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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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芝洲动作一顿,垂眸看着咖啡,一饮而尽:好。
  然后迅速处理收尾工作。
  没等几分钟,简灵淮就坐不住了,想起叶矜羽的事也没点后续,打算去看看:我去楼下看看叶崽。
  贺芝洲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谁知道对方早已大步离去。
  这就是说好的等他下班吗?
  不少部门的员工都已经离开,还剩下小部分的人留下来加班,叶矜羽就是其一。
  简灵淮原本只是想看看他下午有没有请假,看见他还留在办公室后就放心了,转身准备回去时,叶矜羽喊住了他:简先生,是来找我的吗?
  他停住脚步,回头道:没有打扰你的工作吧?
  没有,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去,就在公司多留了一会儿。叶矜羽给他倒了杯水,看见他身上大一码的衬衣,笑了笑,这是贺总的衣服吧。
  这么容易看出来吗?简灵淮低头看了看衣服,你的眼力这么好?
  不是我眼力好。叶矜羽笑得温柔,因为贺总最爱穿这件。
  简灵淮:。
  难怪今天员工们看他的眼神都变味了。
  还不都怪傅珩。他气得牙痒痒,说完又瞥了一眼叶矜羽的脸色,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良久,叶矜羽才淡淡一笑:他说他跟白安笙彻底断了,想跟我复合。
  你答应了吗?简灵淮问。
  没有。叶矜羽偏头看向外面,无奈地笑了笑,他说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小时候的我,可我那会又不喜欢他,我甚至连他真名都没有问。我喜欢的是长大后的傅珩,可是
  可是他却没有好好珍惜你,辜负了你的感情。简灵淮叹道,幸好,你还没有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好好工作吧,没有谁能比我们自己更爱自己。
  叶矜羽备受鼓舞,眼睛亮了起来:对。简先生就是这么想通的吗?
  啊是的吧。简灵淮心虚地转了转眼睛,自信坚强又独立,不做/爱情的奴隶。男人嘛,算个什么东西,有钱香吗?
  叶矜羽笑出了声:就是。
  我要是你,见到傅珩的话,我连瞅都不瞅一眼。真男人,就是要这么冷酷,绝不回头。简灵淮吹嘘道。
  叶矜羽:就是就是。
  简灵淮越说越有代入感,气冲冲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让他重新追一把,狠狠虐一把,都对不起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对不对?
  就是就是就是!
  贺芝洲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宛如传销洗脑现场。
  他敲了下门,房间立时安静了下来,正义愤填膺的两人齐齐看向他。
  吃饭。贺芝洲淡淡道。
  叶矜羽一惊,诧异地看向简灵淮,眼神里充满了钦佩。
  想想贺总最近的变化,真是不得不佩服简灵淮的驯夫之术。
  来了。简灵淮没注意到叶矜羽的眼神,临走前回头说了一句,你忙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逃避也不是办法。
  嗯,我知道。叶矜羽目送他们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会心一笑,再一想到自己的麻烦事,万般无奈地收拾起东西。
  电梯里,简灵淮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贺芝洲斜斜地扫了他一眼,冷淡道:随便。
  简灵淮提议道:火锅?
  贺芝洲摇头:太辣。
  简灵淮:西餐?
  贺芝洲:不想吃。
  简灵淮默默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骂一句挑剔鬼,全然忘记自己之前挑房子时也是如此。
  直到走出大门口,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你要再不做个决定,我们就回去吃算了。
  随便。
  简灵淮简直想把他踹进车里,可是一看对方玩味的表情,莫名觉得是故意的,呵呵一笑,行啊,那我们就去肯德基,我给你点个儿童餐,你应该会喜欢的吧,宝贝儿。
  贺芝洲嘴角一抽。
  简灵淮站在台阶上,张目远眺,正想看看附近哪有肯德基,视线突然在斜前方顿了顿,傅珩跟个木桩似的杵在那,双手插兜耍酷。
  与此同时,傅珩也看见了他们二人,尽管不情愿,但还是黑着脸走过来:叶矜羽呢?还在加班?
  简灵淮不欲搭理他,扭头看向别处。
  我问你话呢。傅珩加重语气。
  这时,贺芝洲伸出一只手挡在简灵淮面前,将他拉到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傅珩,语气冰冷:叶矜羽是我的员工,简灵淮是我的爱人,你三番五次来公司骚扰他们,信不信我让叶矜羽亲自给你送一封律师函?
  傅珩咬牙:你!
  简灵淮站在身后,看着傅珩吃瘪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拳头抵住唇掩笑。
  可傅珩也不是一般人,很快便说道:好啊,你让叶矜羽亲自来送给我吧。
  傅珩,你别在这闹了!叶矜羽走出大门,就看见这么个场面,忙上前冲贺芝洲弯了下腰,不好意思,贺总你们先去忙吧。
  傅珩喊了一声:矜羽。
  叶矜羽没有回答,甚至是瞅都没瞅他一眼。
  矜羽,你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傅珩放轻语气,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叶矜羽轻轻笑了一声:谁要你跟你去吃饭?你算个什么东西,别再来打扰我的工作,我要好好赚钱,你觉得你能有钱香吗?
  简灵淮:嘶,活学活用啊。
  傅珩怔了怔,像是从来没见过他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清醒了而已。话毕,叶矜羽就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直到消失在转角处,傅珩才回过神,追了上去。
  简灵淮想去看看情况,手机震动了两声,是叶矜羽的微信。
  【叶矜羽:他走了吗?】
  【简灵淮:来追你了。】
  【叶矜羽:我上车了,他追不上我刚刚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很真男人?】
  【简灵淮:有,够他喝一壶闷酒的。】
  【叶矜羽:其实刚刚说这些话,还挺不好意思的,你们没看出破绽吧?哎,不说了,不打扰你们了,祝你和贺总用餐愉快。】
  笑什么呢?贺芝洲侧头看着他弯起来的嘴角,内心有那么一丝丝不悦。
  简灵淮抬起头,冲他笑了笑:走吧,看在你刚刚那么帅气的份上,就不带你吃儿童餐了。
  贺芝洲眉心一动,脚步都轻了不少:那吃什么?
  成人餐。
  还是肯德基?
  简灵淮放声大笑,走在前面带路。
  贺芝洲虽是不想吃,但还是跟了上去,听着他的笑声,连风都温柔了不少。
  最后吃的是家杭州菜,之前住酒店时来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贺家,老夫人和贺楠已经入睡了。
  简灵淮吃得有点撑,在庭院里散步,借着夜色赏花。
  院里种了很多品种的花卉,平时都是管家在打理,颇具观赏性。
  楼上,贺芝洲站在窗台,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下楼。
  良久,简灵淮才准备歇息,刚走到客厅,鼻子突然动了动,闻到了久违的酒香味。
  桌上放置着酒瓶,和两个杯子,他走上前,惊喜道:这是哪家的酒?
  贺芝洲将一只酒杯推送到他面前:你不是很会喝吗?尝尝看是哪家的?
  简灵淮自然是却之不恭,尝了一口,咂摸咂摸嘴,又喝了一口,奇道:我尝不出来。
  市面上能买到的大部分酒,他都喝过,但这个忽然间,他福至心灵,惊喜道:难道这就是你爷爷私藏的那瓶酒?
  贺芝洲莞尔:是我爷爷亲自酿造的,葡萄树都是他和奶奶一起种的。
  能存放这么久吗?
  有专业人士指导,后续保护和存放都有人管理。贺芝洲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正在插花的王管家。
  王管家?简灵淮纳罕,他是专业人士?
  他是贺家的远亲旁支,年少叛逆离家出走,去留学专门学红酒酿造。回国后,我爸打算在公司给他一个职位,结果他又离家出走了
  简灵淮惊讶地看了王管家一眼,尊敬道:您还真是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啊。
  王管家冲他们微微一笑:过奖过奖。
  当晚,简灵淮小酌了几杯,不敢贪欢,可又回味无穷。
  翌日,贺芝洲难得休息一天,却发现一上午都没看见简灵淮,连王管家也不见踪影。
  直到傍晚,两人才开着车回来,带回来一株葡萄树苗。
  简灵淮兴致勃勃地下车,催促着管家去挖坑,然后看见贺芝洲站在房门口,隔着老远挥挥手:快来一起种树啊。
  贺芝洲神色微妙,不太自然。
  贺奶奶推着轮椅到门口,看到这场景,笑呵呵的,老生常谈道:年轻真好啊,又想起当年的场景了,你爷爷种葡萄树时跟我求婚,还说等葡萄熟的那天,我们就结婚。
  贺芝洲:
  快点过来啊。简灵淮等了半天,见他没有动,笑道,你不种的话,以后这葡萄熟了,做成酒,可都没你的份。
  贺芝洲眉目微动,一片黄昏下站着一位青年,仿佛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笑容令庭院里所有景色都黯然失色。
  心弦仿佛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贺芝洲走下台阶:来了。
  第28章
  王管家在庭院里巡视一圈,才找到了最佳种植区,既能照顾到树苗需要的水分和阳光,又不影响园艺的整体美观。
  简灵淮扛着铲子,在管家规定的地方开始挖坑,余光瞥见贺芝洲前来,头也不回地伸出一只手。
  啪的一声
  贺芝洲下意识跟他击了个掌。
  简灵淮:
  片刻后,他又搓了搓拇指和食指。
  贺芝洲愣了愣,板起脸严肃道: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是不会跟你比心的,收起你龌龊的心思。
  简灵淮:
  难以置信,难道贺芝洲只有早晨才能想起给他钱吗?
  钱。简灵淮意简言赅道。
  贺芝洲:
  接过零钱后,简灵淮才笑着说:快拿上工具来帮忙,这可是我跟老王逛遍了所有市场才挑出来的好苗子,应该能再酿出好酒。是吧,老王?
  是是。王管家站在一米外,笑着点头,又见贺芝洲看着工具皱了皱眉,说道,先生,要不让秀芬来帮你吧,她力气大。
  贺芝洲下意识看向简灵淮,对方听到这话,停了下来,优哉游哉地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笑话他没体力似的。
  你要是不行的话,那就让秀芬来吧,我们也能早点收工。简灵淮贴心道。
  贺芝洲:!
  感觉有被冒犯到的贺芝洲屏退了王管家,不许任何人帮忙,提起铲子就开始干活,十分卖力。
  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腰,双手小臂肌肉线条绷起,额头微湿,充满了雄性荷尔蒙。
  张秀芬路过的时候,驻足欣赏了一会贺芝洲的身材,忍不住偷偷跟王管家嘀咕:我想恋爱了,找个贺总这样的汉子。
  王管家建议她:回家做个好梦,梦里啥都有。
  张秀芬一个小拳拳砸向王管家的胸膛,差点没给他砸嗝屁了。
  挖的坑越来越大,简灵淮扭头看了贺芝洲一眼,表扬道:不错啊,肌肉不是白炼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干这些苦力活呢。
  贺芝洲不置一词,沉默地接受了他的赞美,只是嘴角微妙的弧度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夜幕来临,庭院外的灯都亮起来了,王管家把树苗填进去,两人借着灯光继续埋土。
  结束后的保养工作就交给王管家了,简灵淮扔掉铲子,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后背被汗水打湿了一块。
  再反观贺芝洲,除了脸上的薄汗,没有一点体力消耗的痕迹。
  这时,贺芝洲云淡风轻地经过他身边,轻飘飘丢下一句:就这点体力,你是不是不行啊?
  简灵淮:!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这都不是我的真实水平!简灵淮气冲冲地跟上去,主要是这身体底子差,我原来可猛了,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上十五楼都不带喘气的。
  贺芝洲回过头,在他的腰上扫了两眼,想要嘲笑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简灵淮再次强调:我是真的很行。
  哦。贺芝洲轻声一笑,就这细腰瘦长腿的,行什么行?
  吃饭的时候,简灵淮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贺芝洲的身材,吃完饭休息了一阵,见奶奶安稳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就跑去地下室的健身房了。
  没多久,贺芝洲带着他的侄子也进来了,这是他们叔侄经常会进行的亲子活动。
  贺楠一进屋就直奔仰卧起坐机,然后躺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贺芝洲二话不说把他拎了起来,扔在跑步机上,开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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