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最痛苦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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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以诚和魏行海匆匆赶来,却只看见一众车队离开,陆以诚急忙给夜北霖打电话,结果拒接。
  “看来要出大事儿了,魏行海,你说如果苏碗真的出事了,我们会不会被夜北霖给活剥了?”
  “嗯,我觉得活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魏行海说的煞有其事,毕竟陪葬都是活埋,转念他又连着拍了自己的脑袋几下,不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公司,继续忙碌。
  不管是活剥还是活埋陆以诚都不想接受,他纠结完了一回头,发现身边只剩下了空气。
  “哎,人呢,该不是已经逃了吧。”
  当夜北霖开车一路疾驰到庄园时,大门还没来得及打开,他直接加大油门撞了上去,几个保镖执着棍棒上来拦截,发现驾驶位上的人竟然是夜北霖后,立即后退。
  之前麦斯就交代下去,如果夜北霖来了,一定要拦住,但是绝不能伤到他。
  很快一些人又围拢过来,拿了一些钉子洒在地上,车轮碾过,顿时就瘪了下去,车速慢下来,夜北霖最终不得不停下车子,从车里出来,冰冷的看着周围不敢上前又不敢离开的那些保镖。
  “大伯。”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小念的身影从藤椅上跳下来,跑向夜北霖。
  夜北霖担心他踩到地上的钉子,大步走过去,将小念拦在了钉子的外面,那些保镖立即识趣的钉子扫干净,一个都不敢落下。
  小念看着夜北霖,仰头仔细将他全身上下都看了遍:“大伯,你伤好了吗?”
  “嗯,好的差不错了,小念,看见麦斯伯伯了吗?”
  “好像看见了,他没下车,到后面去了。”
  小念指着庄园最后面的方向,之前他和琼岚吃东西的时候,有看见几辆车子经过没停下来的开过去,当时琼岚还扑进小念的怀里,很害怕会有很多人出现。
  夜北霖拍了拍小念的脑袋,让他去陪琼岚玩儿,他要去找麦斯有事儿。
  “大伯,有我妈妈的消息了吗?”
  “很快就有了。”
  夜北霖脚步没有停顿的往后面走去,麦斯的手下靠过来,想拦着,又摄于夜北霖身上的霸道气场,不敢上前,为首的队长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抖着胆子开口。
  “霖少,教官请您去客厅喝茶。”
  “滚。”
  “霖少,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夜北霖回答他的只是一记带着杀气的眼神,那队长立即噤声,直到已经惹怒了夜北霖。
  当夜北霖冲进后面的小楼,奔进地下室时,只看见麦斯全身是水的一个人坐在电网床上,还有水珠顺着他额前的头发滴落下来,地上有一摊血,还未干涸,夜北霖一阵眩晕,差点晕过去。
  “苏碗呢?麦斯,我女人呢?”
  麦斯身体打了个冷战,才慢慢抬头看向夜北霖,还没看清,只感觉眼前身影一晃,麦斯就感觉下颌疼的厉害,嘴里的血腥味越发的加重。
  “苏碗没事。”
  麦斯的话音一落,到了他鼻梁前的拳头生生的听住了,夜北霖的另一只手还抓着麦斯的衣服,闻言他的动作一顿,急急的追问下去:“那她人呢?”
  “被陆梓豪和麦娜救走了,咳咳咳。”
  麦斯说完连着咳了三口血,他也没想到麦娜胆子大到那个程度,竟然对他出手,虽然他也惩罚了麦娜。
  夜北霖的手一松,放开了麦斯,他拿出手机立即拨给麦娜。
  铃声响了两声立即被接通,只是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不是麦娜的,而是陆梓豪。
  “夜总,麦娜和苏碗伤势太重,我正送她们去医院。”
  “哪个医院,我立即赶过来。”
  夜北霖边说边往外走,并不在看一眼麦斯,直到走出去,对着候在外面的队长交代了一句:“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
  那队长原本就没血色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陆梓豪身上都是血,他将油门踩到最低,双眼不差分毫的盯着前面的车道,不断的超车,躲避开侧面的车子。
  车后座,苏碗抱着依然在吐血的麦娜,她的手在发抖。
  “大少奶奶,不管莱昱给你怎么洗脑,你一定要相信大少爷是爱你的,你们经历那么多,一定要……求求你。”
  麦娜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眼睛看着苏碗,眼里都是恳求。
  苏碗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努力瞪大着眼睛看着怀里的麦娜,她想这样就能看清了。
  “你一定要答应我,大少奶奶,不要伤害大少爷,不要……造成遗憾,也不要为麦娜报仇,用麦娜卑贱的一条命……来……来。”
  麦娜最终没有说完,她抓着苏碗衣服的手颓然一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只在苏碗红色的裙子上留下了一个血色的抓痕。
  苏碗一言不发的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麦娜,她慢慢抬手覆上她的脸,将麦娜那双瞪大的眼睛阖上,可是一次,两次,三次……
  那双没等来答复的眼睛,始终不肯闭上。
  “好,我答应你。”
  苏碗败给了麦娜,她的记忆里其实没有什么麦娜的印象,最终答应下来,实在是麦娜为了救她死的很惨烈。
  当初在地下室里麦斯要将操控杆一推到底的时候,麦娜出现了,她扑过去挡住了操控杆,跪在了麦斯的面前求他放过苏碗一命,可惜那时候的麦斯已经铁了心的要苏碗的命。
  麦娜敬畏麦斯,不敢反抗,只能任着麦斯对她动手,她只默默的抱住了操控杆,不让他推下去。
  苏碗最开始被点麻,以为自己会死,当她感觉好受些就看见了这一幕,单薄的女人全身是血的扑在操控杆上,而麦斯的铁拳钢脚就落在她身上,最后是抓到什么就扔什么……
  最终,麦斯累了,他想大概是注定的,苏碗是劫,他们所有人的劫,上辈子他们一定是都欠了苏碗的,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床上的女人一跃而起,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后背。
  麦斯一个踉跄,吐了口血,他以为苏碗会在转手给自己脖子补上一刀,却不想苏碗转身去扶起了麦娜。
  后来呢,苏碗带走了麦娜,她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她说:“麦斯,你知道最痛苦的莫过于是什么吗?活着,被你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沉默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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