅,舅舅不会扔下果果的,对不对?”
  我们拉过勾的。
  廖初蹭了蹭她湿漉漉的小脸儿,“对,舅舅会陪着果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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