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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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往回走,简灵淮闻到他身上一股很好闻的酒味:看来今晚饭局不错。
  还可以。
  简灵淮冷漠:哦。
  白夫人带了几瓶好酒,我试过了,就这瓶最好喝。贺芝洲指了指他拿在手里的,不然我也不去这个局了。
  简灵淮随手放在桌上:你是为了酒去的?没有跟你老同学叙叙旧?
  老同学?贺芝洲摇头,她又不懂酒,有什么好叙的。
  简灵淮轻笑出声。
  贺芝洲带着他去了酒窖,打开酒后倒入杯子里,放在他面前:尝尝吗?
  简灵淮沉默地盯着杯中酒,没有动。
  贺芝洲耐心地等待着。
  自从上次那事发生后,他就发现简灵淮不再碰酒了,以往每晚睡前都会来这里喝一点,好酒都要被他喝遍了。
  碰到喜欢的酒时,就会露出一种挖到宝藏的惊喜的表情,餍足极了,令人同样心生愉悦。
  可是这些天,他却对这些酒视而不见,脸上也鲜少露出那种神情。
  我不希望你会害怕自己所喜欢的东西。贺芝洲说,这是在家里,我们不会伤害你。
  简灵淮抬眸望着他,面上波浪不惊,心脏却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忽然间,他生出一股奇怪的占有欲,管它这份心跳是属于谁的,现在都是自己的。
  他在跟一个消失的人争宠,他想要抓住眼前这个男人。
  贺芝洲见他迟迟不动,说:要不我们换个方法,先慢慢尝试。
  怎么尝试?
  贺芝洲低头吻上他的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退开一点,垂眸看着他:我刚刚喝了不少,味道怎么样?
  浅尝辄止最容易勾起欲望,简灵淮抿了抿唇,投降似的笑了一笑,然后搂过他的肩膀,迎上他的唇。
  杯里的酒不慎洒在两人的胸膛处,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腻的酒香味。
  贺芝洲将杯子放下,双手抚上他的后背,恨不得把他融进身体里,然后听见他回复道:味道很好。
  贺芝洲莞尔。
  还有,恭喜你,提前通过了考察期。
  第60章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王管家将酒庄新运来的红酒拿进来,听到里面一阵响动:谁在里面?
  透过酒柜缝隙,看见模模糊糊的身影,走近一点看,才是贺芝洲和简灵淮坐在不远处的圆桌旁喝酒,笑道:原来你们在这啊,我还以为你们去睡觉了呢。
  简灵淮坐的方向背对着他,没有回话。
  贺芝洲冲他点了下头:嗯,这里不用忙了,明天再来收拾吧。
  好。王管家正欲走,又瞥见他身上的污渍,哎呀,酒喝洒了吗?我去那条毛巾来。
  不用了。贺芝洲又强调一遍。
  王管家再看看地面酒柜角落的地上的酒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微笑道:好的,晚安。
  等老王离开后,简灵淮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贺芝洲一眼,摸了下嘴唇,有点肿,一脚踢过去,正好撞到对方的脚。
  贺芝洲笑着踢了回来。
  两人谁也没主动说话,就这么踢来踢去的,打发时间。
  要重新试试这个酒吗?贺芝洲将往酒瓶往中间一放,嘴唇上还湿润着,勾了勾唇,怎么试都行。
  简灵淮直接倒在杯子里,看了他一眼,端起来一饮而尽,好半天才评价道,也就很一般吧。
  贺芝洲双手搁在桌上,上半身前倾,低声笑: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的可不是一样的东西。
  既然已经确认了心意,简灵淮又怎么会落下风,同样前倾过去,在距离几公分的时候,才停下来,眨了下眼睛,张嘴呼出一口气:这个酒,你真的觉得好吗?
  贺芝洲眸光微动,认输投降,承认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又吻了上去,吮吸着他嘴里的香味,比之前的更温柔一些。
  简灵淮觉得很新奇,明明都是没有过经验的选手,为什么接吻会这么熟练,难道恋爱真就是无师自通?
  贺芝洲给出个解释:这是本能,你只要闭上眼,就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
  我不想知道,谢谢。简灵淮打开房门,回头瞪了他一眼,回你的房间去。
  我当然要回去,只是送送你,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贺芝洲揶揄道。
  简灵淮:呵呵,我以为你来送死。
  贺芝洲:
  *
  本以为确认恋爱关系后,日子就会变得不一样,但实际上,和往常的样子没什么太大变化。
  依旧是早起,在餐桌上一起聊聊时事谈谈观点,再督促贺楠去上学。
  然后再各自去上班,偶尔在微信上闲聊两句,转头又投入工作中,一直到晚上回家再见面。
  回家的时间也可能不一致,应酬或者加班是常态,先回家的那个人就会在书房里等待,然后一起去酒窖里看看有没有新酒送到,如果没有的话,就只好院子里转转,随便聊点什么,再互道一声晚安,回房睡觉。
  唯一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们会接吻了。
  偶尔一个对视,下一刻就纠缠在一起了。又或者聊到动情时,就会有一方主动索吻,另一方自然是乐意之至。
  这一切看似很平淡,却恰好符合简灵淮的愿望。
  他一直拒绝那些追求者,最大的担忧就是变数,生活里突然闯入另一个人可能会让他感到不适应,而且感情这事也说不准,谁又保证一辈子不变呢,后面剩下的一地鸡毛是他最讨厌的情况。
  为了杜绝这些变数的发生,他一向秉持着不谈恋爱啥事没有的想法,但和贺芝洲谈恋爱,这些担心就完全没有了。
  也可能是由于两人已经同住了一段时间,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生活方式和节奏,关系更近一层后,也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和工作,反而多了个畅所欲言的对象。
  至于感情变化,说真的,这个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贺芝洲会做出劈腿这些事,毕竟书里提到过,贺芝洲这个人是很执拗的,对爱情尤为如此。
  比起担心贺芝洲,他更担心自己会变心。
  某日,他很理性地跟贺芝洲讨论这个问题:万一哪天,我爱上了更英俊潇洒、温柔多金的男人,该怎么办?
  贺芝洲当时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还开导他:慕强是正常的心理反应,我不怪你。
  真的吗?简灵淮盯着他青筋隆起的手。
  真的。
  当天半夜,简灵淮就看见贺芝洲一直呆在书房里认真工作,颇有种要凿壁借光考状元的架势。
  翌日在餐桌上,简灵淮就笑话他,贺芝洲见被发现,只好坦诚道:当然要好好努力,你遇到的最英俊潇洒温柔多金的男人,只能是我。
  简灵淮酸的牙都快掉了,抽空给他把毛衣给织好了,还恶作剧地在衣领边上织了一朵小花。
  本来是让他在家里穿着玩的,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穿到了公司去,一进公司就脱掉外套,露出一件白色带花的毛衣。
  乍一看,嗯,很温柔,很少女。
  可把员工们吓坏了,也有人怀疑是哪家奢侈品牌的新品,忙派卧底小赵去打听。
  得到的消息是贺总很骄傲地告诉小赵,这是家里人做的。
  啧啧,好一个家里人!上有八十岁祖母,下有五岁小侄子,外有一群男女老少佣人,试问堂堂贺总还会把谁做的毛衣穿得这么显摆呢。
  当然只能是内人啦!
  听说你给贺总织了件毛衣?叶矜羽打电话调侃道。
  简灵淮默了默:你怎么知道的?
  叶矜羽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估计很快分公司的人也都快知道了。
  四舍五入,全国人民都要知道这事了,简灵淮生无可恋。
  虽然,虽然他以前是劝过贺芝洲不用掩藏喜欢毛茸茸这点癖好,大大方方展示出来也没所谓,可真轮到全国人民都知道他简灵淮会织毛衣,还真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忽然就能和贺芝洲共情了。
  你不会还在害羞吧。叶矜羽笑出了声,你以前为贺总做过的事可比织毛衣丢人多了,这算什么。
  咦?
  这么一想也很有道理,丢人的事都是简灵淮做的,关他简灵淮什么事?
  你和贺总感情变好了很多嘛。叶矜羽说。
  额
  对了,他还没跟这些朋友们宣布脱单的消息呢,可他现在名字都还在贺芝洲户口本上挂着呢,要怎么跟别人说呢?
  难道要说:朋友你好,我终于谈恋爱了,虽然我结婚了,对象还是我户口本上的另一个人,你说好玩不好?
  要不,先去离个婚?这样是不是就好介绍一点?
  你突然笑什么呢?叶矜羽问。
  没什么。简灵淮笑着摇了摇头,收敛起嘴边的笑意,你特地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一件小事。叶矜羽顿了顿,明天是我生日,又是休息日,我想邀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做客,我自己准备饭菜,你有时间吗?
  简灵淮看了眼台历:可以,几点到?
  晚饭前到就好了。叶矜羽有些开心,谢谢。
  简灵淮好笑道:有什么好谢的,我是来白吃的好吗。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简灵淮把这事跟贺芝洲说了一下:明天你也有空?
  贺芝洲安静了半分钟,才说:他没邀请我。
  简灵淮:。
  片刻后,简灵淮笑着解释:可能他只想邀请朋友吧,你毕竟是领导,让自己的老板来家里庆祝生日,会尴尬死吧。
  贺芝洲冷漠地哼了一声。
  虽然没有邀请,第二天傍晚,贺芝洲还是跟着简灵淮出门了。
  实际上,从下午开始准备礼物的时候,他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身后。
  简灵淮从酒窖里取出一瓶有年份的好酒,然后找老王施舍了一朵院里的花,又在他的指导下将酒瓶包装好。
  贺芝洲就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
  你觉得怎么样?简灵淮询问意见。
  不怎么样。贺芝洲撇过头。
  那就它了。简灵淮满意地装进精美的盒子里,抱着就往外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你要去哪?
  我送送你。
  行吧。
  叶矜羽住的小区挺大,里面休闲娱乐设施很齐全。
  到楼下后,简灵淮回头看着他。贺芝洲随手指了指:你上去吧,我去那咖啡店坐坐。
  简灵淮看了他一会,笑道:好啊,那我就一个人上去了?
  嗯,去吧。贺芝洲转身就朝咖啡店走去,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是不是太傻了点。简灵淮嘀咕了一句,走进电梯。
  贺芝洲来到咖啡店坐下,点了杯咖啡,然后坐在窗边,抬头往对面的楼望去。
  过了很久,旁边站了个人,他头也不回地说:咖啡就放这吧。
  你认错人了。
  贺芝洲扭头,看清是傅珩: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傅珩在他对面坐下,身后背着个大包。
  贺芝洲说:叶矜羽的生日,你怎么在这?
  闻言,傅珩也摆起了臭脸,不吭声。
  想到一个可能,贺芝洲笑了一声:你没收到邀请?
  虽然还有个比他更惨的家伙,可贺芝洲心情也没有好转:不知道他们在上面多快活。
  傅珩哼了一声,看看时间:我等会打算去表白,你要不要帮我?
  我拒绝。
  成功的话,我给你免费送个好项目。
  一切好说。贺芝洲说,需要我做什么?
  他不让我上去,我就让他下来。傅珩道。
  你想让我帮你叫下来?
  傅珩点点头。
  巧了,他也希望赶紧结束,于是给叶矜羽拨了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那边吵吵闹闹的,一听就是法务部的那些人,没有简灵淮的声音。
  贺总,有什么事吗?叶矜羽忐忑道。
  简灵淮呢?贺芝洲刚问完,对面的傅珩拳头就硬了,威胁着他赶紧办正事。
  他在窗边发呆呢。叶矜羽笑着说。
  窗边发呆?你在几楼?贺芝洲走出了咖啡厅,傅珩马上跟出去。
  十七。
  刚才坐在店里视线受到限制,现在一抬起头,就能看见十七楼的窗户旁边站着个人。
  他笑了笑,吩咐道:你下来。
  怎么了?叶矜羽心口一紧,回头看了看玩得正高兴的朋友们,不会这么晚了还有工作吧?
  不是,有人要见你。
  叶矜羽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是谁,但他更惊讶的是另一件事,贺总,你该不会也在我楼下吧?
  嗯。
  叶矜羽看向窗边的简灵淮,见他身体前倾往下面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人。
  叶矜羽莫名有种罪恶感,就像是他阻拦了贺密欧和简丽叶的见面,如果这窗户不是这么高,他甚至觉得下一刻简丽叶就要跳出去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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